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雪瑶月

31、第三十一章初次得手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头微微有点疼，想来应该是昨天喝酒的缘故。当我发现自己只穿了件贴身衣物躺在我床上时，足足骇了一跳。该不会是……
　　“孔姐姐，你终于醒了。”耳边翎雁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意识过来，忙招手示意翎雁过来。
　　“我问你，昨晚我是怎么回事儿？”还没等翎雁站定，我冲口就问。
　　“我还要问你呢？”翎雁一脸愕然地看着我，“昨天你对我说泠然公主有事找你，结果一去就去了一整天。正巧昨晚上我房里的灯油没了，想到你房里要点来，谁知一进去就看见你和衣卧，在床上睡得正香，要不是我帮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还给你盖了被子，今儿你就该着凉了。”
　　翎雁絮絮的话语让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还好……
　　“对了，孔姐姐，昨儿你是不是喝酒了？”我正抹着胸口，翎雁忽然这么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我有些心虚地看着她。
　　“昨儿个我替你换衣服时，似乎闻到你身上有淡淡地酒味儿。而且照理说，我替你换衣服这么大的动静，你应该会醒的，为什么你还睡得那么香呢？”她疑惑地看着我。
　　“噢，那可能是因为昨天泠然公主让我试酒的吧。”我忙接口道，“你知道，我酒量不大好，只喝了一杯，头就晕了。”说完我干笑了几声。
　　“噢。”翎雁似有所懂地点了点头，“那公主为什么会想起来让你试酒？”
　　这，“主子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揣度的？”一时想不出理由来，我就开始煞有介事地训起话来，“翎雁，我告诉你，要想在这宫里好好待下去，最要紧的就是少言慎行。凡是主子吩咐咱们的，咱们就老老实实去做，不需要问那么多为什么，知道吗？”
　　看着翎雁乖顺地点着头，我忽然觉得我这忽悠人的功夫还真是不错！
　　“对了，昨儿个没人找我吧？”我出声询问。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有，昨儿个太子殿下差人来找姐姐，找了足有两次，见都不在就回去了，临走时让我转告姐姐，说等你一回来就让你过去。”
　　“是吗？”我忙张罗着起身。
　　也不知冷冶宣找我有何事，虽然名义上是他的贴身女官，可那些端茶递水的活儿我还真没干过，加上他身为太子事务繁忙，我们俩一天里能碰上面的时间还真是有限。
　　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我名义上的主子，还是去看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换上了衣服，匆匆往他那里赶去……

