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Part 07 每个人的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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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刺读书时候确实不关注新闻消息，只记得当年‘真假大名之子’的事一夜之间闹得满城风雨，却又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没有一个人敢提及此事。
记忆中，端木从小备受瞩目，天资聪慧。却在一天从班长的位置下台，青刺当时就觉得奇怪，当时他只说：想多点时间陪陪你和夏目。然后她就信以为真了。
两者发生的时间差不多。
莫非……端木真是大名之子？大名欲将端木培养成忍者，让老师们不要声张，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端木的真实身份，老师总是对他态度有佳，无论什么事都替他说话，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确实不受重视了，就算端木在忍术方面依旧比平常人出色，老师也只是平淡的夸奖几句，少了以往的奉承。
当年年少，青刺并未深想，现在想来，看来是真的！！
六年前端木的死是一个禁忌，谁一旦提及就会惹祸上身。现在大概也明白是为什么了，这养育多年的儿子竟然是老婆和别人生的，愣是谁也不愿意被人当成饭后茶余的谈资，更何况还是特别注重颜面的大名等人。
但是，就算端木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吧。就算他造成大战损失惨重从而失败，这样的罪真的要处以死刑吗？假设有一股背后势力的推动，造成这样的结果，那么大名采取的手段不是应该全方面封锁消息吗？
所谓惹祸，是造成自身利益受损包括生命威胁。
那么到底是谁那么憎恨端木，恨到不惜一切也要毁了他。是端木知道什么秘密惹祸上身，还是挡了谁的路？
假设端木得知某人的秘密，所以他想方设法推动事情发展、掀起一片群众愤懑的要弄死端木，以那人狠绝又迫切的举动，一定会做到斩草除根，那么和端木有关系的人都应该受到危险。那么为什么自己没死，这么多年也没有受到威胁，是因为自己抛弃忍者身份？一直假装经营茶馆不问世事的举动瞒过了他？还是说……只是没轮到自己？
刚一冒出这个念头后，仿佛有什么在脑中突然爆开，天崩地裂。
不好！夏目说端木死后，父母随之失踪，这就是个警告！这几年来夏目有意隐瞒加自己的注意力都在他处，两者根本就没联想到一块。如今良介的死是否也意味着是个警告呢？那么夏目极力劝自己放弃调查端木之死也情有可原了。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但还是少了部分零件。
青刺从榻榻米上直起身，踹了一脚浩平，对方睡得和死猪没有两样。她把自己衣服解开，揉乱头发，制造成缠绵过后的凌乱姿态便走了出去。
远山黛的房间离她不远，直走向右便到了。
青刺推开门时，房内便有一股清凉沁人的香气迎面拂来，“远山姑娘，你以往惯用的桃花香呢？什么时候换了香料？”
房间内远山黛正端坐在一卷纱帘之后，见青刺到来，忙起身迎了过去。
一件质地良好，宽袖绣有金色小花的白色袍子，反将远山黛的脸色衬得越发苍白。
远山黛是这里的花魁，虽然在妈妈桑眼里不过是赚钱的工具倒也没有亏待过她。没有直接经历过战争、贫苦、疾病，被妈妈桑富养的她，才会在上回看到赤砂之蝎一刀捅死细作的场面吓得一身冷汗，接连病了几天，至今身体还是虚弱。
渡边浮生虽然被扫了兴致，但也没有立刻舍弃佳人离去。相反的，他留下来照顾了一会她，亲自派手下取上好的药材，亲自喂她喝药。甚至将贴身的薄荷香包也交给她，说是只要挂念他，就带着这个来大名宫找他。
“渡边君说，如果我不方便过来就拜托你去见他。”远山黛甜美的嗓音里透着一丝虚弱和一丝道不清的感觉：“他说你以前是忍者，这段距离的来回奔波不成问题，而且也不会惊动太多人……”
听到这，青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她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以前的忍者身份，但也没有主动去告知他人。她和渡边浮生以前是从来没有交集过，他一个站在顶端的人会去注意她这个没有丰功伟绩的普通忍者吗？
“你和渡边君认识吗？”远山黛将那个蓝色的薄荷香包递交给青刺，嘴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我和你共事这么久，才知道你以前是个忍者呢，怪不得其他姐妹看见一地的鲜血早就吓得尖叫连连，你却可以淡然地站在一边，好似早已习惯了……”
说完，远山黛又是咳嗽了几声。
身体还未康复，着实不适宜长途奔波，如果可以，远山黛一定会亲自去大名宫找渡边，而不是拜托一个隐瞒自己，曾和自己一同被选上的姑娘。虽然说她大可以等身体完全康复再去找渡边，但是她心底也非常好奇，为什么渡边会说可以拜托青刺去找他。
