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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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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亚里士被送回了医院检查,接到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他的视力将会逐步恢复了!
这无疑是他祈盼已久的日子,处身黑暗里的无助寂寞,他早已受够了,若不是这段日子加隆在身边支持他,他根本不知该怎样熬过,恢复了视力后,他便能回到公司,给些颜色那几只老狐狸看看,更重要的,当然是能看看加隆的面容.
加隆到底是个长得怎样的人呢?他一直很想知道,有时会细意抚摸他的五官,可是触觉始终不如一双眼睛,任他如何触摸,也始终无法在心中勾划出加隆的样子,只能靠自己想象,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加隆,背负着悲伤过去的加隆,面对逆境仍坚强面对,且细心入微关怀别人的加隆,在他的心底里是一个完美无暇的天使,这美丽的天使,拥有一双懂得说话的迷人眼睛,拥有一张纯洁温文的脸孔,拥有甜美柔润的双唇,他的加隆,是世上最完美的人儿,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每次跟加隆说起猜想他长得怎么样时,加隆总是沉默得很,听到亚里士形容得自己像天使下凡般时,他只会微微苦笑,苦涩地吐出一句:“亚里士,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的.”
“在我心中,你就是那么好.”亚里士像个倔强的小孩争拗道:“加隆,虽然我现在的视力还很模糊,但医生说这段日子将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真的很希望能早日康复,能看到你的样子,连最深爱的人的样子也看不见,那是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可是,我很怕会令你失望.”加隆的声音很低沉,甚至有点颤抖,不!你知道吗?若你看到了真正的我,不仅仅会是失望,你会更痛恨我,恨我欺骗了你,恨我是破坏了你家庭幸福的祸手,你不会再爱我,你只会恨我...
“难道你不想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吗?”亚里士感到他的不安.“你是怕你长得不及我心中完美,我会不喜欢你?我亚里士又怎会是这样人?我喜欢的是加隆的心,即使他长得怎样,我也不会介意.”
听罢他的说话,加隆沉默无言了,即使你喜欢他的心,不在乎他的样子,但也可接纳他在你心中那个“野种”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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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的视力果然逐步恢复了,从最初只看到模糊的轮廓,到现在能看到一些较细致的线条,就是连佣人的样貌,也勉强能认出来了,医生说他的康复进度很好,情况十分乐观,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便能再次看到东西了.
长久的渴望得以成真,亚里士本来高兴不已,佣人们都以为少爷的心情也该好转了,谁知这几天他还是愁眉不展.
加隆已好几天没来过了,自从知道他恢复视力后,加隆总是怪怪的,虽然他已多次跟他言明,不管他长成怎样,自己还会一样爱他,可是这翻来覆去的誓言,却始终起不了作用,自从失明后,他的心思比从前敏感多了,以前就只着眼于眼前看到的事物,很少想到别人的感受,然而不能看到五光十色的世界,反而让他的心静如止水,更慢慢学懂体会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即使加隆不说,他是感觉到的,加隆一定有什么事情暪着自己吧!难道他因自己是个丑八怪而自卑?还是他以为他会看不起他出身寒微?他多番费尽唇舌向他解释承诺了,他实在不明白,加隆到底在害怕什么!
护士们都说加隆这几天病了,所以不能前来,其实他也明白的,病只是个借口,他是不愿来面对自己吧!在他心中加隆是个坚强的少年,绝不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可是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