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罗刹之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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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厌恶日光的感觉。
穿着夜间部的制服走在外面，也许真的会引来许多目光，这其中一个就是——锥生零。
冲田总司相信，锥生零是自己的克星，可是，却偏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因为同为Level E吧？
锥生零站在日间部的校舍前面，背靠着白色的圆柱，双腿一条在前，一条弯曲放在后边，双手却抱着肩，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们隔着人群对视了很久，然后各自别过，他向着树林走去，而锥生零则反身向着教室走去，不同的是，冲田总司一直没有回头，而锥生零却忍不住回头看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重重的树影里。
手中攥紧了一个透明的六角玻璃瓶，冲田总司这一次随意坐在了树上，背靠着树干，双腿却交叠在一起，很少有这样随性的姿势，他只是喜欢看着别人开心，自己就会很开心。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到了这里呢？
目光落在眼前的瓶子上，这里面盛着几许红色的液体，犹如人的鲜血一般，他的眼眸里闪过痛苦与挣扎，这就是罗刹水了……曾经的雪村医生费尽心思研制的东西，然后是山南先生，在那次事故里，山南的手臂受伤，再也拿不起心爱的刀……
手指握紧，感受着刀的存在，冲田总司忽然笑起来，还在乎什么？事情再坏也不能比这还要糟糕了……
即便是罗刹水又如何？
罗刹跟Level E在玖兰枢看来都是一样的存在……
不过，他给自己喝了他的血，所以自己不可能杀掉他了，所谓的初拥，就是如此吗？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
“山南先生，你在看着我对吧？”
他喃喃自语，然后推开了盖子，一种极端类似鲜血的味道四散了出来，却跟鲜血有本质的区别，隐约有种淡香，山南先生说过，这无限接近于成品了，真正的罗刹水……
喝下去吧，即使是地狱，也无所谓，走到哪里，都不要让他孤单就好了……
银色的盖子掉落在地上，只有划开草丛的轻微的声音，接下来就是久久的沉寂。
冲田总司弯起唇角，似乎是嘲讽地笑了一声，之后仰头，将六角小瓶内的液体，一饮而尽。
……
时间逐渐地流逝着，他逐渐感到困倦，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不能够动弹，充满了倦懒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背靠着大叔，仿佛他可以倾听到它们的心声，手指微微地颤动着，心脏有一种被撕裂般的疼痛，然而他的神情依旧安详，就像是一个死人。
假若能够这样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可是，他还带着他的刀，带着新选组的信念之刃，就算是身死形灭，也不能够放手的一把刀！
仿佛是感觉到他的意志，风逐渐律动起来，吹拂着他的面颊，周围的一切开始清晰，眼前明亮起来，依旧是那样的树影与天空，只是时间已经很慢了……
手掌触摸到树干，似乎都可以感到它体内跳动的脉搏，血液的涌动似乎就在自己的掌下……
真正的鬼族还是真正的罗刹？或者说是吸血鬼？
冲田总司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也许赢了——或者说赢了一半。
因为厌恶吸血鬼，所以想让自己恢复，他选择了冒险，至少服下罗刹水不会惧怕日光，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他能够感觉到生命了……这才是罗刹水赋予的……或者说是它跟血液结合之后产生的效用。
他的意志通过手掌传到身下的树上，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棵树开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生长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茂盛，仿佛遮天蔽日一般！
他终于还是收回了手掌，看着距离自己很远的地面，一种悬空的感觉就这样凭空而生，不是身体的悬空，而是心灵，透过严密之中偶然的缝隙，他眯起眼睛，天色……似乎不早了……
“真是令人惊讶……”
玖兰枢的声音很是合适地出现了，冲田总司猜到了他的出现，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很有意思吗？
依旧仰着头，冲田总司不想看他，只想呆在这里，哪儿也不想去。
“输赢一半……不过不管怎么说，最后的赢家是你而已。”
玖兰枢站在粗壮的枝干上，目光中露出一种奇异的神情，也许……这是一种让纯血都感兴趣的力量……
冲田总司的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秘密？
“所以，为了我的最终赢局，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一封盖着一只吸血蝙蝠的信封出现在了玖兰枢的手中，他俊美的脸隐藏在树的阴影之中，唇角弯起，这是一种命令的口气，可是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他是天生的王者，是高于众神的存在，冲田总司，是他的血奴，也是他的同族了，他是最强大的始祖觉醒，然而，他对于当年的那段历史知之甚少，所以对于冲田总司，他只能够通过血液来了解他的一切。
事实证明，这样的办法很有效。
握紧了刀，冲田总司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一点也没有，鲜血的羁绊已经让他从一开始就输掉，再也没有可能赢了，即便吸血鬼的生命可以是无限。
这是一封来自猎人协会的信件，上面写的是什么，冲田总司没有拆开看，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玖兰枢说，拿着信去找黑主灰阎。
只记得，那是一个……带着很强的剑意的男人。
他轻巧地跳了下来，落在地面上，手掌轻轻地撑了一下地，却感觉到身体轻盈了很多……
这种感觉……还真是……
他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原本挡路的树枝竟然都纷纷转开了一条道路，以供他通行！
玖兰枢在他的背后，看得瞳孔一阵收缩，这个特殊的能力是……曾经只属于纯血的……生命之幻！
“总司君——”
脚步停下，却并没有转身，冲田总司背对着他，淡淡问道：“什么？”
“呵呵，我等着总司君毫发无损地回来。”
说罢，玖兰枢的身影逐渐地从原地消失，淡化成透明的颜色。
冲田总司的感官像是被扩大了无数倍，他的感知力仿佛透过周围的树木被无限地扩大了，玖兰枢的情况，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刚刚玖兰枢是通过了空间穿梭在来到自己的身边了吧？
每个纯血种，只拥有一种属于他们的力量，可是玖兰枢——似乎不一样。
这里唯有两个解释，一个是玖兰枢是变异的纯血种，第二个，就是他的手上沾满了自己的同类的鲜血——那是其余的纯血被他剥离了的能力……
黑主灰阎吗？
锥生零应该是他的养子，这个时候去，也许刚好能够撞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罗刹之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