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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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弥没走出几步，“叮铃叮铃”，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楞了一下，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是千鹤的同事打来的。当智弥说她已经出门了，对方也没再多问，匆忙之中就挂断了电话。
低头撇了眼身旁的袋子，他浅浅地笑。刚一转身，却见城一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直挺挺地站在不远的地方，双眼紧紧盯着他，努嘴问道：
“你在那里干什么，广濑？我姐人呢？”
男孩一脸严肃，在智弥看来却根本没什么。他调皮地咧开嘴，脸上绽放一如既往的明快笑靥。
“您不是去休息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被我吵醒了？哎呀哎呀，果真是那样么？那我可真是对不起您啦，前崎少爷。”
男生叽里咕噜地冒出堆话来，弯下腰将袋子捧到怀中。
“我就问你，我姐呢？”
没有任何恶意的玩笑话，却出乎意料地招惹了一向很有风度的城一。他的脸难看地紧绷着，冲着男生毫不客气地嚷了起来。
“城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男孩过激的反应弄地智弥一头雾水，他怔楞在那，瞪大眼睛地巴望着他。
见他不做声，男生转而弯起细眉，朝他甜甜地笑：“谁胆子会那么大，竟敢得罪尊贵的前崎少爷？可真是了不得了，一定是活地不耐烦了吧。”
他边煞有其事地替城一“打抱不平”，边眯缝起眼，手抵着下巴，故作沉思的模样。
这番让人忍俊不禁的调皮相，全被城一看在眼里。他蹙起眉，捏着鼻尖轻摇头道：“抱歉，我不应该对一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发脾气。刚才失礼了。”
瞄了眼墙上的时钟，他恢复了素日的平静，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回家去吧。我让高木管家送你。”
他这么说着就要离开，却被智弥叫住了。
“什么啊。你在下逐客令啊？”男生扬起脑袋，不悦地撅起嘴来。
倏地，他又眨着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嘀咕道：“我来你家，到底是为什么。你怎么问都不问我一下？”
“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城一甩甩头，没再说话。
“真是的。快拿好这个，怕什么？别躲开啊！”智弥将手中的袋子往城一怀中猛地一塞，瞬时如敏捷的小兔般步履轻盈地蹦开了。
还来不及放下怀里的东西，城一便跟着飞奔的男生追到屋外。
周围黑黢黢的一片，哪里还寻的到他的踪影。
明亮干净的声音却在此时划破了夜的寂静，传入他的耳中，非常清晰。
“我叫计程车回家，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明天可别再让我见到你这张难看的面孔！快点给我恢复元气！听到了没有？BYEBYE！”
城一坐回沙发上，摸了摸先前智弥给他的袋子。
是个硬邦邦的东西，有棱角，好像是书。
从袋子里取出来再仔细瞧，果然，是本世界名著精选。
广濑智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城一疑窦重生，随手翻起书来。
是本日英文对照的双语读物。一张纸片从书中话落了出来，飘到地上。
城一弯下身，将它拣了起来。
上面写着这么几行字：
“在我离开日本的这几年里，你的英语怎么还是这么差劲？这样下去未免也太可怕了。你今年生日，我在远隔重洋的伯明翰，没来得及送你礼物。这本日英文对照的名著，就算是迟到的礼物。这可是我特意从英国带回来的，不准说什么还我的混蛋话。我知道，你的英语已经到达连26个字母都背不全的白痴境界了，尽管如此，我可对你还是相当有信心的！给我好好努力学习！年轻人，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殷切期望！———FROM HIROSE TOMOYA。”
送他的生日礼物？时隔近一年，他想地还真周到。可纸上怎么会写着“年轻人，好好努力”的话！他这又算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当成他的长辈了么？
稍稍好转的心情，突然又开始陷入沉闷中。城一将书往旁边愤懑地一扔，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洗好澡，换上睡衣，他回到自己的卧室。
手抱着头，躺在床上。阖上双眼，眼皮明明重地可以，睡意却丝毫全无。
这时，他倏地从床边坐起来，打开抽屉，拿出样东西重新回到床上。
那是本像册。聚精会神地翻看着里面每一张相片。过往岁月也随着犹如电影画面般清楚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有很多是同家人拍的，与朋友的也有不少。其中一张照片忽然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没记错的话，这张五年前在东京狭山公园拍摄的照片，应该是与冬树最早的合影。
