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
{十八}
穆念慈杀到欧阳克家的时候，黄蓉正蹲着地上逗着猫。那只猫是不二姨的宝贝，一半脸是黑色的，一半脸是白色的，所以不二姨给它取了个异常带劲的名字——无常。
无常……
“太卑鄙了你。”穆念慈愤愤地坐在黄蓉对面，“坦白从宽，你给郭靖灌什么迷魂汤了？”
“没啊。”黄蓉抱起无常，一脸无辜。
“看着脑子挺清楚的一人，怎么一到你这里就短路了！”穆念慈越想越来气，“红颜祸水，我算是领教了！”
黄蓉耸了耸肩，揉着无常的毛：“红颜是祸水呀！你以后可不能再勾引外面的母猫了，听到了没有？”
无常毫无反应。
“呵。”坐在一边看剧本的欧阳克轻轻笑了声，穆念慈甩了他一眼又看着黄蓉：“歌呢？先让我看看。”
“没有。”黄蓉回答得很干脆。
“没有？”穆念慈重复了一边才想明白，“没歌你也好意思来邀请我！”
“急什么。”黄蓉从地上站起来，把无常往穆念慈怀里一放，“等着，这几天就该有了。”
穆念慈很想问问黄蓉凭什么那么自信，不过仅仅三天之后，她就开始庆幸自己当时没有问出那个愚蠢的问题，因为郭靖的确很快就把歌拿来了。
撇开无缘无故被卖了这个因素，穆念慈不得不承认郭靖的实力的确是有点吓人。歌曲是专门为了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准备的，无论是旋律还是歌词都非常契合，像是提起圣诞节就会想起六角雪花一样，穆念慈看到《有你的圣诞节》的歌词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平安夜飘雪的街头，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分开的那种想爱不能爱的局面。
欧阳克最近忙着拍戏，差不多还要一个礼拜才能抽出时间来录制新歌。因为太喜欢这首歌的原因，穆念慈抛弃他先把自己独唱那部分给录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棚录歌，但上次《海边的三行情诗》自己本来就很熟悉，所以录音过程很顺利，这次是别人写的就难免会有一些问题。
更何况这个“别人”还做了监制。
“刚才那段起高了，重来。”
“不对不对，节拍不对。”
“放点感情进去！”郭靖在外面又按下按钮，“虽然是新人，但在气势上不能输。”
“OK！”好不容易，外面的郭靖终于做了个手势把穆念慈放了出去。在此之前，穆念慈已经关在录音室里整整一天。
“辛苦了。”郭靖从位子上站起身，随手把一袋面包扔给她。
“郭秘书很严厉欸。”
“嗯。”穆念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快去把车开过来，我要累死了。”
“哦好。”韩小莹说，“那你就在这里等我。”
穆念慈站在原地等韩小莹，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有一条未读短信。“念慈妹妹，我明天去录音。”发件人是欧阳克。
穆念慈瞬间被治愈了，疲累一扫而光。她决定放弃明天的休息，过来看毒舌男大战面瘫男。
穆念慈正乐着，一辆车贴着身子开了过去。抬头看到一抹嚣张跋扈的红。
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车上款款走下，然后娉娉袅袅地向穆念慈走来。
“念慈。”秦南琴呵气如兰。
“琴姐。”只要秦南琴的女王气场一显露，穆念慈狗腿的小助理情怀又泛滥了。
秦南琴热络地拉起穆念慈的手：“还这么客气呐，现在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艺人了。以后叫我Echo就行了。”
“琴姐哪里的话，怎么说也是前辈。”
秦南琴眼波流转：“哎呀当时我怎么就没发现我的助理还有一副好嗓子呢。”秦南琴笑得明艳动人，“念慈你现在可是前途无量，说不定以后我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念慈！”韩小莹开了车过来。
秦南琴看了一眼：“你的车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改天聊。”然后轻摆腰肢走开了。
穆念慈不会看错，红色的敞篷跑车，和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样。驾驶座上也坐着同一个人——杨康。
穆念慈放弃了一天的休息，原本以为可以看到的是欧阳克灰头土脸被要求一遍遍重来，没想到他仅仅用了穆念慈一半还不到的时间就把个人的部分解决了。
“你不要因为他是别家公司的就不敢得罪。你要勇敢一点，做的不好就叫他重来呀！”穆念慈找准时机，语重心长地调教郭靖。
郭靖看了眼满脸不怀好意的穆念慈：“再废话让你重新录！五十步笑百步，就你那短短几句歌词都能录那么长时间说出来真是丢我们公司的脸。”
穆念慈弱弱地遁地走了。就连吃完中饭开始录合唱部分，穆念慈被郭靖严重挫伤的锐气还没有复原。
黄蓉看见她这副熊样子赶紧抓紧时间调侃：“唷呵看不出来嘛，工作的时候是挺像个人的。”
就算这样穆念慈也没有勇气再在郭靖面前多回一句嘴。
