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樱雪漪

31、第二十九章

　　日子晃得极快，没有波澜，好像本就该如此。芊雪和八阿哥的事情似乎也已经敲定。的确，芊雪如此出色，就算不是真喜欢，但她带来的利益，也足以让一个渴望权利的人动心。虽然，八阿哥早以重权在握……
　　“八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八阿哥站在窗口，眼睛望向远方。
　　芊雪静静地看着，似乎他们保持着这种姿势已经很久了。“又是一个春天了。”八阿哥轻轻叹道。
　　芊雪笑了，走过去，拉住八阿哥的袖子，“八哥哥难不成叹自己老了？”
　　“是老了。”八阿哥看着他温和地笑，“但是还有你在我身边。”
　　八阿哥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漏跳了一拍。唉，真是陷进去了。八阿哥伸手将芊雪揽入怀中，“芊雪，你还小……”
　　芊雪闭上眼，他这句话也许有太多的意思，不过，何必要把什么意思都弄得那么清楚呢？“八哥哥，你老是想得太多。”芊雪叹气，“别想那么多了，你事情本来就多，心里要是还想那么多，身体怎么受得住？”
　　“我……唉，好，我不想那么多了。”八阿哥微笑道。
　　“八哥哥，想看我跳舞吗？”
　　“好啊。”八阿哥松开了芊雪，“你愿意的话。”
　　“不，不是现在。”芊雪笑道。“再过点时间。”芊雪看着八阿哥的神情，看他依然微笑，心里有些失落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末了，突然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呵呵，那是当然啊。”八阿哥宠溺地摸了摸芊雪的额。
　　芊雪看着，有点心酸，他是怎么样一个男子，最后，即使聪颖如他，依然是逃不了命运的……
　　“对了，过些日子，皇阿玛要去木兰围场，你可要做好些准备。我记得你阿玛以前请人教过你骑马吧……雪儿……”
　　八阿哥看到芊雪好像陷入沉思，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雪儿，对不起。”
　　芊雪回过神，“没事，没事。八哥哥，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很会骑马。”天晓得她为什么不会，只知道自己在现代，骑马不是在旁边看着，就是有人牵着马慢慢踱步。好像以前的西林王爷的确请人教授过骑马的要领，只是貌似这个身体本来也没有学会，而且还有一段十分不堪的记忆……
　　“这个，时间太过仓促了，你现在肯定是来不及学了。”八阿哥有些为难道，“不过，这次主要是接见蒙古外来的宾客，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嗯，是个机会。”芊雪思索道。
　　“什么？”八阿哥问道。
　　“没有，没有什么。”芊雪笑道。
　　正好这时候，福顺儿从外面进来。顺手打了个千，“主子，小阿哥哭个不停，福晋说要送到芊雪格格那里，奶娘去了发现格格不在，王玄儿带着她们，现在在门外侯着呢。”
　　八阿哥蹙眉，“他又闹了？”
　　芊雪笑道：“让她们进来吧。”
　　八阿哥摇头，“这孩子大概也只卖你的面子了。”
　　奶娘抱着小阿哥进来，八阿哥接过孩子，让奶娘退了下去。躲在八阿哥怀里的小阿哥，一顶小巧的镶玉暖帽带着，百福百寿衣穿在身上，绣满了蝙蝠和寿字，象征多福多寿，脚上蹬着金丝小棉鞋，只见他脖里带着康熙钦赐的金锁，右手上带着个银色手铃，左手挂着金色长生果。眼睛乌溜溜地转，脸颊上还有眼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弘旺还小，本是不该算是表情的，可是看在芊雪眼里，那表情可就是丰富了。他还不会说话，才几个月大，偏生和芊雪亲热，哭闹的时候也只有看到芊雪才会停止。
　　芊雪看着八阿哥怀里的弘旺，她自己是不敢抱的，第一是因为自己也是个孩子，根本不晓得怎么抱才好，另外这孩子虽然小，但也挺沉的，真怕一个不留神，有个什么闪失。
　　弘旺看着芊雪，一会儿功夫便笑开了，露出刚刚长好的小虎牙。他，是姐姐的孩子呀～芊雪看着那笑，略有七分和芊云相似，一不留神一滴眼泪滑过眼角。
　　“唉……”
　　正恍惚间，八阿哥轻轻叹了口气，“你还在生我气？”
　　芊雪苦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替姐姐难过而已。不关你的事情……”
　　“我……”
　　“不用解释了，是姐姐的意思，我怪你又能怎样？”芊雪伸手不着痕迹地抹了眼泪。是啊，怪他，有什么好怪他的呢？
