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穹》冰**语

5、第五章

　　我这一个午觉睡到太阳没了影子方才清醒。打着哈欠出了房门。神出鬼没的瑞雪在后面轻轻唤了我声“徐公子”。我承认我被吓到了。哈欠也吓没了。好半天才调整好心跳。

　　“徐公子，我们公子临走时说他在南风馆等着您”瑞雪绕到我面前说道。

　　“南风馆？”我摸着下巴，刘恒这小子要干嘛？难不成想请我逛倌子？

　　“恩，知道了。我这就去”我望了眼已暗下来的天。秦楼楚馆，天黑才是最热闹的。

　　“徐公子，公子还让我把这些衣服交给您”瑞雪说着将手里一个包袱递给我。我这才发现她手里一直拿了个包袱。

　　“什么意思？”我打开看了看，一共五件，都是新的，只是大都是白色。只有一件是浅灰。

　　“公子说徐公子你死心眼，出来连衣服都不知道多拿几件。还说你的衣服旧了些，虽然现在没钱了，但好歹这次是公子他请你，总不能让你穿着太寒碜，所以就给您做了几件。是按照公子的身量做的，只是长度稍稍加了些”瑞雪直言不讳。

　　我拿着衣服重新打量了一下瑞雪，这丫头办事利落果断，可没想到却是个死心眼不会转弯的丫头。同样的话，倘若他换种说法我岂不感激死刘恒。可现在，看着手里的衣服，总感觉收着，穿着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我不喜欢白色，看似太纯太正，找不出半点瑕疵，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实。世无完人，更无完物。一个人或一样东西好到连半点缺点都找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他或它太会隐藏，太懂得隐藏。这样的人我选择敬而远之，这样的物我选择舍而弃之。

　　我选择那件浅灰色的。不得不佩服裁衣人的手度，此衣穿在我身上不长半寸，不断一毫。穿上靴子，将仅有三百两银票揣入怀中，刘恒给的五十两被我放在枕头下。这是老本，不能轻易动。

　　我出了门直奔南风馆。一路走着，渐接城中便热闹起来。云城的生意是很有规矩的，分街分段。比如说酒楼饭馆，大都集中在城东，旅馆驿站也大都建在那里。城南的地方商行粮行杂七杂八的比较多。城西大都是古玩字画，琴行萧店，吸引的都是那些文人雅客。而城北就是那些俗人文人都爱去的地方。这里妓院相邻，倌子相对。其实还是妓院多了些，毕竟好男风也就那么些，大多数男人还是比较喜欢身上不带把的。

　　没走多久我便到了南风馆。南风馆与其他的不同，他是建在闹市的正中央，是云城最大也是最红火的一间倌子。于此相邻的便是云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居说这两个“云城之最”的老板是同一个人，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个老板很神秘。

　　收回情绪。望着南风馆三个金字，我嗤之一笑，随后大摇大摆好似之前逛倌子那般走了进去。刘恒好像交代过，所以看门收费的并没有管我要银子。在我踏进去的一刹那，我明显看到看门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削与嘲讽。我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想当日我有钱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巴结讨好，现在知道我被赶了出来便一副万般嫌弃的嘴脸。是该说他们势力呢还是说他们现实呢？其实这些都不是，他们的种种表现也不过是出于本能而已。

　　就好像一个人吃鸡腿，你看着会流口水。倘若这个人是在吃狗屎呢？那恐怕你会立时跑到大树底下狂吐不止。这些都是人的本能反应。倘若现在有一个完全不了解我的陌生人听过我的那些过往后会露出真诚的微笑然后和我说想和我交朋友，若真有这么个人站在我面前，我第一反应是他伪装的很好，然后是他与我结交一定有什么企图，最后我会很婉转的拒绝，并且敬而远之。这样的人就好似那白，太纯，太正，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南风馆有一部分客人是固定的。我之前就是那一部分之一。见我进来，许多小倌和那些恩客都有些愣神。心说谁说那粉头姑爷被扫地出门身上没半个子儿，这不好好端端跑来逛倌子嘛！

　　南风馆是个好地方。此馆分三层。第一层是大厅，可吃饭可与小倌调情。这里的小倌各个漂亮机灵，有温婉如女人般的妩媚，也有阳刚纯男子的霸气。二楼是雅间，亦可吃饭，更可以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三楼是小倌的房间。凡是上三楼的人均是猴急的，哪里有时间吃饭，直接将人吃掉。

　　身为云城最大一件倌子，进去消遣的费用当人不会少了。进门费，一百两。也就是说不管你做不做，只要进门就需要一百两。吃饭喝酒单算。同样的酒菜这里的却要比外面酒楼的价格高数三倍。即使这样离谱那些人每日还是乐此不疲的颠颠往这跑。当然，我曾经也是那个“乐此不疲”之一。小倌分三等，一等头牌，不随便接客。若接了那也是巨额的。二等红倌，相较而言这个便宜了许多，每晚也就五百两银子左右，吃食费用单算。三等是普通小倌。通常一些人这也就是想见识见识，门口一百两已经够多的了因此他们也就只能随便找个小倌凑活凑活了。虽然这里的小倌是三等，但也要比那普通的倌子红倌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因此严格来说也不少，一百两银子。

