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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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黎小姐，这条件真的很不错了。”电话那头的李导演不耐烦地催促着。
“对不起，李导，请容我再考虑一下吧。”沉默半晌，我依旧犹豫地说。
“你还考虑什么呀！”我可以想象他在那头急得跳脚的样子，“这样的班底和酬劳，多少人想接呀，你还在犹豫什么！”
“李导，”我阖上搁在腿上的剧本，不紧不慢地说，“假如真有那么多人想接，别人也不会辞演了，这角色也落不到我头上。”
他霎时没了气，蔫声蔫语地说：“你也别这么说，这真是部好戏，又能跟秦远这样的影帝搭档，可惜现在的女星大多自恃有点名气就矜贵得不得了，唉，你也体谅一下我作为导演的苦处吧，这电影要是黄了实在可惜。”
“我知道了，我这两天就会给你答复的。”
挂上电话，泽川就从身后环上来，戏谑地说：“怎么了？找你拍三级片啊？”
“我还想呢，这身材不拍三级片真是可惜了……”
他掰过我的脸，缓缓地凑到我的眼前，一字一顿地说：“你敢！”
“好啦，不跟你闹着玩了，”我从他的怀里挣开，把剧本递给他，“《深夜追杀令》，是部动作片啦！”
他接过，也不翻，问道：“能拍电影，又不是三级片，还是女一，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原来的女主角开拍前一周才辞演……”
“所以你不想临时替别人上阵？”
“这个不是重点。一般动作片里，女主角都是花瓶……”
“所以你觉得这个女一号毫无价值？”
“不，这部戏不同，女主角的戏份跟男主角几乎是对半的，而且动作部分场面都很火爆，什么跳楼啊，跳车啊，以李导的风格，是不喜欢用替身的，所以其他女星才都不愿意演，现在爱情片喜剧片文艺片泛滥，谁还愿意舍命去演个女特务？”
“你还真不像这么怕死的人……”
“不，这个也不是重点……”
他把剧本往书桌上一扔，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拎起来拉进怀里：“你到底要不要好好说？”
我委屈地撇了撇嘴：“你真的猜不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他微微蹙起眉，低声道：“你好麻烦！”
我把头倚在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喃喃地说：“泽川，你总是还要走的，对吗？”
他轻轻一震，小心翼翼地支起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说：“不要为了我放弃任何机会。”
“可是我们的时间那么少……”
他温热的手指覆上我的唇，烟草味在我的唇间漾开，有一点苦涩。
“换做是你，也从没有开口叫我留下。”
泽川，原来我真的被你看得很透。三年前多想让你留下，却只是笑着接受了你要离开的事实。
假如你能为我留下，我情愿抛开所有的倔强。
假如能够保全爱情，偶尔一次的软弱又何妨？
可是我那么爱你，怎会不知，你的心已经在路上了？我用柔情锁住你，谁又能给我一把锁来锁上我们的爱情？
于是，只是笑，笑着说好，笑着说一路顺风，笑着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我想把笑容刻在你的心里，即使飞洋过海也不会失色。还有和笑容一样倔强的守候。
终究是一场空。九千英里的距离太遥远，我的笑容和守候始终无法抵达。
我遥望你在美利坚醉生梦死。刻骨的爱却换来一场遗忘，值得吗？我无数次问自己。
但若重来一百次，我会让你走一百次。既然我值得你爱，你就值得我放手。于你，亦是同样。你之所以爱我，是因为看到了我身上与你相似的张扬，是因为我坐在你的摩托车后座与你一样心跳剧烈却从不曾害怕，是因为我们站在彼此的舞台上迎接梦想的降落。自由和梦想，与我们的爱情生生相息，倘若我自私地扼杀了它们，我们的爱情也必然会随之干涸而死。
只要我们还相爱，这一切就不会改变。所以，此时此刻，更震动我的，不是自己的犹豫，而是当日你决定离开又期待挽留的矛盾。
“如果你叫我不要拍，我一定不会去拍。”
“但是那样你会后悔的，”温柔的吻掠过我的额角，“又不是去多远，只是片场而已，我每天都来探班。”
“一言为定。”我沉溺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他的味道。
泽川，我们还有多久？一天？一年？还是一辈子？你我都不知道答案。但这一刻彼此的温度和气息，都会牢牢刻进我的身体里，从此我的每一口呼吸都会有你的名字。
夜里若希来找我。接到她的电话就猜到，她百忙之中抽空找我，必定是发生了些应付不来的事。
“哈哈！”我放肆地大笑，“真看不出来卓宇还有这一面呢！”
“姐……”她扭捏地推了推我，“你就别嘲笑我了，我现在一个头快两个大了。”
“有人喜欢还不好呀？说明你有魅力不是。”
“可他们这样互不相让的，叫我多为难呀！”
“那是因为你没给个明确的态度呀，选谁，或者不选谁，或者两个都不选。”
“我真不知道，之前一直专心拍戏和唱歌，也没太多时间想这些事，现在弄得这么麻烦，一想到就头疼，也不想去想……”
“你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弄不明白的就逃避，过一天是一天。但要是你真错过了自己真爱的那一个，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看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出泽川。你又何必让自己走太多弯路呢！”
“我哪能像你们这样深刻呀……”
“感情的事很难说，遇到对的人，电光火石，也许会比你想象的更加激烈，重要的是，你要有勇气踏出开始的那一步，更重要的是，选择那个对的人。”
“你说得我更混乱了……”
“你心里还有高一凡吗？”我问。
她想了想，说：“一凡哥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很重要的，毕竟他是我爱过的第一个人，但是现在我已经放下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机会呢？秦远对你怎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自己应该更清楚。至于卓宇，你们两个有多般配，媒体都评价过了，也不用我说了。”
她迟疑地说道：“但无论我选了哪一个，都会伤害到另一个，也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若希，你总是这样善良，可是爱情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伤害呢？如果因为这样我们就不去爱，那么我们活得有多累？对你爱的那个来说，他本有机会得到一份完满的爱情，却因为你的犹豫和善良而失去了，这不是伤害吗？对你不爱的那个来说，他本该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放下你去寻找新的幸福，却因为你的不忍和拖拉而一直怀揣着虚假的希望，这不是伤害吗？”
她望着我，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于你自己也是一样，本可以得到幸福，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远离，这不是伤害吗？你扪心自问，真的从来不曾对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有过一瞬间的心动和感觉吗？若真是这样，你就趁早赶紧拒绝了他们两个，让他们各自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去。”
她没有回答，垂下眼眸，无奈一笑：“你说的对，下周电影的第一次宣传活动，要为我提前举行生日会，不知道到时会怎样，而且接下来的宣传活动也都会在一起，这样拖下去怕是要越来越麻烦了呢！”
“是啊，你一定要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枷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