　　当初，正福晋和芊云生产的日子相仿，八福晋早产，生下了儿子，不久便夭折了。几天后，芊云也生产结束，很顺利地诞下一子，皇帝赐名弘旺。八福晋不甘，整日哭闹，说这孩子克死了她的儿子，芊云狠下心来，把儿子给她抚养。当时本来是可以拦下的，偏生八阿哥软了心，大概也是被弄得烦了吧，竟然没有多说什么，这孩子也变成了八福晋的孩子了……
　　芊雪深深地回忆着，怔怔地看着那孩子，不禁也想起他的未来，“菩萨保”，呵呵，他是谁生的根本不重要，他的未来总是注定了……
　　芊雪倒退了两步，心里一阵凄凉，无论自己多么聪明，都是不能改变现状的。况且，况且现在也有好多和历史不相符的，例如，芊云，还有自己……
　　“对不起，我，过些日子我把他弄回芊云那里。”八阿哥又叹了口气，誊出一只手，拦住芊雪的肩。“你也别难过了，你也知道，她闹起来也没个消停。”
　　她，不就是八福晋嘛。芊雪摇了摇头，“不用了，姐姐也没有说什么，到时候福晋又闹起来，府里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认为我和外面说的一样吗？”
　　“什么？”
　　“畏妻。”八阿哥平静地看着她，眼里无波无澜。
　　芊雪又摇了摇头。
　　历史上说八阿哥畏妻，芊雪倒是真没有看出来，只是知道，这八福晋也是个泼辣的人，真闹起来的确是挺麻烦的。八阿哥忍让她，芊雪看得出，那绝对不是一种叫做畏惧的情感，那种忍让是对一个人亏欠之后的补偿，是他在救赎，他在寻求一种安慰。的确啊，他们的婚姻本就是由太多的政治牵扯起来的，那么他注定亏欠了她，所以他注定要偿还……
　　八阿哥笑了，满室像是扬起了春风，“雪儿，别人说多了，我竟也以为自己畏妻了，但是你刚才摇头，我才知道我不是畏妻，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八阿哥用力搂住芊雪，“原来我是如此相信你。”
　　芊雪倚在八阿哥肩上，闭上眼睛，他，已然不把自己看作孩子了吧。苦笑，这世界真是奇妙，莫名来到了这里，变得那么小，但是处处都要拔尖一些，这个，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三天以后，康熙移驾木兰围场，芊雪自然也在这浩浩荡荡的行列中。不多久，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芊雪提起裙子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没有站稳，身子前倾，正巧儿八阿哥骑马从身旁掠过，顺手拉了芊雪一把，俯下身子，轻轻在芊雪耳边道，“小心，多休息～”
　　等芊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老远。芊雪淡淡地笑了。一转身，一匹红棕色的大马映入眼帘。慢慢地抬起头，只见十四直直地看向前面。正好是八阿哥离去的方向。
　　“你，选了他吗？”十四阿哥保持着这个姿势，轻声道。
　　也不知是说太轻了，还是风太大，芊雪没有听到，不由地道“你说什么？”
　　十四阿哥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往前去了，留下了一脸莫名其妙地芊雪。

　　日子是不得闲的，芊雪刚刚到了帐子，就被皇帝叫了过去。
　　呵，一瞧，好大的阵仗，想必是在这里接待晋见的蒙古大臣了。
　　“雪丫头来了啊。”康熙坐在上首，温和地笑着。
　　“芊雪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芊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好了，到一边坐着吧，待会儿可有好看的了。”康熙笑着捋了捋胡须，“坐那里吧。”
　　“哦。”芊雪应了一声，乖巧地坐了过去。看一眼座位，左边是八阿哥，右边是十四阿哥，貌似还不错。
　　刚坐下，就有人上来表演，无非是摔跤和赛马。摔跤这种搏击游戏，芊雪本来就不在意，倒是对赛马，有着特别的兴趣，大概也是缺什么就对什么特别好奇吧。
　　“雪儿，你对这马上的竞技好像特别感兴趣。”八阿哥打趣道。
　　芊雪道也不避，“那是，反正我也不会，多看两眼都新奇。”
　　“好啊，以后我来教你。”八阿哥温和地道。
　　芊雪没来由地脸红了一下，“好啊，说话算话，到时候可不许嫌弃我笨呐。”
　　“怎么会？我的雪儿最聪明了。”八阿哥笑着轻轻拉住了芊雪的手。正好这个时候都顾着看比赛，倒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哟～这不是芊雪格格嘛，怎么在这里呀？”也不知什么声音从背后响起。一转身，正好对上了慧钰那双眼睛。
