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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   泽田纲吉第一次见到六道骸是在黑曜的树林。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徘徊在森林里的纲吉就那样遇见了那个人。

      他穿着黑曜中的制服,有着靛蓝色头发,却留着怪异的发型,微长的刘海隐盖了右眼,温润的左眼折射出的是纯蓝色的光芒,就像天空那般纯净,微扬的嘴角结合着姣好的面容,给纲吉的初印象不是一般的震撼,然而他却不知道那位近似于完美的少年就是通缉令中的六道骸。

      “你是来救我的吧。”那位少年就这样突兀地从森林里走了出来。

      “唉~唉!”本是来寻找风太的纲吉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瘫坐在地上,抬起头,惊默,看到的是永远会被铭记在心里的风景。

      “十分感谢你,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微笑着走近那个孩子,六道骸发现那个孩子有着一双澄澈的眸子,与他的发色一样,折射出来让人舒心的颜色。

      这就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六道骸不禁有些嗤笑,彭格列是没人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让一个孩子来当首领……不过,仅凭一个孩子你们是抓不住我的啊。

      “难道你也是人质?”纲吉从地上站起来,仰视道。

      “竟然来到这种地方救我……”六道骸依旧微笑着注视眼前的人,没想到他听了之后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果然还是个未经人世的孩子吗。

      “啊?哈,没什么。”纲吉腼腆地笑笑。

      “一定有经过千挑万选的强力伙伴与你一起来的吧。”微微侧头,刘海愈加地隐藏好异色的眸子。

      “不,其中也有女人和婴儿。”听着眼前少年的赞美,纲吉愈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婴儿?也来这种危险的地方?”六道骸详装惊讶地看着泽田纲吉,传说中的阿尔克巴雷诺么?

      “啊,他应该属于例外。”纲吉有些无奈地撇撇嘴,婴儿,里包恩……传说中的一流杀手,真是的!里包恩你那么强为什么不自己来抓六道骸啊!为什么还要把我拖下水啊!

      不过,六道骸并没有在意纲吉的表情。

      “战斗起来很强的那种么?”六道骸记得有一句话叫“先发制人”。

      “怎、怎么会!婴儿不可能会战斗的啊!”不,要是真的战斗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纲吉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完全没有发现身旁的人的异样。

      “那么,就是说他间接会做什么吧。”比如,激发你潜在的能力……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来。

      “不,详细情节我不能说。”说了会被杀的,纲吉看向他处,没有直视六道骸的眼睛。

      “为什么。”六道骸开口,气氛好像冷了下来,纲吉有些微愣。

      这种时候最好还是转移话题!

      “对了,一个叫云雀前辈的并盛中的学生在这里……”话题试图转移中,老谈论里包恩的事可不是个好兆头——至少超直感是这样说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六道骸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微微加了些命令的味道,“那个婴儿究竟间接会做些什么。”头微微扬起,靛蓝色的发丝间露出异色的眸子。

      “啊!眼、眼神……”纲吉显然被吓到了,“对了,我走散了,我要回去大家那里才行!啊,再见!”话罢,纲吉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六道骸的身边。

      看着泽田纲吉逃离的背影,六道骸在原地嗤笑着,果然,那个婴儿就是阿尔克巴雷诺呢,还是先解决那个婴儿比较好啊。

      蔚蓝色的瞳孔中有着泽田纲吉远去的身影。

      这次我把你的身影照映在我的瞳孔中,让你逃走了,下一次呢?

      是掠夺身体吧。

      这是他和他的初见。

      ※

      有时候,泽田纲吉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从六道骸身边逃走,那是不是就没有之后的战斗,六道骸他们也就不会被抓进复仇者监狱了呢。

      不过,怎么可能,骸的目的不是要夺取我的身体然后毁灭黑手党么,怎么可能不会战斗……躺在床上的纲吉如此想着,一抹苦笑浮现在纲吉的嘴角,希望骸他们没事啊,如果……还能见到就好了。

      有些事,盼望多了总能实现。

      “BOSS!”当那个长相甜美却又酷似六道骸的女孩出现时,纲吉震惊之后更多的却是失落。

      原来,不是骸呢。没有……他的气味。

      我想见到你,见到你没事的样子。

      “等一下……这个感觉。”当看着库洛姆被玛蒙用幻术玩弄于股掌之间,纲吉的心中突发的恐惧,不是对库洛姆担心的恐惧,而是……

      “KUFUFUFU~~”突然间玛蒙的幻术一瞬间蒸发,在浓浓白雾之中传来纲吉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笑声。

