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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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眼神瞥着自己和乔峰握在一起的手，心中甜滋滋的，不时偷看一下乔峰的侧脸。
两人回到代州城中找人翻译，一连问了四个人，都是一样的说法。
绝笔中，第一行只剩“妻儿”“赴宴”，还有末尾的“大盗”两字，后面的隔一段有“死”字，还有“不活”。中间隔了好大一片还剩“毁誓”二字，在最后署名的地方只有最后两个字还能模糊认清，恍惚是“绝笔”两字。两字前面的名字却是被彻底划去。
乔峰大致可以从这几个字中猜测出整封信的意思。
他爹爹带着妻儿去什么地方参加宴会，但是途中遭遇袭击。他以为是宋人大盗拦路抢劫，妻儿都死去了，他也不想独活，所以就写了这篇绝笔。但是“毁誓”二字，乔峰却是猜不出意思。不知道到底是别人毁誓，还是父亲毁誓。如果是父亲毁了誓言，那么这誓言又是什么呢？
乔峰拿着那片布，心中酸涩，仿佛可以感受到父亲那时的伤痛之情。
阿紫见他默然无语，岔开话题说道：“乔大哥，咱们接下来干什么？”乔峰收好布条，说道：“这就去找徐长老他们问清楚这封信的全部内容，好知道我爹爹到底叫什么名字。还要他们说出谁是带头大哥。还有，要查清楚之前那人到底是谁，他......他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阿紫笑道：“是啊，你可要掀开那人的面巾，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乔峰看着阿紫，问道：“阿紫，你真的觉得他是我......我的父亲？”阿紫笑答：“那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很像啊，反正他们说你和你父亲长得十分相像，到时候你一看就知，岂不是好？？”乔峰笑道：“你说的对。”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慌，他又想起那天师父看到他是说的话。杀害师父的人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那人不是易容的，那就是自己爹爹杀害了师父。每当他想到这一点，都是心中茫然，不知该怎么办。
乔峰说道：“咱们先去找徐长老，怎么样也要他开口说出带头大哥是谁，还有绝笔的整个内容。”叹了口气，“我过去三十年，一直以为契丹胡人凶恶残暴，虐杀汉人，可是你看，今天见到的这些大宋官兵却也是和契丹胡人没什么分别。唉，我以后不以契丹人为耻，也不会以汉人为荣。”
阿紫点点头，笑着说道：“这话不错，汉人中有穷凶极恶之徒，契丹人中也有心地善良之辈。两国互相交恶，那是国家军队之间的事。倒是不能将两国的百姓都看做之前那些人一般。”
乔峰又道：“当年我妈妈被这些武林人士无辜害死，父亲也不知生死，这个仇一定要报。”看着阿紫，“当年我爹爹万念俱灰，从山崖上跳了下去。但是他知道我没死之后，还是奋力将我抛了上来。阿紫，其实父亲他是爱我的，对吗？”
阿紫心中难受，知道他觉得父亲活着。但是活着的话，三十年了都没有来找他。也许之前毁去字迹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
他心中存着这些疑惑，就不禁怀疑父亲到底当不当自己是他儿子。
阿紫安慰道：“自然是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和你相认，但是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随即气愤道，“就算有理由，也很是不负责任啊！害你这样受罪！”
乔峰被她毫不掩饰的关心话语逗笑了，心情大好，认真对阿紫说道：“阿紫，我真幸运会认识你。”阿紫歪头问道：“真的？”乔峰郑重地点了点头。阿紫这才喜笑颜开。
她低头半晌，才低声说道：“乔大哥，你奇怪过我为什么要拼命练功吗？”乔峰道：“嗯。不过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叛出了星宿派，怕师门追杀，所以才那么-拼命地。”
