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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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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加隆！加隆！加隆．．．
撒加把什么禁忌也拋开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加隆有危险！要去救他！
心脏像被生生剖开，他一个踉跄摔倒了在地上，泪水一串一串的流下．
好痛，心脏好痛，全身像被撕裂的痛．
那是从加隆传来的痛楚，那是．．．手足分离的痛楚．．．
他再感受不到加隆的灵气了．．．
加隆．．．加隆．．．
踏着黯蓝色的血路，心被一下一下的凌迟撕割．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最爱的弟弟．．．
他轻轻抱起加隆鲜血淋漓，已没半点生气的身体．
为什么．．．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更没有自由．
为什么连他唯一的亲人也要夺去？
为什么！！！
咬了咬唇拭去泪水，他不再让自己软弱．
还能挽救的！加隆还没死的！还有希望的！还有的！
生命之湖！对！是生命之湖！只要能在半个小时内把加隆带到那里！
加隆！哥哥会救你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去！不会！
把加隆背了起来，他不顾自己已疲累不堪，不管前路还有多远，血与汗湿透了两人，模糊了视线，他却咬紧牙关，拼尽所有气力，一步一步的艰难前行．
还有希望的！他不能让加隆死去！只要加隆能活下去，要他付上一切也在所不惜！
每一步都和时间搏斗，随着一分一秒过去，希望也一丝一点消逝．
他远望天边的夕阳，阳光已开始染红了晚霞．
不！不！求求你！不要沉下去，不要沉下去．．．
已累得再没半点气力，任他再怎么坚持，一双腿还是软了下来，整个人都失去支持倒了下去．
日落前的最后一丝阳光，穿透了他的心，粉碎了一切希望．
一切也结束了．．．
他．．．始终还是赶不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
连最亲最爱的人也救不到．．．
是他害了加隆！是他！！！
她三番四次说过，他们再擅自出林，必会遭到天谴．
他们都已犯了禁忌，都已失去了长生不死．
他能清楚感到，现在的自己比以前虚弱了不少，就只*一口灵气支持而已．
他也会死去吗？
他笑了笑，死又算是什么？这世上就只剩他一个了．
从前即使孤单，即使被所有人摒弃，他仍是没有放弃希望，因为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和他同病相怜，能完全明白他痛苦的弟弟．
他时常告诉自己，世上的人跟他们有何干？他们只要有对方便足够不是吗？
他们在孤独时互相依偎，在痛苦时替对方舔拭伤口．
可是．．．加隆．．．为什么连你也离我而去．．．
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活着．．．
我为什么要活着，既然你也走了，我还为什么要留下？
他看着已永远离开自己的弟弟，痴痴的抚摸那一张脸庞，泪早已淌干，就连微弱的悲鸣也无力了．
他终于抱着加隆的尸体，回去那片只属于他们，别人绝不能打扰的地方．
一步步走向湖的中央，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了在水底深处，运起仅剩余弱如游丝的力量，把加隆的身体包裹在巨大的泡沫之中．
加隆．．．哥哥不会让你离开，你放心在这里睡吧！
“哼！他已死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你认为这样便可补偿他吗？”突如其来的一把声音把撒加吓呆了，这林里除了他和加隆还会有什么人？
那到底是谁？
“你不用惊慌啊！我不会伤害你！”那人像完全明白他的心思．“伤害你等于伤害我自己，我才没那么愚蠢！”
“你是谁？”撒加不安的问道．
“我是谁？哈哈！真好笑，你竟然问我是谁？”
“你．．．”撒加甩了甩头，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你啊！另一个你．”
“另一个我．．．”撒加倒抽一口凉气，全身也不禁颤抖．
这声音，这感觉，那么似是，就是像是跟雅典娜争论时，那一股一发不可收拾的力量．
“雅典娜那个女人，已经被我杀了．”他冷笑一声，故意拖出了声音．“不，确切一点，应该是被你杀了吧！”
“不．．．不．．．”撒加眼里充满恐惧．“我没有．．．没有．．．”
“你在害怕什么？那女人想困住我们，她死有余辜！你不是一直也渴望自由吗？除掉了她你什么也不用怕了，这有什么不对？”
“你．．．你怎可以这样？”
“小子，你别搞错，她是死在你手里的！”
“她是神，她不会死的！”
“我们都拥有弒神的力量，只是你这懦夫畏首畏尾向她屈服而已．”他不屑的答道．
“是因为我杀了她，加隆才遭到了惩罚．．．”
“不是！”他大声打断了他．“加隆是被那些人类杀死的！跟我们有没有杀那女人，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那些人！是那些人杀死加隆的！”他的发色竟突然变成邪恶的漆黑，双眼透着充满危险的血红．“我要他们全都陪葬！”
“不！不要去．．．”感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自己的良知，理性，身体都已被一一夺去．
什么也做不了．．．
他眼巴巴看着他，如发狂般的冲出森林，用自己的双手，残杀一条条无辜的生命，看着那漫天的血，飞溅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喊，自己却践踏着支离破碎的尸体纵声狂笑．
“不．．．不．．．．”一声声的哀号却唤不醒自己被操纵的躯体．“住手！住手啊！”
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心志，正杀得眼红的他痛苦的抱住了头．
“混蛋！住口！我在为加隆报仇！你别拦着我！”
“你怎么连老弱妇孺都杀？加隆不是他们杀的！”
“他们是人类！是人类就该死！”
“我不准你温杀无辜！”
“住口！我不会让你出来坏我大事！”
身体被两个灵魂争持不去，突然一阵阵巨痛，在身体各处爆烈起来．
“那些可恶的人类！竟然偷袭我？”语音刚落，凌厉的爪对准了对方的咽喉想抓下去，却被死死的拑制着．
“混蛋！放开我！他们要杀了我们！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宁愿死，也不会再枉杀无辜！反正加隆已经死了，我一个活下去也再没有意义！”
“你疯了？要死也要那些害死加隆的人陪葬！”感到身上已多处受创，他宏喝一声，挣脱了所有束缚．
大开杀戒！
鲜血，飘散于风中，他尖刻的狂笑着，倒了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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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把艾俄洛斯带回了地面上．
“撒加．．．”艾俄洛斯痛心的看着他．
为什么他一出生便注定只能不人不妖的活着？为什么那颗纯净的心，会被另一个嗜血凶残的自己折磨？为什么罪魔所犯下的罪，却要让本性善良的他来承受？
“既然命运已注定了，我不会逃避．”撒加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前生所做的事，今生得由自己承受．”
“撒加，前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艾俄洛斯猛力摇着他的肩膀追问，为什么遇上了撒加会令自己乍惊乍喜？为什么他总觉得跟他认识已久？为什么尽管只认识一段很短时间，他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难得胡涂，有些事，不知道会更好．艾俄洛斯，人与妖不能共存，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他一字一字决断说道．“一，杀了我．”
“不！不可以．．．”艾俄洛斯后退几步．
“二，你永永远远离开这里，今生今世也不可以回来！”还没等他回答，只见撒加双手一挥，一块蓝色的光墙，已在两人之间慢慢形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