      “男人的声音……”对战之中的玛蒙有些愣愣地注视着白雾中隐隐闪现的黑影,“嘭——”猝不及防的他被突如其来的幻术打飞十米开外。

      站在后方的纲吉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原来,骸,没事啊。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闪现在嘴角,连本人都没有发觉。

      “啊嘞,好久不见了,我又回来了,从轮回的尽头。”似是注意到纲吉的目光,六道骸回头望去,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但更像的是狩猎猎物的嘲笑。

      “啊!”听着这句话,泽田纲吉没来由的心惊,不知是因为六道骸的话还是因为他还不明意味的笑。但是……

      他还没事,真是……太好了。

      ※

      如果没有记错,记得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骸了。

      站在试衣镜前整理好着装后,纲吉坐到沙发上细数着彭格列首领继承仪式出场的人们,里包恩、山本、狱寺、云雀学长、大哥、蓝波、库洛姆……嗯?库洛姆……

      如果是雾之守护者的话,出场的应该是骸吧……可是骸还在水牢里。

      想到这里,纲吉放松了身躯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纲吉看着自己中指上的大空戒指,又翻过来看看自己的手掌,细致的纹路有序的排列在自己偏白的手掌上。是自己的能力不够么,但是,不管怎样,自己都没能把骸救出水牢这是事实。随即泽田纲吉握紧了拳头放置胸口,目光游离到窗外的蓝天,那里晴天依旧……

      只是,骸,我该怎么做?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纲吉看到的是狱寺喊着“十代首领”的笑脸,纲吉微微颔首,紧接着看到的是至今都如同噩梦般的婴儿,里包恩对于今天纲吉的表现还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微微拉低帽檐的动作和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笑,已经让泽田纲吉知道他今天做得很好了。

      纲吉微微扬起嘴角,深吸一口气,今天是他接受继承的日子,可不能大意呢。

      纲吉重新正了正领带,走在通往接任仪式场所大门的走廊上,届时,六位守护者和新任的门外顾问,都会同新任十代首领打开正前方的黑色大门,进入会场。

      纲吉步履稳重地走在走廊上同倚墙而立的每一个人颔首示意,山本、大哥、云雀学长、蓝波……还有,库洛姆。

      目光落在库洛姆的身上,纲吉没敢有丝毫的迟疑,是因为什么,纲吉不知道。也许,是和她极其相似的人有关吧……

      “蠢纲!站好了!”身后传来恐怖的话语。“唉!是!”也许是常年受了里包恩的“压迫”,搞得纲吉听见里包恩的魔鬼声音就神经紧绷。果然,废柴学生是永远逃不了魔鬼教师的手掌心,例如现在。

      但是,有个苛求学生的魔鬼老师,也不是事事学生就可以做好的——

      “啊——咦!”突然间一个脚底打滑,纲吉的视线马上颠覆到打转。完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滑倒,一定会吃里包恩的枪子儿的!

      嗯?泽田纲吉有些奇怪,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感,相反是碰触到了柔软的东西,还有这个熟悉的味道……是库洛姆身上的!

      “KUFUFUFUFUFU~彭格列,你还真是大意啊,这副身子要是坏掉了,我来夺取谁的呢?”纲吉耳边响起得是温润磁性的嗓音,一瞬间,纲吉感觉世界都停止了,周围寂静地只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颈窝还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这,是骸吧。

      原来,你来了。

      “嘭——”一个子弹射入纲吉脚边的地板,“啊!里包恩你干什么!”传说中的兔子扎毛了,一下子就从六道骸的怀里跳出来。

      “蠢纲!时间都快到了,没时间让你发呆!”有些生气的阿尔克巴雷诺不满地用还在冒烟的枪口顶了顶礼帽,“如果你不介意负伤参加仪式,我不会吝啬多给你几个枪口。”

      “什么啊!里包恩,我才没有在发呆。”被里包恩一枪打起来的纲吉愤愤地试图反驳自家教师的话语,同时余光也偷偷地瞟向在一旁的六道骸,看到六道骸眼角一副看好戏的笑意,纲吉也愣了半拍。

      骸,你没事呢。

      只是——

      “哇哦!六道骸,咬杀!”啊!云雀学长!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啊!