　　“福晋说笑了，我不在这里，那该在哪里？”芊雪慢悠悠地转回身答道。
　　“你，你让开，我要坐在这里。”慧钰恶狠狠地道。
　　“好啊，我让。”芊雪也不和她争，起身就让。
　　慧钰瞪了她一眼，正要坐下，却看见芊雪自顾坐到了老十的身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西林觉罗芊雪，你往哪儿坐呢？”
　　“哪儿空我就往哪儿坐咯。”芊雪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你，你给我起来！”慧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芊雪身边。伸手就去拽芊雪。
　　芊雪无奈，“十福晋呀，您到底想怎么样？您不让我坐那里，也不让我坐那里的，这不摆明着折腾人嘛！”
　　“我就折腾你，怎么着？”慧钰一瞪眼，狠狠地坐了下来。
　　“得，我就站着好了。”芊雪哀叹一声，老实地站好，“我也就是当丫鬟的命～”
　　老十一下子看不过去了，“来，雪儿，你坐这里来。”
　　“胤礻我，你想干什么？”慧钰恶狠狠地冲十阿哥抱怨。
　　十阿哥刚要说话，芊雪却拦在他的身前。
　　芊雪摇了摇头，好歹人家夫妻俩，自己总不好惹得他们大动肝火的。“十哥哥，没事儿，我站着就好。”
　　“雪儿，你别去搭理她，她就那么疯！”十阿哥边说边瞪了慧钰一眼。
　　慧钰也不饶人，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正好眼睛一瞥，瞥到芊雪手腕上戴着的镯子。那样式，正好和自己的这个一样，只不过做工更加精致，一眼就知道是十阿哥送她的。本来就有些怒意的她，更加是怒火丛生，“西林觉罗芊雪，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芊雪不禁头大，这十福晋想必是醋坛子翻了，想都不想就那么大声地说话。四下看看，还好，没有惊动到康熙。
　　“这是我送给她的，怎么样？”十阿哥拦在芊雪身前。
　　“好啊，胤礻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处处对她好，难道我堂堂正正的十福晋郭络罗慧钰还及不上一个西林觉罗芊雪？你要护着她是不是？”
　　“你今儿个怎么了？她哪里惹到你了？”十阿哥脾气也犟，一点面子也不卖个慧钰，“我告诉你，我就是护着她怎样？”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着她？是不是前年没随了你的心意，现在还想娶她呀？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慧钰冷冷地瞟了一眼芊雪，“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狐狸精投胎，尽会迷惑人！”
　　芊雪听了这话也火大起来。这还是把她当十福晋呢，自己才处处忍让，现在倒好，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不由得冷声道：“我是狐狸精怎么着了？狐狸精也比你强啊。”
　　“你！”
　　“怎么？我怎么了？你的意思不是我迷惑皇子嘛？我告诉你，我迷了怎么样？”芊雪抬起头，轻蔑地看着慧钰，“你还想说什么？是不是连带着也要皇上也被我迷惑了啊？不过，我提醒你，说之前，麻烦你好好看看，你自己有几颗脑袋！”
　　“你这牙尖嘴利的狐狸精！”慧钰说不过她，只有咬牙切齿地说了那么几个字。
　　“哼，婚姻是建立在双方信任的基础上的，如果十福晋不放心，那我真不知道你嫁给十哥哥那么久了，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职责我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情敌的人呢？”芊雪的声音越发冷淡，“这是十哥哥给我的东西，但是，这个镯子我戴了四年，我和十哥哥初识，他就已然送了给我，既然你会误会，那我就还了。”芊雪说罢，退下了手上的镯子，猛地放在桌子上，一声不吭地坐回到了八阿哥身边。她现在很需要八阿哥身上的那种平静，来安抚激动的心情。
　　“雪儿，没事吧。”八阿哥目视前方，关切地问道。
　　“没事。”芊雪淡淡道。
　　八阿哥叹了口气，轻轻拉住芊雪的手，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你看看，身子都气得僵了，还说没事？”
　　芊雪被他一句话逗笑了，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八哥哥，谢谢。”