时逢樱花盛开的季节，粉白的花瓣宛如轻盈而舞的精灵，从天而降。如梦如幻的美景。
比起娇媚粉嫩的花瓣，让他更为沉迷的却是洋溢在男孩脸上的灿烂笑容。
多希望可以常常看到，冬树能像这样在自己面前露出开怀自然的笑。
就这么痴痴地凝望着照片，他“呵呵”地发出傻笑。
可转瞬间，心却仿佛被利物刺到般的痛。
“城一，你是我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当少年直视着他，对他诚恳地道出这句话时，他已然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君子形象，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从一开始，就已注定同霜原启治的这场较量，他会输，一败涂地。
是不是已经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他心中明白，以自己向来的性格，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然而倔强的坚持，是不是就可以等到光明来临？他一时迷惘，无措地捏着眉间。
将像册放在一边，关掉台灯，城一侧了个身，靠向一边。
睡意袭来，他慢慢进入了梦乡。
“启治，这样真的好么？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同启治来到茂晶公司门口，冬树突然停了下来，面露难色地看着他。
“影响？当然会有，我会心不在焉吧。”男人挑眉撇了眼他，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
“不行，我还是应该回家。”少年皱起眉头，扭头就要走，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刚才是你自己答应来的。更何况，都已经到门口了，还走什么？快跟我一起进去。”启治拽住少年的手腕，不苟言笑道。
“不是说会影响你工作么？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不应该答应的。”
“你这笨蛋，怎么总是那么认真？别废话了，我要来不及了。”男人宠溺地点了记少年的鼻尖，不等他说话，就握紧他的手，迈着步子朝大楼走去。
风尘仆仆地赶到现场，启治的同事已经忙碌开了。他同那些人打了声招呼，又跟冬树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忙不迭地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去。
独自坐在附近专供工作人员休息的区域，冬树充满好奇地朝现场望去。
构造复杂的各类器械，让人眼花缭乱的布景舞台，这一切，在从未去过片场的冬树眼中，是着实新奇的玩意。
很快，他开始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启治背朝着这边，提着手中的喇叭喊道：“朝舞台中间移动一下，左边，对，可以了。”接着他朝导演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拍摄。
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冬树一时出神。
“哎呀！这有位小帅哥嘛！我说，是不是桑岛导演请来的群众演员？头一次看到嘛。”
有人跟自己说话。冬树抬头，见一位烫着一头栗子色波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站在他面前。
“群众演员？不是的。” 他摇着头道。
“不是？那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闲人不得入内的拍摄现场。”女人斜睨了眼他，坐到他身旁的位子上，打量着他道。
“我是霜原启治的朋友，是他带我来的。”实在是没有与这女子说话的兴趣，可出于礼貌，冬树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什么？”女子妖艳的眸子霎时间变地滴溜圆，诧异道：“霜原前辈的朋友？小弟弟你明明还是中学生嘛。怎么可能会跟霜原前辈认识？”
“那个，其实是……”
“算了，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女子摊摊手，将目光转移到那忙碌的身影上，爱羡之情溢于言表：“小弟弟，我告诉你，霜原前辈可是我们公司中的大众情人哦！你不知道吧？每年VALETINE，他收到的本命巧克力都快堆成山了。”
“是么？”听到那个名字，冬树的心弦被触动了。他努力地挤出尴尬的笑容，垂下头去。
“千真万确。不过前辈真的好有魅力，外貌身材不必多说，最主要的是对谁都那么温柔。可是，这么吸引人的前辈，却叫人猜不出他到底钟爱何种类型的人。真是件麻烦的事。像前辈那么优秀的男人，能成为他的恋人，可真是幸运啊。不过既然前辈是王子，对方无论如何也应该是公主吧。”
不知厌烦地絮叨，女子搔首弄姿，不时朝那个稳健的背影暗送秋波。
女子走开后，剩下冬树继续独自静静地坐在原处。凝眸望着热火朝天的拍摄现场，他陷入了沉思。
刚开始，他简直不敢相信，仿若童话故事中的王子般完美的启治，会爱上这么个平凡到一无是处的自己。
渐渐地，他发觉那种混乱无措的感觉消失了。
他珍惜与启治在一起的点滴时光。
他沉溺于启治给他的温暖拥抱，甜蜜亲吻。
他开始尝试着，用自己的一整颗心去爱这个值得他爱的男人。
他爱启治，喜欢清太，眷恋那个真正可以被称做“家”的地方。
只要有爱的存在，就一定能得到幸福……
可是，能有资格与王子相爱的，不正是公主才对么？
