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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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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头是叶家的大总管,没人知其姓名,反正叶家的所有奴仆都要该姓叶,从来也就没有人去追究。叶盛憬从小的就叫他“叶老头”,而盛夏却恭恭敬敬的像其他人一样叫他“叶总管”。
盛憬和盛夏是叶总管一手带大的,兄弟两人小时候太相像,便从对他的称呼上判断是盛夏还是盛憬。
虽然盛夏先走一步,却是盛憬最快回到客栈。
盛憬果然没猜错,一进客栈大门便能听见叶总管的嚎叫声穿越后院,回旋在客栈大厅中。
“……老爷啊,老叶老了不中用啦!两个少爷六日未归呀!两个少爷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让老叶怎么活啊!老叶我不活了啊,就一头撞死在这个柱子上了啊……”
盛憬的嘴角抖了抖。
盛夏这才越到盛憬身边,看着他。
盛憬说:“都怪你。”
盛夏知道他的心思,先进的客栈。店小二见到这两个小祖宗回来了,表情就像死里逃生一般。盛夏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进后院,找叶总管“报到”。
后院里跪满了叶家侍卫下人,有眼尖的先看到盛夏便兴奋地大喊的:“总管!少爷回来啦!”叶总管嚎哭声顿时消失了。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像打了鸡血一般立马跳了出来,看见了盛夏和慢悠悠走后院的盛憬,便扫了眼跪在地下的人,严肃的说:“你们跪着干什么!,看看两个少爷都成什么样了,还不准备准备,小心伺候着!”
那些人诺了一声立马四散开来。
一路上的风虽说已经把盛夏身上的湿衣服弄干了,但肯定没那么平整,盛憬的黑衣没那么显脏,但一路上的风尘仆仆还能逃过叶总管的法眼?!
盛憬见叶总管嘴唇又要张开,知道盛夏无法,便叫道:“叶老头!我们两个只不过出去玩了一圈,你便这样要死要活?!”
叶总管两片嘴动了动,还是道:“你们这般,教我如何跟老爷交代!?”
哟,这是要向老爹告状!盛憬了解他,也不担心,说:“好吧,好吧,你就去告诉老爹知道。反正我们要进廖山派了,十年八年我们回家后,就任凭父亲大人他老人家罚吧。”
叶总管一听,被眼皮遮住一半的眼睛有蓄了些泪水,什么也忘了,单讲:“老奴从小照看两位少爷,一转眼便过了十四年。如今这便要离家,老奴都这把年纪了,待到两位少爷回家,还不知老奴还在不在这人世……”
盛夏见状,十分头疼。
盛憬也无奈:“自我小时有记忆起,叶老头你老脸上的一根褶子都没变过。你老别说这十年八年,恐怕盛夏的孙子都要您帮着带!”
叶总管听此十分受用:“盛夏的孙子真的让老奴带?
盛憬拍胸脯保证:“那是自然,不是叶老头你,还能有谁!别说对孙子,曾孙子您恐怕也要受累了!”
“可是上次送到盛夏少爷房中的丫头都给退出来了……”叶总管边说着,一双眼睛就往盛夏身上瞄。
“那是他无福消受!”
盛夏越发头疼:怎么就扯到自己头上了呢。
盛憬临窗远眺夜晚降临。
华灯初上,夜晚的廖山镇虽不如白日那般繁华,倒也还算热闹,廖山派收徒毕竟是十年一次的盛事。
在路上闲逛的的一般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穿什么养的外挂套什么样的长袍,挂什么样的玉佩摇什么样的折扇……身后一定还会跟着几个家奴,就连家奴也是修饰过的,长的也都人模狗样。
这个年岁的孩子多是是第一次出远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四下逛逛,虽都是好斗的年纪但也没生出什么事——到底一个个的都有些出身,要顾及家族身份,一个个彬彬有礼像模像样。更何况,未来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同门,都顾及着呢。
当然,同样都是十来岁的世家子弟,也是有不同的。比如说叶盛憬和夜盛夏。
他们住的客栈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最精致的,价格也是最贵的。而叶总管连价格也没问便包下了整个客栈!江南叶家,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乃是当今天下首富!叶家长房一直无所出,直到四十多岁才喜得两子,自是视若珍宝,两人自小身份就非比寻常。寻常人那个能见着?!
