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孩》姜若言

5、第五章 分手

　　“看起来不错，爷爷的身体还好吗？不对，既然已经回来了，我应该亲自去见他。”金世萱露出甜甜的笑容：“听说哥哥已经升为常务了，祝贺你！”
　　她看着功灿，应该比以前更帅气了吧。气质里生出原来没有的淡漠和锋利，可是这种气质却让她有种不确定的感觉。他的淡漠和锋利会割伤她吗？
　　“应该是我祝贺你才对！”功灿冷漠的表情，平淡的话语从容地讲出。
　　他看着面前有着甜暖微笑的人，好陌生，可是却有种疲惫的熟悉感。她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彷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两年的时间真的一点都没变吗？
　　“哥哥！”世萱的笑容变得轻薄透明，一丝惊慌的神色显露在脸上。他的表情那么冷漠，他还在生气吗？哥哥，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呀！
　　“哥哥，你不该说这些啊！我想听的，是你的下一句啊。”世萱的声音微微颤抖。
　　“祝贺你，世萱！我只能遵守约定只有这些了。我的同伴在下面等我，我要走了。”功灿吐了口气，两年来刺在内心的刺最终还是拔了出来。原以为面对她心早就已经麻木了，没想到还是会痛。
　　金世萱，在你的眼里，离开的两年根本不需要理由，你的离开只是去追求梦想……
　　可是，你有对我说过一句“哥哥，等我回来！”吗？什么都不说就离开，让留下的人怎么办？你知道，我一个人承受着公司的事务，爷爷的病，找表妹的责任……这一切是多么令人疲惫和痛苦！
　　世萱，一切都太迟了！
　　现在我的心除了他，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
　　“哥哥！”世萱满脸的委屈和惶恐向功灿的背影喊。
　　她不可以相信面前的事实。功灿冷漠的离开让她有点不可置信。不过是时间而已，他为什么要这样生气？她的爱依然在他的身上，难道他不明白吗？

　　…… ……

　　“什么叫做去去就回来？真是的，而是分钟就是去去就来吗？”裕邻从酒店的化妆间走出来，心里满是忿忿不平。薛功灿这家伙到底到哪儿去了，怎么能让女孩子等那么久。让别人在车上等着，自己却去风流快活。
　　“再等一下下我就要尿到裤子上了！”
　　裕邻嘴里念叨着，抬头看看酒店的指示牌，发现了“线索”。
　　“26楼是西餐厅？八成是在26楼！切！跟我就到朴素的烤肉店耍脾气，跟别人就道高雅的西餐厅浪漫！！”这种差别对待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简直就是大小眼嘛！”
　　果然没猜错，电梯的楼层灯从26楼直直的往下降。等薛功灿下来要好好地质问一下，公司最近的朴素方针是怎么用的。

　　…… ……

　　“我很抱歉让你等了两年！不过我也在拼命努力，为了尽快回到哥哥身边，我也是争分夺秒啊！所以，我现在终于回来站在你的面前。”世萱在电梯里不顾一切地大声说。她现在不需要顾及什么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此时，她只想挽回功灿的心。
　　“过去的两年，对你来讲……或许是为了回来而努力的时间，可是对我来说是为了放弃你所需要的时间。和你一样，我也在努力，努力学会放弃你。经过两年，我终于可以把你忘了。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一个人。”
　　功灿在心底里深深叹息，我真的已经将你忘掉了。
　　现在正雨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不，哥哥。真的对不起，讨厌我也行，可是请不要说忘了我！”世萱的泪水涌上来，她拥住功灿。
　　她错了吗？就算错了也不要这样惩罚她！哥哥，我是那样的爱你！请你不要说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一个人！请你不要说你忘了我！

