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无良后妈

16、寿辰宴（修改中)

　　卯辰时分，黄昏的夕阳染红了整片天。街上的行人已渐渐减少，一切是那样儒雅，那样幽雅，那样脱俗，仿佛一幅和谐完整的水墨画。

　　路的尽头是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门，呼啸的冷风把绑在守护着大门的石狮子颈间的红巾吹得嗖嗖作响。

　　对于平凡的老百姓，跨过这门槛是可遇不可求的。但对于熟悉这炼狱的人，这却是把所有浓郁的民间风情隔开的牢房，没有率真，没有热情，剩下的只有深宫怨妇的寂寞，达官贵人的虚情，君王的多疑。

　　可今天格外热闹，守候在宫前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他们衣裳华丽耀眼，手捧大小不一却都经精心包装的物品。

　　当火红的烈日渐渐隐没在天际的一抹碧镜里，“咿呀”的一声惊醒了蜷缩在石狮子脚下浅睡的流浪猫，受了惊吓的它夹着尾巴“嗖”地逃走了，急着寻找下一个休息点。宏伟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一开始只有一条缝，然后隐约露出一抹红色，最后一卷红地毯被四人从内推出，太监宫女一字排开，站在看不见尽头的红地毯的两旁。

　　御花园被划分为两部分。北边随处可见题了诗的红灯笼，有些只有上联，引起各路才子的兴趣，忍不住大展才学。场面热闹非凡。南边相交之下显得甜蜜，正值锦瑟华年的世子和郡主们成双成对地闲聊。

　　此乃仁承帝举办寿筵庆贺寿辰之晚。

　　大钟被敲了三下，钟声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荡漾。

　　“寿筵即将进行，请各位大人入座！”

　　“快快，不能让皇上等急了。”

　　“呵呵……”

　　“……”

　　“邓兄这是什么话……”

　　“咱们定要好好一聚！”

　　“是的是的……”

　　大臣们都卸下一身朝服换上色彩鲜艳的衣裳讨个吉利，互相之间亦未针锋相对，甚至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众人入座不久，仁承帝左手拖着仁德后祸水，右手拉着兰贵妃，在两个大美人陪同之下步入大殿，左拥右抱，喜上眉梢。

　　众人纷纷下跪，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吉祥！”

　　令众人惊愕地，仁德后头上没戴凤冠，兰贵妃亦无梳贵妃鬓。却见皇上无责备致意，不好发言。

　　仁德后画了个淡妆，令沉鱼落雁之貌更为突出，泛着紫光的青丝梳成一个凌云髻，插上一款类似花颜金步摇的头饰，随步摇之。她的裙裾如花般随着莲步绽放，一步一榴花 。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她身穿的深红石榴裙与仁承帝的深红礼衣极为登对。她的纤细袅娜与皇帝的修长挺拔成为一道耀眼的风景。

　　兰贵妃虽只简单地梳了个云髻，却衣着大胆，桃红裙低胸袒领，袒露胸脯。她在眉间落下一点梅花红，黛眉细而高，红唇像是能滴出水般诱人。她的身影婀娜多姿。

　　皇后被仁承帝扶到他左侧坐下，兰贵妃理所当然地坐在君王的右侧。

　　“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君王并未正视群人，只是把视线锁在皇后身上，表情若有所思，道：“不知皇后为朕准备了一个怎么样的宴会呢？”

　　“皇上稍安勿躁，说了还是惊喜么？”温柔的笑意在她脸上如涟漪般荡开。

　　她的丈夫真的很幸福。

　　“皇上，上菜了。”尽管压抑妒火，兰贵妃的语气还是微酸。

　　“知道了。”仁承帝冷淡地回答。瞥见桌子上前所未见的小菜，随即问道：“这是什么？”

　　“呵呵，臣妾尚在民间时无意中尝过的美食。虽并非什么佳肴，却也极具风味。不知皇上喜爱不？”

　　“皇上身份高贵，怎可与一般老百姓相比？皇后难道不怕有失体面么？”兰贵妃皱着秀眉，神情顾虑。说难听点就是嫌太过寒酸。

　　“贵妃，国家以民为本。要接近老百姓，就要从他们的风俗，饮吃习惯先下手。今天乃对朕很重要的一天，朕愿与民同乐！”仁承帝把左手盖在祸水膝上的纤纤玉手，为她解围。

　　把注意力转移到那盆色香味全的类似凉拌菜，仁承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口，微笑道：“苦苦的，咽了下去口腔顿时充满了甘香。”

　　见君王如此道，众人纷纷拿起碗筷细尝，不禁称好。

　　晚宴开慕了，如雷贯耳的乐曲在空气中漂浮，一个个打扮得妖媚撩人的舞姬舞进心房，挑乱思路。整个大殿顿时变得香气迫人，滚滚红尘，不过如此。

　　蓝大人突然站了起来，向仁承帝微微一鞠躬，道：“陛下，微臣专门准备了一份大礼向您祝贺。”

