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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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长况，马长明的堂弟。从小没爹没妈，是马长明的老爹把他养大的。作为叔叔来说，马老爷子可谓是称职的不能再称职。因为马长况没爹没妈，所以马老爷对他格外的疼爱。就跟他马长况是马老爷子亲儿子似的。都说惯子如杀子，马长况这小子仗着马家有钱，马老爷子又疼爱非凡因此经常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他是想好了，反正他叔叔有钱，反正钱能摆平所有的事。因此这小子越来越猖狂，人送外号“马猖狂”
“都滚开，马公子来了，滚开滚开”马猖狂的下人为他清出一条通道。
都说好奇害死人。我想我当时就不应该好奇的往前走那么两步，更不该好奇的看那么两眼。
人群闪出一条道，我看的真切。一个约莫十五六岁一身缟素的女子跪在地上。旁边用席子包裹着一个类似是人的物体。前面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我暗自打量了一番卖身的女子。叹口气，恐怕今儿跑不了要入狼窝喽！
“小美人头抬起来爷看看？”马猖狂用扇子勾起她的下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卖身女子。心里暗叹，云城何时来了个这么标致的美人？
女子看了他一眼，偏过头使他的扇子落了空，然后对他磕了个头，“望公子施舍些银子使家父入土为安。我今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的”
呵，就你长那样他能舍得让你做牛做马？我吐了口水暗自好笑。
果不其然，一听女子这么说马猖狂立时乐了，“小美人长的如此标致做牛做马岂不可惜了？莫如以身相许。放心，马公子我可是很温柔的”说完后又大笑了起来。
我眼见着女子蹙了眉，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我再次感叹，银子这东西还真不容小觑了！
“没长眼的奴才，还不把本公子的岳父抬了去买口上好的棺材埋了？”马猖狂叫嚣着，下面早有懂事的奴才过来抬用席子包的尸体。
“等等，公子等等”见下人要抬尸体，女子有些慌，忙爬过去护着尸体。
“美人放心，我定会让岳父入土为安的！”马猖狂说着一把扯过女子，将其揽于怀中在大街上便对女子上下其手。
女子挣脱不得，泪水早就流了出来，只是她并没有求饶。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清风了。当时清风也是如此，紧闭牙关愣是不肯开口求饶。
看热闹的人很多，但也仅限于看热闹。马猖狂之所以称之谓马猖狂，因为他有可以猖狂的资本，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我也不知道抽了哪阵风，鬼使神差的竟向前踏了一步。嘴向上翘着，狐狸眼弯成了月牙形。没错，我的确实长了双狐狸眼。这个随我娘亲，她就是狐狸眼。因此后来那些女人骂我娘的时候都说她是空长了双狐狸眼却不会勾人的贱狐狸精。当时我还小不明白，为什么长狐狸眼就要会勾人，我娘明明是人为什么他们说她是狐狸精，狐狸精也有贵贱之分吗？
“马公子”我出声唤道。
刘恒总说我的声音跟个娘们似的。其实也就是磁性了些，温柔了些。
听到声音，本来欲行不轨之事的马猖狂停下来转头看我。见是我在唤他便先放了那个女子。“呦，这不是宋姑爷……不不不，现在应该叫你徐公子才对。怎么徐公子，你这是……”马猖狂说着，一脸的横肉跟着那一张一合的嘴不住的颤动着。
如今我徐启被宋枝“扫地出门”早已人尽皆知。虽然大家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但当着我面这么说的他马猖狂还真是开了先例了。
看热闹的人本欲散了，见我这个曾经的“粉头姑爷”出来插了一脚纷纷都止了步。不花钱的热闹白看谁不看？
我冲他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更没觉得难堪。“既然马公子都知道恐怕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堪称贫困潦倒。你也知道我花钱都是花惯了的，突然手上没钱了总感觉那里都不舒服”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一下，摸着下巴看着地上护着尸体的女子，眼里似在算计着什么。
马猖狂不甚明了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究竟要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收起打量女子的眼光，转头又看向他“马公子，怎么说之前咱们也算认识。虽然我现在落了难没了钱但以你马公子的品格断不是那种只认钱不认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的无耻小人……”
“那是，我马长况岂是那种人？徐兄有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马猖狂说的大义凛然，忠肝义胆。
看热闹的人都憋着笑，心说你马猖狂若不是那种无耻小人那古文汉字中定不会有“无耻”与“小人”这两个词了。
我心里也暗道好笑。这马猖狂就怕别人捧着他。夸他两句他便找不到北了，介时你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好比这次。我与马猖狂本就不是一伙的。平日见面也就仅限于打个招呼而已。马猖狂并不傻，他知道宋家和刘家的势力都比他马家的大。刘家和他马家还是亲家关系，所以他从来不敢招惹我和刘恒。我俩不甚看好他。话说这个云城真正看好马猖狂的也就他那不长眼的叔叔马老爷子吧！
“马公子，我看这小美人长的标致，整个云城也找不出这么一个来。若将他卖到翠云楼恐怕……”我摸着下巴，虽在和马猖狂说话但眼睛始终落在地上的美人身上，眼里满是算计。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地上的女子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有些无奈。若之前别人提起徐启至多说我游手好闲，不思进取，风流成性，要比那篾片相公还不如。可今儿一过，恐怕这风流成性后面还要加上这“乘人之危，逼良为娼，狼心狗肺”。或许还能来个与马猖狂“狼狈为奸”！
