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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患难与共 ...

  •   晁晔和漉筝在沙漠中靠着吸取仙人掌的水分终于免强撑过了两天,但天有不测风云,晁晔背上的箭伤恶化得越加厉害,还发起烧来。
      “啊”两人一起跌在了沙地上,他们都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跌倒。漉筝挣扎着用力想把他扶起来却是徒劳。
      “来”漉筝忙拿出几片仙人掌递到晁晔的手中,但他却摇摇头推开了。
      “不,不要浪费了,你还是一个人走吧,我可能支持不住了”晁晔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要走一起走,你看,仙人掌越来越多了,前面应该就有水源了,这个时候咱们一定不能放弃,不然就真的会死在沙漠里。说完,她又拼命的想扶他起来,但却也是力不从心了。
      “别费力气了,只要你,咳、咳…”晁晔猛的一阵咳嗽,脸色和唇色越加苍白。他好容易止住咳又说“你可以活下去就好,我今生能有幸和你相遇,也不妄此生了”,说完他合上了双眼,显得斗志全无。
      “不,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走出去的吗?越是艰难,我们越不能放弃的”漉筝扶着他的身躯含着泪说。
      但晁晔却一点反映也没有,闭着眼任由她抱着。
      “好啊,你既然不想活了,那我陪你一起死”说完她把他轻轻放下。
      晁晔微微的睁开眼,只见到她走开两步,从怀里摸出一把东西,用力的向远方掷去。
      “你把什么扔掉了”晁晔困难的支撑着坐起来。
      “仙人掌,你要死,我就和你死在一起,我把仙人掌全丢掉了,不出两天我们就会喝死在这里”漉筝说着平静的走过来挨着他坐下。
      “不行,你不可以死,我不能看你死,你走,快走”晁晔用尽全力冲她大吼道。
      “你叫我走,难道我能看你死吗?我说过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有事,难道你忘了吗?我一直以为你是男子汉,有你在就有希望。可是没想到现在你就想放弃了,我的希望不在了,我何不就死在这里”漉筝噙着泪冲他大声吼。
      “你”晁晔觉得更冷了,身上冷汗直冒,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晕过去。
      “你”他大喊一声,顿了顿说道“咱们走”。
      “嗯”漉筝破啼为笑,高兴的将他搀扶起来,两人又缓缓的前行。
      “你把仙掌都扔了,咱们能撑多远?”他挪动着脚步边小声问。
      “你看”漉筝从怀里掏出一把青绿的叶子放到他眼前,浅笑着说“小小障眼法,要不然你怎么会跟我走”。
      “你”晁晔看着她手鲜亮的仙人掌,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感动。
      终于,黄昏时分,他们看到了到了一片绿洲,晁晔却再也支持不住晕过去后不曾清醒。
      漉筝在水源边上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支起帐篷,生了火堆。天渐渐黑了,她忙完这一切后,拿出干粮,烤热了,又用皮囊汲了些水,拿进了帐篷里。
      皮袄铺在帐篷里处的地上,晁晔沉沉的昏睡。
      “殿下,快醒醒,来,渴点水,吃点东西”她走过,轻轻的推推他。
      哪知晁晔只是睡在哪里一动不动,她一手拿着盛水的皮囊,扳过他的身子,只听到他满脸通红,正小声的呓语“冷、好冷…”。漉筝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发现他混身烫得惊人。
      “不好,你在发烧”她焦急的将他扶起说,但晁晔似乎并不清醒,只是喊冷。
      她想了想,将他放在原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用皮囊里的水打湿敷在他的额头上,又拿起皮囊喂他喝水,哪知晁晔直哆嗦,根本喝不进去水。
      她看了看他渴得干裂的嘴唇,想也不想,含了一口水,伏下身去喂入他的口中。
      晁晔觉得自己的头和眼皮似有千今重,喉咙已经有火在蹿,耳边一片嗡嗡声,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叫他,可是他什么人也想不起。
      忽然间一股清泉,滑入了他的口内,唇上多了些温润的感觉,似乎是渴得太久了,他拼命的吮吸着。
      “嗯”漉筝惊异的发觉他吻住了自己,刚想起身,哪知却感觉他的手也环上了自己的腰身,突然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传染了,身子开始热了起来,昏眩感也随之而来。
      帐内纠缠的两人似乎这刻的是忘我的,而帐外,一抹纤丽的黑影,却克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月光下用无比幽怨的目光注视着两人。