　　他拍了拍手。随即，一名身材丰满的绝色佳人迈着莲步走向殿中，干净磊落地将外衣脱去，暴露出薄纱裙。他再次击掌，乐声响起。这次，音律的拍子微快，美人向帝王深深一鞠躬，然后翩翩起舞。美人尽情地扭动盈盈一握纤腰，如自由的蝴蝶般挥舞双袖，神韵令人神倾倒。

　　乐音终止，美人站起来，气息因奋力表演有些不稳，身子微颤，小脸却仍然挂着柔情似水的笑颜。

　　“她是柔姬，乃内人的侄女，自幼仰慕皇上，终日勤奋练舞为求能为皇表演。”蓝大人抱拳道。

　　“哦……”仁承帝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紧握祸水的小手。

　　“皇上……柔姬自知身份低微，”柔姬“扑通”一声跪下，“只求能侍候皇上，绝不插手各宫姐姐的事，望皇后娘娘能成全。”

　　“本宫不能为皇上做主。若是皇上之意，本宫定是支持，绝无异议。” 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的仁德后见柔姬把箭头指向她，淡定地回答，脸上保持着那优雅的微笑。

　　柔姬挺直腰身，笔直地向龙椅上的仁承帝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她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把所有人惊讶的目光扔在脑后，轻语：“若皇后无意成全……”她拔下钗子往肚子一插，“……柔姬……活着也……无……”

　　鲜血染红了她的裙裾，她的脸因剧痛而扭曲，已说不出话，瞳仁渐渐涣散。

　　仁承帝紧蹙眉，大掌体贴地掩住仁德后的双眼，完全忽略眼前因失血过多而快休克的柔姬。

　　“君王大寿见血不吉利啊！”倍受惊吓得众人立刻反应过来，侍卫们手忙脚乱扛起柔姬，欲把她带离。

　　“慢着。”柔姬将要被绝望吞没时，皇帝终于发言了，“你真的这么想留在朕的身边？”

　　柔姬费劲地点头，神志模糊，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虚弱地倒向一旁的侍卫。

　　“好！那么朕成全你。传朕口谕，封柔姬为我国的玉雅公主！赐字雨焉！”

　　君王很明显地有意曲解美人的心意，这无疑是再次把柔姬推下绝望的深渊。她终是受不住刺激，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上，臣妾为您准备了一首曲子。”待柔姬被带走后，兰贵妃抱着琴在殿中央坐下，抬起腕，轻轻地把手放在琴弦上，拨起《游》的旋律。她把旋律略改，琴音在指间倾泻而出，少了分豪放，多了分优雅。

　　一曲终，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

　　“不愧为本国才女啊！贵妃娘娘果然才艺过人！”

　　“妙！妙！妙！”

　　“天籁之音，不过如此！”

　　“甚有当年长公主的风范！”

　　兰贵妃给与浅笑，笑意未达瞳仁便消失了。

　　君王并无发言或称赞。

　　萍贵妃，晴妃，和淑妃亦一一奉上寿礼。萍贵妃画了一幅《百灵鸟》，栩栩如生。皇帝赐与她玉钗子一支。晴妃因美声而闻名，为仁承帝唱了一曲《凤求凰》。淑妃献上亲手绣的《百花图》，巧夺天工。

　　“皇后，你又有何表示呢？”仁承帝小喝了几杯，微显醉意。把仁德后抱到腿上，轻吻她的耳垂，当着众人调情。

　　他暖暖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弄得她一阵轻笑。“皇上，臣妾早就为你准备好寿礼。”

　　“哦？”君王好奇地挑眉。

　　“水灵……”仁德后向近身侍女小声交待。

　　“是的，娘娘。”小宫女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小宫女手捧两个本子，身后两名侍卫扛着一幅《万福图》。大红的绸绢绣上着一万个各色各样，形态不同的“福”字。仁德后走到绣画面前，把图反转。大殿顿时一阵惊叹。图的背面是《龙与凤》。

　　“皇后，朕喜欢。”仁承帝脸挂微笑，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向她，把她搂在怀里。

　　祸水当然知道他并不满足，从水灵手里接过两个厚厚的本子，捧到他面前。

　　“皇上，还有这些呢。”

　　皇帝顿时双眼一亮，打横抱起祸水，大笑道：“知吾者，皇后也！”

　　话毕，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引起一阵抽气声。

　　众人不禁好奇仁德后的大礼是什么，竟能让皇帝如此欢喜。

　　祸水给了他一本她熬夜处理好的所有进出皇宫的人的背景，资料，另外一本是她依靠隐约记得的一些细节记下的用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