　　到了那儿，小德子正在服侍他用膳，看我进来了，他停下了筷子静静地看着我。我和他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接着笑了起来：“看来奴婢来得不巧。”
　　他也是一笑，转头对身后低头立着的小德子吩咐道：“先下去吧。”
　　小德子应了声，弓身快速退了下去。
　　“说吧，昨儿找我有何事？”等人一走，我就开门见山道。
　　他微微一笑，岔开问：“还没吃吧。”
　　我一挑眉：“难道殿下把我找来就是嘘寒问暖的吗？”
　　他笑着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将我拉到了他旁边的椅子边，按坐了下去，接着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一看就知道你还没吃呢，”他笑看着我，“先吃饭，吃完再谈正事。”
　　可是……
　　不错，我现在肚子确实挺饿，可这儿只有一双筷子，该怎么吃啊？望着面前的各碟菜，我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瞧我，”他轻拍桌子，接着将手里的筷子递给了我，“喏。”
　　“什么，用你的筷子？”我惊诧地看着他。老天，别说共用筷子了，就是和人共用杯子我都不习惯。
　　“怎么，难道还要我喂你？”他一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不由分说地就夹了一筷子菜往我嘴里送。
　　“我之前已经吃过了。”我一边躲着，一边喊。
　　他笑着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另一只手夹着菜送到我嘴边：“乖，听话。”他柔声道。
　　哪有吃饭还强迫人的，我见躲不过，只得乖乖张嘴吃了下去，末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才乖。”他满意地笑起来，“看来只有喂你你才肯吃，不如，”他顿了顿，“不如我喂你算了。”
　　什么？还喂？我惊地站起身，边赔着笑：“看来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不如我先回去，呆会儿你吃完了，再叫人来找我好了。”说完我撒腿就准备开溜。
　　“你往哪儿跑啊？”不幸中的大不幸，我刚溜到门边就被他给拽住了。我慢慢回过头对他笑：“你慢慢吃，我打扰你。”
　　“我有说你打扰到我吗？”他挑眉一笑，“更何况……”话还未完，他伸手就是一带，我一下跌倒在他怀里。
　　“更何况，也不知是为什么，我一看到你，胃口似乎就更好了。”搂着我，他笑眯眯地道。
　　切，我不满撇了撇嘴，小声道：“我又不是你的开胃菜。”
　　“谁说你不是的？”天，他耳朵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如就让我尝尝看你这个开胃菜味道如何？”他笑着就凑了过来。
　　我低呼一声，忙一缩头闪了过去，而他亦跟了过来……
　　正闹着，小德子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殿下，陈大人求见。”
　　“呀！”我低叫一声，面红耳赤地一把挣脱开他。
　　他整了整衣冠，不悦地道：“带他到我书房里候着。”
　　“是。”小德子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那我先走了。”等小德子一走，我就低着头往门边走。
　　他一把拉过我，笑道：“谁许你走的？别忘了，我还要尝我的开胃菜呢！”
　　“你……”我红着脸瞪着他，“别忘了，还有个陈大人在书房等你呢。”
　　“等见过了人，不就可以了。”他笑道，“别忘了，你还是我贴身女官呢，怎么好像一次都没尽过职责？”
　　“可是……”我不甘地道。
　　“别可是了，咱们这就走吧。”他笑着拉住我的手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书房，只看见一个穿着朝服的中年文士早已等候在了那儿，一看见冷冶宣就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陈大人不必多礼。”冷冶宣平声道。
　　那个陈大人直起身，看见了站在冷冶宣身旁的我，不由一愣：“殿下，这是？”
　　我感到尴尬，慌忙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谁知他反而握得更紧了：“陈大人，这么一早来，究竟有何要事啊？”
　　“殿下……”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我。
　　“但说无妨。”他淡淡道。
　　陈大人飞快地瞥了我一眼，方道：“主要是关于这次朝里官员调动的事儿。”
　　“噢，原来是这事儿。”他微微颔首，“陈大人，咱们到书桌儿那儿谈。”说着放开了握着我的手，向书桌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忽然又折回来对我低声道：“你要是嫌闷，就先看看书架上的书。这儿那么多的书，相信应该能找到你喜欢的。”
　　见我点了点头，他便转身走向书桌……

　　坐在墙角边的软榻上，我看起来是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其实一直留神着屋那边，两人的谈话：
　　“殿下，臣以为堇城乃西防重地，守城之将甚为关键，殿下应为咱们的人竭力争取到这一位置，否则被端王或哲王的人夺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嗯……那万笙如何？”沉吟片刻，他说道。
　　“他？殿下，他，他不是……”说到这儿，陈大人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是我大哥的人对吗？如今他已经被拉拢过来了。”他淡淡地道。
　　“什么？”陈大人似是吃了一惊。
　　“现如今，用他最恰当不过了。姑且不说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单是说他现在被拉拢来的情况还未被我大哥知道，相信届时大哥不仅不会反对，甚至反倒助了咱们一把。”他说得志得意满。
　　“是，殿下英明。”陈大人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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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时辰之后，这两人终于谈完了，而我也牢牢记住了其中的几个人名……
　　“我走了。”那个陈大人刚一走，我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对坐于书桌后的他道。
　　他从桌面的纸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好像我还没允许你走吧！”
　　我撇了撇嘴：“那敢问太子殿下，奴婢如何才能走呢？”
　　他笑着对我招招手：“过来。”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我皱皱眉走到了桌案边，谁知他却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对面，双手锢着我的肩：“看着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此刻他眼中的笑意尽消，漆黑的眼眸如深不见底的寒谭，深邃而又危险。一瞬间我迷茫了，为何此刻的他于我是那样陌生？
　　就在我感到局促与费解之时，他忽然笑了，一把搂过我，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下：“快去吧，再不让你走，下次你都不敢来了。”说着，放开了我。
　　什么？想不到他就这样放过我了，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还不走？”他笑着一挑眉，“莫非还要我来喂你吃饭？”
　　“算了，我敬谢不敏。”我一吐舌，一个闪身就出了屋，身后传来了他的轻笑……