阿紫说道：“这也算一半。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要杀了星宿老怪。”乔峰奇道：“为什么？虽然他邪异，为人狠辣歹毒，为武林不耻，但是至少还养育教导你这么多年啊。莫不是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阿紫淡淡一笑：“乔大哥不愧做过一帮之主，一猜即中。我自是与他有深仇大恨。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把我养大？为何会收我为徒？我既不是他亲戚，又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他为什么会传我武功？”眼中恨意点点，“因为他享受摆弄我的快乐，喜欢看我痛苦不堪，却又不得不顺从他！”
乔峰惊道：“到底怎么了？他做了什么？”阿紫呼了一口气，说道：“我五岁那年，爹爹救回来一个人。那个人却恩将仇报，杀了我的爹爹妈妈。”乔峰慢声道：“那人就是星宿老怪？”
阿紫点点头，眼睛微湿，道：“他没有杀我，反而说要收我为徒。我知道他享受摆弄别人的痛苦，这十年来我必须叫他师父，他就在眼前，我却对此毫无办法。他成功了，成功的看到了我的痛苦不堪。”
乔峰心中恼怒难过，扳过阿紫肩膀，看着她眼睛说道：“阿紫，不要难过了。乔大哥帮你杀了他。”阿紫破涕为笑，不满道：“要是你杀了他的话，我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功夫？我要自己杀！将他剁碎了，死无全尸！”又说道，“乔大哥，你别多想了，至少你爹爹很可能还活着，这样就好了。”
乔峰身体一震，心道：“原来她说这些，都是在宽慰我！”自从他身世成谜之后，能这样毫不顾忌的看待自己、关心自己的人就只有阿紫一个，想到阿紫对他的种种，乔峰心情激荡，不由握紧阿紫的肩膀，语气激动地道：“阿紫......阿紫你......”
阿紫脸色微红，却还是直视着乔峰眼睛问：“阿紫什么？”心中有些期待乔峰会说出什么。
乔峰心中尴尬，又有些期待，想要将心中所思一股脑说出来，问问阿紫，但是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心道：“我现在已经是契丹人了，以后都不会再到中原来，阿紫会愿意一辈子都跟着我到塞外牧马放羊吗？我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会不会连累阿紫被中原武林人唾骂？”
阿紫眼见乔峰要说些什么，直觉认为这些话是自己期待的，但是他又不说了。她哼了一声，推开乔峰，转过身背对着他。
乔峰正难以抉择，抬头望向阿紫，却见阿紫前面的屏风上担着一件白色里衣。那件里衣大概是阿紫之前换下来的吧，他有些尴尬的转开眼，却又不由自主转回来。因为里衣下摆上缺了一块，而且那个形状很是眼熟。
乔峰看了一眼阿紫，伸手将怀中的那块布拿出来，打开仔细一看，这块布可不就是对上了那件里衣撕掉的部分么！他这时才知道为什么阿紫之前会想要抢回这块布，还那么脸红。原来这块布是从她的贴身里衣上撕下来的。
阿紫等了半晌也不见乔峰出言哄自己，越想越气，愤然转身就想骂他木头。回过头来却见乔峰手拿那块布，含笑望着自己。
阿紫一愣，不知怎么就是觉得乔峰知道了，脸上一羞，扑上去就要抢回布条：“你还我！”
乔峰顺势抓住阿紫的手，紧紧握住，含笑说道：“阿紫，你这算是定情信物吗？”阿紫心中高兴非常，知道乔峰这样问的话，分明说明他对自己也有意。她瞧着乔峰，扬声问道：“那你是要还是不要？”
乔峰哈哈笑道：“要！为什么不要？阿紫，你当真要和我在一起，和我去塞外一辈子骑马打猎、牧马放羊？”
阿紫道：“不然你还想和谁一起骑马打猎、牧马放羊？哼！除了我谁也不行，谁敢这样说，这样想，我就划花她的脸，杀了她。”
乔峰这次可没说阿紫狠辣了，反而是满心欢喜，忽然抓住她的腰，将她抛到半空，又接住她，声音也透着喜悦：“好！以后我去牧马打猎，我一抬头看见炊烟升起就知道你在为我做饭，傍晚一回家就能看见你。”
阿紫听到他说“回家”，心中忽而很是感动。她已经很久没有家了。
不过阿紫还是皎洁道：“那可不一定。”乔峰知道她调皮，只是笑问：“怎么？”阿紫骄傲道：“你回家的时候，说不定我就在别人家帮人看病呢。”
乔峰笑道：“是！是！是！是乔大哥小瞧了阿紫。”
他心中满是喜悦，紧紧搂住阿紫，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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