因为穆念慈的难得正经，录音居然很顺利的结束了。摘下耳机连欧阳克也忍不住虚情假意地夸了一句：“不错，总算没丢我的脸。”
“是比昨天进步多了。”郭靖附和了一句。
扬眉吐气！穆念慈胸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那既然歌都录好了，你们两个准备准备，就这几天把MV一起拍了。”黄蓉在一旁开口。
“好啊。”
“什么？！”穆念慈反应过来，“什么MV？为什么要拍MV？为什么要我们两个拍MV？”
郭靖忍不住甩了她一眼——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你们两个的歌当然要你们拍啦。”黄蓉没好气地说，“难道还另外给你找两个演员？钱你付？”
穆念慈刚刚恢复没多久的元气就这样又萎掉了。
MV导演胖胖的，有点谢顶。故事发生在圣诞夜的街头。男主角在咖啡店里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情侣，想起和昔日女友的点点滴滴。而女主角则需要坐在没开灯的家里对着过去的旧照片暗自垂泪。
第一组拍的是穆念慈在家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镜头，因为欧阳克那一部分需要拍到街上热闹的圣诞夜景象来和男主角黯然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在再加上欧阳克在另一个剧组的戏要到半夜才能完成，所以导演特地安排他到第二天后半夜再拍。
在借来的公寓里，穆念慈散开头发穿着一件大毛衣坐在地上，周围铺满了一张张照片。
“你看着这些旧照片，表现出对往事无限怀念的样子。”胖胖的导演乐呵呵地过来交代，“必要的时候挤两滴眼泪出来也是可以的。明白？”
“哦。”穆念慈迟疑地点了点头。
“好。”导演满意地跑回去，“各就各位，action！”
歌曲中穆念慈那部分独唱在房间里响起，穆念慈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翻地上的照片。
第一张是新人赛的时候，欧阳克当表演嘉宾，穆念慈站在后面，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靠！穆念慈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当时明明看的是韩小莹，怎么角度变成了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欧阳克了。
第二张应该是电脑合成的，欧阳克和穆念慈窝在沙发上一起看杂志。穆念慈看着照片上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默默的告诉自己这电脑弄得也太假了。第三张是两人手牵手的照片。第四张是打打闹闹的照片。第五张是相互依偎。第六张是一起下厨……
每张照片都是满满的幸福。穆念慈看着照片，失了神。
“Cut！”导演大喊一声，“穆念慈！”
“嗯？”这才回过神。
“放松一点。”导演笑容憨厚，“第一次拍MV难免紧张。刚才翻照片时候那种恍恍惚惚的表情很好，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也不用一直看照片，把头埋进膝盖啊，然后对一下口型啊，都可以哈。”
“好。”
“重新来。”导演伸出一只手，“Action！”
接下去的四个小时内，穆念慈按照导演的要求完成了“痛不欲生地把头埋进臂弯里”“站起来的时候打翻了桌子上的一杯水”“一下子跌进沙发里”“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等等一系列动作，甚至还在眼药水的帮助下挤了几滴泪。
“好。可以了。”最后完成一个坐在桌子上的动作之后穆念慈终于解放了。
第二天后半夜开工。因为欧阳克只需要拍一个坐在窗边向外看的场景，这个镜头拍完之后还有回忆中两个人在咖啡馆吵架的一幕，所以穆念慈不得不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跟着去了。
选中的那一段路已经被工作人员用彩灯和小圣诞树装饰起来，群众演员从路的各个方向挤进镜头。情侣们拥抱在一起，欢笑、旋转。
面前的咖啡已经冷掉，男声独唱部分在小咖啡馆里轻轻响起。欧阳克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轻轻呵出的气在玻璃上晕出一小块雾色。
“你今天向他借钱了？”穆念慈凑到黄蓉身边，压低声音说。
“懂什么叫天生的演员了吗？”黄蓉一脸得意，“就你在镜头前那呆头呆脸束手束脚的样儿是不能比的。”
“是是是是是。”穆念慈谦卑地点头，“黄大经纪人说的是。”
按照MV的剧本，咖啡馆里两个人吵架的戏中穆念慈要直接把一杯水泼在欧阳克脸上，然后转身离开。欧阳克偏着头，水顺着发丝滴到胸前的衣服上、滴到桌上。
嗯，穆念慈非常期待这一场。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