      ※

      “BOSS,你在看什么?”嗯?突然被库洛姆叫道,泽田纲吉扭过头,看着与自己同坐在一个车身的女孩。

      “没有。只是快下雨了。”纲吉指了指窗外的天空,黑蒙蒙地一片,有些低沉地让人喘不过气。

      “BOSS……”库洛姆有些迟疑地呼唤纲吉,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三叉戟有些泛白。看着库洛姆紧张样子的泽田纲吉不由得有些好笑,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吗,泽田纲吉不再看窗外的风景,微笑着回应道:“怎么了?我在听。”

      “那个……骸大人——啊!”突然正在行驶的汽车猛得停在了路中央,车内的两个人差点撞到了前座上。

      “库洛姆你没事吧?!”纲吉揉揉不小心碰到得手腕,好痛!

      “没、没事。”库洛姆低着头,也像纲吉一样检查着身体。听到库洛姆没事的样子,纲吉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对司机说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那个,首领,汽车抛瞄了!”抛瞄了?!正在回彭格列本部的路上汽车你竟然抛瞄了?!

      “算了,库洛姆,我们走着回去。”有些泄气的纲吉对一旁的库洛姆招招手,顺势打开车门,站在了柏油马路上。带着点儿花味儿的微风拂过泽田纲吉的发梢,他看了看还留有一丁点蔚蓝色的天空。

      果然,还是外面比较好啊,待在彭格列本部里就像是囚笼一样。

      “可是,首领……”看着自家首领和雾守都已站在车外的司机有些后怕,万一首领和雾守出了什么闪失,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可不是好惹的……

      “没关系,你只要通知本部把车子弄回去就好,里包恩还在外地,那边我来解决。”纲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望着不算太远的彭格列本部的建筑说道。

      “是。”听道这里,司机也没敢再说些什么,只好望着首领和雾守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中愈行愈远。

      “啊,库洛姆,你刚才是不是要对我说什么?”纲吉没有看向身后的人,而是盯着自己脚下的草坪。不知为什么,越是贴近这些植物,纲吉便越是愉悦。

      “那个,是骸大人……”库洛姆小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明显的,纲吉的身影轻颤了一下,步子也明显比之前慢了许多。

      “是有关骸的事吗……”纲吉背着库洛姆苦笑了一下,已经五年了啊,骸至今都还在水牢里。上次看见也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吧,因为我的计算失误,让库洛姆陷入了危险,骸……应该对我反感了吧。

      “库洛姆,你放心吧。至于骸,我会救出他的……”紧随其身的库洛姆看着纲吉有些落魄的身影,不由得微愣,“不,BOSS……”骸大人他,他是想见你……

      不由让库洛姆说完,只听见泽田纲吉的喊叫声就已经响彻天空,“啊——!!”天啊!我为什么总脚底打滑啊,这次如果摔在石头上摔个骨折,等里包恩回来绝对会杀了我的!

      “KUFUFUFUFUFU~~彭格列,你是否每天都会摔跤呢?”哎?!这是,骸!

      紧闭着双眼的纲吉瞬间睁开了褐色的眸子,映入眼帘的就是六道骸精美的脸庞。

      “还是说……彭格列听到关于我的事,就心不在焉地脚底打滑呢?”耳边传来六道骸戏谑的声音,纲吉的脸瞬间红了半边天,登时才发觉自己还依偎在六道骸的怀里,于是一个扑腾就从六道骸的怀里扑腾到地上。

      这时的草叶上还沾有少许露珠,纲吉的衣服上多多少少的沾了露水和泥土。一旁的六道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泽田纲吉,嘴角嗤笑的意味越发的明显,不知道是对纲吉刚刚的动作还是对他现在的形象,但是现在纲吉现在发窘地想钻进地缝中是真的。

      “啊嘞,彭格列,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副样子啊……”一旁的六道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好戏。

      哈~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这·么·废·柴!还坐在地上的泽田纲吉愤愤地在心里抱怨。

      “呵!我走过了六道轮回,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嘲讽啊。”猛然间六道骸撇开了头。

      “什么?”泽田纲吉懵在了原地,刚才……骸说……

      “没什么,彭格列你不觉得你应该起来了么?真不像个首领的样子……”说着,六道骸拉起纲吉手腕。

      “啊~痛痛痛!!!”手腕传来的刺痛感压迫了泽田纲吉的神经,不仅没从地上坐起来,反倒又瘫地,连眼角都溢出了点点泪花。

      “……”六道骸没有说话,眉角微微地紧皱,蹲下来查看纲吉微微红肿的手腕。

      看你的手腕就有些瘦弱的不像样子啊。

      “你该庆幸没有伤到骨头啊,彭格列。”六道骸直视着纲吉的双眼,褐色的眸子中映出六道骸的眉眼。

      其实你的眸子很好看。

      “好了,彭格列。快点走,我不喜欢下雨的感觉。”六道骸说着拉起纲吉另一只没事的手腕。“唉~唉!”没跟上六道骸节奏的泽田纲吉只有愣神的份儿,再反应过来看到的只有六道骸的背影。

      骸的手还在抓着我的手腕啊。

      “那个,骸……啊?!”突然一阵白色粉尘出现打断了纲吉的话,登时只觉得一个不明物体倚在自己身上,等视线清楚后……是晕倒的库洛姆?!

