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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3 ...
佐助在木叶独自一人的生活慢慢步上了正轨。
哪怕再无法忘怀鼬,人的神经是无法一直紧绷、处于悲伤痛苦之中的。
佐助不可避免地松懈了下来。
已经不会成为忍者的宇智波佐助,未来会怎样?
不再背负着“把眼睛给弟弟”这个设计好的结局的鼬,会怎样收场?
鼬现在是全心为村子服务吗?他会在完成晓的卧底任务后回木叶吗?但他明知道卧底是一条不归路。
佐助和鼬纠缠不休的命运,似乎已经彻底分开了。
或许他会有一天看到鼬的头颅被木叶追杀叛忍的忍者放在他面前。
*
这不是他自己选的吗?
他惶恐于没有希望的未来的时候,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不被杀死,也不必背负原著佐助的道路,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于是他慢慢平静了下来。
生活就是那一种无法反抗,只能享受的东西,是吧?
*
佐助知道他的哥哥会用乌鸦分|身来看他的情况,但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有时候他看见一只乌鸦,会很高兴地小心靠近查看,但却只是普通的乌鸦,并不是红瞳。
两次之后他就想通了,漫画家呈现给读者的东西肯定直白明晰,但对身处这个世界之中的人而言才没那么简单,要是五年来时不时有一只红眼乌鸦出没在宇智波遗孤身边,稍微警觉的人都会察觉不对劲。
何况鼬作为S级叛忍,情报在木叶上层肯定一直被搜集,他的乌鸦分|身又不是什么绝密招数,到时候没人联想到鼬才是怪事。
他相信乌鸦分|身还是有,只是他发现不了而已,连暗中的监视者也都看不到。
*
佐助慢慢不去探寻天际的鸟儿,渐渐开始在向丸井和奈良夫人道谢的时候,附上微笑。
无人指导、盲目练习的忍术没多大成效,佐助尝试新忍术的频率逐渐降低,他用以研究忍术理论的时间比重越来越高。
这些枯燥的理论让佐助很怀念,对他而言就像当初一本本的练习题一样,区别在于现在没有人要求他一天做十七张卷子。
佐助做的丸子和其它点心也开始摆上了柜台。
他满脑子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奇思妙想终于有了发泄出来的余地,哪怕从前他只会吃,至少记得样子,真正接触厨艺后一点一点摸索着做出来。顺便把他在其它方面不敢泄露的秘密全部融进甜点制作里,端得是花样百出。当然大多数都还只是构思,丸井先生本职做丸子,对甜点不是那么擅长,勉强算作学生的佐助也没多少天分。
单丸子其实翻不出多少花样,佐助也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只卖丸子。
出于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佐助做点心的时候总会在上面勾出个团扇图案,哪怕小小的丸子也要刻一个简笔团扇,所以很好辨认。
味道和价钱都和丸井先生做的没有差别,但佐助的手艺总是特别受欢迎,在同种类里每每最快卖完,目前佐助人气最高的群众是年龄相近的小女孩,还没有足够的零花钱来挥霍,买点心的多半是大姐姐和阿姨们。
佐助也不在意出卖这点色相来增加营业量,渐渐放学后会在店里坐一会儿,晚饭后也在柜台后坐着把前一天的帐算完,再上楼去看忍术。
虽然这个世界的记账方式还是用毛笔写繁体字,好在还是有计算器这种东西,不至于要拨算盘。
拖出身木叶第一名门的福,连钢笔字都只能算工整的佐助如今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他没有回去过宇智波宅,唯一的一件族服是他在灭族之夜穿的那身,他新买的衣服是和服,原本只在那件蓝色的族服夏装洗了的时候穿,随着衣服越穿越旧,日常的和服慢慢完全取代了族服。
在这样有古韵的气氛中,佐助也耐得下心看一些书,不至于像以前一看大段的文字就头痛。
当年他最糟糕的科目就是语文和历史,现在他却安下心来读这个世界并不长久的史书。看的最多的是关于忍者的部分。
最早的历史总是从战乱开始的,忍者真正成为世界的主流不过五十年,却已经发生了三次忍界大战,并且代替了国与国之间的交战。
他偶尔会想这些平静利落的文字下面,有多少热的冷的血。
想到宇智波不光彩却震惊世界的覆灭也会成为史书上色彩浓重的一笔,他忍不住摔了书到浴室对着洗手池喷一二十个豪火球。
现在豪火球已经是由于他的意愿而不是无能呈现这样的大小,但他能成功的C级忍术还是寥寥无几。
再想到宇智波一族的死,想到那一排排连绵的墓碑,佐助还是会觉得难受得呼吸困难,却不会再哭了。
*
也是读多了史书才知道,同人里宇智波灭族仿佛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不对,不吭声多半为了明哲保身,只臆想而已。
