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无良后妈

37、十年的承诺 - 德妃番外

　　我是德妃，仁承帝的贵妃，太子的母妃，地位如同皇后。
　　他们都说我是最得宠的妃子，然而他们不知道，他眼中看见的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给予她他所有的思念。
　　记得被封为贵妃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是我。
　　他顿了顿，语调平淡地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唯独拥有一双不平凡的眼睛。
　　她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唯独拥有一双平凡的眼睛。
　　从未想过，平凡和不平凡，竟然真的只是一线之差。

　　太子很像他父皇，特别是眉眼之间的细纹，隐藏着一股固执。
　　我告诉他，那是痴心纹。
　　他的父皇是仁承帝，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然而，他从未目睹他的父皇真心的笑颜。拥有天下，他不明白他的父皇还有何不满。
　　他如此地问我，一向有问必答的我却沉默了，许久才道：知道三年前的那次大火吗？
　　没有人会不知道那场火灾，那场把仁德后烧死的大火，一代贤后，葬身火海。
　　他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我伸手，指尖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那场火的纵火者，是她。
　　温丞相死后不久，她也去了。
　　据说，大火的前夕，她只说了一句话，“你以为你瞒得了我吗？”
　　有这样的勇气，我佩服她。
　　太子不解地问：皇宫不好吗？
　　我轻笑：你还小。有很多人会令你强颜欢笑，然而，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着落泪也不觉寂寞。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靠着我，缓慢而均匀地呼吸着。
　　我在他柔软的脸蛋上落下一个吻，抱起他，在他耳边低声地唱歌。

　　皇上很喜欢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凝神远眺。
　　我觉得，他是在想仁德后吧。
　　一如许多年前的一个清晨，她站在大殿前，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代他出征。不知当时，她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
　　那样的女人，永远不会为了一个细节而徘徊。
　　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晚上的时候，他虽是拥着我入眠，口里喃着的却是她的名字。二更时分，我常常感觉到某些温热的液体掉落在我的颈间。

　　又到了我侍寝的日子，那天是她的生辰。
　　他脱下龙袍，坐在床上，看着我，问：德妃，你有没有曾经很在乎一个人？
　　我笑：当然有。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掌，说：什么是在乎？
　　我坐到他的身后，熟练地帮他锤骨，道：在乎，就是很浓的思念。
　　他沉默不语。
　　我叹了口气。
　　他说：朕想，朕是在乎她的。
　　我柔声道：臣妾想，她也是在乎皇上您的。

　　他的爱情，如同干柴，一辈子只能燃烧一次。
　　他的余生，只能独自一人咀嚼着那一盘的寂寞。

　　——德妃。
　　——皇上？
　　——可否给朕一个承诺？
　　——臣妾竭尽所能。
　　——朕给你十年的时间，把太子培育成一代君王，而朕，会把你封后。
　　——好。

　　十年，足够了。
　　既然得不到他的爱，得到他的妻子的名衔，也不错。
　　至少，我不是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