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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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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会定时送来,渴了也会把烧好的水送进来,可就是不让出去,问什么也都不说。我现在就像科学家做实验用的甲虫,只能在黑箱子里乱转,而箱子外的一切却全然不知。
没办法,只好躺在床上再一次捋顺思路:看今天的座次,说明这个诸葛山庄分成两派,一派应该是诸葛云儿、孟子冉和那个年轻人,而另一派就是李副庄主为首的那些中年人。诸葛云儿应该是老庄主的女儿,那么老庄主死了到底是女儿接替位置呢还是这个副庄主呢?孟子冉和这个云儿看起来关系很好,他在这其中是什么地位呢?仔细想想老庄主好歹也是很大岁数的武林大侠,要说他是纵欲过度而被人谋害我倒不太相信,难道那画真有什么寓意?可惜不能再看一次画册,虽然可以断定是我自己画的,但是也许他在里面做了标注呢?想着想着我又昏昏欲睡了,毕竟一夜惊魂,精神很脆弱,现在稍稍好了一点,疲倦就涌了上来。
半梦半醒中我再一次被唤醒,外面已经黑了,屋子里只有一只蜡烛烧着,隐约看到对面站的人吓得我从床上滚了下来,赶紧跪在地上:“李庄主,您怎么来了?”
他侧身望了望床,在床沿上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古镜先生,今日休息的可好?”声音很温和却透着冷意。
我无奈的说:“多谢庄主关心,我休息的,还好”真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啊!
他似乎笑了:“古先生年纪不大,倒是个聪明人!”
“不敢不敢,只是些小聪明,混口饭吃而已!”
“混口饭吃?那古先生爱吃什么呢?”
????我抬头看看他,这个时候得谨慎:“小人一平头百姓,有什么吃什么,哪有什么爱吃不爱吃的。”
“哦?那山珍海味你可爱吃?”
“这——还请庄主明示!”
啪,一本东西丢在我脚边:“这是你的画册,好好看看,仔细看看,稍后给我讲讲,便有你的山珍海味可以吃,若是我耍个小聪明,那就看你有没有命混饭吃了!”他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映着烛火森森可怖,我赶紧抓起画册猛点头:“小人一定仔细看!”
他头也不回的踱了出去,我在原地又跪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现在没有时间想为什么让我研究这本画册;也没有时间追究李庄主深夜前来,又不许别人知道的深层含义,保住自己的命是重点。
封面的题名是当初红儿帮我取的,这个画本我一共手绘了十册,因为刊印本没那么值钱,而且仿造率很高,所以我在这十册上做了防伪标记:用英文标注了号码,比如这一册的标题下面就写了草体的“nine”,表示这是我画的第九册,而汉字大多方方正正,所以这种连笔的圆润字体倒不容易模仿,而这一本绝对是我亲笔画的没错。
纸是德容斋的上等画纸,细细的棱纹非常的挂色,二十页都是这种纸,而书也没有重新装订过得痕迹,看来没有夹页。
粗粗翻看每一幅图,都是我的手笔,因为有素描的功底,我习惯用炭笔微微勾勒出图画的远近架构,再用米团擦去,但有时画重了就会留有一些痕迹,这些都毫无例外的说明,是我的画,没有任何问题。
估计他们也翻找过很多次了,不管他们要找的是什么,看样子并不在这本画册中,难道真的只是老庄主偶然的拿了我的画册,那怎么解释喊我的名字呢?或者他们听错了?
正想着,门再一次被推开——我有些无奈,真是谁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赶紧把书背到身后看着来人,是孟子冉。
两个月前才刚刚分别,现在见到却有一种人生无常的感觉。他没有穿黑衣,也不像当初那样嬉皮笑脸的讨人欢喜,而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身上也隐隐透出些气势来。原本建立起来的并不怎么深厚的情谊在他坐着我跪着,在他用眼神暗示我住嘴,在他就这样研究性质的看着我时消失殆尽了。
他轻身来到桌前,我向后退了几步,他倒没什么反应,自己坐下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古镜先生,别来无恙啊~~”
那语调听得我一股邪火上升:“哼,孟公子,一向可好,原来还记得小人。”
“呵呵,怎么会忘记古先生,洪叔洪婶对我那样照顾,你们一家救了我的性命,我又怎会忘记呢!”我盯着他,希望看出话里有几分真假,可惜他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有多少感怀之情。
我暗自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孟公子,你我虽认识不久,但也相处了一月有余,对我应该也有所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会杀人的,您能不能帮帮忙,放我回家?”
他偏着头看看我:“唉,我刚到诸葛山庄,就遇见诸葛伯伯被人谋害,而你是重要的干系人,便是我想放你,云儿也不可能答应,要知道,你可是他的杀父仇人!”说着用眼睛探询的看着我,仿佛要撕开我的头盖骨看穿思想一般!
“孟公子,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呢!虽然庄主死的时候抓着画叫我的名字,但是他不是被人刺死的么?这里这么多武林高手你们不查,老拖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干嘛?!”
“真的和你无关?”
“真的真的!我对天发誓,真的和我无关!”
“那为什么——”
我也急了:“我怎么知道,早知道就不来了,我,我颠了一天才到这里,55,来了就,就打我,5555,也不给我饭吃,55,还泼,555,泼我~~~~不带这么欺负人的~~~~55555555”
我一哭,他有点挂不住了:“诶,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哎呀,你别哭了,行了行了,我相信你了,别哭了!”
被他一吼,我止住哭,但是不敢抹脸,怕摸花了。尽力摆出千般可怜万般委屈,直到他终于换上了相对诚恳的表情;“如果你与诸葛伯伯从未有交集,而他在临死之时没说凶手却偏偏抓着你的画,那么一定是有所暗示!”
我想了想,咬咬牙,把画册拿出来给他看——李副庄主虽然面相亲善,但今晚的举动还是太可疑,而孟子冉好歹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不管他当时有多少真实面目,但既然当初救过他,那么就再赌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