这个世界是乱世,上位者一言可以屠九族的时代,偏生又有忍术这样的东西,武力个人化到了极点,强者多怪癖,不把世俗感情当回事儿的比比皆是。
一个人灭了全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之鼬不是第一个,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现在能肯定自己身边有监视者,这不仅是防备,也是保护,对于无力自保的名门末裔,这之中也有三代与鼬约定的成分。
毕竟与三代约定的时候,鼬也没有想过三代会那么快死。
他也关注过鼬的通缉令,明白木叶做戏做足了全套,不,不是做戏,宇智波灭族真相在高层知道的人怕也不超过十个,火之国的悬赏通缉,木叶派出过的追杀忍者,都是真的。
他想起斑对原版佐助说鼬回木叶村提醒蠢蠢欲动的人,他还活着。现在佐助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鼬若是真死于叛村的追杀,那时佐助也不用想活了,没有威胁也代表没有价值,与从各国手里保护遗孤要费的力相比未免不划算。
看书时,佐助开始偶尔喝一点酒。反正日本最常见的清酒,对于曾经在同学聚会上喝了十二瓶啤酒还面不改色的他来说就跟没有度数一样。
佐助有时候会觉得,灭族之前的日子也像前世一样远了。
*
延续着“奈良夫人请佐助吃饭→佐助回礼点心→奈良夫人留佐助一起吃点心顺便喝茶”的循环,佐助与奈良一家的关系越来越好,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称奈良夫人为“奈良阿姨”了。但对奈良父子的称呼还是定在“奈良先生”和“奈良君”上。
很多点心都有相配的茶,佐助干脆跟奈良夫人学起茶艺来。
奈良夫人打趣“佐助不介意吗?这是女孩子学的东西哦。”
这个世界重男轻女自然严重,哪怕忍者中稍平等些,但忍者就更不可能去学泡茶插花,奈良夫人的手艺都是在出嫁后才学的,也算不得正规。
佐助轻轻摇头。
要是在意这个,他连厨房也不该进。
*
学茶之中,佐助在忍校升了一年级,成绩仍然门门第一。
忍校的课程并不全是室内课,有很多户外课程,包括训练和演习。
因为身体原因,体术一项几乎已经被佐助完全放弃了,基础的体术动作训练他仍能完成,但对练课或是实战课,按医嘱他都不该参加,伊鲁卡可以让他免修,佐助却不愿成绩单上不好看。
分组多半是自愿,女孩子们争着抢着当佐助的对手,好和“不能剧烈运动”的佐助聊天,然后弃权认输。
一贯独来独往的佐助只有这时候会坐下来与同学聊聊,对战训练课是班上女生最期待的时候。
伊鲁卡每每无言,但对着全班女生们在佐助背后寒光闪闪的眼睛,也不敢把成绩算做无效。
演习课则更多实践忍者的基础知识,比如用最快的速度生火,然后老师一声令下,学生们飞快扑灭并掩盖痕迹;比如分两组划定范围,各自潜伏并侦察对方。
第一次持续一天的演习课,佐助非常少爷地带来一个封印卷轴,休息吃饭的时候,女生们还在为佐助的两手空空而争着想献上自己的便当,伊鲁卡囧囧有神地看着佐助从容地解封,出现一大堆小卷轴,哪个是饭,哪个是茶,哪个是点心,分门别类清清楚楚。
伊鲁卡的教学相当活性,经常是课堂任务达标的学生就可以提前下课在一旁休息,从此演习课经常是男生们挥汗如雨,佐助端坐在一旁品茶,女生们一边训练一边分神,甚至周围躲躲闪闪地围着其它班级的女生。
*
佐助如此做派,自然让他在男生里的人缘雪上加霜,佐助倒也不在乎。被母亲赋予“照顾佐助、帮佐助交朋友”重任的鹿丸,常常旁观完佐助我行我素后,叹一声:“麻烦啊……”
好在佐助也不是刻意出风头,第一次演戏课上难得孩子气地恶趣味了一回,之后就觉得此举无聊得要命,再没那么做过。
平时佐助从来不骄不躁不炫耀,若有同学向他请教,他也不吝啬提供笔记,也就没人特意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去找他麻烦。
只有漩涡鸣人表现出了明显的对他的厌恶——或者不如说是竞争意识,佐助奉行原版佐助的冷处理方式,从来当做没看见他。
他若被气得要动手触犯安全距离,自会被女生们拖下去教训。
佐助从前就对他这样的刺猬头热血漫画男主角好感欠奉,如今孤僻的性格也格外讨厌他的吵吵嚷嚷和莫名挑衅。
漩涡鸣人的生活,其实远没有很多同人里脑补的那么差,至少吃穿不愁,那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宇智波佐助是个少爷不假,但乱世里比漩涡鸣人还惨的孩子一抓一把。
自身的不幸不是给别人增添困扰的理由。
*
木叶的商店不少,但同行间几乎没有竞争,招牌也经常非常简单。佐助的丸子店在他接手时,招牌只是分别写着“丸子店”三个字的三个圆牌子而已,佐助也懒得去想名字。
但随着甜点样式翻新,丸子店慢慢稍微有名起来,因为招牌点心上的团扇图案,也特指秀色可餐的小老板,这家店在女性们口中逐渐被称为“小团扇丸子店”。
从鹿丸那里得知这个称呼,佐助的表情除了“囧”没有别的字能够形容。
捧着配和果子的热茶喝了一口,佐助的心情非常之复杂。
宇智波的先祖们在地下会哭吧……
*
奈良夫人请佐助一同去赏樱的时候,他才发现,春天已经到了。