客栈内院,小楼,盛憬屋中。
窗开着,夜风有些凉,吹扬了盛憬的短发,也吹乱了盛夏的眼眸。
盛夏不得不感慨——自家兄弟长得就是出众。忽然间有反应过来自己貌似与盛憬长得一样,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恋了点……盛夏自嘲的笑了笑。
盛憬随意的坐在窗台上,背靠窗边,腿抵窗沿,右腿屈膝,右手搭在膝盖上。盛憬瞭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面很喧哗,更显的室内的宁静。盛夏有些不自在,便找话说道:“你说那飞锐依族与廖山派一直有嫌隙,次从圣女渺音和廖山派掌门人昊臻那一战,近二十几年来更加势同水火,这个廖山镇紧挨两处,还这样繁华,也算奇了。”
“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里紧挨着廖山派,人总是要吃饭的,山上的供给自然是出自山下。”盛憬淡淡答道。
“听说这个所谓的廖山镇以前只是个有几个农户的村落,后来人多了,便沾光叫‘廖山镇’。”
“人总是喜欢居于现世的太平盛世,二十多年前飞锐依族的圣女和廖山派掌门昊臻大战毕竟也没有有威胁到这里,这里的人变更理所应当的在这里安居乐业了。”
黑夜模糊了盛憬的脸,掩盖了他脸上的那点稚气。盛憬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在这样的夜晚被显魅惑。
“盛憬,你有没有想过,飞锐依族虽然一向与廖山派不和,但近二十年尤为水火不容!而且,以圣女强大的灵力和昊臻的实力竟没有波及到这廖山镇,这着实奇怪!”盛夏的声音还是脆脆的。
“哥,”盛憬笑了笑,转过头来,屋内的烛光有些暗了,盛憬的黑衣隐没在背景中,但衬着他的眸子越发的明亮,“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些个破事来的吗。要不是为了调查我们的身世,谁还来这里。还不如在家里让叶老头教我们些本事自在!”
“你究竟还是不愿……其实你不必陪我的。”
“哥,我们还有什么必要找她?天下人皆知我们是父亲宛若至宝的两个亲生儿子,虽没有她,叶老头也如父如母一手将我们带大,就算没有她又能如何,难道找到她你还会认她作母亲吗!?”
“盛憬……”
“我们虽为双生,都道我们心意相通,但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对此时如此执着?”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份……”
“呵,身份,什么身份?江南叶家的叶盛夏少爷!”
“……”
“罢了,你既然如此执着,那我也该陪着你。叶老头说我们定入廖山派,以我们的资质成为掌门人昊臻的入室弟子并无问题。”
“……”
“夜深了,回房睡吧!”
这就是盛憬,他的弟弟。
因为他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盛夏总是骗自己,他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但他总是突然地这样,这样的让自己不知所措。
盛夏走过去拨了拨烛心,将烛光调亮,挨着不走,道:“你真的不想入廖山派吗?”
盛憬伸了个懒腰,又换上了一副懒懒散散的表情,笑道:“其实如此也好,家里那些偏房成日里看我们不顺眼,装的又无比的心悦诚服。我懒得与他们周旋。出来也好,去那不一样呢。”
“……”
“你不回房,是想与我睡一处?这次,可是你硬赖着我。叶老头骂时,你担着。”盛憬坏笑道。
盛夏抬头看着盛憬一如往常的欠扁的笑脸,勉强苦笑了一下,自是回房。盛憬还立在原处,久久伫立。
“盛夏,你有事瞒我,你以为我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