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TOMOAIL

29、Chapter 26 (下)

　　Chapter 26

　　下

　　‘我今日呼天唤地与你凭证，我将生死祸福陈明在你面前。所以你要选择生命啊，让你和你的后裔得以留存。’

　　--------《旧约全书·申命记》

　　用过早餐的布尔玛靠在软椅上随意地翻开自己的记录本，没想到这片写着如上句子的短记忽然掉了出来，她看了看年轻时候摘抄的煽情句子无奈地笑笑，随手又将它夹回书中。

　　这时候，单调的电子声线在门外响起。

　　“布尔玛主人，外面有位自称芒格的先生想要见您。”

　　是他，布尔玛很快便回忆起那双温和的灰蓝色眼睛，她点了点头，“安排一下书房我这就过去。”

　　“是。”

　　8时15分

　　西都布里夫宅邸

　　5分钟之后布尔玛看着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有些许发怔，一天不见这个名叫芒格的男子带着一脸疲态完全不复昨日的神采，看到布尔玛走近那人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尽量露出微笑以掩饰自己的劳累。

　　“呃…芒格先生，你这么早来到我家是…”布尔玛礼节性地询问着。

　　“是这样的，布尔玛女士，我从昨天和您分开之后有见到孙悟空先生，今天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孙先生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所以我想要来到这里为你们提供帮助。”

　　“呃…”布尔玛抬手示意仆人为芒格端上茶点，然后微笑着对那个男人说，“真的很感谢你能有这份心，不过我想我们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这是真的么？！”显然芒格被布尔玛的话震惊到了，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抱歉，我有些激动。”

　　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着些微颤抖的双肩和唇角，布尔玛没有想到那个一面之缘的脑科医生竟然对悟空的事情如此上心，不禁也放下了部分防备，换上一副对待亲友的略带慵懒的样子。

　　“恩…我们会有办法的。”

　　听出布尔玛语气中暗含的无奈与莫名的伤感，芒格蹙了蹙眉决定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安静了一阵，还是芒格选择打破这种沉默状态。

　　“对了…我可不可以问，你和饮茶是什么关系呢？”

　　“！”布尔玛端着茶杯的手指不由地一抖。

　　“啊，我可能太多话了…”芒格有些懊悔自己选择了这个话题，不过能让自己那个多才多艺、能文能武的前辈挂念那么多年，面前这位优雅又带点隐含式骄傲的女人实在有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和饮茶…曾经是恋人，不过分开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呃，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没关系，毕竟那已经是过去了，”布尔玛站起身随意地走了几步，“芒格是在医学院的时候认识饮茶的么？”

　　“啊，饮茶前辈在医学院一直是很有名的人，在这之前也对我有过帮助。”

　　“是这样…”布尔玛微微停顿了下。

　　“饮茶前辈一直都是很出色的人，能文能武、待人温和而且很有正义感呢。”

　　布尔玛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对着那个眼睛里写满向往的男人问道：“呐，芒格，你觉得一个人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么？”

　　“呃…这…我”被问的人似乎有些懵懂。

　　“我就是那么一问，你别太紧张了啊，真是可爱呢～”布尔玛走近那个热心的脑科医生然后俯下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很感激你能为悟空这么上心，不过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吧，认识你很高兴。”

　　“呃，能认识你我也很荣幸，”芒格立刻起身握住布尔玛的手，微笑道：“如果能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孙先生的事情我也有听说过，他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所以…如果能为你们做些事情我自己也会觉得很开心的。”

　　“恩。”布尔玛眯起眼睛微笑起来。

　　相隔几千公里外的包子山，另外一对男女间的交谈却全然没有这种温和的味道。

　　“…悟饭。”

　　早晨随着悟空和琪琪回到了包子山的碧儿在推开自家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孙悟饭坐在客厅沙发里一副沉思的样子，连她打开门走近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到。

　　碧儿伸手推了推丈夫的肩膀轻声说着：“悟饭，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啊…恩？碧儿，你有什么事么？我很累了。”孙悟饭这才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身旁，他伸手捏了捏太阳穴敷衍着自己的妻子。一夜未睡虽然对悟饭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思考贝吉塔高深莫测的话语还有想办法解决父亲的问题却让他伤透了脑筋，而且…那个人居然拒绝留在自己身边执意回到神殿去，这一点也让这个难捱的夜晚变得更加漫长了……

　　孙悟饭皱皱眉站起身，想要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双腿和膝盖。

　　但是碧儿却不打算就这样让他结束对话，女人的声音带些隐隐地担忧。

　　“悟饭…我觉得我们应该陪妈妈一起去医院检查下身体，我怀疑她生病了。”

　　“生病？！”

　　碧儿不明白丈夫那么敏感的反应代表了什么，但她还是继续说着。

　　“妈妈需要看医生，真的我觉得不对头…难道你没察觉到她最近脸色越来越苍白了么…我”