      看着库洛姆安然的睡颜,支撑着库洛姆的纲吉有些不明所以,骸他……

      一阵秋风袭来,吹乱了纲吉的发丝,遮掩了视线。泽田纲吉笑笑,不过……也没关系,早晚有一天可以说的。

      纲吉还记得碧洋琪说的话,那种感觉叫……

      纲吉看看还在睡的库洛姆,无奈的苦笑,顺势背起了库洛姆往彭格列走去,希望……等里包恩回来不会吃枪子啊。

      其实,你可以不出现的……如果,你体力不支的话。

      ※

      “蠢纲!”原本祥和的彭格列基本被里包恩的低气压搞得黑云笼布,处于养伤期间正拿无恙左手喝咖啡的泽田纲吉也把咖啡洒了一地,还好没有伤及左手,否则泽田纲吉可就真的什么都干不了了。

      “我就走了三天,听说你把右手弄残废了?!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首领室的木漆门硬生生地被里包恩一脚踹开。对,相信的你眼睛,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第一杀手婴儿,里包恩。

      “里、里包恩!你回来啦。”纲吉连忙放下已经洒了的马克杯,从口袋中抽出手帕擦干净了端杯子的左手。

      “切!蠢纲就是蠢纲,到现在都这么废材!”里包恩没有关心已经被踢得报废的门,径直的坐到纲吉对面的沙发上,双眼直直地盯着纲吉包扎着绷带的右手,许久,才开口,“听说……和雾守有关?”

      “咦?!”正为里包恩倒着浓咖啡的纲吉一个手抖,抬起头,连忙望向里包恩解释,“没、没有!和骸没有关系……”

      “切,蠢学生!我都没有说,自己就先坦白了。”里包恩低着头仔细地擦着列恩变成的手枪,话罢又看看还在盯着自己发愣的学生,“看什么看!还不快倒咖啡!”

      “唔!什么嘛……里包恩你倒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明明我就是首领啊,为什么要斟茶递水呢?而且我还是伤员啊!纲吉重重地把马克杯落在大理石的桌子上,重新倒起已磨好很久的浓咖啡。

      “你刚才说什么?!”一记狠狠地眼刀向纲吉袭来。

      “没、没有!呵呵……”纲吉连忙递给里包恩倒好的咖啡,擦擦从额头流下的汗水。

      里包恩接过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许久,才开口道:“说吧,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有什么事情,我可不认为我仅仅就走了三天就有哪个不长眼的家族来攻击彭格列……”

      “唉?不……是因为……”纲吉抿抿有些干裂的嘴唇,缓缓地坐回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左手一直轻轻磨砂着杯托,“那个,还是因为复仇者监狱的——”

      “啪——”里包恩的马克杯重重地落在大理石茶桌上,深色的桌面上溅上少许的咖啡,另一头干净的桌面上在阳关的照映下反射出纲吉有些担忧的面孔。“蠢纲,关于那件事半年前不都已经明了了么?”淡淡的语气中透露着里包恩的不满。

      “我知道!可是我想救他,他是我的守护者!”纲吉松开手中的马克杯,对里包恩说话的分贝也渐渐提高,纲吉很少会这样失态,上一次与里包恩争吵好像也是三年前的事了。

      “仅仅是因为守护者?蠢纲,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这么关注六道骸。”里包恩依旧没有抬头,自己的学生自己知道,吵架的戏码不会上演太久。

      关注?纲吉微微一愣,随即又轻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浓咖啡,隐约之中还能闻到它的香气,记得刚刚遇到里包恩的时候,自己还很讨厌它的味道,可现在……是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喝浓咖啡的呢?曾几何时?还是……

      里包恩,有些习惯是在潜移默化之中渐渐形成,也许当初只是因为好奇,可是等到发现的时候,目光就已经离不开了。

      有时候,我也希望可以时间重来,如果那时候我再强一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些发生了呢?也许,他就可以像你一样安好的坐在我面前,真正地看这个大千世界。

      ※

      当他再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啊,他所孰知的那个人不见了,反之取代的是十年前的他。

      “那个,骸……”六道骸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孩子竟然只身来找他,记得十年前的这个人应该还是很怕他才对的。不过,出于好玩的心理,六道骸选择了留下来听听这个举止腼腆的褐发孩子会对他说些什么,“你现在还在水牢……里么?”