      “不行”漉筝被吻得快要窒息了,突然,她一使力挣出了他的怀抱。
      黑衣纤影终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将手里的东西一扬,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漉筝飞去。
      经过刚才,漉筝禁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额上、脸上沾着些汗珠,她刚想挥手擦试,哪知“嗖、嗖”几声划破空气的微响飘进了她的耳朵,她一瞥,只见一支约三才长的黑乎乎的东西向她射来。
      她忙地头一偏,伸手一抓,接住了,原来这是块极为精致的木牌,木牌的正面是青色的,上面刻有云状的花纹,一翻过来,瞪大眼睛却见那木牌上赫然写着‘秦’字。
      ‘嗡’漉筝大骇,感觉自己头被撞了一下,千般念想一起涌了上来,一时间她竟不知所措。
      “砰”帐外传来似乎是一声有意的轻响,她回过神来,一瞧,一抹黑影从帐外一闪而过。
      “什么人”漉筝跳起来,冲帐外喊。
      没人回答,漉筝起身追了两步,猛然想起上次中伏是的调虎离山之计,又止住了脚步,望望躺在地上的晁晔。
      “噗、噗”接着又传来更大的声响,漉筝一咬牙,追出帐篷去。
      黑色的纤影正站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漉筝看着这黑衣人,身形甚是娇小纤丽,心里揣度她应该是个女子。于是一面开口问“姑娘是何人,为何在沙漠中跟踪我们?”,一面将手放到身后。
      黑衣女子没答她的话,望了她两眼,便向前腾空而起。“想逃”漉筝暗笑道,转眼间两枚指节般大小的珍珠分别向黑衣女子的腿上与肩上打去。原来她早知道黑衣人有意将她引开,于是便打算以暗器将她制止,哪知原来的金针早已用完,她急中生智将自己的耳环摘下,握在手里全当作暗器。
      黑衣女子躲过了一枚珠子,但另一枚珠子被击中了她的腿,她跌下来跪在了地上。
      漉筝几个剑步冲上去,手法之快,封住了黑衣女子的穴道。
      “说,你跟镇北王府有什么关系,你来做什么?前几天来袭击我们的人,是不是也是我爹派来的?”漉筝一边说一边要去揭她的蒙面巾。
      “郡主,是王爷让我来帮你的”黑衣女子终于开口道。这女子的声音,清脆动人中却有股寒冷肃杀之气。
      “我爹,他要你来帮我,帮我什么?前几天的人是他派来的吗?”漉筝一下子忘了去揭她的面巾,愣在了那里。
      “郡主,先别说了,我知道您现在很需要有上好的金创药为三皇子疗伤,我怀里有王府中的圣药,对郡主应该有益的”黑衣女子对漉争说。
      “金创药”漉筝有点迷惑。
      “对,郡主,快,拿去给三皇子用,不然他会寒热攻心而死的”黑衣女子似乎很焦急,催促说。
      漉筝被她一提,想起晁晔现在的确很需要药,于是她迟疑了一下,蹲下将手伸进黑衣女子的怀里找药。
      她在黑衣女子的衣襟里摸也摸并没有找到,疑惑的望了望她,“进去一点,就在我衣服的内衬里”黑衣女子看见她疑惑于是说。
      漉筝将信将疑的又把手伸进去了一些,果然,摸到了一个光滑的瓶子,她刚想抽回手,哪知,这时黑衣女子突然发力,右掌直拍向她的脑门。
      漉筝大吃一惊,快速往后退,哪知还是慢了,左肩被黑衣女子的掌力拍到。
      她吃疼的倒在了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你,你不是被我封住穴道了吗?”她怒视着黑衣女子。
      “哈哈”黑衣女子笑得尖利刺耳说“我周身穴道与常人有异,若不是这样,怎么能骗得过你”。
      “你受死吧”黑衣女子狠戾的向她走来。
      待黑衣女子走近,漉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
      “好大的胆子,你尽敢为了自己的私心谋害郡主,我禀告主子,你可是犯了死罪”正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随即一道黑影闪了出来,漉筝再熟悉不过了。
      她忽然感到混身从头凉到了脚,心里苦笑道,这次她与晁晔都得死在这里了。
      “蓝星,你真是阴魂不散,今天我把你们一并解决道”黑衣女子看到这黑衣人,气得牙痒痒,
      “呵呵,青云妹子别来无漾啊?或者我该叫你”黑衣人的语气里有些嘲讽。
      “住口”黑衣女子怒喝,说完,她从背后拿出一条青光闪闪的长鞭,对着黑衣人猛的就一鞭。
      “哼,你平日里诡计多端,真要论武功,凭你这点雕虫小技我还不放在眼里”黑衣人一点向一边退开,说。
      “有种跟我们来”黑衣人根本没落地,就腾空而起,黑衣女子略略顿了顿忍着腿上的伤,跟着他走了。
      漉筝看着离去的两人,愣在哪里,整件事情让她越来越不明白,听那黑衣人的口气,他明显和黑衣女子相识,而黑衣女子去要杀自己,她会是父亲派来的么,父亲要杀自己,她不敢相信…。
      “蓝星、青云这两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一边一自言自语一边试着挪动。