　　八阿哥轻轻一笑，“继续看吧。”
　　“嗯。”芊雪淡淡地应了一身，回头瞥了一眼十福晋那里，貌似很不太平的模样。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武士的表演也差不多了。正好意兴阑珊，忽然听到十福晋扬声道：“看大家也看得差不多了，我素来听闻芊雪格格样样都会，不知道这骑马怎么样啊？”
　　芊雪眼角抽了一下，好个十福晋！
　　“慧钰，芊雪今天也累了，你不能改天吗？”八阿哥淡淡道。
　　“姐夫，那可不行，我们也是赶路来的，我今天非要看看这芊雪格格骑马如何！”慧钰咄咄逼人，“皇阿玛，儿臣想看看芊雪格格骑马。”
　　“皇阿玛，芊雪今天也累了，儿臣看不适合。”十阿哥从后面出来，也扬声道。
　　十四阿哥也正巧站出来，“皇阿玛，芊雪身子骨向来孱弱，儿臣看这骑马，她未必能担当，不如儿臣代她，下去玩两圈。”
　　“那怎么行？”慧钰不饶人，依然笑道：“皇阿玛，儿臣真的是很想看芊雪格格骑马！”
　　“慧钰……”
　　“好了，我去！”芊雪猛地站起来，忽然对着慧钰轻声道：“我就不信你能看得到好戏～”
　　转身，吩咐了几句，便向场子里走去。
　　侍卫牵来了十匹马，还有一群猎狗，芊雪扬手，猎狗纷纷冲向马匹，马匹受惊了，唯独一匹白色的马丝毫未动。芊雪扬起唇角，就是它了！
　　芊雪走到那匹马旁边，轻轻摸了摸她的鬃毛，那马匹好似通了灵性，竟然自己跪了下来。芊雪心里暗暗道：“很好。”
　　芊雪骑上马，感觉还是很奇怪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笛子，她轻轻地咬了咬唇，豁出去了！
　　笛声悠扬地响起，马儿自己站了起来，慢慢地在场中走动。随着音乐，渐渐地小跑起来，芊雪暗想，还好这催眠术还有点用处。
　　在马背上风姿绰约地做了几个动作，台上一片掌声雷动。刚要回去，却看见慧钰骑了匹黑马，直直地向她冲过来，劈手夺过她的缰绳，“怎么，难道你这两圈小跑，就想糊弄我了？我们来比赛！”
　　“你……”话未及出口，马匹已经跑起来了。
　　慧钰把缰绳丢还给她，“还不快点吗？”
　　芊雪心里一气，反正本来就不怕死，今儿个就豁出去了！从马匹的一侧抽出马鞭，扬手一挥，马跑得更快了。“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芊雪学着他们骑马的样子，轻轻地调整着身体，感觉还不错。慧钰大概不服气，竟然一鞭子挥下去，打错了地方，慧钰的马嘶鸣一声，猛地向芊雪那里撞去。芊雪的马明显也受了惊吓，发足狂奔起来。
　　芊雪承受着颠簸，感觉离死亡很接近。恍惚间，仿佛听到了胤祯的声音，还有那个琳琅满目的现代之都。
　　“雪儿，把手伸过来。”转过头，是八阿哥。缰绳好像被人控制住了，一看，居然是四阿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刹那间，千丝万缕的情愫掠过眼前，好奇怪的感觉！踌躇的感觉，是那么清晰而显而易见。那，不是现在的感觉，那，不是现在的写照，但，那是宿命的声响……
　　陡然间，笛声响起，悠扬，动听，正是芊雪刚才的调子。马听到乐曲，慢慢地停了下来，芊雪被八阿哥扶下马。
　　刚才，她好像听见了一句声音，很短，但是异常清晰，“这就是宿命……”
　　不是她所认识的声音，那个声音太过陌生，但是又太过真实。没来由地脚下一软，失声痛哭。八阿哥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雪儿，不要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芊雪哭得泪眼迷朦，抬眼看见不远处慧钰也被十阿哥和十三阿哥救了下来，面色也不好看。
　　哭了半天，一旁的十阿哥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女人是水做的了。”
　　“所以才有你们男儿流血不流泪嘛！”芊雪一句话顶回去，噎得十阿哥说不出话来。
　　“芊雪丫头都能那么讲话了，看样子是没事了。这慧钰么，老十啊，待会儿让太医去看看，看样子是吓得不轻了！”康熙不轻不重的声音传过来。
　　“皇上，对不起……”芊雪强撑着站起来。
　　“算了，你没事就好。”
　　“那皇上答应我个条件。”芊雪眼珠子一转，巧笑嫣然。
　　康熙也是一笑，“就知道你这孩子喜欢讨东西。说吧，要什么。”
　　“这个，到时候再告诉您！”
　　“好，随便你。”康熙摸了摸芊雪的头，慈爱地笑了笑。
　　芊雪微微笑了，也许，宿命是这样，那么，又如何呢？

作者有话说

　　总算更完了～啦啦啦 放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