      六道骸微微一愣,水牢?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快了。“是啊,我还在那个阴暗的地方呢。彭格列,你放心好了,我至今还没有夺取你的身体。”微扬的语气中带着少许嘲讽。

      “啊,不,我是说、我没有救……你出来么?”面前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垂的小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六道骸微微皱眉,这是他不喜欢的感觉,至少……他和那个泽田纲吉除了指环没有任何关系吧,不论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

      “对、对不起!”那孩子突然对六道骸狠狠地一鞠躬,就飞速地逃离了他的身边,只留个不明所以的他看着泽田纲吉飞速变小的背影。

      结果在十年后你的身影依旧照映在我的瞳孔中,可惜十年前的你与我不相干。

      “KUFUFUFU~小麻雀,好久不见。”在彭格列地下基地闲逛的六道骸显然碰到了云雀恭弥。

      “让开!”不过云雀恭弥似乎不打算与六道骸有什么交集,至少现在不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六道骸看着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准备径直过去的云雀有些生气,当他是空气么?六道骸幻化出三叉戟横在云雀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嘴角的笑意暴露出他的不怀好意。

      云雀斜眼看着六道骸,反感的笑容让他有些青筋暴起,“你不认为应该做些有用的事情么?比如你赶紧从水牢滚出來。”六道骸有些微愣,又是水牢……

      看着还在愣神的六道骸,云雀的怒气更增加了十几个百分点,他可不是一个愿意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的人,眼看云雀就要爆发,这时却传来泽田纲吉的声音。

      “云雀学长!茶我已经泡好了,我要的——”远远地,纲吉在大厅就看见了云雀的身影,只是走进后才发现原来六道骸也在,“东西……骸?”显然,六道骸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

      六道骸看着眼前有些微喘的人,心中的不满似乎又多了些,微热的空气中带着少许压抑。六道骸低头看见了云雀另一边手里拿着的文件,眉间一皱,收回三叉戟就走开,未出一声。

      云雀见眼前的障碍物已经移走,看也不看地径直往大厅走去。

      “云雀学长……”泽纲吉先是看着云雀移动速度不慢的背影,又扭过头来望向已经远去的六道骸的背影,飘逸的长发随着身体的移动摆动着,只是无论怎么看都似乎显得有些落寞。登时,纲吉心里突发的难过,不不不!纲吉迅速摇摇头,试图赶走这怪异的心情,之后循着云雀的脚步追向大厅。

      没有注意到远去的脚步声瞬间停止,六道骸停在原地看着急忙追赶云雀的纲吉的背影又在自己的瞳孔中渐行渐远。挺拔的身躯微微转动,脚下又响起代表离去的声音,好看的嘴角也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甚至连本人都不易察觉。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你的脚步也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停留,永远不会。

      追到大厅门前的泽田纲吉看着自己依旧敬怕的学长已经自顾自地喝起茶来,慌乱的心似乎也渐渐平静,泽田纲吉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空空的走廊,耳边还能微闻细小的离去的脚步声,然而他的主人已经在泽田纲吉的眼眸之中消失不见。

      上帝总是喜欢开一些大大小小的玩笑。

      “你为什么不说?”很难得云雀恭弥首先打破了他和泽田纲吉的寂静。

      “啊?啊!?”纲吉慌乱地整理好云雀给他的文件,睁大了褐色的眸子,一脸惊异。

      可在云雀看来还是一脸恐惧。

      “我是说骸,哲说你已经看了你的日记。”云雀闭着眼依旧喝着茶。

      纲吉微微一愣,小嘴微张。日记,纲吉自然知道,只是他不明白的事是为什么十年后他自己的日记会在云雀学长手里。

      “是你自己给我的,十年后的你认为由我来交给你比较好。”大概是因为我从不会试图左右你的决定吧。

      听了云雀的解释,纲吉显得更加吃惊,云雀学长从来不会这样有耐心地给他解释啊!

      云雀看着做在自己对面还在发呆的纲吉有些不满,无论是什么原因,云雀都很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发呆。可是,对方是他,云雀依旧耐着性子问了一边:“我说……你已经知道你身上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那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骸?”