他怅惘地抬头，发觉先前明明近在咫尺的身影，一下子似乎离自己很远。
“今天的拍摄，托大家的福，进展地相当顺利，辛苦各位了。”在导演总结性的话过后，同事们将现场收掇干净，纷纷离开。
“冬树，考察了我工作的现场后，有何感想？”
启治边开着车，边逗趣地问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少年。
之前忙碌的工作并未让他面带疲惫，倒是一如往常的神采熠熠。
冬树侧过头来问：“启治，你是不是经常像这样连续不停地工作几个小时？”
“今天这样的根本就不算什么。通宵达旦的工作对我们这行业的人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啊。”
启治微笑，轻淡地说道。
“当心身体啊。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冬树心疼地点了点男人厚实的肩膀，叹了口气，便把目光移到了窗外。
他经常会像这样，出神地望着窗外让人眼花缭乱的街景。
不过现在，路边除了依稀朦胧的灯光外，再也见不到别的，茫茫漆黑。
他之所以挪开视线，只是不想让启治觉察到他的异样。
对他的一举一动，这个男人总是分外细心。
“冬树，我送你回家。接下来是哪个方向？冬树？”
将车停在离冬树家不远的喷水池附近，启治将灯打开，说道。
没听到少年回答。他朝旁边瞥去，只见他闭着双眼，头歪到一边。
见此情形，男人拍了拍冬树光滑的脸庞，他却没反应，仍沉沉地睡着。
“起来了，冬树，小心着凉。”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柔顺乌黑的刘海遮住了少年的额头，同时也遮住了那时而温柔，时而忧伤的眼眸。男人起身，靠进他，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
冬树合着均匀的呼吸，恬静地睡着。真是让人不忍心叫醒。
启治浅弯起嘴角，将唇贴近他的皮肤。
他一边亲吻着少年光滑的脸颊，一边抚摩着他柔软顺滑的头发。
冬树似乎很享受男人的吻，轻轻哼了两声，继续熟睡。
启治的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顺手就解开了他校服上的几粒纽扣。
唇在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四处游走，留下一串串细碎轻柔的吻。
“嗯……嗯……“少年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声，身体随之轻轻地扭动。
在男人看来，这无非是在预示着让他继续下去。
轻柔的吻渐渐热情，他尽情索取着冬树甜美的肌肤。
“你在做什么？不要……不要……放开我啊！”
他万万没料到，刚才还像猫咪般倚靠在他怀中的冬树，顿时发疯似的将他用力推向一边。
“冬树，你怎么了？”启治按着少年的肩膀，疑惑地问。只见他颤抖着身体，两手抱在胸前，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那对黯淡空洞的瞳眸在男人身上停留半晌，冬树这才算是回过了神。
“是你啊，启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手轻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道：“吓我一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启治抱紧跟前的少年，关切地说道。
“启治，不要在我睡着时，对我做那种事情。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那样了。”冬树抬起头，正色地说道。
听到少年这么说，不久前的一幕突紧跟着浮现在男人的眼前。当时他只是想亲近冬树，却被他当做变态给赶出了卧室。
那时候当然不像现在，可如今他们的感情已经明朗，冬树却又为何对他的亲昵举动如此抗拒？
这并非偶然。有什么原因么？
“冬树，”启治贴近少年的耳边，话语中透着绵长爱意，道：“每次看到你那么安静地睡着，我都忍不住想将你拥进怀中，好好疼惜你。”
“启治……”
“就像刚才那样，也只是想抱紧你，疼爱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在你睡着时亲近你的原因么？”
“其实，是因为……”深情地望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冬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道：“那是因为，有人曾在我睡着时，想要对我做那种事。”
“什么？”
“当时要不是我逃的快，真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怎样……”
少年的双眼中泛起哀伤，他停顿了下来，将头扭向一边。
“冬树……”先前他就已经隐隐猜到，这其中一定有某些原因。可没料想，竟是这样的真相。
“我真想叫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从脑海中彻底消失。可我知道那不可能，根本就忘不掉。”少年手抱着脑袋，拼命地咬着嘴唇，异常困难地吐出句话来。
“怎么可以做那种事？那个人是谁？冬树，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内心燃烧起熊熊怒火，启治愤恨地狂吼了起来。
“他是……”少年颤动着嘴唇，欲言又止。他伸出臂膀环上了启治的脖子，朝他靠近。