马猖狂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我会如此。虽然我与他堪称没什么交情，但同住云城，多少还都算个人物又怎能多少不了解些对方呢？他也知道我，说多了也就是风流但绝不下流，没想到我这个只风流不下流的人有朝一日竟也会做出如此为人不齿的不入流之事。
“如何？不知道马公子可否忍痛割爱……”见马猖狂半天没反应，我伸出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嘴上的笑也似有似无。
马猖狂被我拍醒了，“我道是什么事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懂事的下人见如此也不抢那尸体了。狗腿子的跑到马猖狂身后垂手而立。
我哈哈一笑，朝马猖狂拱了拱手，“那我先在这谢过马公子了。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给那尸体买棺材的钱……”我说着面露为难之色。
我拿眼角偷偷瞄着马猖狂。果不其然他先是哈哈大笑，然后反手朝我肩膀拍了两下。他的手跟熊掌似的，即使不怎么用力拍在我这小肩膀上也够我受的。我真怀疑我这膀子会不会被他拍断。
“徐兄弟客气了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塞到我手里。“徐兄弟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马长况最是重情重义的人”
我点头称谢，“那马公子您先回家休息一下，过一会我将这美人送到翠云楼然后由那里的嬷嬷收拾装扮一番到时你再去……”
马猖狂笑着走了。看热闹的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也都散了。刚才还门庭若市的醉仙楼门口现在只剩下手里拿着一打银票的我和跪坐在地上给尸体检查是否弄伤了的卖身女子以及那具冰冷的尸体。也不知怎么的好好的大晴天里莫名其妙的刮起一股子清风，吹得我打了个寒噤。心道这大夏天的也会冷？
我笑眯眯的朝那女子走去。女子检查完尸体确定没被那些下人弄伤。她抬头看我，眼神清冷异常。
她向我磕了个头，“多谢公子救了我。公子刚才说的我均听的明白，只是我想请公子容些许时日。我还有些私事未完，待一切了结便随公子去翠云楼”。她说完又向我叩了个头。
我鲜见的皱了皱眉，看样子这女子是心灰意冷了。只是她说还有事未完，不免又勾起我的好奇心。
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上挂着轻浮的笑，“我凭什么相信你？若你办完事一去不复返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并没挣脱我，只是微微看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后垂下眼皮，“我父亲就葬在这云城脚下，我也不踏出这云城一步。若介时我真的跑了那公子大可将家父挖棺掘墓，将其尸体托至野外任野狗食之。”女子说着撇了眼旁边的尸体。因为被我掐住了下巴，所以只能用撇的。
我暗自感叹，这个女子定有什么要事，否则也不会说出挖棺掘墓这样的话。这个女子是至孝之人！
松开手。看了她一会，抽出五张银票仍给了她，“这些应该够你买口好棺材的了”。我说完揉了揉肚子，抬头才发现此时已过了晌午。又看了眼醉云楼的招牌，再看看手里的银票。嘿嘿一笑揣着银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吃饱了喝足了揣着剩下的三张银票一边剔着牙一边往外走。心里感叹这银子还真不抗花，一转手的功夫一千两便剩下三百两了。揉揉肚子，准备先回去睡一觉。
“公子……”
我刚踏出醉仙楼的大门就听一女子叫我。转身，可不是女子嘛，还是刚才那个卖身葬父的小美人。
我轻挑眉，“姑娘还有事？”。我知道我这样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不怀好意的错觉，没办法，谁叫我是风流公子呢！
女子这次没跪，而是行了个标准的闺房之礼。“敢问公子大名，待我办完事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我撇了她一眼，我自问并不是同情心容易泛滥的主。今日这事也怪我嘴贱非要挑大头扮个黑脸的好汉。若明日马猖狂去翠云楼没见到这女子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其实他也就仅限于骂骂我，至少他不敢动我，因为有刘恒那一面。我和刘恒是狐朋狗友，还是相当不错的狐朋狗友。这也是我今日敢出来说话的原因。他马猖狂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应并且还给了我这么些银票大多也是看在刘恒的面子上。当然我说的那番话也多少捧了他些，也刺激了他些。不管怎样，目的达到，效果俱佳，皆大欢喜。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主。也是，孝子大都知恩懂情。
我没理她转身就走。我只承认今日嘴贱。我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也觉不是心地纯良的大好人，因为好人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个角色……
“公子……”她还在后面叫我。
我停住转身，手摸着下巴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眼神落到了她脸上。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现在最缺的是银子。若你要报恩就去翠云楼，以你的长相，身段定能买个好价钱”我也不管她的反应，摸着撑得慌的肚子一摇一摆的朝城西我临时的“家”走去。甭说，今个儿没白出门，虽说最后只剩三百两，但也算是不小的收入。我美滋滋的想着，或许以后靠坑蒙拐骗来养活自己也未尝不是件营生。
“公子，我叫秦玲，待我事情办完定会报道公子的”
清风送声直至我的耳畔，隐约听到脑袋磕地的声音。揉揉耳朵，最近时气不好，莫不是这耳朵也不好使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