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无良后妈

29、决定（修改中）

　　晨早生雾，黑暗尚未散去，为天边染上一抹灰。原本喧哗的京都鸦雀无声，只是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突然间，本应空虚的大道上突然传来急速的马蹄声，引起一阵烟尘滚滚。只见一位脸挂面纱的翩翩少女骑在综色的马匹上，朝着紧闭的皇宫大门奔跑。

　　吁的一声，少女紧拉缰绳，综马嘶喝，终于在红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少女跳下马匹，拍了拍综马，它似乎通人性地用鼻子嗅了嗅少女的秀发，然后往远方奔驰而去。

　　少女抚平了裙裾上的皱褶，走向大门，首在宫门前的皇家侍卫警惕地挡住她，满脸的不和善。少女低声在他们耳边嘀咕了一会儿，侍卫们一愣，埋头商量片刻，其中一人随即前去通信。

　　少女静静地等候，完全忽视侍卫们好奇的眼光。一盏茶的功夫，传话的人领着东帝的近身侍卫回来了，侍卫向少女深深地鞠了个躬后，毕恭毕敬地领着少女进去了。

　　“朕不知仁德后将会亲临本国，有失远迎，还请皇后谅解。” 东帝做梦也想不到祸水竟然连夜快马加鞭赶到东国，应付得有点措手不及。

　　他把她的身影紧紧锁在视线内，打量着这个女儿。出乎他意料，那双大眼竟然与司寇翩婷的毫不相似。

　　“陛下无需礼谦，是本宫冒昧打扰了，还请陛下饶恕本宫的唐突。”祸水向东帝行了个宫礼后，摘下面纱，以示尊重，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张丞相倒抽一口气。见过平皇后得人屈指可数，都乃近亲或知情之人，因当年是他陪同年幼的东帝到访北国的，他有幸目睹这位改变了三国的女人，一顰一笑都能惹人怜惜，柔媚似水。容皇后的出现令他震惊，但她虽与平皇后相似，却缺乏自信，且太感性。他一度以为世间上不会再有像平皇后般的女人，可是他错了。

　　再美的风景，看了一辈子也会腻。可有些人，却终身难忘。仁德后很像她母亲，却并不神似。她眼神锐利，冷漠如冰，却能勾魂懾魄。或许她不够平皇后魅力，但仁德后的魅力，平皇后望尘莫及。

　　“本国的盛选将近，不知仁德后可否赏面留下观看？”东帝明知故问道，眸子里有一丝不易捕捉的慈爱。

　　“实不相瞒，本宫此次正是为了盛选一事而来。”知道他心中有数，祸水不想再与他蹉跎，爽快地步入正题。

　　“哦？”东帝一挑眉，含着笑示意她说下去。

　　见他如此，祸水暗想，既然他无意现在公布于世，她开口相认也实是不妥。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道：“皇上听说盛宣在即，却不知何时，他政事缠身，一时间走不开，却又想表达诚意，只好派本宫亲自来访。本宫不愿错过此盛事，只好日夜赶路，怎知忙中有错，竟忘了派人通报一声，欠缺考虑，实属本宫大意。”

　　“呵呵。相比起南帝的一番好意，朕这几年来却…… 朕受之有愧啊！不如，朕先派人服侍仁德后梳洗，好为出席盛宣的开幕而准备。”话毕，东帝拍了拍掌，守候在门前的四名美姬立刻走进大殿，跪在祸水两旁。

　　“谢过陛下！”祸水朝东帝一鞠躬，欲要随美姬们离去。

　　她转身之际，东帝却突然出声挽留：“皇后，这里是一份选题，还请皇后过目看看可有不适宜之处。”

　　祸水双手接过卷子，面无表情，道：“陛下抬举了。本宫定会细品。”

　　然后在四名美姬的拥护下，转身走了。

　　四位美姬把祸水领到一座有着重檐庑顶的建筑，横额上写着三个大字：翔鸾阁。与邻近的相较之下，这宫殿并不特别雄伟，甚至称不上金碧辉煌，只是殿前有一雅致的花园，松柏高耸，显得古朴庄重。

　　为首的青衣美姬对穿粉衣的美人吩咐了几句，那美人点了点头，与另一位同伴出去了。

　　青衣美姬向祸水行了个礼，轻声细语道：“南后娘娘，奴婢先为您解下发髻，随后服侍您沐浴。”

　　祸水在檀木梳妆台前，让青衣美姬为她梳头。

　　美姬的双手岁不及水灵灵敏，但胜在动作轻巧熟练，才一盏茶的时间，小手已经把复杂的发髻结下，而那两名美姬也准备好花浴了。

　　“你们先下去吧。”两位美姬为她脱下衣裙后，祸水摆手撤退了她们后才步入浴池。

　　池水清澈，水温刚好，水雾如袅袅轻烟玫瑰花瓣飘荡在水面，散发出浓郁的芳香。泡在水中的祸水轻拢柳眉，她向来不喜欢浓香。不好再麻烦美姬们换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待适应香气后，她才缓缓放下眼帘，让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