“算了，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我不想提及。启治，你就别再问了，行不行？”
他边说，边贴紧男人宽阔的胸膛。
见他这般隐忍痛楚的模样，启治心生怜爱。
他轻柔地抚摩着少年的脸庞，在他耳鬓轻语：“冬树，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来伤害你了。我会在你身边，给你带来幸福，相信我。”
“我明白，启治，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冬树温顺地将头埋进男人暖和的肩窝，微微笑道。
见他露出难得的笑，启治紧绷着的心弦随之松弛了下来。
“对了，我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对很多人讲过？”少年悄悄滑开男人的怀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我听说……”冬树挑起细眉，一本正经地说道：“霜原启治先生在公司里可是很受女孩子的欢迎。本命巧克力都能堆成山了。怎么样？有意中人了么？”
“你听谁说的？”见他格外严肃的神情，启治附之一笑，“冬树，受什么刺激了？难道说，我的心，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他边说，边朝少年再次靠去。
“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话的，启治……呜……呜”冬树要说的话，转眼间就被启治的亲吻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他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呜……呜……等一下，电话，我有电话。”好不容易从男人严密的包围中解脱出来，冬树涨红着脸接起手机。
“我是。是你，有事么？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好，就这样吧。”
与对方寥寥了几句，他便挂了电话。
“可恶的电话，破坏我们的好事。”启治朝椅背靠去，郁郁地抱怨着。
“你胡说些什么呢？真是的。”
“是谁打来的电话？”
“我养父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你养父？他回来了？”
“是，”冬树将手机塞进了包里，朝窗外望了眼说道：“我家就离这不远，你就送我回去吧，启治。”
“遵命！冬树大人。”
很快，车开到了冬树家的楼下。与启治简单说了几句，他便转身走进了公寓。
注视着那个背影许久，直至它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启治这才调转车头，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翌日，当冬树来到学校班级时，已陆续来了不少同学。
平时不常早来的城一，此时也端坐在课桌旁，好象是在温习功课。
以往，这两人总会与对方问候，可这次，冬树却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那是因为，昨晚刚刚发生那件事，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城一。
或许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困顿，一切都可以回到原来。
“HI！MORNING！MORNING！”随着从教室外传来的清澈声音，一个一头金黄短发，脸蛋漂亮的男生挎着包，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刚坐下来，他便扭过头去，朝后面的男生做着鬼脸，道：“我说，生日礼物喜欢吗？”
“哼。你说呢？”城一翻着课本，头也不抬地反问一句。
“看样子你对那个礼物很不满意。我得好好开动我充满智慧的脑筋，下次送你个更好的。”智弥的嘴角弯成月牙，笑呵呵地继续道：“昨天我去你家，帽子忘记拿走了。你带来了没有？”
“广濑大人的东西，在下可没那个胆量忘。”城一耸耸肩，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鸭舌帽，没好气地往课桌上一扔。
“不错！表现很好！”智弥起身站起来，走到城一身旁。
他一只手顶着下巴，一只手连连拍着男孩的肩膀，不住地点头。
“别随便拍我。当我是什么人了？真以为你是我的长辈？”城一厌恶地将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甩，气愤道。
“长辈？应该说是我的恋人更加合适些！”
“什么？你是不是被烧坏脑袋了？胡说八道些什么？”智弥的话彻底激怒了男孩，他两手按着桌子霍地站了起来。
“冷静点！冷静点！奥弗兰尔德王子殿下。你忘了，在那部舞台剧里……”男生手捂着嘴，露出显而易见的得意笑容。
“对了，今天戏剧社要排练。”城一顿时恍然大悟，小声嘀咕着坐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广濑智弥提起来，他都将这件事忘地一干二净了。
记得上次仓井学长说，今天是场重头戏。
等一下！不！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刻！不能那样！他一定要想办法逃掉才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