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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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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瞬间。
依稀就是此刻。
寂静的黑夜,记忆长河流逝而过,她只能抓住那些瞬间,清晰的,模糊的,忽然有些事不关己的想,这个香水的名字背后,一定是个很美的故事吧?
或许就是萧致远和袁子衣之间的故事……这个男人就是仗着心底有着一个人,才会肆无忌惮的招惹别人。
她依然记得几年之前,他下了班,总是不辞辛劳的穿过一个城市来找自己,然后一起去学校后门的小弄堂吃麻辣烫。
老板娘给他的那一碗加了特别多的芝麻酱,老板娘微微笑着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刚毕业上班吧?还常常回来陪你吃饭呢,多辛苦啊!”
子矜红了脸,正要开口辩解,老板娘就被人招呼去买单了。她抬眼看萧致远,他的西装外套还搭在椅子上,领带随手塞在了公文包里,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颗,真像是一个刚入职场的小业务员。
“萧经理,这里的麻辣烫真的这么好吃?”她有些不自然的问。
“你觉得不好吃?”萧致远抿着一丝笑意,“当时不是你极力推荐的么?”
子矜有些傻眼,她确实是无意间提了一句,可谁会想到他竟然真的会找来?
“可你也吃了太多次了吧?”子矜放下筷子,婉转的说,“公司每个月都给我的饭卡上打钱的。”
自从老板爱上了麻辣烫,她就一直没机会用公司饭卡了。
萧致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下次我们约在公司的餐厅吃饭?”
“……那还是在这里吧。”她噎了噎,低头去喝可乐,小声说,“经理,我姐姐她不知道你来找我吃饭的。别告诉她哦!”
他伸手去拍拍她的脑袋,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般:“我知道。”
“姐姐!”子矜忽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倚着沙发竟睡着了。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明天还要上班,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打算回卧室睡觉。
黑暗中,门锁咔嗒一声,一阵微风卷了进来。
子矜吓了一跳,努力从黑暗中分辨那道身影。
那个人越走越近,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子矜皱眉:“萧致远?”
他的脚步倒是又快又稳,走到子矜面前,低了头看她,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眼睛愈发的明秀。
“你……怎么回来了?”她后退了一步,皱了皱鼻子,“还喝了那么多酒。”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蓬松凌乱的长发,还带着几分睡意的眼神,忽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颌。
“你干什么?”子矜想要挣开,却发现他的力气这么大——只被轻轻的一拉一带,就被带到了他的怀里。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才低下头,慢慢的寻到了她的唇。
子矜被他扣着下颌,惊恐慌乱的看着他的薄唇慢慢的贴近自己,情急之下,大约什么都不管了,只说:“萧致远,我会咬你的!”
他低低一笑,气息交错间,依然带着浅薄至极的酒意,却纵容般说:“你咬啊。”
他真的吻了下来,不惧她防备如同小兽,只是温柔而耐心的吻下去。
子矜睁大了眼睛,牙齿在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口。刹那间,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混合着酒味,竟让这个吻带了丝残酷的味道。
他并未离开她,相反,仿佛是不怕痛一般,撬开她的唇齿,肆意的掠夺她仅剩的呼吸。
子矜被逼的喘不过气,便只能微微张开唇,双手抵在他胸口,想要将他推开去。
可萧致远像是疯了一样,没有放手,没有退让,只是执着的吻她——重叠的身影渐渐挪移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他稍稍顿下动作,眼神迷离的看着她,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原本扣在她脑后的那只手下滑到了她的颈部,微微用力,将她抱在了沙发上,旋即俯身压上来,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的挣扎。
他的身体修长,此刻半压在自己身上,竟显得异常沉重。子矜有些恐惧的看着他不知是醉是醒的表情,声音开始颤抖:“萧致远,你放开我!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外面那些女人!”