　　以今早的情况看来，东帝对她的到来似乎并无不悦。她猜他只是想拖延时间，好让他深思浅析。她并不在意，她只是害怕温咏那边等不及了。可是眼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想想东帝派人拿给她看的选题。

　　第一部分：题诗以比喻讽刺当今政治弊端。

　　祸水努力记起以前看过的诗集，想到了康熙的那首《渔舟夜泊》，把渔夫和朝中人相比，利用渔夫的淡泊名利讽刺士宦们的系心禄位。祸水懒得再想，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部分：比武。

　　这并不成问题。很多人喜用蛮力却不懂如何施力，底子也不扎实，姿势华丽，实是纸老虎一只。就算没有琵琶相助，赤手空拳，以她的武功应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第三部分：千军万马前，尽百计千方，成万人之上，坐拥天下。

　　这…… 祸水有些为难，只好一句一句地分析。千军万马前，尽百计千方。既然面对着浩荡人马，却要想计谋，那只有两个可能。一，那是敌军，需攻打。二，此人乃新将领，需服众。成万人之上和坐拥天下乃意思相同。世间上也只有皇帝能如此地权倾天下。这么看来，这四句是说一位明君的前半生涯，想必东帝是想让他们写出明君的下半辈子。

　　想着想着，祸水疲倦地堕入梦乡。直道听到一声轻柔的呼唤，她才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青衣美姬担忧的眸子。

　　“娘娘，您还好么？”青衣美姬扶起她，毫不在意她浑身的水珠沾湿了她。

　　“本宫没事。”祸水任由粉衣美姬为她擦干身子，然后让另外两位美姬服侍她穿上大红凤袍。青衣美姬手持檀木梳子，扶她到梳妆台前再次坐下，温柔地梳理着祸水还滴着水的青丝。

　　“娘娘想梳个怎么样的发髻？”掏出手帕为她抹去额上和颈上的水珠后，青衣美姬柔声问道。

　　“你看本宫今天适合梳什么发髻，就梳什么吧。”一是因为她不在乎，二是因为不太了解东国的皇家习俗，祸水让青衣美姬自己决定。

　　青衣美姬咬唇，静静地细想了片刻，为她换了一个高贵大方的发髻，插上金步摇，与大红凤袍甚是相称。

　　她们的时间算得正好，当一切准备完毕后便响起了钟声，祸水坐上了等待在外的轿子，在四位美姬的陪同下前往太和殿。

　　太和殿的气氛严肃紧张，祸水走进大殿只见众人皆是低头耳语，似乎不敢抬起头，只有东帝左右两侧的年轻男子除外。从华丽的衣冠上看来，这两名少年一定是两位皇子了。左侧的少年一袭蓝衣，斯文儒雅，应该是大皇子妫海辞。右旁的少年身穿青衣，一脸的玩世不恭，定是二皇子妫海笙。

　　祸水行了个礼，目光迎向东帝，东帝向她打了计眼色，瞄了瞄二皇子妫海笙旁边的空位，祸水朝他点了点头，在那里坐下。

　　她进来后，妫海笙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祸水。然而，祸水却懒得理会他，只是默默不语地等候东帝发话。

　　东帝拍了拍掌，大殿瞬时间鸦雀无声，众人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东帝，大气也不敢喘。

　　“本国今早来了贵客，南后仁德特意前来观看盛选，朕希望众卿家能真诚以待。”东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祸水旁把她拉起。

　　“陛下言重了，麻烦在座的各位并非本宫所愿，陛下无需如此拘谨。”祸水的谈吐得体。

　　回答之余，她并没有忽略了妫海笙闻言后的抽气声。想必，他是知道内幕的。

　　“哈哈！既然仁德后如此赏脸，朕也应当有所表示。几经三思，朕决定把盛选的规矩稍作更改。皇储的最终人选并非一定是皇族的人，只要有才，均可参与！”东帝龙颜大悦，又抛出一个天雷！

　　“皇上，这恐怕不妥！”张丞相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中了众人的焦虑。“盛选乃传统，历史悠久，不宜因一时兴起而修改！若……”

　　东帝举起手，止住了他的话，固执道：“卿家不必忧心，朕一向谨慎，一切后果由朕承担！”

　　见东帝心意已决，张丞相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垂头丧气地返回座位。

　　祸水也很惊讶。此举实是妙啊！既可掩饰丑事，也给了她机会争取，唯一就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父女相认。

　　她当初赌的是东帝对平皇后的情，她赢了。他赌的是她对名分的不在乎，而他也赢了。可是，最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