      “啊!?”听着云雀带着少许怒火的语气,让纲吉不由得想起了Xanxus,但是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纲吉细嚼着云雀的话语,低着头许久才平静地说:“因为……没有必要吧,就算我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泽田纲吉,你为什么不说?』云雀看着有些慵懒地斜倚在首领座上的人,微长的刘海盖在自己脑海中纯净的双目上,夕阳斜打在他灰色的西服上,形成一种怪异的颜色。

      『因为……』有些干裂的双唇轻启,褐色的眸子也从橘红色的夕阳上落在了云雀身上,『没有必要吧,他从来不会为了没有必要的东西而停下脚步。所以,那件事请拜托云雀学长好吗……』

      云雀有些动容,他没有见过他印象里的他会有那样的表情,尽管是为了那个人。

      “哼,只有在这个方面你和他还不是一般的像。”云雀甩给他一个模糊不清的评价。

      “啊!?”纲吉还没有消化完云雀不明不白的话语,就看着云雀愤怒地站起来,似是要离开大厅。

      云雀没有理会纲吉的惊讶,径直地往大厅大门走去,他想要的资料云雀已经送来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纲吉却给了个依旧的答案,这里,云雀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吧。

      “那个!云雀学长,你……为什么答应那件事?”说出来了,纲吉说出来了,云雀虽然身为纲吉的云守,首领的要求守护者去完成是理所应当的,可那件事在纲吉自己看来怎么都像一件私事,云雀学长竟然会答应……

      出乎意料的,云雀竟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纲吉,云雀却感到一阵无言,“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它……已经和你无关了。”话罢,云雀离开了大厅,走之前还为纲吉关上了大厅的门。

      纲吉愣在原地,脑海中慢慢回响着云雀的话,已·经·和·你·无·关·了。纲吉看着大门外云雀的身影渐渐被门所掩盖,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是啊,这里的事和我无关啊,这里不是我应该存在的世界。他们念着的,是你。

      纲吉转身看着摊在桌子上的资料,扉页上“泽田纲吉”四个大字看着纲吉有些刺眼。

      云雀背对着大门缓缓地将其关上,微冷的面容看不出内心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云雀瞟了眼左手边的拐角,蓝色的身影轻微地向后移动试图掩盖自己的气息。云雀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偷听……云雀没有必要去浪费自己的时间管理无关的事情,即使和那个人有关。

      走在返回自己基地的走廊上,云雀没由得感到燥热,伸手松开自己的领带,黑色的眸子中流露的还是燥热的气息。

      又来了,那种感觉!云雀突然地一拳击在地下基地的墙上,尘土飞过的空气中带着少许血腥味儿,云雀缓缓收回拳头,看着手背上的擦伤和墙上的点点血迹,云雀嗤笑着自己的冲动,明明不会的,可自己还做了无谓的举动。

      有些事情不是放不下,而是身体早已习惯那个突兀的存在。

      缓缓吹落手背上的墙灰,云雀继续向自己的基地前行,留下已经被破坏的墙体遗落在记忆的角落,就当是随着那些事情风化吧。

      耳边响起的是皮鞋的起落声,脑海中闪现的是纲吉坚毅的表情,云雀从彭格列的地下基地走回自己的基地时间不长也不短,可纲吉的影像还是挥之不去。

      『那个!云雀学长,你……为什么答应那件事?』配合的是那孩子坚毅的表情,云雀没有回答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回答。

      云雀不是个喜欢欠别人什么东西的人,也不喜欢和其他人之间有什么羁绊,会答应他完全是一个意外,而那个见鬼意外是因为请求的人是他。

      有些事情,谁也说不清为什么。

      『拥有最大可能性的那个时代的我即将到来,届时,就麻烦云雀学长了……』夕阳的光芒打在他的脸庞上,褐色的眸子犹如一泓清潭,嘴角勉强扯出的微笑让他面前的人看着十分难看。

      云雀倚靠在纲吉对面的墙上,刚刚听过他的计划后,一脸冷寂地看着纲吉,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纲吉感激地看着云雀,果然,这个计划只能和云雀学长说啊,因为只有云雀学长从不会反对我的计划。

      『那么,就请云雀学长耐心地和小正推动这个计划,其他的……只要不脱轨就好。』虽说已经是尽力地减少云雀学长的工作,但愿在中途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啊。纲吉的后背紧紧贴着椅背,拿着钢笔的右手也有泛白的迹象,云雀和纲吉之间的空气就像冻结了一般,依旧散发着寂静的气息。

