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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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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达拿都斯从没想过,从前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修普,现在照顾孩子居然变得如此干练。在做早餐时,虽然自己也提出帮忙,但也被他婉拒了,他手艺很纯熟,六个人的份量,一会儿便弄好了,而且味道还很不错,孩子们都吃得津津有味,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忙完做早餐,便忙着亲自喂最年幼的幻塔索斯进食,顽皮的幻塔索斯有时也会闹别扭不肯吃,但他却没发脾气,很耐心的哄着他,至于其余三个孩子,则很安静斯文的吃着,达拿都斯看着他们,心里不禁赞叹,即使是穷,但哥哥却把他们都培育得很有教养,贫穷并遮掩不了他们身上散发的高贵气质。
早餐过后,他把孩子叫了过去,快捷而有序地替他们穿好校服,替他们收拾好书包,准备带他们上学去。见他一个人带四个孩子上学实在有点吃力,而且他之后还要上班,达拿都斯提出了跟他分工合作,自己帮忙带上两个,修普诺斯把奥涅伊洛斯和伊刻洛斯交了给他,临行前叮嘱道:‘你们两个要好好听叔父的话,知道吗?’
‘是的,爸爸。’两个孩子点了点头。
‘达拿,那么就拜托你了。’修普诺斯说着一手抱起幻塔索斯,一手拖着墨菲斯离去。
虽然从没带过孩子上学,可这工作对达拿都斯来说却完全不感吃力,因为乖巧的奥涅伊洛斯很熟练的把一切都做好了,他只是从旁好好看着。他看着这年纪小小的孩子,一路上都紧紧拖着弟弟的手,过马路时会叮嘱弟弟小心,细心的他更会不时留意弟弟的情况。达拿都斯看着他笑了笑,这孩子真的完全遗传了哥哥的成熟和细心呢!四个孩子当中,他觉得他最像修普,真是个可靠又温柔的哥哥。
到了学校,奥涅伊洛斯仍紧牵着伊刻洛斯的手,礼貌地跟叔父道别了才进去。
达拿都斯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庆幸哥哥有这么懂事的孩子,也对这个孩子增添了不少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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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普诺斯右手抱着幻塔索斯,左手紧握着墨菲斯的手,其實他和奧涅就讀同一間學校,本來是可讓達拿都斯一起帶起上學的,可他卻想在奧涅不在的情況下,好好的跟這孩子談談。
‘今天有测验吗?’他笑著溫柔的逗這孩子開口說話。
墨菲斯点了点头。
‘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爸爸可以帮你的!’
墨菲斯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只要是不太贵的,若你的测验成绩好,爸爸都可以送给你。’
‘不用了,爸爸。’墨菲斯小小声的答道。
‘为什么今天有点闷闷不乐的?有什么不开心告诉爸爸吧!爸爸会设法子帮你的,千万不要藏在心里。’
‘我没事,爸爸。’还是不超出几个字的回答。
修普看着他,心里涌起了无尽的心酸和怜惜。
他才只有七岁,可却已失去了同龄孩子该有的快乐和童真。
本来他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本来他是个和兄弟们相处融洽的孩子。
然而那次惨剧,却彻彻底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原本最爱护他的哥哥,因此而对他冷淡疏远;原本快乐活泼的他,因此而变得沉默忧郁,也因为这样,原本对他没有嫌隙的两个弟弟,也因为他的寡言而不肯再亲近他。
可是,修普诺斯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啊!
‘孩子,你认真的听爸爸说。’他蹲了下来,让自己跟儿子距离亲近一点,把他搂了进怀里,尽量想法子令他安心,用柔和却坚定的语气说道:‘相信爸爸的话,妈妈不是你害死的,绝对不是!’
‘可是,妈妈是为了保护我才…’那血红的画面再次刺痛幼小的心灵,墨菲斯只感到心里很痛很痛,再没法子说下去。
‘若当时在她身边的不是你,就是换其他儿子,她也一定会这样做。这是母性,每一个母亲都会为了孩子不惜一切的,你明白吗 ’修普诺斯心痛的抚摸他的头发:‘她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她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子,她又怎能安心?’
墨菲斯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爸爸已跟奥涅说过了,只是他…’修普诺斯叹了口气:‘不过不要紧的,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其实,哥哥这样想并没有错。’ 墨菲斯苦笑着摇摇头。
这孩子,无论他怎样说也无法原谅自己吗?
心一下一下的抽痛,他不由自主的把他牢牢抱紧。
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这孩子抛开过去,回复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