他借着落地灯明暗不定的灯光,仔细的打量她,似笑非笑:“你当然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桑子矜,认错了谁,我也不会认错你。”
许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他愈发慢条斯理起来,只是俯下身,薄唇落在她锁骨上,轻轻的吻遍,直到触到胸口第一颗纽扣。
子矜终于哭了出来,她怎么样去推他,他都纹丝不动——今天夜晚,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停下了解开她扣子的动作,微微皱了眉看她:“哭什么?”
“你不会……勉强我的。”子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努力克制住颤抖的感觉,慌不择言,“你答应过的……萧致远,求求你……”
挣扎碰触间,那瓶小小的香水从桌上摔下去。轻轻的碎裂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雾般的暧昧香气,像是风信子的味道,重重触到了神经末梢那丝琴弦。
Night•Moment
如此刻,如过去。
“结婚四年,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他深呼吸,依旧亲昵地抵着她的额,酒意似乎在瞬间变成了锋锐的戾气,“桑子矜,抱歉,我高估自己的耐心了。”
他下定决心般将她横抱起来,直直走向卧室。
-------------补完---------------------------
卧室的床上乱七八糟放着许多玩具,子矜被萧致远摔在床上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硌了硌,一时间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手已经在解开衬衣的扣子,冷冷的看着她,平静的说:“今晚我睡在这里。”
子矜身子缩成一团,剧痛、恐慌,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忍不住一阵阵的发抖。
他随手将衬衣甩在了地上,月光从窗外落进来,这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露出流畅的身体线条,结实,却又不过分精壮。他毫不介意她的目光,只是转身去浴室:“我去冲一下,桑子矜,你最好不要躲去卧室,或者想着把我反锁在浴室里。”
子矜的瞳孔微微缩小,他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轻声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都忘了。”
那次结婚才半年多,萧致远也是应酬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忘了回客房睡觉,径直就进了主卧。那次他倒不是存心想与她做些什么,只是习惯成自然的甩了外套,然后进浴室冲凉。谁知子矜悄不做声的爬起来,就从外边把浴室的门锁上了,然后抱着女儿去了客房。
他冲完澡,人清醒了不少,才发现自己出不去了,怎么拍门都没人应。幸好当时家里还请了月嫂,阿姨睡眼朦胧的跑来,将门打开了,看着一脸愠色的萧致远,忍不住笑:“先生,你和太太吵架了?”
他黑沉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去客房找她。
阿姨拉住他,小声说:“乐乐刚睡着呢。太太每天晚上睡不到两小时,别去吵醒她们了。”
他也只能止步,就这么算了。
四年来,每次争执,每次冷战,她愈发蛮横不讲理,次次都这么算了,有时候萧致远都会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对着妻子,他真正算是宽容耐心了。
可她总有办法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萧致远进浴室前重新停下脚步,“桑子矜,我再说一遍,四年半死不活的日子我已经厌了,也不想这么过一辈子。”
她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双明澈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很多女人宁可不要名分也愿意跟着我。”他顿了顿,“你是第一个,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可你自己不要的——四年了,我也想通了,这种日子我不想再耗下去了。你还是恨我,我们离婚吧。”
他看到她眼底那一丝亮光,不知为什么,仅有的那丁点儿希望亦灭了,他忍不住笑了笑,不由想,这样也好,索性什么情分都不念,将剩下的话说完。
“离了婚,你和萧家没有半点关系。不过乐乐你就别想了,她是萧家的孙女,你半点都别想再碰到她。”
“萧致远,你——”子矜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痛坐起来,“你再说一遍!”
“别想着打官司就能把女儿判给你。你先掂量掂量自己。”他嘲讽的说,“我想要的结果,就算你找了老爷子也没用。”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的熄灭,轻描淡写的说:“不想离婚,不想见不到乐乐,那也行——我先去洗澡,等我出来,你最好还在这里乖乖等着。”
他不再看她一眼,顺手就将浴室的门甩上了,留她一人在偌大的卧室里,仿佛是将选择权全然的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