      云雀依旧支撑着原有的动作,而纲吉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经过长达十年相处,云雀现在没有生气、没有甩门离开、更没有反驳,那么,也就是默许了吧。纲吉有些窃喜现在的状况,幸好还有云雀学长在……

      那么……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直冲纲吉的大脑,久久未见纲吉再说话的云雀站立了身子,正欲离开,刚刚转动身旁的门把手,却遭到纲吉的阻拦,『等、等一下!云雀学长,还有一件事……』

      云雀转身,看到的是身子前倾与首领桌站着的纲吉。云雀放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无言的意示纲吉快点说。

      纲吉见状,抿了抿下嘴唇,左手更是紧抓着早已泛白的右手,才缓缓开口说道,『这……算是我的私事,我想只有云雀学长可以做到,所以……请云雀学长答应好吗?』

      私事?云雀微皱的眉眼预示了他的疑惑,也许是因为好奇,云雀选择了留下,倾听后续。

      见云雀并没有离去的纲吉有些欣喜,那么……云雀学长你会答应吧,『我……想拜托云雀学长一件事,如果我不在了、我是说如果!拜托……请云雀学长救出骸……』我努力了十年,那件事我依旧没有做到,在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恐怕也没有能力去做了吧……

      门边的云雀似乎听出纲吉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没有犹豫的,云雀摔门离开了首领室,但几秒后,门外还是远远地传来墙体被破坏和云雀愤怒的声音『真是……一只草食动物!』

      温热的液体滑落在冰冷的手心,纲吉摔落在首领座上,夕阳的余辉照映在首领室里仿佛一切都成为定格。

      谢谢你……云雀学长……

      ※

      有些事情总有一天会曝光,想知道的秘密也总有一天会挖到,例如六道骸知道了泽田纲吉拜托云雀恭弥的事。

      六道骸倚靠在正厅的墙边,看着陷在沙发里那孩子的侧脸,就像十年前的他一样,只是失去了最初的那一抹微笑。

      依旧倚靠在沙发里的纲吉,脸颊两侧还有浅浅的泪痕,但这并不妨碍他,妨碍他向六道骸叙述十年后的自己。

      “他说……对于同伴来说,没能把你救出水牢是他唯一的遗憾。”褐色眸子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纲吉只是机械着叙述着他所知道的所有。

      “所以,无论怎样,他都想把骸救出来,从那个冰冷的水牢中。”

      “他努力了十年,也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里包恩说过,不可以与复仇者发生冲突,监狱那方面也迟迟不肯放你。”

      “他还写过,三年前他曾去过水牢,唯一的一次。你大概没有记忆吧,无法与外界沟通……详细的他也没有写。”

      “再者,就是……”纲吉停顿了很久,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那是十年后的他未说出口的,也不想说的……

      “说不出就算了,这些……已经足够了。”六道骸依旧笑着坐到了纲吉的对面,惊异的纲吉看着六道骸的举动,靛蓝色的碎发隐隐约约地掩盖着异色的双眸。在纲吉看来,一切都像那么假,那么假的愉悦,那么假的笑。

      “彭格列,我们来做个约定吧,就当是我们扯平了。”微扬的脸庞露出异色的眸子,纲吉看得出来那笑容的背后是真诚。“我努力从复仇者监狱中逃出来,也努力不再被抓回去。而你,在回到你的世界之前,请变得更强。”异色的双眸中流露出的是温柔,只是对象不是面前的那个孩子。

      请你变得更强,不要再受伤了。

      请你变得更强,不要再像十年后的你一样消失了。

      请你变得更强,带领彭格列走向辉煌,因为我还要毁灭黑手党。

      请你变得更强,早点遇到那个世界充斥着复仇的我。

      请你变得更强,不再让十年前的我困于那个冰冷的水牢。

      请你变得更强,因为我不想再一个人。

      请你变得更强,十年前的我在真正的看到天空的时候,第一眼想看到的是你。

      请你变得更强,十年前的我想听到你从未说出口的那些话。

      请你变得更强,因为十年后的我们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偌大的正厅中只剩下纲吉一个人,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溅在冰冷的桌面上,“对不起……”这一声道歉是对十年后的他们,也是十年前的他们。

      纲吉知道,那个人,是他唯一的信仰。

      ※

      三年前·复仇者监狱

      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少许腐烂的气息,站在石牢边的泽田纲吉默默地等待着复仇者的到来。