　　午后，我正坐在院中晒着太阳，忽然院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连忙追了出去：“小喜子。”
　　他回头一看是我，忙堆起笑：“原来是孔姑娘。”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好，没人。于是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再迅速地从袖中抽出了早已写好的纸，递到了他手中。
　　“你知道该怎么办的。”说着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他望着我，又点了点头：“奴才明白。”
　　“嗯，快去吧。”说着我快速地转身回到院中。
　　出乎我的意料，不到半天的功夫，小喜子就带来了他的纸条，上面写着“今晚戌时，碧漪苑见”。
　　什么，居然让我天黑后到那个冷宫去？他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
　　也许是看到了我的迟疑，小喜子忙开口道：“殿下说了，如果姑娘不愿去，让我提醒姑娘希望姑娘不要忘了约定。”
　　他还真是喜欢要挟人，我不悦地白了小喜子一眼：“我有说我不去吗？”
　　“是，是，如果姑娘肯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小喜子连连道，“那姑娘，我？”说着探询地看着我。
　　“行了，去吧。”我对他挥挥手。
　　“哎！”小喜子应了声，忙不迭地跑远了……

　　晚上，我带着一肚子不痛快来到了碧漪苑，
　　“有什么事儿，你就快说吧。”一见到他，我就开门见山道。
　　他打量了我片刻，便扬了扬手中的纸：“你写得这几个人让我有点看不懂。”
　　“看不懂？”我一挑眉，“想不到聪明如殿下居然也会看不懂？”
　　顾不上我的冷嘲热讽，他皱眉道：“怎么你这里面还有几个我大哥的人？比如像这个这个万笙。”说着，将纸递给了我。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将纸一折，笑道：“我写得没错，错就错在殿下太低估敌我形势了。”
　　他怀疑地看着我：“你是说……”
　　“没错。”我淡淡地笑了笑，将早上我在书房里的所闻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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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明早的朝会皇上就要做出决定了，敢情殿下还没准备好啊。难怪这么晚还急着把我叫来呢。”看着他听到我的话后，那副思索的模样，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他闻声抬头挑眉笑道：“你现在告诉我，我不就有时间准备了嘛。”
　　“哼，那我希望殿下此刻还能来得及。”我冷冷地道。
　　“你放心，一个晚上足够了。”也许事情真的很急，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慢慢绕到碧漪苑院中的那棵树下，冷声道：“看了这么久，也应该出来了吧。”
　　没错，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看着。
　　果然一道黑影闪过，陈逸潇出现在了我面前。
　　“你说，如果太子知道他被你给卖了会有什么反应？”他倚着树干，邪邪地一笑，“我还真的很有兴趣。”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有时候好奇心太多不是件好事。”
　　“哦？”他不以为意地笑着，“对了，还有几天就是皇帝的寿辰，到时宫里必然要为此举行寿宴。我想，你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吧。”说着意有所指地看着我。
　　皇帝的寿宴？不错，这几天宫里的人已经开始忙着这事儿了，我当然也不可以太闲了。
　　想到这儿，我了然地对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