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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又有人跳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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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哑巴妈妈?”回到房间,豆豆立刻爬上床,在宽大的床面上滚来滚去。星骓因为怀孕,最近又做了手术,已经很久没跟儿子睡在一起玩闹了。小家伙毕竟是学龄前儿童,没有父亲陪着会感到寂寞,所以抓住机会就要狠狠撒娇。他撅着小嘴,把脑袋靠在爸爸肩膀上,小小的手肉鼓鼓的,可爱得很:“你是不是想赶他走,不可以,豆豆不许你这么做!”
“当然不会,小傻瓜,哑巴会一直陪着你的。”见孩子这么喜欢男人,他不由得感叹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又或许缘分其实早就注定了,不然老天爷也不会让儿子把那个流浪汉捡回来。
他对男人当然有好感和依赖,但说到爱情,似乎还谈不上多么刻骨铭心。独自一人时他会思考跟哑巴的相处模式,哑巴对豆豆好,而自己有点占他便宜的意思,毕竟这个家确实需要那么一个能主事的人。又因为相貌相似,偶尔也会拿他和前夫做比较。星骓对前夫的感情说起来更复杂,有些许喜欢的成分,但爱得不深刻,大多数是感激还有从一而终的传统思想在作祟。
某些方面他是个很守旧的人,一直觉得既然嫁给酆朴宁,就应该本本分分地尽男妻的义务,然而事与愿违。
这么多年,他孤身守着儿子,总以为自己是个冷人,不需要温暖,可哑巴出现后,他竟然开始渴望爱情,爆发出许多炙热的渴望。那是三十年人生中从未出现的情绪,不是简单地想被人照顾,也不是普普通通的过日子,而是真真正正地需要一个爱着他,他也爱的人。
相爱,是个多美好的词,耀眼得能灼伤恋人的眼睛……
而哑巴是否可以成为与他身心合一的人,还不知道,但他很乐意往那个方向发展!
“豆豆,如果哑巴跟我结婚,成为你的另外一个爸爸,你愿意吗?”和开玩笑般叫哑巴妈妈不同,他们真能成,豆豆就会多位父亲,他必须知道儿子的真实想法。小家伙很用力地思考了一会,遗憾地说:“可是我想让他当妈妈。”
“我的傻儿子呦。”狠狠亲了孩子的小脸,看来现在和他谈这个太早了。
没多久,哑巴端着洗好的水果和自己做的米布丁上来。豆豆歪头看他,从床铺挪到男人膝盖上去,两条小腿晃来晃去:“豆豆最喜欢吃哑巴妈妈做的布丁了。”
你能教咱儿子改个称呼吗,太别扭了——既然星骓同意试婚,男人对孩子的称呼也从豆豆变成了我儿,只是还是不习惯小家伙叫他妈。想他一个五大三粗拥有职业运动员体格的大老爷们,被孩子追着叫妈,实在怪异。
“两个爸不好区分,到时候你知道他喊谁?”喜欢看哑巴无奈的表情,星骓眨眨眼,假装无辜:“还是说你嫌弃豆豆,不想当他妈?”
这话怎么能当着孩子说,哑巴噌就站起来了,还好豆豆专注在吃零食上,根本没注意大人在谈论什么。他瞪了星骓一眼,把儿子抱起来,也不说去哪,大步走了。孕夫嚼着吃的,想他肯定是去开电脑用软件跟孩子对话,不过小家伙在某些方面很死脑筋,要让他改口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果然,半小时后哑巴回来了,举着两个字——求你!
“嘿嘿嘿。”某人得意地笑,继续火上浇油:“哑巴老婆,我儿子叫你妈有什么不对的?”
你——男人气结,脸上表情精彩得很,估计是一肚子话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低头投降——好吧,我当妈,但我不是老婆,我是你男人!
