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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戏子恶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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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房间——
文夫人见到虹,原本苍白的脸更似纸张般白得没了一丝血色。
「老爷,您……您怎么还让他来?!」
「夫人莫惊,我不是为叨扰而来,只是听闻夫人玉体有恙,又学过些医,便望对夫人的安康尽点绵薄之力。」
「虹老板若真的关心,还我一个清宁的养病之地便可。」
她对虹的眼神中分明掺杂着某种莫名缘由的仇隙与恐惧,双唇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老爷,老爷,请您喊他出去!」
虹的目一狠,利索地坐于榻边,掠夺似的握起她的手腕,把起脉。
「夫人何需如此惊慌,危病之人更需安宁心神,我只是前来看病而已……」
他胡乱包扎的手依然淌着血,那指凉似冰刃,凝冻了文夫人腕上的血管。
她紧闭了双唇,瞪圆了目,遭了乾刺般一动不敢动。
再细望他低敛的眉眼,柳眉下两弯寒峭的弦月,不露颦笑,却在这无动的声与色之间极尽了万般风情,美得竟令人油生寒意。
这般妖娆的眉眼,文夫人分明记得刻骨铭心。
虹抬眼,对文五爷说,「怕真是难治了,只能开些药方子尚能续命……」
夫人却对他的这番诊断更为吃惊。
「葱白10克、艾叶12克、金钱草10克、鸡血藤 20克,龙眼肉20克每日三煎,服下即可。」
一旁的文重明听此药方,也是疑怀,文夫人予他使了个晦昧的眼色,他也不多说,命下人照着去熬了。
虹起身,道,「就此,夫人好生养病,我告退。」
又转向五爷,道,「五爷多陪着夫人罢,戏院暂失一个精戏的看客虽则惋惜,但若夫人叫那些流言蜚语馋食了安康,更是五爷之不幸了。」
「好罢,好罢。」
文五爷沮气地应着,面上愁容已无从舒展。
虹欲走之时,文夫人却喝住他,道,「虹老板且留步……」
又对五爷与重明道,「就病之事,还想与虹老板私谈,都出去罢。」
父子二人退去。
夫人命下人掩上门。
文夫人的面上顿然褪去了久病的憔瘦,寒凉的神气比安康之人更为抖擞。
虹背向她,步子还停在门槛之内。
「夫人是想知道自己确切的寿终之时么?」
「虹老板能断算么?」
「人的福禄安恙是断算不得的,都由己的志念而发。觉得自该活的久的便能活的久了,而自作孽者,佯作病疾缠身,分明是康乐之人,也命不久矣。」
「虹老板此话何意?」
文夫人目愈寒。
虹一声讪笑,转身,道,「您这戏儿唱得可真够拙的。您算计着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命人调查我的身世,又装病迫文五爷离开我……可惜你那老脸早挂不住脸谱,想唱戏儿也得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角儿!」
「你……!文夫人气极,面色真凄厉厉地磨了白,你究竟有何意图?!」
「我说了,只是瞧病而已。」
他轻笑,那笑似崖间的雾岚,幽晦而飘渺,叫人捉摸不透。
「您是五爷的结发之妻,自当当成娘亲一样孝顺着。开的药方子也只是些御寒补血的,若不信,令你那学医的儿子一看便了然。」
「你以为我会信么?虽然看着比你那蠢顿的娘精明许多,但戏子终究也不过是卑贱的婊*子,在北平之地,要弄死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文夫人挑眉,色厉然。
虹一把掐住文夫人的喉,目中血色四溅,唇边却还轻挑了一抹戏谑的笑。
「不信那就对了!我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死,我还得慢慢地玩儿呢,你怎么折磨我娘的,我就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回来!你最好养好了身子,留着体力,带上你儿子一起痛快地陪我玩儿!」
此时的虹就如同是一头凶狠的恶兽,任面前之人有再大的锐气也被饕食得无了影踪。
他松开文夫人的脖子,拿她的衣衫擦了手上的血迹,丢下一个阴冷的笑容后便离去。
文夫人颤抖着长喘了口气,只觉得阵阵煞人寒气从□□袭上,怕是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