　　我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往左拐最后一间房，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这个雅间是刘恒包的，每次我们来都到这间房。

　　果不其然，刘恒和清风正在里面唠嗑。看样子二人刚才正在笑，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着二人了。他二人表情僵在那里，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

　　“这是说什么呢这般的笑？”我笑着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哈哈，我就说他快来了吧，刚说完你就到了”刘恒稍时愣神后反应过来，笑着对清风说。

　　清风没说话，只是那双丹凤眼一直落在我身上没掉下去过。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几日不见想我了？”我摸着下巴，一脸轻浮下流的笑。

　　我与清风已是熟的不能再熟，因此经常会开些这样不大不小不俗不雅的玩笑。他也不介意。

　　果不其然，清风白了我一眼，“今儿这是怎么了？难得的不弄那些又红又绿又蓝又紫的衣服，倒是穿上这浅灰色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精神了”

　　对于颜色，除了白色之外其它的我都没甚概念。平时又都是宋枝给我准备。反正她给我什么颜色的我就穿什么颜色的，当然，白色除外。刚开始她还会给我弄两件，后来见我不穿也就不浪费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刘恒，“托某人的福，五件衣服就这么一件不是纯白的，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将就些吧！”

　　清风了然一笑，他知道刘恒故意整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最喜欢的——白色！！

　　“白，素者，净也。乃纯正澄明之表。真弄不懂你为何独独不喜欢它”刘恒撇了我一眼说道。

　　我嘿嘿一笑，“正如你所说，乃纯正澄明之表。可我乃歪斜浑浊之物，正与白相生相克。还是避了的好，避了的好”我边说着边摇着手，脑袋往后躲着，弄的一旁的清风哈哈的笑个不停。

　　刘恒被我说的一时无还口之语，也只能在那里干瞪眼不吱声。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我心情大好。拍着清风的肩膀，“怎么样，这两天可好？”我也就实属没话找话。清风在这里算红倌，因为被我包养了所以不用出去接客。整日老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不用干活，那里会不好？况且他还凶悍，也没人敢欺负他。

　　“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倒是把自己弄明白了再说”刘恒在一旁巧妙的接话。五指一动，连带着扇子也动。风起，吹的他前面的刘海儿微微动了动。

　　我白了他一眼，刚要回嘴就听清风接话，“可是呢，平日里过惯了的日子换做现在怎能受得了呢？”清风说着，似在说我又似在说自己。

　　气氛有些尴尬，我扯了扯嘴，忽然大笑起来。他二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心道我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笑了好一阵子我才渐渐收敛，指着一旁的刘恒，“你，你道我是跟他一样从小生就是生在大家的公子哥儿呀……”说到这里我猛的住了嘴，笑声也荡然无存。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刘恒，眼神却没有焦点。

　　“喂，你怎么了？”刘恒推了推我。

　　“子然，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清风也过来拽我。

　　听到声音意识恢复了过来。摆摆手，“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刘恒在一旁皱眉，“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三年前就凭空出现在云城？”

　　清风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我。那样子似在说“说吧，说吧，快说吧”

　　看着他的表情我很不适宜的笑了，“我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我翘着嘴说道。

　　二人一脸的失望。每次他们问起我的身世我都告诉他们我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他们也是细心的，知道我不愿意提起往事也都不怎么问。

　　这时伺候清风的小厮进来换热茶。门关着没发觉，此时开了发现楼下好似很吵的样子。“玉凌我问你，楼下怎么那么吵？”

　　玉凌是个要饭的。老鸨看他长的还算可以，正好那年清风刚来缺个伺候的小厮，因此便把他留了下来。玉凌这个名也是清风给起的。取“纯洁如玉，清冷如凌”后两个字。

　　玉凌笑呵呵的，“徐少爷你猜谁来了？”他倒好茶站在一旁和我聊上天。

　　我笑着让他坐下，“莫不是个大人物？”刘恒和清风也一脸的好奇。

　　玉凌又是一笑，只是有些冷笑的意味，“什么大人物？就是个仗着家里有钱出来横行霸道的龟王八而已”

　　刘恒一听乐了，用扇子戳了戳我的胳膊，“莫不是你把那龟王八引来的？他可是只喜女色不喜男色”

　　我摸着下巴，心说不能啊？一路走来也没看到他啊？

　　“徐公子放心，我看他那架势不像是来找公子你的。倒是和下面一个长得极俊美的小哥拉扯了起来。后来那小哥帽子掉了，那么长的头发一下子垂了下来。众人这才知道那是个女人。现在那龟王八正拽着人家美人呢，还说什么骗他，对了还骂你来着”玉凌说道。

　　骂我？

　　我与刘恒对视了一眼，貌似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

　　刘恒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左右摇晃的往门外走，“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的美人”说完人已出了雅间。

　　我与清风对视一眼，也不多说起身朝外面走去。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呜呜……
冰今日干了一天的活，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