哑巴虽然对孕夫好得不行,几乎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可骨子里有些沙文主义思想还是甩不掉。比如他不肯示弱,更不愿意扮演承受方的角色,星骓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他没那么反感大男子主义,反正上下皆可,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和男人争吵。但是,用这个来逗人玩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在床上躺了几天了,闷得慌,想出去转转。”开玩笑要适可而止,星骓心里有把尺,话说什么程度很清楚,不会真的把人气坏了。他自然而然地转换话题,看着被自己冷落了好几天的儿子,又想起那次赶集,忽然想去体验一下一家三口的快乐:“带上豆豆,咱们去钓虾吧。”
这次出事全因为钓虾,不然也不会遇到跳河的阿幼,惹出这么多麻烦。想到星骓苍白的脸和差点失去的腹中的胎儿,男人心有余悸,连忙摇头拒绝,拿伤口未愈做借口,怎么也不肯去河边。
“豆豆,哑巴妈妈说带你去钓虾,快去换衣服。”用儿子当武器,他知道男人不会拒绝兴高采烈的豆豆。
行,我带他去玩,但是你得在家给我躺着——总觉得被孕夫吃定了,哑巴拿他没办法,只好让步,但不许星骓跟着去。毕竟动了手术没几天,还是以卧床休息为主,免得落下病根,以后受罪。但天气好,星骓怎么肯闷在家里,再说他身体素质没的说,术后才两天就排气了,恢复得很快:“后院里不是有轮椅吗,你推我去,我看你和豆豆玩。”
哑巴说不过他,最后再三确认不会有事之后才妥协,但是只答应去河边走走就回来。
出门时,星骓看到小林正在帮泽德按摩,动作手势很细心,于是悄声说:“看见没,你弟要是心里没那个意思,怎么可能让人靠近。”
是啊是啊,哑巴点头,然后狠狠剜了自家弟弟一眼,意思是你再让他骑上去试试,打断你的腿。泽德脸部抽搐,完全读懂兄长的威胁,浑身无力地瘫在病床上,心想我遭谁惹谁了,真是飞来横祸……
“你和哑巴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完全不像。”小林正在帮泽德捶背,那人气鼓鼓的,嘴巴就没停过,不停地乱骂他,搞得当事人接话也不是,傻愣着也不是。正好星骓他们要出去,出门前打了个招呼,这才让他把话题转到别处。为了讨好小十九,还特意加上一句赞美:“你长得那么漂亮,跟瓷娃娃似的。”
“这倒是句真话,你应该没见过比我漂亮的人吧。”泽德笑,扭头看他:“其实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持久的人,说啊,你最高纪录是多少次。”
“什么?”小林被问懵了。
“问你一晚上能干几回,这都不明白,你脑袋里装的都是牛屎吧。”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十六哥吩咐了,谁会耐着性子跟这种人打交道。泽德不高兴,小林却结结巴巴地解释:“你别生气啊,昨天晚上我是第一次,以前没跟别人做过。”
“处男能那么猛,哄谁呢!”他说的话,小十九一句也不信。
“真的,骗你做什么,我没多少文化,又没见过大世面,在这个穷乡僻壤里长大的,你别笑话我。”小林蹲在床头,小心地看泽德的表情,其实他不明白这么漂亮的人脾气为什么那么差,动不动就生气。可是他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吹胡子瞪眼的,像个被气坏的小河豚:“而且这里喜欢男生的人不多,所以一直没机会……”
“你不会和女的做吗。”又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行,既然不喜欢女生,就不能轻易伤害别人。”小林摇头,他有他的原则。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伤害女的,就能伤害我?我现在屁股痛死了,你准备拿什么来赔。”一拳砸在小林面门上,一点也不留情:“你刚才说只要我能原谅你,你做什么都行,那把裤子脱了,我要上你一次,也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肛裂。”
“这不好吧。”油茶店老板纠结了,倒不是怕痛,而是担心小十九的身体吃不消:“你不是还在难受吗,乱动的话伤口会裂开的。”
“去死,不要你管,还不把屁股拿出来给我上。”见他跟炸毛的猫一样,扶着腰步履蹒跚地站起来,小林心想只要他高兴,给上一回也没什么,然后就把裤子脱了。谁知道两人还没成事,就被来诊所向星骓和哑巴道谢的莫家人撞见。走在前面的阿幼捂住脸,说了句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害臊,接着就跑了,剩下她的父母跟姐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化解尴尬。
“阿幼妹子。”小林吓了一跳,赶紧冲出去解释,泽德则是爬回去装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这边,不知家中情况的三口之家正在河堤上享受清凉的风,看风景。
“爸爸,那个人在干什么。”坐了会,豆豆指着几十米开外的一个黑衣男人说:“我看他在那站了很久了。”
“可能在钓鱼吧。”距离蛮远的,星骓虚起眼睛看了会才发现他压根就没拿鱼竿,也跟着狐疑了一下,就这几秒钟,那人先看看天,忽然扑通一声就跳进河里。
又是自杀!
这闹的什么啊,来河边两次遇到两起自杀?星骓受伤,想救人力不从心,哑巴只能叹了口气,朝落水的地方跑去。这次他学聪明了,救人要从背后,托着溺水人的下巴,免得他挣扎得厉害,把自己也害了。
星骓让儿子去叫人帮忙,自己慢慢走过去,定睛一看,这不是种瓜的耿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