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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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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换肝的手术费用高昂,以修普诺斯的家境是肯定负担不了的,即使达拿都斯也拿出他所有的积蓄,还是远远不够。
‘这手术关乎到奥涅的性命,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也一定要筹到这一笔钱的!’修普诺斯坚定的说道:‘倾家荡产也好,要一生做牛做马都好,总之,我一定要救回我的儿子!只要能救活奥涅,我可以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就在他们正仿徨四出筹钱之际,传来了一个令众人都喜出望外的消息。
哈迪斯知道了这件事后,愿意无条件借钱给修普诺斯渡过难关。
‘这笔钱不用急着还,我也不等着用,拿去救儿子吧!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他拍了拍修普诺斯的肩膀:‘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记着,我不仅是你的上司,也是你的朋友。’
对于哈迪斯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慷慨伸出援手,修普诺斯除了感激,已不知能说什么。
钱是筹到了,但最重要的,还有检验的结果。
这一两天,对他们一家而言可谓度日如年,经过了漫长而痛苦的等待,报告终于出来了!
听到自己并不是合适的捐肝对象时,三个孩子都心里一沉,他们多么的渴望自己能救活哥哥啊!不过,他们还有希望,还有爸爸和叔父呢!
‘达拿都斯先生并不适合,而修普诺斯先生,你本来是最合适的人选,跟病人是父子关系,排斥的机会大大减少,可是,根据我们的检验报告所得,因为长年过于劳累的关系,你患有很严重的贫血,身体也十分虚弱,修普诺斯先生,我们必须向你说明,这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捐肝者和接受者都可能会因大量出血死在手术台上,接受者在换肝之后,还可能会遇上感染和排斥的问题。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我们并不能肯定你能否支持得到,若真的决定要捐肝救人,必须有心理准备。’
‘没问题的!只要能救活他,其他什么也没所谓!’一听到自己的肝脏能救活儿子,修普诺斯欢喜不已,也不理会其他问题了:‘我一定可以撑下去的!医生,请你替我安排手术吧!’
‘那么,我会尽快安排手术。’
这几天奥涅伊洛斯的情况很差,腹痛次数十分频密,一次又一次摧心撕肺的吐血,令本已虚弱的他,更急速的消瘦下去。
每次看到他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看到他痛得全身都在抽搐,吐得呼吸也渐渐微弱时,修普诺斯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的肝掏出来给他,恨不得承受这一切痛苦的是自己。
三个孩子见到大哥这么痛苦也十分难过。
‘大哥,你要加油啊!不要抛下我们…’幻塔索斯拉着他的手,眼里的泪水沾湿了奥涅伊洛斯的衣衫。
‘为了我们,请你一定要支持下去!’墨菲斯坚定的说道:‘你是我们最坚强的大哥,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是啊!等你好了后,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伊刻洛斯凝视着他说道。
奥涅伊洛斯看看到三个弟弟这样关心爱护自己,深深受到感动,虚弱的笑了笑。
‘我…答应..你们…一定会…支持下去…’他用尽所有力气,气若游丝但却坚定的答道。
‘要勾手指,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好的…’
几个孩子互勾手指,交换了美好的誓言。
看着他们兄弟如此情深,修普诺斯和达拿都斯的眼眶都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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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手术的前一天,送了几个孩子上学后,达拿都斯回到医院去看修普诺斯和奥涅伊洛斯。
经过了这段日子的折磨,这个孩子虽然虚弱了不少,可他却是那么坚强勇敢,在接受种种痛苦的治疗时,半声呻吟也没有,就如他小时候一样,总是咬紧牙关的面对一切,令最疼爱他的人又是佩服又是心痛。
他没有怨天由人,没有抱怨为什么不幸会选中自己,还笑着安慰担心他的弟弟,自己一定可以渡过这一关。
‘孩子,爸爸一定会救你的。’在他睡着时,修普诺斯怜惜地抚摸他消瘦的脸,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不论付出什么代价,爸爸也决不会再让你这么痛苦了!’
‘修普…’达拿都斯看着他,他知道这个手术风险很高,知道修普的身体未必能承受得了,作为爱他的人,他当然不愿意让他去冒险,可他知道,为了儿子修普会不惜一切,只要能救儿子的命,什么危险他也不会理会的:‘修普,你真的决定了?’
‘达拿,只要能救活奥涅,我可以抛开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修普诺斯坚定答道:‘这就是父母对子女与生俱来的爱吧!帕西提亚可以为墨菲斯舍命,我也甘愿为奥涅牺牲。我知道,他未必能原谅我,未必能接受我们的事,或许一生一世都会恨我,但他仍然是我最爱的儿子,是我一生里最珍视的宝贝,只要他能好好活下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其实,我真的很担心,因为这段日子,你的身体真的很虚弱…’
‘我也知道,可是为了奥涅,我已没有选择了。’修普诺斯恳求似的看着他:‘达拿,请你答应我,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的话,我的孩子…’
‘不要乱说话!你不会有事的!’达拿都斯连忙用手指封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下去:‘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帮你暂时照顾,可你应该知道,他们最需要的人是你!所以,为了他们,你一定要支持下去,一定要平安从手术室出来!’
‘我知道的,他们需要奥涅,也需要我,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努力,都要平安回来。’修普诺斯笑了笑。
‘修普…’真的很害怕他会就此离去,达拿都斯情难自己的抱着他,很想深吻下去,可一想到他们的爱对奥涅伊洛斯造成的伤害,他努力压抑着感情放开了他。
‘达拿,谢谢你…’修普诺斯歉意的说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体谅我,也是为了不想再伤害奥涅,我知道这是委屈你了…’
‘只要令你的心舒服一点,多受点委屈又算是什么?再说,受委屈的并不只我一个,为了孩子,你一直也苦苦压抑着自己,即使我就在你跟前你也不敢去爱,最痛苦的人是你啊!不是吗?’达拿都斯摇了摇头答道:‘不要想太多了,我陪你回去病房休息吧!为了明天的手术,你需要调养好身体,不能太操劳的。’
说罢,达拿都斯扶着修普诺斯离开了病房。
他们却没看见,病床上的奥涅伊洛斯,从眼角淌下的那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