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马良的依靠 ...
-
依照承诺，三天后，我执笔为老头画了一座府邸，那些零星的点缀我自是不想费脑细胞，把家具的事扔给管家，画完府邸后回床上躺了三天，因为太累了，需要养足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
果然这几天老头对我唯唯诺诺，诚惶诚恐，那样子大有一番再画几百万银子的味道，我摆摆手说这事不成，再画下去，我必定会精尽而亡，这种画耗费的是精气和耐力，老头子见我不想再画，也没说什么，把府邸打扫了一遍，用剩余的钱买了些家具，花盆，又特意为我腾出一间空房，封我为大小姐，说实话，这种称呼我真的很想笑。
当你没钱时，周围人对你不屑一顾；当你摇身一变，成亿万富翁时，周围人供奉你成神仙，倘若我没有这支神笔，现在的我也许早就是乱世中的一缕孤魂了。
中午用餐时，我见府邸新添了几个管家和三个陌生的厨师，向老头问道：“伯爵，你不是没钱吗？”
“这…”老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后来看了我一眼，随口道，“人再怎么贫穷嘛，总会给自己留点防身之财吧。”
我没多说什么，喝了点汤就走，老头在身后叫道：“良子，不再吃点东西吗？”
我头也没回道：“只是稍微有点累，我去休息了。”
老头吩咐管家请郎中，我摆摆手，说不用了，闷闷的躺在床上，回忆起第一天来到这世界的情景。
那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庄，至少在经过恶魔破坏后是的，那么有恶魔存在的世界是什么世界呢？我想了想，用毛笔蘸了点墨，在白纸上画了一套房子，参差不齐的茅房加高处丛生的灌木。以前曾在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当你心情不好时，不妨作画，看看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正如画上一样不宁静。
我拿起画卷看了看，是不太宁静，这幅画是不是正说明了我向往平静的生活？
放下画，我又望向窗外，府邸外是葱翠欲滴的竹林，忽然，一辆大型马车开进了院子里，马车上坐着的是十几个面容憔悴的少年，我好奇心大起，下了楼房，听见管家和老头窃窃私语，管家看了我一眼，立刻停止谈话，我走到他旁边，问道：“那些人怎么回事？”
“哦啊，这个良子你不用管，这些人都是乱世中的弃儿。”老头笑得极其猥琐，我也懒得看下去，走到外面，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仆人们。
“今晚有客人吗？”我向一个管家问道。
“啊，这个倒不是。”管家摸摸头，随即催促那些少年走快点，好像生怕有人逮住了什么把柄似的。
我见他们一个个奇怪，也不想多问什么，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忽然一个人重心不稳倒了过来，我立刻接住他，但自己的力气因为作画而耗尽也出奇的小，被一同压在冰冷的土地上。
管家立刻把那人拉起，拿起马鞭就往那人身上鞭。
“你干什么？”我厉声阻止他，站起来向那人伸出手，黄发少年狠狠瞪了我一眼，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管家面子有些挂不住，又往那人身上鞭打，我怔在了原地，那人好像是《黑执事》里的托兰西？
原来我穿到了《黑执事》里面了？难怪这是个恶魔横行的世界。
由于《黑执事》我看得很少，几乎只把第一部看完了，第二部就没怎么接触了，只知道里面新添了个主角叫托兰西，新添了个执事叫克洛德。
思及此，我小心翼翼触到他耳边：“克洛德在吗？”
他偏过头看我，眼瞳里尽是恶心与不屑。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他怎么这么看我？
回到卧室里，我睡了个回笼觉，睡到酉时才醒，用餐的时候，我终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伯爵，你把那些弃儿安置在了哪里？”
老头头也不抬的说道：“总之是很好的地方，良子你不用关心这些，对了，前几天我叫人抬来的尸体，你准备得如何了？”
“还好。”我抿了口汤，“不过都是些老得不行的人了，这附近应该有新鲜的尸体吧，比如说年轻的？”
“这个…。”老头神情有些不自然，“年轻的有是有，不过都被秃鹰抢着吃了。”
我挑了块肉含进嘴里说道：“我不管，反正必须要年轻的尸体的血，其实伯爵，我不妨直说了吧，用活人的鲜血更好。”
