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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O.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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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幅暧昧的画面落到卓厉眼中就全然变了样子,本就难看的表情更是降至冰点。
卓厉气势凌厉拦住打算离开的单阳的去路,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挥向对方的拳头。
单阳不甘示弱的回视,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姗姗来迟的吴祥推开房门冲了进来,无意中打破了两人间的对峙。
神经大条的吴祥只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季漓,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完全忘记有外人在场,掀开他的被子一顿瞧,一看登时暴怒:「靠!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老子非揍死他不可!」
季漓本就脱力,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被这个缺根筋的家伙掀开被子。卓厉和单阳的眸光同时转了过来,一丝不落的将被下的风景收入眼底。
卓厉的眼底霎时便酝酿起可见的风暴。就连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快崩裂的怒火从何而来。
该死的,这个混蛋老男人,枉费他为他担心了整夜,他倒好,自己居然和在一间酒店和一个陌生男人翻云覆雨。
季漓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拍开吴祥的手。拉上被子重新盖在身上,抬头看了看垂手伫立一旁的单阳,和冷着脸的卓厉淡淡道:「让他离开!」
卓厉却不动,依旧站在单阳身前。单阳看看他,挑了挑眉毛,瞥了卓厉一眼,继而不甚在意的绕过他,离开房间。
季漓对瞪着他的吴祥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吴祥呆站了几秒依旧瞪着他,好半响才不甘不愿的出去了。临去前给了卓厉一个警告的眼神。
门刚关上,被子忽的被拉开,赤|裸的身体下一秒便暴露在似冰的目光下,卓厉那张冷漠的脸孔再也维持不住。
下一秒房间里便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不算太大的空间里这声音显得尤其突兀。
季漓维持着半侧脑袋的姿势愣住,举着手在半空中的男人也愣住。
脸颊火辣辣的发疼,季漓下意识的婆娑着已经泛出指印的脸颊。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比起微乎其微的疼痛,心里更多的是难过。
但现在的他又能说什么,他的死穴,卓厉!一旦牵扯上这个男人,他就会变得毫无原则。
季漓缓缓放下手,垂眸不言。
卓厉阴鸷的眸光看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冷着张脸:「你就那么缺男人?饥渴到是个男人就可以爬上他的床?」
「你说什么?」季漓脑袋霍然抬起,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眸中闪过什么,快到自己都没来得及抓住。
卓厉的脸绷得死紧「即使被陌生男人抚摸也无所谓吗?」眸色变得冷厉起来:「我以为你是全世界最骄傲的人,没想到你是全世界最下贱的人!」
仿佛找回了理智,季漓有些迷茫的神色很快淡去,再次回到了那副不怒不哀的神色,眸色如以往般平静淡然。淡然向后靠在枕头上用一种平铺直叙的口吻道:「你错了,其实我不骄傲,必要时候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不然他很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般站在他身前跟他说话了。很可能在遇上卓阳前他自己就因为骨气饿死在街头了。
适时的选择放弃,这就是生存。骄傲这种东西在活下去这个诱惑前没有丝毫可比性。
钢太直易折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卓厉默了半响,怒极反笑:「果然很下贱,难怪!」
季漓看了了他一眼,不言。直觉接下来不会有好话。
卓厉继续说:「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
「什么?」顺着他的话答
卓厉勾了勾嘴角,缓缓吐出四个字:「公用男妓。」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男人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但让他失望的是男人脸上的表情不但没变,反而用一种他难以描摹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想尝尝吗?」
「你还真贱。」
季漓笑容谦逊有礼:「谢谢谬赞!」
卓厉脸上的表情则更加难看。
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却显得有些冷:「我是公用男妓没错,但我不高兴了,谁也别想上我!」
如果这时候吴祥在,他一定会拍手称好。季漓一直有一项不算特长的特长,便是能以满面的笑容将圣人气疯。
见卓厉不说话也不反驳,季漓拉了拉被角,继续道:「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插嘴!你还不够资格!顺便再说一句,我的身体是我的,给谁都是我的自由!而你......无权干涉!」说完不再看他,转而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经过岁月洗练的那双眼睛看不出喜怒。
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对于昨晚的事情,季漓不想多解释什么,这孩子不喜欢他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他还是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卓厉的脸色难看至极:「我叫你一声漓叔是因为现在你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旦你下去了,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季漓面上看着不为所动,对这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心脏的地方传来闷闷的钝痛,像有把钝刀子在上面慢慢的割一般,难受得紧。
他垂下眼睫,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留下句:「随便你吧!」说完便坐了起来,雪白的被单简单的遮住了重点部位,抬脚将掀开的被子踢到床下。汗湿的发紧贴在脸侧和脖子上,带着一种凌乱的性感,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捋。不顾对方的眼光裸着身子便下了床,完全不在乎是否裸身暴露在他人视线下。径自越过卓厉朝他身后的浴室走去。
如狼般的视线紧紧锁住那个连头也吝啬回的男人。光裸的脊背妖娆诱人的曲线,笔直修长的长腿,紧实的臀部和其上微微的汗液......
卓厉顿时感觉莫名的口干舌燥,仔细一看才发现季漓身上并没痕迹,只有一些青青红红的像是撞到什么的痕迹......并不像和人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但又看季漓走路略有不稳的样子,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季漓,你会后悔。」属于卓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很少会连名带姓的叫他,现在这般想来是真发火了罢。
背对着他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扯扯唇角,「我不会!」说罢不再理他,抬脚便进了浴室。
卓厉却犹不死心的跟了进来,季漓没有多理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了看自己裸着的身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是记得一些的,毕竟那种夹杂在痛苦和欢愉间又得不到纾解的感觉真的能将人折磨疯。
下一秒,一只巨大的拳头从耳侧擦过狠狠砸在了明亮的落地镜上。哗啦一声巨响,镜子碎裂成无数块细小的镜片。镜中人也分裂出无数个,季漓透过破碎的镜块看了看身后的男人。乱七八糟的裂痕割裂了对方脸上的表情让他看不真切。只听那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你会后悔!」
这句话话音一落,季漓便感觉身后的气息远离,接着便是浴室门被摔响的声音。
看了看被轰然关上的门,接着是离去的脚步声。季漓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脱力的往后一靠。
半响直起腰来,摸索着壁柜里的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点燃,姿态悠然的叼在嘴上。半靠在流理台上缓缓吞云吐雾起来。
缓缓闭上眼睛。
如果这是场梦.....那他希望能够早点醒来.....
他有些累了,这么多年的单恋到现在,现在的卓厉毕竟不再是当年跟在他身后,睁着那双黑黢黢的大眼小心看着他的孩子了。
季漓下意识的摸了摸眉骨,想起曾经为了救卓厉而挨的这刀,那时候里死神恐怕只有一步的距离了罢。
男人缓缓一笑,带着几许苍凉的涩意。伸出手指捻灭烟头,站起身弯腰拧开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站到水下希望水能将一切烦恼都冲刷掉。
罢了,还是不要想了。人一旦想多了就会痛苦,而他始终是要离开的人,等这些事完了,他们就都可以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