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卖废柴的小女孩》赤红朱

5、爸爸

　　一幅要哭了的样子说着讨厌自己的话，明明就是在暗示“请来安慰”嘛。纲吉明明没有这么别扭。泽田家光最不擅长地就是面对哭泣的女孩子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信子，放轻了声音，问道：“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我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家人！信子你是不是对爸爸有误会？”

　　“才不是误会呢！”信子生气地大吼，眼睛湿漉漉地瞪着泽田家光。“说什么会一直保护我的谎话，却把我一个人让在怪物堆里，再也没有回来……我们明明约定好的……”她抹了抹不自觉掉出来的眼泪，哽咽着说道，“明明约定好会好好保护我，结果却为了救九代目再也没有回来，把我一个人留在怪物堆里！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多后悔吗？！”

　　“呜呜呜，当初要是不赌气就好了，爸爸走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任性地不见他，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我真是太差劲了。爸爸也是，爸爸也最坏了！明明有约定好的……呜呜呜……”

　　信子与其说是在恨着不守信用的爸爸，不如说是在恨着当时任性的自己。只是撒娇似的闹着别扭，结果造成了一生的遗憾。她在那个血红的世界常常会想：爸爸死之前，到底在想什么呢？有在想我吗？他有没有遗憾在最后的时光被小女儿推到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难过，她常常因为这个哭出来。

　　信子被泽田家光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父亲的怀抱温暖而干燥，是久远的味道。越是熟悉，她就越是想起自己的父亲，哭得更加厉害了。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到底是不一样的，她的爸爸妈妈……已经不会再对着她笑了，即使再痛苦。

　　所以，好羡慕那个人……他所珍视的，都在他身边……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却拥有着她早已失去的宝贵东西。

　　“对不起。”泽田家光看着天上漂浮的云朵，歉意地开口：“我想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定非常想对你说这句话吧。”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哄着怀里的小家伙。“但是，保护九代目也是我的职责嘛，他是我的BOSS，是我的家人，是和妈妈还有纲吉，信子一样重要的家人。无论是信子还是九代目，都没有办法放着不管啊。”到底他的小女儿经历了什么，那个世界又发生了什么，泽田家光现在也顾不上了。作为一个有家人控的蠢父亲，他觉得他的心都被女儿的哭泣声拧碎了。

　　他笨拙地安慰着信子，脸上流露出无奈的表情。“乖孩子，别哭了。爸爸不会再失约了，绝对！我会保护好信子酱的，连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份，好不好？”

　　信子揪着泽田家光的衣角，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小女孩嫩嫩的声线像是要被撕裂开一样，哭得非常凄厉。

　　泽田家光觉得完全没办法了，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一脸苦逼相。

　　被路过的黑发少年狠狠地瞪了一眼，泽田家光差点也流出泪来。

　　“乖，别哭了，无论什么事情爸爸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哭了！”

　　“……真的？”泽田信子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用白白胖胖的小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别揉。”泽田家光抓住信子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绢细心地给她擦了擦泪水，但是泽田信子的泪水仍然不断的流下来，像是绝了堤的江水，滔滔不绝。

　　“当然是真的！小祖宗，乖女儿，只要你不哭，要爸爸做什么都可以！”

　　“那好，你要记得你的话哦！”泽田信子绷着脸认真地盯着泽田家光。

　　泽田家光就差没举手发誓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知道九代目了，那信子也一定知道他在彭格列的事情，如果信子叫他离开彭格列要怎么办？可是她一直哭一直哭……那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泽田家光像是等待着命运的裁决一般，煎熬又期待地等待着信子的要求。

　　“那么，不许一个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掉哦。”信子看着泽田家光，棕色的眼睛映着晴朗的天空，显得清亮而干净，她攥紧了泽田家光的手，认真地提出了她的要求。

　　泽田家光楞了一下，随后他的眼神柔和下来，露出浅浅的笑容，伸出小拇指。

　　“好，我会遵守约定的！来，拉钩。”

　　“你还真是，幼稚啊，爸爸。”信子抽了抽嘴角，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泽田家光勾住信子的小拇指，摇了摇，再用大拇指在信子小小的大拇指上印了一下。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那么，我的要求一定要做到哦，爸爸。”泽田信子攥紧了泽田家光的领口，严肃地望进他的眼睛。

　　“嗨——”

　　在回去的路上，泽田家光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信子酱啊，爸爸在彭格列的事情，能不能给爸爸保密呢？奈奈和纲吉都还不知道呢。”

　　“打算一直瞒着他们吗？……我明白了，不会说的。”

　　被泽田家光背在背上的信子把下巴放在爸爸的肩膀上，咬了咬唇。

　　“呐，爸爸。关于我的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抱歉，我不想说。而且，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和我的世界并不一样，所以就算和你说了，也于事无补，因为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是超直感？”

　　“恩。”

　　“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觉醒的吧？”

　　“恩。那时候妈妈……”信子深吸了一口气，“死在了我的面前。”

　　信子身下的脊背蓦地紧绷起来。

　　泽田家光觉得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实在太差劲了，居然没有保护好奈奈，还让尚且年幼的孩子亲眼看到这么残忍的事情。

　　“那时候的我呢？”他终究没有问出这句话。有些事，伤人伤己，但是却无法改变。从他成为黑手党以后，就注定了。

　　“但是，有一个人，请你无论如何也要监视他。虽然不确定这个世界的他是怎样的人，但是请务必不能让他脱离开你的视线。那个人，他毁了整个世界……”

　　“！！”泽田家光皱紧了眉头，眼中露出罕见的严肃神色。“有他的资料吗？”

　　“是的，稍后我会全部整理出来。”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泽田家光打破了严肃的气氛。

　　“对了，信子你是不是营养不良，为什么8岁了看起来还这么小一只？”

　　“我有说我今年才八岁吗？”

　　是哦，才八岁的小孩子哪会像信子酱这样说话条理清楚，还有那把杀气深重的刀……

　　“我穿越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壁障，由于某些规则，身体被缩小了。”泽田信子伸出手指举到泽田家光的眼前。

　　“这是……”

　　粉扑扑的手指上燃烧着橙色的火焰。

　　“死气之炎。”微弱的火炎仅闪现了短短几秒就熄灭了，信子继续说道：“在五岁时，你和九代目给我设下了封印对吧？随着身体的缩小，已经解除的封印重新运作了。”所以才会偶尔变得和废柴一样。

　　这件事也被知道了！！泽田家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顺带一提，我的真实年龄是18岁。所以，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原来信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啊，哈哈哈。不过，你说的话我可不赞同哦。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眼里，他们永远都只是孩子。我也是这样的啊。”

　　“！”信子张大了眼睛。她慢慢地把自己小小的头颅放在泽田家光的脊背上，透明的泪水顺着圆鼓鼓的侧脸流下，很快打湿了泽田家光的衣衫。

　　“任性地发脾气，任性地撒娇，任性地哭泣……这些都没有关系吗，爸爸？”

　　“没关系阿……”泽田家光笑出来，“因为，奈奈和我都会包容你的。一直一直，你都是我们爱着的孩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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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除了出现了泽田一家人以外，还出现了一个重要的人哦，而且还不止一次有暗指到他~~~猜猜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