关于忍者身份被戳破，青刺倒也觉得没什么，稍作解释便可。但是，当看到远山黛看自己的眼神开始变得疏离，她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也对，她们虽然共事许久，倒也不见得有多么深厚的交情。
端木说过，友情的萌发很简单，会因为喜好相同，口味相同而成为朋友。但朋友也分种类，一种是利益一致，只要没有产生利益冲突就能一直交往下去。一种是不顾生死，甚至有时候看待对方比自己都要重要。
青刺和远山黛在弥尘会馆本是竞争关系，利益相同的时候她们是朋友，利益冲突的时候也可以立马翻脸，所以一点隔阂就能将她们两之间的友谊之线扯断。
青刺不禁想到了赤砂之蝎，同样相识了六年，他们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关系呢？或者……都不是，是另外一种感情？
关于忍者的问题，远山黛也没有继续下去。一手紧紧拽着薄荷香包，犹豫了许久还是将它交到青刺手中。蓝色的香包上雕绣着类似家族徽章的图案，青刺怔怔地看着，仿佛整片视野都被蓝色渗满，一直渗透到心底变成剧毒无比的青蛇，猛地朝自己的心口扑了过来！
青刺一把夺走香包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跳窗出去，动作敏捷迅速，丝毫看不出对方已经是六年没有训练的人。她没有回茶馆和赤砂之蝎打声招呼，只加快脚程前往大名宫，甚至忘记了临走前答应和赤砂之蝎一同吃宵夜的约定，满脑子只剩下一句疑问——
为什么端木的东西会在渡边浮生的手里？！
薄荷香包上雕绣的图案，曾无数遍出现在端木的所有物上，无论是服饰还是工具。这就是类似于一个家族的标志，这个图案是端木自己设计出来的，也只归他一人所有。
图案纵横交错的线条，一笔一划都极为讲究，不同的绘制方式有不同的意思。
起初这个图案是用来当传递暗语而被端木画出来的，到后来被夏目当做用来传递□□用了，再后来这个图案就成了标记一般的存在，只要印有这标记就知道是端木的东西。
照道理端木被处于死刑后，所有物都将被销毁。但是他的薄荷香包为什么会在渡边浮生的手里？很显然，这正是渡边要见青刺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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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刺赶到大名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像化不开的浓墨一样深沉。
此刻她正在站在一栋高楼的背面，将查克拉汇聚在脚底，身体与地面平行，一点一点地向楼顶跑去，最终双手扣住边缘，以腰部的力量，翻身将自己送上顶楼。
像是早就知道青刺回来，站在边沿的渡边浮生头也不回地对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吗？”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宛如只是随口对着一人闲聊。
“不知道。”
“因为当我站在高处时，整个世界都在我脚下。”晚风吹起渡边的头发，敞开的黑色上衣扑打着他的背脊，看起来像一只黑色的鸽子，也像一只黑色蝙蝠。他突然回过身，意味不明地看着青刺，嘴角扬起一抹浅显的弧度，“我喜欢这种感觉。”
“呵，您的野心可真大啊。”
青刺讥笑，被忽略的细枝末节轰然而来，促使她眼中的锋芒毫无掩饰的刺向渡边浮生。
——推翻弟弟，哥哥继位，将威胁全部抹杀。
是呢，看起来很顺理成章。青刺明知道其中还遗漏了些什么，却还是抑制不住杀意，恨不得立刻化身成猛兽将对方生吞活剐，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念想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突然，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扣住。冰凉的触感让青刺猛地浑身一震，惊愕地抬起头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眸，近距离看着渡边浮生才发现他和端木真的像极了，比端木成熟几分，也少了端木的温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贯慵懒的语调透着与生俱来的威压感，声调打磨在耳边，“我带你去端木以前住的地方。”
现在的确所有苗头都指向了渡边浮生，但是作为一位主谋为什么非但没有将暗中调查的人灭口，反而将她引到了自己身边。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渡边浮生嫌疑是最大的，但也是间接提供线索最多的人。
一路拽着青刺往端木住处走去的渡边，略带责备的说：“你也太武断了。”
“……”
“你就没想过如果我是凶手，为什么放任你暗中调查这么久也不灭口，反将你引到身边？”渡边浮生顿了顿，又道：“而且你就从来没想过以端木的能力，那些押送他去刑场的忍者能反抗得了？”
渡边的话仿佛一把尖刀刺穿黑暗的夜幕，“你是说……”