　　…… ……

　　电梯终于到了一层。裕邻摆好脸色准备给功灿一个“惊喜”的迎接。可是在电梯打开的瞬间，电梯里的画面却实实在在地给了裕邻一个“惊喜”，一个很要命的“惊喜”。
　　不管是此时，还是以后……
　　“3，2，1，到了！”裕邻作最后的准备，整出最满意的脸色给薛功灿一个“惊喜”的迎接。
　　可是——
　　电梯缓缓打开，里面相拥的身影结实地给裕邻一个巨大的“惊喜”！
　　是搞错了吗？裕邻揉揉双眼，抱着薛功灿的会是——金世萱？？
　　不是吧？被金世萱甩掉的男人是薛功灿……
　　裕邻瞪大眼睛，脑海一片空白！老天，她刚才做什么了？居然大模大样地在薛功灿面前说那个被金世萱甩掉地男人……
　　“不能让他们发现！”裕邻飞快地闪到一边，像壁虎般紧紧地将自己贴在墙上。她的胸脯在强烈地起伏着，这个“惊喜”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 ……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功灿轻轻地将世萱推开。一切已经在这次见面以后得到解脱了，他的心，他的情感，以后永远不会再牵涉到金世萱的一丝一毫。
　　从今往后，真正让他牵挂的只有正雨……
　　如今对她，已经是陌生的了，对于这个拥抱，他已经没有感觉。
　　“我们之间总算有了个清楚完整的结束了！”转过身，功灿默默地对自己说。
　　“不要这样，哥哥！我也很累，所以才回来啊！”世萱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不能够就这样让他离开，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他。
　　骄傲的公主在他面前是可以放下骄傲。
　　“没有说让我等你就走掉，我以为你不再回来了。”功灿头也不会，表情淡然地说。
　　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再这样，她只会更加伤心。
　　“哥哥，对不起！我留下你，独自走掉，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世萱泪流满面。哥哥，你不会那么无情的，你曾经那样爱过我！
　　“哥哥，告诉我，你心里有了另外的一个人是骗我的，忘了我是骗我的！”世萱拉住功灿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你不是留下我，而是扔下我！所以，即使你回来，我也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你了。”功灿终于扭过头，目光冰冷冷。
　　世萱，不要逼我，不要让我回到被你抛弃的痛苦中。
　　“听你这么说，我真是自觉厚颜，厚颜到都无法求得你的原谅！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世萱被功灿冰冷的目光打败了，她的心被慢慢地冻结。
　　哥哥，原来我把你伤得那样深！可是，你给我的惩罚让我觉得心好痛！
　　在她黯然的瞬间，拉住功灿的手松开了。她知道，这手或许这一生也不可能再牵到了。
　　很痛，很痛……
　　心里在后悔吗？
　　世萱淡然一笑，挺直已经僵硬的脊背，给功灿留下一个落寞但坚强的背影。
　　功灿对着那背影无奈地一声叹息。
　　结束了吧！
　　虽然，他说的都是真，可是，心还是在痛。
　　以后，他的世界就只有正雨了。只是，那个看起来热情的，潇洒的正雨又会不会知道他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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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裕邻，出来吧！”功灿的声音冷漠而疲惫，他现在已经不想再作任何的思考和解释。
　　裕邻的身体使劲地黏在墙上，满脑子的不情愿。
　　薛功灿是属狗的吗？明明已经躲得很好了，还是被他发现。
　　“珠裕邻！”功灿等了半天还没看见裕邻出来，终于不耐烦地移步到墙后。
　　“呵呵！”裕邻对着功灿强笑着：“没想到真人比电视上的漂亮多了！”
　　功灿杀气十足地瞪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泄气地说：“回家吧。”
　　“诶，我刚才说的话……”裕邻不安地望着面前垂头的功灿急急地想找到解释的话语。
　　“行了，不需要刻意解释，你不用在意。”功灿很拽地往大门走去。
　　唉……
　　裕邻不解地望着他，老天知道这是什么人啊！刚失恋还可以那样拽。不过，自己刚才在他面前八卦兮兮地讲金世萱的恋人，现在真的恨不得地面裂开一条缝好让自己能够跳进去。
　　“不要呆呆地站在那里，快点跟上！”功灿冰冷的声音在酒店大堂里回荡。
　　裕邻吐吐舌，小跑着跟出去。

