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公逸梦游星辰大海》夏特爱尔

21、二十

　　细川天门觉得自己很倒霉，因为他得替那个看重战略胜过战术的没心没肺秩序守护者打工。
　　身为逻辑判定所的职员，他们往往要联合西乡舟帆的杀毒舰尤利西斯组成一只大舰队协同作战。毕竟每当所长做出一个价值判断，就有无数的负面可能性需要被抹杀。这个时候产生的数据流是可怕的，往往舰队需要重构数次才能彻底将被淘汰的垃圾文件排除。
　　吉良義满的伯伦希尔号总喜欢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往往可以趁乱捞到不少好处。
　　但是云雀从来不理会伯伦希尔号，因为，那不是她的管辖范围。
　　“消灭病毒是杀毒软件西乡舟帆的事！”
　　每个新人都被告诫了很多次这句话，为的就是分工明确，确保不产生一丝动摇。
　　这导致有的时候，在他们拼命回收垃圾文件的时候，伯伦希尔号往往就町在附近和他们抢着收容！
　　当他摩拳擦掌想要冲上去正面冲突的时候，云雀开口了。
　　“无视。”
　　“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无视。”云雀扫了他一眼，“直捣目标大本营就行了，重要的是效率合理性，而不是战斗享受。”
　　何况伯伦希尔号不断收容垃圾文件也是给他们减少工作量——那些垃圾文件一旦登上伯伦希尔号，就归在病毒类了。
　　“一天到晚合理性、合理性，未免太不人性了吧！”
　　“我只是选择最合适的结果。”
　　“但是所谓秩序维护者衡量人性的合理性并认同他的存在！”
　　“可是这样做并无意义。”
　　“有意义！尊重对方，也让对方尊重我们！”他不介意用暴力先让对方让步。
　　“从全局上看，明知是无谓的战争应该避免。”
　　“其实只是你不能容忍感性影响你的判断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一直很浅显易懂。”
　　“我的逻辑？”
　　“不，我说的是你的心思。”
　　“••••••”
　　于是他被发配到边缘星域开着垃圾车清扫微型无机垃圾文件了兼带进一步理解她的心思了。
　　他正咬牙切齿咒骂上司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坐在星域周边默默思考的人。
　　至少他以为他在思考。
　　那就是冷泉公逸。他其实是在发呆。
　　“你在这里做什么？”细川天门问，“小心被星辰大海同化，很危险呐。”
　　冷泉公逸晃了晃脑袋：“没关系，据说我的结构很稳定。”
　　“••••••哈。”
　　“你说，豢养一只鸟需要什么样的条件？适合的鸟笼，干净的水，恰当的食物••••••”
　　“对鸟来说，永远会向往自己心目中的天空吧？”细川天门疑惑地乱扯。
　　冷泉公逸笑了笑。
　　“你说得对。”
　　——此时的细川天门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如果他知道他的举动帮助到了那个他一直很讨厌的冷泉云雀的话，恐怕会追悔莫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