      “阿纲,复仇者是不可以招惹的。”纲吉一直记着里包恩的话,避免武力冲突,经过一年多关系的维持,复仇者才做出了小小的让步——让纲吉进入水牢,对此,纲吉不禁有些自嘲,果然自己的能力还不够,要让复仇者们放手,是不是不可能了……

      随着金属的碰撞声,纲吉停止思绪转身看向声源出,一名复仇者出现在纲吉的眼前,他身后开着的大门,为纲吉指出了方向。

      走在幽暗的地下走廊里,纲吉心里悲喜交加,能看到骸固然是好事,可是在这牢狱里,寸草不生,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骸,他……

      复仇者突然停了下来,纲吉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纲吉的面前是一面潮湿的墙壁,前方并没有路,纲吉疑惑地看着复仇者。

      只见复仇者轻轻飘向前方,刚刚触及墙壁,“轰——”得一声,那面潮湿的墙壁缓缓的移动,空出一个人的大小,刚刚好可以容纳纲吉过去。

      复仇者轻轻后退,意示纲吉过去,纲吉咽了口口水,加快脚步通过了缝隙,刚刚过去,墙壁又恢复了原样。

      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纲吉握紧了拳头,他看到前方发出的幽蓝色的光芒,移动着脚下的步子,纲吉最终看到他想见到的人,只是那景象让他一辈子也不想记起。

      在一个巨大的水容器里,一个人被蒙住了双眼,双手双脚都铐住了粗重的铁链,容器上端连下的送氧工具还在运作着,时不时从口中冒出的气泡还预示着生命的迹象,已经长长的丝发预言着时间的流逝,透着病态白的皮肤表明着生命的脆弱。

      一切的一切,都打击着泽田纲吉。

      透着幽蓝色的光芒,纲吉扯出一丝苦笑,“骸,我来……看你了,”当颤抖的双手触碰到冰冷的玻璃壁时,泪水还是从眼眶里跌落,“对不起……对不起……”

      握成拳头的双手狠狠地砸在容器壁上,纲吉仰面看着依旧尘封的人,试图阻止眼泪的继续滚落。

      擦过脸颊上的泪痕,纲吉仰望着六道骸,就像曾经在教堂仰面虔诚地祷告一样,纲吉一遍一遍地用中指刻画勾勒着六道骸的脸庞,左手轻轻地叩打着两人之间透明的墙壁,试图唤醒另一个已经沉睡多年的人,只是这些,似乎都于事无补。

      骸,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以这样的场合见面。

      下唇早已咬得泛白,面对如此纲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好像是赎罪一般,额头抵着冰冷的壁面,左手伸到与六道骸右手相平行的高度,所有的所有都哽咽在喉咙中,变成封存的秘密。

      骸,我在这里啊。

      你听得到么。

      对不起啊,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真正的见到你。

      你一定很寂寞吧,在这个冰冷的水牢里。

      骸,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库洛姆、犬和千种都很想你。

      你是不是开始厌恶我了,抱歉……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你……不是一个人哦。

      你还有我们大家,你是我们的同伴,努力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在等你。

      骸,我一直在这里啊,一直在这里等你……

      …………

      …………

      骸,对不起。

      我想和你在一起。

      永远。

      只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

      雨总是无预期地说下就下,六道骸站在一片空地之中,大雨中还有浓郁的青草味,只是,无论怎样都少了点东西。

      大雨淋湿了六道骸的衣服,刘海依旧盖着异色的眸子,六道骸舔去嘴角温热的液体,咸咸的。我六道骸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六道骸扬起头试图冲刷掉那些粘腻的液体,只是,属于六道骸的液体依旧源源不断地流下……

      『他说……对于同伴来说,没能把你救出水牢是他唯一的遗憾。』

      同伴?呵,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同伴啊,彭格列,不……泽田纲吉。

      其实,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

      那天的水牢,我感受到了你的存在,我知道是你来了。

      我以为我永远都会是一个人了,可是你来了。

      在无尽黑暗的水牢中,是你给我了仅有的光芒和温暖。我也同样一直在寻找,可以救赎我的温暖,可是你已经不在了,留下十年前的你来救赎世界,然后彻彻底底的消失。那么,留下谁来救赎我……

      哪怕,你不要给我希望也好。

      呵……

      泽田纲吉……你的名字已经深刻在我心里,而你要拿什么来铭记我?

      果然,我们终究不同路。

      泽田纲吉……

      ※

      我颠覆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THE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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