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学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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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令狐冲看着这个名字，莫名觉得熟悉。募然转身奔回洞内，这石壁上刻的不正是风清扬的名字吗。风清扬，是了，清字辈我华山师祖一辈。可是，清字辈不是没有人了吗？这个风清扬怎么还在？但是他有决计不是假冒的，这样傲气十足的一代宗师怎么会自堕声明冒充他人？令狐冲百思不得其解，却鬼使神差的将这几个字抹掉。
午时岳灵珊准时过来，令狐冲看着她麻利的摆放饭碗菜盘，欲言又止的道：“小师妹……”“恩？”岳灵珊放好饭菜，拍拍手欢快的回身看他：“大师兄快过来吃饭，还热的呢。”令狐冲看着她明媚的笑脸，暗道：“风老前辈留字自然是不希望我将他在此隐居的事情告知他人，但小师妹与别人不一样，我晚上禀明了前辈再将此事告知小师妹，即算的上守信，又没有瞒了小师妹去。”拿定主意，心里长吁了一口气，算是将此事暂时放下。
令狐冲看着菜盘里的鸡肉和羊肉赞道：“哇，难不成今日是什么好日子，菜好丰盛啊。”岳灵珊也在一边坐下，闻言拿着筷子指着令狐冲嗔道：“我看你在思过崖思过都思的傻了，连你今天生日都忘了。”令狐冲才恍然大悟，师父琐事繁多，必然不会记得他的生日。师娘要协助师父，每年这个时候也就只是对他偷酒喝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大有虽然与自己好，但是男人粗心，哪记得这些？其他师弟妹，对自己敬而不亲。
令狐冲眼圈微湿，这世上这样将自己放在心上的，怕是只有眼前的人了。岳灵珊被他看得脸上微红，把筷子塞在他手里，道：“傻看我干什么？快吃啊。”令狐冲见她不自在，脸上露出憾色，摇头道：“可惜，可惜。”岳灵珊准备了一上午，以为万无一失，这时听他说可惜，心里一跳，问道：“可惜什么？”令狐冲做出苦大仇深的样子，道：“可惜有菜无酒，浪费了佳肴啊。”岳灵珊登时恼怒：“哼！身上伤还没好就像喝酒？我特意把酒坛给扣下了！”令狐冲听她特意扣下了酒，垮下了脸。
岳灵珊自己也拿了筷子坐下，夹了块羊肉到他碗里，道：“好了，好了，等你好利索了，我再带酒你喝，你先救就老老实实的喝汤吧。先吃羊肉，凉了味道就冲了。”她做的自然，仿佛已经做了千百遍似的。令狐冲心里痴痴的想：“如今只有我们两个，她这样为我布菜便像那老夫老妻一般。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叫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别说只是没有酒喝。”想到“老夫老妻”，令狐冲老脸一红，不敢继续想下去，赶紧低头吃肉。岳灵珊见他吃的欢，又给他夹了一块，道：“你多吃点，去去寒。天气渐渐冷了，妈给你缝了件棉衣，晚上叫大有给你送来。”令狐冲筷子停下，道：“劳烦师娘费心了，你下去后代我向师父师娘请安。”岳灵珊点头：“记住了。”
这顿饭吃的悠闲，饭后令狐冲摸着肚子道：“前辈们思过崖里清汤寡水的思过，我令狐冲却是顿顿大鱼大肉，真是思过崖里前所未有。”岳灵珊收拾好饭蓝，见他这幅得意洋洋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罚思过也能像你这样得瑟。”
饱暖思那啥，令狐冲看着岳灵珊的笑靥，手指在石桌上爬啊爬，爬到另一边白嫩的小手上，一把握住。岳灵珊低下头，脸上微红。令狐冲见她不拒绝，大着胆子双手捧住，道：“小师妹，我知道这些饭菜都是你为我张罗，养补身体的令狐冲得你如此深……”本想说深情，但总觉得孟浪，“得你如此厚意相待，日后必不相负。”岳灵珊脸上更红了，而心里，心花朵朵开放。
这一日，两柄木剑罕见的成了摆设，这对小情侣恍然便似在深秋里度过了一个春天。
华山另一边，碧瑶与林平之拆招。岳掌门抚须点头，对岳夫人道：“你这个大弟子不错，招式灵活变幻，姿势美妙，只是‘力’还稍微欠缺一点。但是这也是急不来的，慢慢修习日积月累，内力自然会上来。”岳夫人也很是满意，岳掌门这样说也投桃报李道：“你这位新收的小弟子也不错，基础虽然差了些，但是肯吃苦，肯努力，进步也快。”看着林平之因为剧烈运动而晕红的脸，岳夫人又掩嘴笑道：“就是脸盘子生的太俊了。”