　　“好了，妈妈也不是小孩子，她会照顾自己。”悟饭向着卧室走去徒留碧儿一个人站在原地。

　　需要看医生的不是母亲而是父亲，悟饭在心底嗤了一声，却忽略了身后人一脸的落寞。

　　悟饭…碧儿咬了咬有些苍白的嘴唇，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此时此刻，世界英雄撒旦的独女仿佛在丈夫有些模糊的背影里预见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支离破碎的未来，可她却毫无办法，毫无办法。

　　无视身后轻轻抽泣着的妻子，进入卧室后的孙悟饭很快就有些懊悔了，这种不受控制的冷漠情绪夹杂着阔别多年的焦躁与强烈的厌倦感同时出现，让他觉得少时那个暴虐嗜杀渴望摧毁一切的自己再次破壳而出，他可是拼了命才把狂暴的一面打压下去尽量露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的。

　　“可恶…”

　　一切都毫无头绪，父亲突然的病况，贝吉塔和布尔玛诡异的态度，还有那个人若即若离不允许他靠近的行为，甚至自己这种莫名狂躁的现状。

　　难道平和的现状又要被打破了？还是他的人生真的就不被允许过得普通平凡？

　　不明白也搞不懂。

　　‘我该怎么做……’

　　孙悟饭移动到床边坐下，整整一夜的思考还有回忆让他的太阳穴到现在还有些刺痒般的不适。今天的他完全没有去工作的心情，只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上一天，或者，待上一阵子。

　　从哪里才能获得头绪，布尔玛和贝吉塔肯定是不可能了，直接去问自己的父亲就更是愚蠢……悟饭闭上泛着酸涩的双眼。

　　『抱歉..我，认错人了…』

　　‘！’一张温和无害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悟饭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来，他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人，没错，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未来特兰克斯。照当年贝吉塔和他的默契程度，也许会向他透露什么也说不定，再说和神龙许愿时布尔玛桑不也提到未来特兰克斯会为他们提供帮助么？！

　　‘通道…东南方向3620海里的小岛……’地球上的第一个混血赛亚人眯了眯眼睛，唇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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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悟饭君要去找未来特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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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布里夫宅内，送别了芒格·亚特里斯的布尔玛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感，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从一个不属于亲友圈子的人口中得知关于龙珠的事情。

　　『…啊，是这样，我听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7颗不可思议的珠子，具体怎么称呼它们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传闻曾经这7颗珠子拯救了世界…』

　　『我想…没准它们可以帮上孙先生的忙…』

　　『咦？问我从哪里知道的？…抱歉，这个恕我不能告诉您…不！不！并不是不信任您只是…我也很为难……』

　　『那么，拜托您把这幅画送给孙先生吧，嗯，就如您所想，孙先生就是猜出这幅画名字的人，但很遗憾我们并不认识彼此，希望下次能见到他就好了。那么，打扰您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恕我先告辞了。』

　　『……』

　　回忆终止。

　　布尔玛缓缓走向那副静卧在圆桌之上的油画。

　　依旧是浓到化不开的墨蓝色，翻涌着强烈的绝望之感，线条明朗而清晰颜色浓重而压抑。对了，芒格有提到过这幅画的名字叫做lost memory。记忆丢失，全部遗忘……那么，当有个人真的把他经历的种种都忘记了，一切归零从头开始的话，他还能不能再次遵循时间与命运的轨道与在乎着他的人们再次相遇呢？或者说，他，还会不会是他呢？

　　布尔玛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堵，她其实很明白贝吉塔的选择是出于他个人的任性同时也是源于所有人的责任，如果大家知晓他们将要进行的‘抹杀’行为是为了拯救名为孙悟空的这个生命的话，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去阻止甚至拒绝为贝吉塔提供帮助，因为他们都欠了那个男人太多太多，如果没有悟空，可能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早就灰飞烟灭了……但是，这种推断只源于情感而并非出自理性。

　　让历史全部被抹杀、当相识相知的一切全部化为尘土，到底该由谁背负这颠覆一切的罪过…布尔玛明白熟悉多年的笨蛋王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人的战斗，宁愿被所有人埋怨或者承受不解也不愿有人去为他分担苦楚与无力反抗的不安…其实最在乎和理解悟空的人反而是一直想要超越他击垮他的贝吉塔吧……女人的指尖微微战栗，美好的唇形颤动犹如蝴蝶的羽翼，其间吞吐着这样的语句：

　　“贝吉塔，你这个大傻瓜…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你说不让我介入我就会撒手不管了么，呵，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布尔玛·布里夫斯啊。”

　　“布尔玛主人，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嗯，帮我把这幅画挂在西面的墙上，我这就过去。”

　　“是，我的主人。”

　　再次瞥了瞥那副画上寂寞的男孩，布尔玛坚定的目光有如烈日般闪耀，这一次，希望我能够守护住你们，因为，我再也不想看到有人离去了…再也不想。如果我能成功…不，我一定会成功！到时候你们可要记得还给我人情啊…悟空…贝吉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