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暗卫》尔冬木木

9、8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暗夜的天际，飘洒的雪花碰到噬人的火苗之后发出嗤啦的声响。提着水桶前来救火的人络绎不绝，然而就算天上飘着鹅毛般的大雪，也不能扑灭被北风助燃愈渐高涨的火焰。
　　东方不败强撑着摇晃的身躯从后山走到前山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木清第一次恨自己的身高只到那人的耳际，看着那人紧紧蹙起的眉头不自禁上前拉住那人的衣袖。那人感觉到木清的靠近伸过手狠狠抓住木清的手腕，力气之大捏得木清手腕逐渐泛白。
　　木清只觉得微微有些疼痛，但是却没有挣开，因为那手心的湿意，让他第一次感到有些心疼。那人不应该有这样的遭遇，他应该，他应该像第一次所见一样高高在上，傲视众人，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被人拿捏住咽喉不能随意动弹。
　　火到底是被扑灭了，青红第一个冲了进去，东方不败没有动，外面的人也不敢妄动。半晌，青红从里面出来，被染上烟尘儿乌黑的脸上从眼角滑出两道白痕。
　　手腕再一次被捏得紧紧的，随即被放开。木清听见那人说：“厚葬了吧。”然后转身离去，木清立刻跟上去，可惜那人步伐很快，木清只能怏怏地看着他消失踪迹，于是停下来，转身，也许青红需要人帮忙。
　　白如秀、崔幽兰和雪子被相继抬出，青红阻止其他教众再一次进入，“谁也不能碰温夫人一下，大冷的天，就这么走水了，谁是今晚的巡夜？”然后一指别院外的大水缸，“怎么没有人生火？”
　　黑木崖的生活用水都是从山腰的一眼泉水一桶一桶往山上运送而来，黑木崖本来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加上为了保卫崖上安全，从半山腰处就没有开凿上山道路，取而代之的是两人抱的大竹筐。山腰处和崖顶都有教众看守，平日里上到崖顶的看守森严，就是送水都有定额。如今到了严冬，北方的天气干燥，夜里温度极低，水遇寒就凝结成冰，因此为了防止走水，每隔一处就设置了一个防火的大水缸。这缸有一人多高，不管白天黑夜都围住缸底及四周添加柴火点燃防止结
　　冰，而这别院出的水缸就这么刚刚好熄火被凝结住了，以至于众人前来救火却要从远处舀水而来，从而耽误了时间。
　　青红此番意有所指的言论一出，本来还因为被挡在门外而议论纷纷的教众瞬间失语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好利一张嘴。”众人纷纷移开，犹如摩西分海从中间让出一条道。向问天缓步走来，锐利的眼睛直视着青红。
　　若是一般人被这位左使这般盯住恐怕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可惜青红是跟着东方不败身边伺候的人，若要论上位者的气势，向问天这身儒生气质却是差了东方不败好几个档次。青红不惧向问天的直视，倒是轻轻一笑，这笑里有着凄凉更有着诘问：“那我倒是想问问向左使，这难道不是失职？”
　　向问天脸上有一丝凝重，走水一事可大可小，但今天死在这里的全是东方不败的姬妾更有孕育东方不败后代的人，如今黑木崖上波诡云谲，任我行虽然控制着全盘的局面，可对于拥有众多支持者的东方不败却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好好一个神教俨然被分割成了两大派系，如今出了这事，东方不败却不吵不闹径直离开，明眼人看在眼里岂不是说任我行容不下功臣？
　　东方不败是功臣这是毫无疑问的。且不说近几年来，任我行沉迷于武功修炼，不理教务。东方不败却由一个小小教众到香主到堂主到副教主，期间付出了多少心血都是有目共睹的。更重要的是，在东方不败的带领下，日月神教终于在五岳剑派的围追堵截下成功在江南站稳脚跟。如今势力范围扩大了，任我行却摊上杀功臣的名声，与历史上各种暴君何其相似，以后还怎么能服众？
　　向问天左右斟酌，还没有开口又听见青红说，“向左使怎么不说话，莫非被我猜中了，这不是失职而是蓄意！”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这半年来东方不败从前山搬到后山，在他人眼里看来莫不是任我行打压的结果，目的是为了孤立东方不败让他远离教务已达到闭目塞听的地步。
　　向问天青筋直冒，恶狠狠地看着青红，忽而又闭眼硬是把狰狞转换成和蔼，“青姑娘可不能胡说，有谁敢谋算我教东方副教主。”
　　“是啊，有谁敢！青红不知，敢问向左使知否？”青红可不是小绵羊，向问天这伪装成羊外婆的大灰狼自然是唬不到她的，“副教主为了神教殚精竭虑人所共知，三过家门而不入，快到而立之年好容易有了孩子，又这么没了，一句不敢就能了解了吗？”
　　不知谁喊了一声，“还有个活人！”
　　木清转过脸，那黑乎乎的脸蛋不是双胞胎中的上官暖暖是谁！
　　上官暖暖一看见青红就哭诉：“温姐姐是被人谋害的。”
　　这下更是清水入油炸开了锅，向问天立刻声色俱厉的喝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上官暖暖在青红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向问天：“我亲眼所见怎么能是乱说？”
　　众目睽睽之下饶是精明善辩的向问天也不能胁迫一个死里逃生的女人，于是压低嗓音：“这位夫人，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天干物燥的……”
　　“向左使是想说天干物燥走水是件很平常的事吗？”青红挡在上官暖暖面前，“天大的笑话，自我教建立以来，百年来何曾在黑木崖上走水，倒是向左使这番说辞有恐吓之嫌！”
　　上官暖暖哭诉，“晚上我跟妹妹都陪在温姐姐的身边，她身子重了我们不放心。温姐姐说饿了，我出门给姐姐拿吃食，谁知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黑影掠过，温姐姐的房间燃起了火光，火势很大不一会儿就燃得老高了。我和妹妹扶着姐姐出来，刚到了门口外面也燃了起来把我们困在温姐姐的小苑里不能出来，然后火高烟大不能呼吸我们就都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直到我醒来姐姐和妹妹都没了气息被窒息而亡。左使要是不信可以叫人去查到底是从外面烧到里面，还是从里面
　　烧到外面，或者姐姐和妹妹是不是窒息而亡。”
　　向问天哑口无言。
　　上官暖暖只哭：“可怜姐姐的肚子都有胎动了。”
　　青红冷笑：“左使，你要给副教主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
　　向问天进退不得，黑木崖的防务早就换成了任我行的心腹，如今恐怕是要丢卒保车了。

　　在神教长老和堂主的见证下，负责防务的玄武堂堂主刘成云被押送至刑堂，而任我行坐在教主宝座上一言不发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过。若只是东方不败的姬妾身死恐怕处罚还没有这么严重，毕竟在男人的社会里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死一两个女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其中有个女人大着肚子，这样玄武堂的堂主恐怕会因失职难逃一死。虽说干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对于任我行的无动于衷，各人看在眼里还是有些寒心。
　　白如秀等人死了不过挖个洞就埋了，可惜温丝丝不同，东方不败说：“埋在我父母身边吧。”
　　于是，桑三娘带着温丝丝和上官洋洋的尸首下了山，而上官暖暖因为触景生情终日落泪不止也让桑三娘领着下了山。

　　吃了个闷亏，又折了一员大将，向问天有些憋闷：“到底是谁？”
　　“无毒不丈夫，东方不败老夫佩服你。”任我行勾起嘴角，“你果然是老夫的对手。”

作者有话说

　　木清：手……肿了。
教主：过来……大男人这点苦都吃不得！
木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