“嗯。这说明端木是在以死做交易。”渡边浮生指着薄荷香包说：“我在整理端木东西的时候发现这些图案，乍一看都是一样的图案，仔细一瞧才发现里面的奥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某种暗语，我想你和他曾经那么好，一定知道他留下的暗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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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端木的住处，里面的家具都已陈旧，蒙上一层灰尘。像是一段年代久远的影像，画面有种旧旧的感觉，屋顶上的灯闪烁着灰暗的光芒，让人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渡边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个盒子，青刺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有泛黄的相片，护额，上忍考试的报名表，一起互通过的信件……打开其中一封，里面有些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虽然渡边还没说到底发现的标记是哪个，但是青刺却鬼使神差地将相框拆开，果然……在照片的后面画了暗语。
“他、他说什么了吗？”
青刺并没有留意到渡边的停顿，满满一张的暗语全部与脑海里记忆的解码对上号后，她缓缓地抬起头，“他让我看完不要对任何人说，抱歉。”
“……没事。”渡边浮生端详了一会儿，转身欲走：“我想你之前不能来大名宫，这回有机会到他的住处一定还想留一会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
月光散布着柔和的力量，飞絮在眼前的只是过往的时光。
青刺心里像是被揉进了吸饱睡的棉花，沉沉的，湿湿的，有种说不出的感受。端木曾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夏目连忙借口道，所以我经常把作弊过来的答案藏在考卷下面。接着青刺就恨铁不成钢地一拳砸向夏目，他不服气两个人就又打了起来……
照片背面的暗语说，他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并且承担这一切的。
这不就证实了渡边的猜测，端木是以死在做交易，换回的是他们平安无事。
端木就是这么自私，自私的将所有都肩负在自己身上！
这一切对于青刺来说，就像一把尖刀，在她心口上划下深浅不一的伤口。她盘腿坐在地上将盒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希望他还留下点什么，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只言片语也好过照片上说让她不要再调查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屋内走出的青刺只抱着一个盒子，神情近乎乞求：“能让我带走它吗？”
“当然可以。”渡边浮生看了看盒子没有再说什么。
青刺是一个人走回村子的，是面如死色地抱着盒子，仿佛个没有了灵魂的傀儡一步一步的走回的。
“老女人！”
一道温润得仿佛上好璞玉的声音响起，青刺无神地抬起头望向声源。
只见一头红发的少年，裹着一袭黑色长袍站在风中。衣裳上头发上都是沙子，仿佛一个人站在风中许久许久……
青刺走上前，看着赤砂之蝎。他的眼睛恍如不见底的深潭，黝黑黝黑，隐约有细碎闪动的波光，又仿佛是能够将一切吞噬的黑色旋涡，映着她惨白虚弱的面容。
“对、对不起……我忘记了……”青刺无措地看着他，声音哽咽，说的话有点语无伦次：“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去了端木的住处……他让我不要再调查下去，可是我真的好想杀了害死他的人！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突然好陌生……”
话还没说完，青刺便跌入到一人的怀里，将后半段的话语全部咽回了肚子。赤砂之蝎搂着怀里的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最讨厌等人的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事！
——可是，疯了又怎样？
赤砂之蝎倨傲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显的笑，而仰起头看着少年的青刺突然觉得那抹浅笑宛如一根轻盈的羽毛，拂过她沉甸甸的心。顷刻间，仿佛红莲流水映，映日荷花开，暗淡了一世界的景色。
“要对的起你身上的伤疤，再也不要让人把你踩在脚下。”
曾被说太过软弱的青刺，挣扎了一会后笃定地点头：“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Part 07 每个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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