时间过得好快,日子匆匆没给他留下什么特别的记忆,又过得好慢,他以为这样已经很久,却还不到两年。
他才发现这是鼬不在的第二个春天。
时间如水一样留过,季节分明的日子于他却没什么区别。
蓦然被提醒,他的记忆一时都涌上来。
如今他已经学会把细微的查克拉流动当成本能,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点餐,惯常一身和服,熬夜看卷轴才会披件外套,冬天从来不刻意多吃胡萝卜,不也没什么事。
当初他果然是被鼬宠坏了。
现在佐助不特别寡言少语,但仍不爱接触人,婉言谢绝了奈良夫人的邀请,奈良夫人想说服他:“佐助,要多点人一起才会开心吧。”
鹿丸在一旁小声说:“他自己不愿意有什么办法。”
奈良夫人只当是在指佐助平时的孤僻,但佐助的笑容一僵。
最终他也没有答应一起去赏樱,丸井先生和森美都去了,佐助索性歇业一天,关了店。
正好前几天森美摘了些樱花花瓣回来,他干脆到厨房,挽起袖子开始作樱花烤饼。
揉面团的时候,从厨房案板正上方的一个小窗子看见蓝天,他忽然想象起鹿丸一家赏樱的情景来。
他并不讨厌热闹,也不是习惯孤独,只是……不敢。
奈良鹿丸实在是个太聪明敏锐的人。
是的,他潜意识在惩罚自己。
他不可以太幸福。
他把“佐助”照顾得好好的,让那个在远方的人知道他的弟弟吃好喝好睡好,但他不可以过的幸福。
他每一次欢乐喜悦之后,都会意识到他现在的平静生活是他哥哥付出一生换来的,那个人还在为往事折磨,灵魂和身体都被痛苦笼罩,得不到片刻安歇,他有什么资格快快活活。
*
他的每一分光阴,都浸透了宇智波全族的血。
他无数次想,拼了吧拼了吧,这样染满鲜血的生活,你真的过的下去吗?但他就是做不到,他也会努力练习忍术,然而进度让他绝望。他并非懵懂幼童,鼬和父亲的训练他都旁观过并且分外明白,仅仅练习的水平也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
当初他一次次在屋里一个人练习结印,苦练无效把卷轴发泄般地扔了满地,瞪着它们从愤怒到悲凉,然后咬着唇一张张卷好收起。
他延续鼬的教导练习手里剑,从靶子旁边的墙壁伤痕累累到例无虚发用了一年多,第一次一晚上的练习都正中靶心的时候,他疲惫地跌坐,然后趴在地上绝望地哭。
后来他渐渐就不这样了,他的体质确实太差,若有一分可能也不至于鼬完全放弃了逼迫他变强自己保护自己的计划,依赖木叶毕竟并不可靠。
然而这也是他的借口。
资质根本就不是理由,天才努力起来能有令人绝望的成就,凡人也可以靠努力达到一般天才的程度,这个世界有个活生生的可怕例子,李洛克。
然而杀了佐助他都没法像李洛克那样,无论痛苦或是憎恨都无法支撑他。
他也想要力量,却无法付出拼了命了努力。
谁都知道头悬梁锥刺股就可以考上好大学,但有几个人能做到?谁都知道坚持就是胜利,几个人有那种毅力?
*
鼬并没有要求他去恨任何人,因为知道他做不到,恨也是一种坚强,他没有这种勇气。
他没法去恨任何人。
包括逼死了他全族的木叶。
记得他曾经在小说上看到,一个才华横溢的谈判家,因为“父母在不远游”不愿意被公派到国外,于是一次旅游里,他父母车祸身亡,他本人重伤,国家厚葬他父母,安排他养伤,他几个月后养好伤对国家感恩戴德地出国上任去了。
他百分之一百相信,细细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但他还是没法恨他的国家。
哪怕现在这种经历降临在他身上,他也没法恨木叶。
很多同人里都恨死了团藏,其实团藏又有什么值得恨的呢?宇智波灭族是整个木叶集体的决策,哪怕团藏出了很多力,也只是木叶的一部分。团藏对于宇智波最大的罪是亵渎亡者,移植了宇智波的写轮眼和止水的身体,但这和他有关系吗?他对止水漠不关心到他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对于那些眼睛,他感到恶心和畏惧多过憎恨。
他想起原著里鼬对另一个佐助说的话,那句话送给他才对,“苟且偷生地活着吧……”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任何行动不是因为所谓“恨只会伤害活着的人”之类好听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无能和怯懦。做不到和不去做是两回事,他想要安稳生活,所以装聋作哑。
他要恨谁,都先更恨自己。
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知道。
其实佐助与其说是装聋作哑,不如说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他就像是乱世里大部分平民一样,再怎么受到迫害,还是只能忍耐着活下去。
不过他很厌恶自己这样所以把自己说得很糟。
其实佐助是没有什么错的,揭竿而起的毕竟总是少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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