用活人的鲜血画出来的画都能惟妙惟肖，并且威力和作用都比死人的血大得多，比如说一个青花瓷，用活人的鲜血画出来的青花瓷质量必定会比死人鲜血好得多。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画出来的欧元能用就行。”
“那可未必，只怕刚存进银行，就会被人诬赖成□□，到时别说我不帮你。”
老头放下碗，连饭也吃不下，手放在背后来回踱步，管家靠了过来，对着他耳语几句，老头皱眉想了想，最后说道：“那我今天带回的那些弃儿怎么样？”
我抬头瞟了眼他，语气不经意渗出兴奋：“他们就行。”
少年的血，与众不同，丝丝润滑，不黏不稠，用来调墨的话，刚刚好。
老头像下了很大的心，吩咐管家带几个少年上卧室见我。
几个年轻的少年被绑在一个个椅子上，我刮好的刀放在桌上，铺上画卷，他们看得心惊胆颤。
“其实一个就够了。”我对管家说道，他不由思索回答，“老爷说，多个人就多点把握。”
“哼，这个他倒很理智。“我鄙夷道，想了想又问道，“不过他为什么带那么多少年回来呢？”
这个管家显然不是白天的那个，对我的话也少言听计从，回答道：“老爷也是人，晚上也有需要的。”
我讶异道：“女人不行吗？”
管家哭笑不得：“老爷早就说女人他年轻的时候就玩腻了。”
我立刻想到白天见过的托兰西，于是让管家帮我打听那个少年现在怎么样了，毕竟他是《黑执事2》里的主角，不能因为我的突然出现，突然杀人，而破坏漫画进程。
“托兰西？那不是老爷的名字吗？历来只有贵族才有这个名字。”
我低下头，也是，以前看过《黑执事2》的简介，托兰西好像是以前曾有过一个名字，不过具体叫什么我记不清楚了，于是摆摆手，让管家下去，自己则一边思考一边用神笔汲墨。
望着被绑的几个少年，我的脑海又浮现了当年杀的第一个人的场景，那是秋色，我唯一爱的秋色，当年我枕在他腿边质问他为何不爱我时，回应我的只有他嘶哑的哭声和颤抖的忏悔生，但我听不出来他的愧疚语气在哪里，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深深的爱上了怎样折磨一个被绑之人，因为在我看向他们的时候，秋色的脸和他们的脸重重叠合在一起。
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我的心才是平静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神笔是我唯一的依靠，而神笔的依靠则是源源不绝的鲜血，只有把鲜血融入神笔里，我才是真正的神笔马良。
我的刀浸入他们的血液中，少年的头渗出密集的汗水，我笑得没心没肺。
你看，秋色，你走的时候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就是杀人的嗜好，你让我爱上了这种欲罢不能的嗜好。
多余的鲜血神笔吸收不了，血液侵入地板里，阁楼下传来老头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管家第一个冲了进来，看着我狰狞的面目和几个支离破碎截肢尸体，吓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意犹未尽的笑，舔了舔神笔笔尖渗出的鲜血，恩，血的味道，腥中带甜，润滑爽喉，弥留唇齿之间，挥不尽，意犹在。
“没什么，伯爵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吩咐我过来看看。”
我满含深意的笑，似乎已看到老头身上沾满鲜血，气得张牙舞爪。
有人说过，我和老头的性子简直是如出一撤，他喜欢娈童，我喜欢躲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杀人，我们父女俩都是女王的蜘蛛。
托兰西世世代代都是如此，邪恶不堪。
其实当时我很想冲过去告诉他，我怎么就邪恶不堪了？我只是控制不了当时杀人的欲望罢了，还有就是想告诉他，我和老头不是父女，这只是他留住我赐予的冠冕堂皇的称号而已。
可当我还没问清那个人时，老头就一枪把他击毙了，还说，这种喜欢背地咬人一口的仆人要不得。
有几次我想要打听托兰西的下落，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世界的规律不应该去涉及，就如同炼金术的规律，如同神笔的规律。
神笔若没有了鲜血就不能作画，就好像我不能没有神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马良的依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