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冯衡寻夫记》倾衣

18、第18章

　　“咳咳、、、、、、”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传来，门外无崖子面色沉沉，他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看着冯衡依着床浑身轻颤的咳嗽着，原本就紧皱着眉头愈发的拧成疙瘩，他将手中的碗放在案几上，伸手扶起冯衡，让她靠在他手臂上，这才轻声叹道：“怎么就不见好转？”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医术天下无双，绝对没有他治不好的人，可现在才明白，有时候他也是这般的无奈。有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更叫人无法忍受。

　　时间距离李秋水上山已经过了六年了。

　　六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就比如巫行云和李秋水之间的关系，原本好姐妹现在变得冷淡起来，就比如无崖子和巫行云之间，原本虽然平淡了些但关系挺不错的，现在倒是显得愈发的淡了。也比如冯衡，原本虽然身子不是很好，可也平平安安的过了十五年，可现在一年比一年差，到现在，几乎一阵冷风就可以叫她病上一阵子了。当然，无崖子因为照顾她的缘故，两人关系比之前亲近了些，就好比之前两人相处，无崖子得费心寻找机会，弹弹琴，下下棋什么的，机会难得。可现在无崖子天天踏进她的院子，来到她的房间，因为冯衡离不开大夫了。

　　“老毛病了，不打紧的。”冯衡用着手帕捂嘴，她轻咳了几声，这才缓了过来，苍白的脸上几乎见不到一丝血色，她噙着笑容问道：“今儿又同云儿闹了？”

　　“没有。”无崖子手臂收紧，恨不得就这样将她纤细瘦弱的身子揽入怀中，他淡淡的说道：“是大师姐和小师妹吵架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像只是因为一盆花？”巫行云和李秋水的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对此，他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的心思，他低头，这个病弱的女子，才是他心中所想心中所爱。

　　“她们也只是吵吵嘴，不碍事的。”冯衡略微挣扎了下，道：“你也别同她们置气，她们的心思旁人不知道，我可不信你也瞧不出来！秋水同你认识也有六年了，云儿呢，和你在一起也有十五年了。我明白你是觉得为难了，若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不如两人都娶了，我想她们定是都愿意的。”

　　冯衡瞧的明白，若是无崖子选了她们其中的一个，也许另一个会不满，可若是三人在一起，就不知道云儿和秋水愿不愿意了。

　　“师父，这不是为难的事情。”无崖子放开手，将枕头放在冯衡背后，小心的扶着她坐好，这才叹气道：“不管是大师姐还是小师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冯衡皱着眉头，都是一样的？难道就算没有李沧海上山来，无崖子一样也不会喜欢上巫行云和李秋水吗？

　　“师父，该喝药了。”无崖子端着药，他的眼眸清澈明亮，不是因为不曾放过任何东西，而是太多了，反而除了他想要的，什么都瞧不进去了。

　　冯衡闻着苦药，眉头轻颤，一连用了四年多的苦药，她真的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苦药味了。

　　“师父若是不想喝，不如让我来喂？”无崖子心里暗叹，瞧着她那瘦弱的肩膀，心里泛着疼，“不会太苦的，真的。”

　　“我知道。”冯衡脸色放松下来，微微的笑了笑，抬头瞧着无崖子认真的神情，伸手接过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等她喝完，无崖子早已经将甜水准备好，她灌了几口，一颗蜜饯已经放在她的唇边，她张嘴咬了一口，这才感到肚子里的苦味被咽下去了。

　　双眼微眯，略微带着苍白的凌唇显出微微的粉色，原本就小的脸蛋愈发的小了，她扶着床头的柱子站了起来，轻轻喘气，道：“又到秋天了吗？”

　　“是的，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无崖子点头，他伸手搀扶着冯衡，扶着她来到窗前，帘子拉开，已经到了秋天了，真快。

　　“今年的冬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熬不过去呢。”冯衡双手撑在窗棂上，声音轻柔似水，漆黑的眼睛依旧带着满满的温柔，仔细一看，却发现里面全都是淡漠，冰冷的淡漠，整个世界在她的眼底，就仿佛不存在一般。

　　心猛然颤动了下，无崖子的声音低沉悦耳，他说：“不如我们到山下去吧？冬天天山太冷了。不适合师父休养，我们也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去瞧瞧江南，如何？”

　　“江南？”冯衡抬头看着无崖子，脸上浮现丝丝的期待。说道江南，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古代的江南呢。“好啊。我们去江南瞧瞧，若是可以，再去大理看看，无崖子，你说好不好？”

　　“好。”无崖子满脸的笑容，他眼底的宠溺和温柔，冯衡并没有瞧见，她又转头看向窗口，外面的世界啊，真的很美好呢。

　　“去江南啊？好啊，天山早就被我逛腻了。”巫行云笑嘻嘻的上前，她小心的伸手挽着冯衡的手臂，笑道：“师父想要下山去，这可是大好事呢。”

　　“是啊，我来了这么久，就不曾见过师父下山去呢。”李秋水也坐在一旁笑，她瞥了无崖子一眼，道：“这一次是大家一起走，还是各自去玩啊？”

　　“许叔陪着我就可以了。你们三个看是要一块儿走还是各自去玩，我可是不管的。”冯衡捂嘴轻笑，盈盈的笑容中充满了打趣，“只是不许吵架，云儿和秋水，你们可记得了？”

　　李秋水和巫行云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点头道：“师父放心，我们又不是孩子了，不会吵架的。”冯衡和她们两人说了，若是不愿意三人一起，那么不管无崖子选择了谁，另外一个人都不能报复。

　　李秋水和巫行云都是骄傲的人，她们不愿意三人一起，那么就只能公平竞争了。

　　当然，这一次谈话冯衡瞒着无崖子，无崖子的意思不管巫行云还是李秋水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可就算这样，巫行云和无崖子之间关系更亲厚些，想来巫行云的胜算更大些呢。这么一想，冯衡也就放心了。

　　这一次没有李沧海，想来无崖子就算对巫行云没有深刻的爱恋，也不会伤害巫行云的，两人之间，总是其中一个爱的更多些，一个爱的少些。爱情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不管云儿喜欢无崖子，那么只要无崖子对她好，她就会幸福了。

　　“我们都走了，师父谁来照顾？”无崖子皱起眉头来。

　　“许叔就可以了。”冯衡含笑点头，她制止无崖子开口，道：“无崖子你也该去历练历练了。你们都大了，不能再跟着师父了。”

　　“师父，师弟说的对，你的身子需要人照顾。”巫行云也不赞同的看向冯衡，嘴角轻翘，道：“不如就让我们跟着师父，反正也没有人规定历练不能跟着师父的。”

　　“大师姐说的对。”李秋水点头，她看向无崖子，绝色容颜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期待的问道：“师兄的意思呢？”

　　“当然是一起走了。难不成是你和师弟一起走？”巫行云冷哼，道：“想的美！”

　　“若是你们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那师父还真的不敢叫你们跟着了。”无崖子清淡淡的说道，他瞥了李秋水一眼，道：“小师妹之前不是收到一封信，说你的妹妹要来看你？若是跟着我们去了，你妹妹来了找不到人，这不太好吧？”

　　冯衡错愕的看向李秋水，她的妹妹要来？李沧海，她还是会出现，是吗？冯衡不禁担忧的看向无崖子，他还是会爱上李沧海的，是不是？
　　察觉冯衡的目光，无崖子有些不解，不就是李秋水的妹妹要来嘛？师父到底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