　　…… ……

　　回家的路上，功灿一直沉默面无表情，熟练地驾着他的“悍马”。
　　裕邻在一旁“翻来覆去”地坐着，却少了平常的聒噪。她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任何安慰薛功灿的办法。
　　车里的气氛一直这样凝滞着回家。
　　虽然薛功灿很拽，虽然薛功灿很冷漠，可是——
　　他现在失恋，从各个角度分析都应该对他表示同情，至少挽回刚才的错误。
　　“刚才……”裕邻刚开口，功灿便生硬地打断她的话。
　　“行了，不要找借口，也不要费心了。”功灿不想听到安慰的话，至少他现在不想再听任何关于金世萱的话。
　　“怎么能不费心，刚才我……”裕邻懊恼地说。
　　“都说不要费心，我告诉你，不要自以为是。再这样会被‘开除’，即使我目前还没有找到表妹。不要以为让你装我的表妹，就是我的真表妹。”功灿烦躁的心情突然被裕邻激起，变得有些恼怒。
　　“是啊，我的确太自以为是，你放心，以后我会管好要我的事情，其他的我都不会再理会。”裕邻被功灿的话语气得眼眶发热，四周都红了一圈。她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收好湿湿的雾气。
　　她怎么会忘记了，她和薛功灿的关系是多么的功利。如果不是为了在外逃亡的爸爸，也许她根本不会来装他的表妹。
　　裕邻转身回房，轻轻地关上门，把功灿阻隔在门外。
　　可恶的薛功灿，她是一片好心，他怎么可以这么不通人情。怎么说，她也是个人啊！
　　裕邻暗暗发誓，一定要在私底下狠狠的讨厌他！
　　薛功灿真是——
　　坏，透，了。
　　功灿回房用力扯开颈上的丝巾，心情乱七八糟的。
　　虽然说他现在一心一意地喜欢正雨，但毕竟世萱也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再坚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总免不了会烦躁起来。
　　他知道对裕邻有点过分，刚才她也是一片好意。可是，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她根本不了解情况。
　　但无论如何，今晚都是糟糕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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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鸡鸣”划破沉默的空气。功灿皱眉看了看来电，抑郁的心似乎有些放松。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接下电话。
　　“你好，我是薛功灿。”
　　“功灿吗？”正雨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开心哦，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不开心的事情，只是今天工作比较累。”功灿努力压抑着不愉快的声音。
　　“真的没关系吗？”正雨的声音里透出一点点担心：“本来还想跟你出去好好地喝一杯的，看来要等下次了。”
　　功灿虚弱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出去吧！”
　　“功灿……”正雨犹豫。
　　“老地方吗？”功灿柔声问道。
　　“那好！”正雨咬咬牙：“跟珠裕邻一起去吧！”
　　功灿用手揉揉眉心，沉默……
　　他现在根本不愿意提起珠裕邻，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便如巨石般沉重。
　　电话的另一头沉寂下来，功灿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她已经睡了。”
　　“这样啊，那等下在老地方见！”正雨匆匆地挂掉电话。
　　功灿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的另一头便传来一阵空虚的忙音。
　　正雨是怎么了？刚说裕邻睡着了就……
　　难道他……
　　唔……
　　功灿不由地叹气，今天真的很累！

　　正雨站起身，头靠在房间的窗户上。窗外灯火灿烂，马路上的车飞驰着显出一派繁华的景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突然间挂掉功灿的电话，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突然提出让珠裕邻一起出去。难道他真的能大方到看着功灿体贴地对别的女孩吗？
　　他不禁自嘲，自己算什么东西呢？世萱不是今天回来了吗？她一下飞机肯定会去找功灿，自己在他的身边又算得了什么。刚才，功灿应该已经见过世萱了吧！分开了那么就，感情一定又会加深不少。既然世萱已经拿到职业冠军，那应该会留在功灿身边，跟他结婚吧？
　　正雨长长的黑色睫毛被眼中的水汽濡湿，即使没有金世萱，薛功灿还是会有别的女孩。
　　胖九，胖九，就是啊！还有别的女孩。
　　正雨右手紧抓着窗帘，指骨发白。
　　还是放弃吧！我们依然会是好兄弟！

　　…… ……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灯光，熟悉的酒。
　　功灿和正雨相互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功灿垂头，不时饮着手中的啤酒，正雨用手支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喂，徐正雨，你干嘛总是看着我？”功灿斜睨着正雨，没好气地说。
　　正雨“扑哧”一声笑起来，笑眼如一弯细细的月牙儿，弧线美好的双唇如蝶翅初绽，笑容的纯净如同沙漠中清澈透明的甘泉，却透出丝丝妩媚妖娆。
　　功灿看到正雨的笑容，心情竟莫名地好起来。
　　“诶，功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侧脸像古希腊的雕塑，充满线条美？”正雨凑过头去，在功灿耳边低声道。
　　功灿的耳朵被正雨阵阵气息激得红艳欲滴。他恶狠狠地转过头，佯作生气地样子：“徐正雨，不要经常耍这样的恶把戏！”
　　正雨不满地扁扁嘴，抗议着：“只有这样，我们平常一本正经的薛功灿先生才显得可爱啊！”
　　功灿苦恼地望着他，天啊！没见两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能言善辩的？本来想假装生气吓唬他的，可是看见他扁嘴且理直气壮的样子又气不起来了。
　　正雨看着功灿从佯作生气的表情到泄气的样子，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徐正雨，我，说，不，过，你！”功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脸上却有另一种爱溺。
　　正雨轻笑，还是令他高兴起来了！
　　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事情，起码现在的他可以暂时快乐起来！
　　只要这样就好了！只要自己能够令他快乐就好了！
　　“喂，回去吧！明天要回公司开第四季度的经济状况分析会！”功灿在旁边提醒。
　　“啊！”正雨的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不情愿地应着：“真是一件讨厌的差使！”
　　功灿坏笑着说：“你要是不去，小心你妈妈哦！”
　　“薛功灿，你……”正雨被功灿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真是讨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