      “哦”她先试着动了动肩,一阵疼痛传来,她忍着痛拉开衣服按了按伤处,发现骨头并没有断,只是原本白玉般的光滑细腻的雪肤出现了一大片紫黑色,她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若刚才打在脑门上,只怕这时…”,她也顾不上多想,慢慢的挣扎着爬起来,捏了捏手上的瓶子向帐篷走去。
      晁晔仍躺在原地,不过他似乎比刚才更严重了,全身缩在一起,不停的抖动。
      “怎么了”漉筝顾不得自己肩上於伤,冲上去扶抱起他。
      “冷,好冷”晁晔像刚才一样呓语着。
      “很冷吗?”漉筝觉得他的身体像火一样,自己也被灼热了,而他直喊冷,迷糊中也本能的伸手将她紧抱着。
      “你受了伤,我帮你上药,你是因为背上箭伤发烧了”漉筝说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为他上药,哪知他却将自己抱得很紧。
      没办法她只好由他抱着,勉强退下他的上衣把手伸到后面为他上药。晁晔迷迷糊糊中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好半天,终于替他上完药,漉筝仔细的为他披上衣服,想抽身而出,哪知怎么也挣不开。
      “别离开我,好冷,好冷,筝儿”漉筝听到从他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子不由得震住了。
      这一刻她忘了要挣开,忘了这个男人是谁、忘了好多好多,她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她不得不承认这张脸虽然憔悴,可是仍好看得摄人心魄,他在迷糊中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热情和温暖。
      漉筝心中一激,也紧紧的将他拥住,躺在他怀里,不久两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晁晔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旑旎得让他不敢想象的梦。梦中,漉筝抚摸着他的脸,躺在他的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无耻”晁晔在半梦半醒之间大骂自己“她是皇兄未过门的妻子,怎可以在梦中轻薄她,就算,说算你喜欢她,轻薄自己的嫂子那不是禽兽,如何对得起芊君?”想到这里,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伸手摸摸自己脸,“还好,只是做梦”,不禁松了口气。隐隐的他的手臂上传来压力感,他低头一看。
      佳人香肩微露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自己的怀里,隐隐约约,白皙光嫩的肌肤有些青色。再回头一看自己,自己上身刺裸,外衣只是随意的披着。
      晁晔刹时心脏狂跳不止,原来昨晚的不是梦,而是真的。
      “怎么会”他惊得猛的抽走自己的手坐起来,不知所措。
      漉筝感觉一震,被惊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先是一愣露出一个甜美而妩媚的微笑。
      “你醒啦,还冷吗?”她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你,你是女子,怎么能和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睡在一起?”晁晔一把挡掉她的手,说。
      “什么,我”漉筝不敢相信为什么他与先前判若两人。
      “我们怎么了,你为什么,我,你把衣服穿好”晁晔看着她微露的香肩,别过头去。漉筝不解的忙低头检查一下,敢紧拉进自己的衣服。
      “我们,我们昨天做了什么?姑娘的名节有多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太子未过门的妃子,你这样做是为什么?”晁晔不敢看她一眼,但口气却全是责问。
      “你的伤势恶化,昨天你发烧了,冷得不停的抖,我只是为你取暖,不这样,你也许会寒热攻心而死,我”漉筝满是委屈,但她忍住了,对他解释说。
      “我宁可死,也不要这样,在中原名节对姑娘来说比命还重要,我污了你的名节,如果让大家知道,你要如何立足,你知道历来对待不贞的后妃是怎么样的吗?而要我如何面对皇兄?”晁晔激动的按住她的肩,悲愤的责怪说。
      “嗯,你放开我”漉筝的肩吃疼,她打掉晁晔按住她肩膀的手,含泪说“我从小长在边关,我不知道什么名节有多重要,我只知道在沙漠中用尽一切方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昨天发高烧,喊着我的名字告诉我,你好冷,我只知道我不可以不救你,我有错吗?如果皇上或是太子因为这件事要发难,就怪我一个人好了,要罚要杀随便!”说完站起来冲出了帐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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