11、雨碎之音 ACT.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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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夜静了，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开始进入沉睡。
淡而弱的星光，在空诺且广大的黑色夜空中无力闪烁著，偶尔，这暗淡的光会落在石田屋内，射落坐在正厅中沙发二人身影上。
即使背著星光，在暗淡的光中仍能看到石田脸上隐隐浮出淡淡的夹著痛苦的忧伤脸孔。那怕，现在唇角边挂著一抹笑容，然而，依旧无法隐藏他内心上的伤痕。
“音梦，你很会做菜。”石田用平常的语调说著。
“谢谢。因为平常茧利大人的饮食起居都是由我来料理。”音梦低声回答，可是她明白瞳内映照出的雨龙并不是初识的他。
他在隐藏著他的伤，就像她一样，也在隐藏著自己的伤。
“原来如此……”对於涅茧利这个人，只要听到他这个名字，他就会像条件反射般一样产生厌恶感。
可是，他也很明白，他与音梦是不同的。对於音梦，涅茧利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而他，却无法忘记他师父被他害死的事实。
“你的任务怎麽样？”他真的搞不懂，为什麽她要如此舍命地为那个人去做那种任务。
“已经完成了，我已将茧利大人需要的资料传输给他。”
“那……你的灵力恢复了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音梦的灵力还是没有恢复。但是，按照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恢复的。
是他多心了吗？
“放心，灵力已经恢复很多，我想很快就能回去。”音梦淡淡一笑。她不能让他担心，那怕她将要死去，她也不会让他知道的。
……她宁愿选择在黑暗中死亡。
“真的，那太好了……”果然是他多心了。她的结构本来就与常人有所不同，可能灵力也是。
“谢谢……”即使他心情在低落，却依然照顾著自己。
可她……
却一点都帮上忙。
一点也不。
“对不起……”
“咦！？”音梦突兀的话，使得石田怔住，他不明白她为什麽突然道歉。
“因为……我没办法帮助你……”音梦低垂下头，半阖上的眼睑下是载不住溢满的忧愁。
“帮我？”石田身体微微一颤，她应该不会……
“你在为织姬小姐的事而烦恼吧！？”音梦声音很低，低得几乎会在走神间而错过。
而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在痛著……
为什麽？
“你……”她的话再度震惊石田，他惊愕得张开了嘴巴，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不清楚什麽事，可是你……一直在苦恼著吧？”看著雨龙忧伤的脸孔，她的心就会作痛著。略停片刻，又道：
“……雨龙…你不但二次救了我，这次还收留我在你公寓里，可是……我却没办法帮助你……”
“……”石田沈默不语，努力理清变得混乱一片的脑袋，很久，才说出一句话。“……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收留你是应该的。你并没有必要帮我……”
虽然他嘴里这样说著，然而，心里却莫名地为她的话而感动，让他感到很温暖。
“……即使这样……我仍然想帮你。我不希望看到…露出悲伤表情的你。”她无法抛下这样的他离开，而置之不理。
“……音梦…”她的话又一次震动了他，他定定凝视著她那充满著坚定、温柔如子夜般的黑瞳。在她清澈眼眸内是一片纯真，那伪装的面具在这样凝视下，仿佛已失去能力自行脱落而下。
他嘴角扯出了苦涩的笑容，声音低得像是要哭出来般一样，艰难地吐字：“……没想到，我原来是这样不会伪装的，竟然被看穿了。我……喜欢织姬……可是，她喜欢的人……并不是我。”
在她的面前，他总能变得坦白，正视自己的脆弱。而她，总是能看穿自己，从第一次在尸魂界相遇开始。
她给他解毒剂时，怀疑解毒剂真假时，她就看穿了他想法。这一次，亦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
滴嗒、滴嗒、滴嗒
“音梦！！！！”石田吃惊望著突然落泪的音梦，惊慌地喊著她。“你怎麽了？”
“我没有事……只是不知为什麽就流下这些液体了…可能身体有哪里不对劲了…见到你想哭的样子，我忍不住就……”
他明明想哭的，却一直强忍著，看到这样的他，她的心仿佛会因承受不住袭击过来剧痛而死掉。
她身体日益加重的伤，并不觉得痛，而胸口上的痛却比伤口上的痛要痛得千百万倍。
“我没事的……真的！你别哭！”石田慌了手脚，嘴里也胡乱说著，不停安慰道。
“对不起……让你困扰了。”音梦努力压抑心中的痛楚，将泪水停了下来。
“不，谢谢你……”
你，代替我哭了。
谢谢。
雨，似乎没有那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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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雨碎之音 ACT.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