岳掌门道：“男人长的俊长的丑有什么要紧？关键是性格沉稳人品端方，我看着平之就是个不错的。”顿了顿又小声道：“师妹，这个大弟子今年也二十一了吧？”岳夫人听他突然提起这个，奇怪道：“过了年就二十一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岳掌门道：“我其他的弟子不成器，但你看我这平之徒弟怎样？”岳夫人心下一转，就明了了岳掌门的意思，点点头道：“碧瑶温柔大方，虽然出身低了些，毕竟是我弟子，也勉强配得。”岳掌门就抚须微笑着看着场内。
林平之虽得碧瑶私下相授，武功日进，但是在岳掌门夫妇面前他还是不敢使出来。因此碧瑶还算游刃有余。她修习内功日深，师父与师娘虽压低了声音，但她勉强还能听见一些。待听到“平之……怎样……碧瑶……大方……配得”心中一惊，脚下步法一乱，手中长剑被林平之绞飞。碧瑶十几年的功夫，当着岳掌门的面被他新收的弟子绞飞长剑，岳夫人心下不悦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林平之也奇怪碧瑶突然不再状态，见碧瑶低头受训，抢先上前抱拳道：“弟子侥幸，师姐刚才被树根绊了一下。”岳夫人看了碧瑶脚下果然又一根树根，摇头道：“剑法不只要注意手中招式，还要注意脚下步法，这原是自己师姐弟切磋，若是生死相博，你可还有命在？”碧瑶低头道：“是，师娘，弟子知错。”岳夫人见她态度良好，又是她六个弟子中最是省事听话的，也放柔了态度，道：“瑶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与岳掌门一起走了。
林平之担忧道：“师姐，你还好吧？”碧瑶抬眼见虽然他面庞白皙漂亮，但却眉目英气十足，练功努力，剑法进步神速，突然想到师父师娘的话，脸上涨红。林平之还以为是她在师父师娘面前受了批评被自己看见，女孩子脸薄不好意思，也没有在意。
碧瑶低着头，轻轻摇了摇。见着她这样，林平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师姐，我们……我们还练剑吗？”碧瑶以为他说的是玉女十九式，就又摇了摇头。林平之满脸没有掩饰的失望。
碧瑶这才反应过来，张望了一下师父师娘的方向，举起剑，使出有凤来仪与他对拆。林平之心中暗自将这一招记熟。到了天幕将黑，其他师兄弟聊天松散之时，找了处偏僻的地方，一遍一遍开始练习。
夜晚，思过崖上，风清扬又现身将玉女十九式使了一便。令狐冲再次看的目眩神迷。等他反应过来要请求他允许将他的身份告知小师妹时，又已不见了他的身影。令狐冲失落的回到洞内，满脑子都是风清扬使剑的模样。他忽然坐起来，虽然玉女剑法是为力量较小的女子而创男子不必学，但是，这位风老前辈的使剑方法却是十分的高明，若是他学了再教给小师妹，小师妹本事不是更高？
想到就做，令狐冲拔出长剑，结合昨天陪小师妹练剑的体验和观看风清扬两次使剑的感悟，令狐冲武起了玉女十九式。
仅仅见过三次，令狐冲却将玉女剑法使出三四分的精髓。真正的亲眼看见要比推论震撼的多。风清扬抚着胡子，暗自点头，这小子若是早生了二十年，华山的剑宗肯定多了名高手。只是……哎，风清扬收回思绪，悄悄遁走。
自己偏爱珊儿，将独孤九剑传了她，她学的虽慢，但是招式并不拘泥，悟性也不差。只是，风清扬无奈的摇头，珊儿那丫头太过惜命了。独孤九剑本是套招招进攻没有防守的剑法，她出手却总是不自觉的留了三分力气，好好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被她使的有形无神，对上武艺差不多的，她能克制。但若碰上本事高出她太多的，她怕是发挥不出这套剑法遇强越强的特质。我说她要三、四十年的功夫方能练成此剑，就是盼她经过时间打熬，能够看透生死，若是她一直看不透……哎，我原来是打算好歹将剑法传承下去了。
如今遇见了令狐冲，风清扬不免见猎心喜。珊儿这个师兄性格跳荡不羁，不拘泥世俗，又悟性绝高。正是学习这套剑法的上好人才。他对珊儿一往情深，我若也教会了他，将来绝对会是珊儿的一大助力。而且，独孤九剑也能将神与形一同完整的传承下去，也能让我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学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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