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少女的祈祷》豌豆姬

18、意外的门钥匙

　　自从那次悲剧的夜游之后，阿莉安娜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沮丧之中。她不敢找阿不思帮她把隐形衣要回来，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阿不思解释夜游的事情，她答应过他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那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向莫里斯和弗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把他们的珍贵财产弄丢。

　　也许我可以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们，那样其实是为他们好？阿莉安娜绝望地决定一拖再拖，现在在走廊上她不得不绕着道躲避他们。

　　我简直坏透了。阿莉安娜沮丧地穿过被大雪覆盖的场地去温室上草药课，冷风从她没有戴围巾的脖子里灌进去。为了绕小道她没有叫上海德拉，而是在沿着禁林边缘慢慢走，上一次她走过这条路的时候和阿不福思在一起，这令她想到了银色的美人鱼。

　　不知道赫瑟尔现在怎么样，阿莉安娜眺望黑湖，此刻它显得十分无害。

　　“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忽然间一条厚实的金红色织物从背后套在少女的脖子上：“要不是阿不福思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我还以为你专门在躲我们呢。”

　　“没、没有的事，莫里斯。”阿莉安娜讪笑着将那条属于格兰芬多颜色的围巾裹紧，男孩觉得刚才围绕在她身边的忧郁氛围不过是错觉：“你怎么在这儿，弗兰呢？”

　　莫里斯紫罗兰色的眼睛闪烁着：“他被老妖婆留堂了，本来我们说好一起来审问你。夜游被抓，不是格兰芬多的风格。”

　　“我本来就不是格兰芬多。”看到少女一再哆嗦地搓着手，男孩给她施了一个保暖咒。

　　“谢谢。”面对少女感激的眼神，莫里斯只是转开头：“你该学会保暖咒，你的魔力足够完成五年级的课程。”

　　气氛有些奇怪，阿莉安娜觉得莫里斯和平常真的不太一样，他安静了不少，也不忙着嘲笑自己。
　　“我弄丢了你们的隐形衣，你不生气吗？”

　　“我超级、超级生气。”莫里斯模仿巨怪的表情：“弗兰倒是不怎么生气，不过他有个提议，我不怎么赞成。”

　　“什么提议？”阿莉安娜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我记得他魔药成绩超好的，怎么会被留堂？”

　　莫里斯脸上浮现出近乎骄傲的表情，不过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我觉得……除了盖勒特，他的魔药成绩的确是班里最好的，波特家很少有擅长魔药的人，遗传的力量很强大。不过他今天真的抽不出空，这个提议恐怕要我们两个去完成了。”

　　“你居然知道‘遗传’。”阿莉安娜重点永远都放错地方：“选了麻瓜研究？”

　　莫里斯不说话表示默认，随后坏笑起来，他今天终于第一次看起来像他自己。“私闯曼弗雷德教授的办公室，这将会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之一，啊不。”他纠正说：“是我们。”

　　“出乎预料地容易。”阿莉安娜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莫里斯偷听来了曼弗雷德办公室的口令，是“三角形”。

　　“真是奇怪的口令对吧。”在莫里斯的带领下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变形课办公室。“哇——”阿莉安娜惊叹起来，她到过阿不思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堆满各种精细美丽的图纸，窗台上摆放着书籍和闪闪发光的仪器，给人新奇自在的感觉。

　　而曼弗雷德的办公室就是完完全全的私人图书馆了，一排排木质的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阿莉安娜喜欢书，而曼弗雷德的藏书恰好就是她最心仪的那一类，倒不是说少女有什么研究精神，她只是看到装订朴素纸页散香的书籍感到心花怒放罢了。她还奇异地发现教授的阅读量竟然涉及麻瓜文学，“《呼啸山庄》”低声咕哝着，少女从《灵魂魔法》和《当代变形理论》当中抽出落了灰且边角泛黄的文学作品翻开随意浏览。

　　让人失望的是，书的主人显然极为爱护这本书，整本书陈旧却洁净，似乎没有任何批注，但是在翻过某一页时阿莉安娜停下了。

　　-If all else perished, and he remained, I should still continue to be; and if all else remained, and he were annihilated, the universe would turn to a mighty stranger: I should not seem a part of it.（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样，对我都有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你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好，他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而我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在那行字旁边，有人用清秀的细小字体批注着：我就是你。

　　“安娜小姐，你在找吗？”莫里斯焦急的声音把阿莉安娜从沉思中惊醒：“你可以下次再来问曼弗雷德教授借书，如果他没有把我们抓个正着的话。”

　　“我努力呢。”阿莉安娜装作不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把隐形衣夹在书里？”一边把书仔仔细细地放回原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动过这本书。

　　莫里斯叫起来：“找到了，在那儿！我们可真傻。”他们这才发现隐形衣就放在书桌上，一进门就另辟蹊径翻箱倒柜的两人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拿上快走。”晚饭后师生们陆续返回休息室和办公室，走廊里的喧哗声越来越近，莫里斯伸手去取隐形衣而阿莉安娜则去够他的肩膀，在碰到莫里斯的那一刹那，阿莉安娜觉得肚脐附近被猛地一拉。

　　她摔倒在地上，莫里斯躺在她的附近，不过现在已经训练有素地抽出魔杖站了起来。

　　隐形衣是门钥匙！阿莉安娜震惊无比，她来不及环顾四周，赶忙也学着同伴的样子拔出魔杖，四周安静无比，而且光线十分昏暗。好一会儿，阿莉安娜才看清周围的样子。

　　“我们在哪儿？”她小声问，两人置身于一个墨绿加银色的华丽卧室里，不过明显已经没有人居住很久了，因为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和地毯上积满了灰尘，而同样风格的床铺上铺满枯萎的白色玫瑰花，衣柜和四周也都装饰着百合和其他鲜花，可以想见当初这里是非常美丽欢乐的。不过此刻这一切给阿莉安娜留下强烈的印象却只关乎怪异和悲伤。

　　“我也不知道。”莫里斯对少女笑起来，他马上恢复了兴奋的神气并向她伸出一只手：“一起去看看？”

　　阿莉安娜觉得她应该阻止莫里斯的冒险行为，可是男孩的微笑驱散了未知和恐惧，少女点点头，拉着莫里斯的手躲到他身后。

　　“你走前面。”

　　“格兰芬多的姑娘可比你勇敢多了，胆小鬼。”莫里斯嘲笑到，不过很符合格兰芬多精神的走在前面。

　　“这里像是某个斯莱特林大家族的宅邸。”莫里斯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从卧室穿过阴森的走道来到客厅。“呕——”阿莉安娜发出一个极为不雅的象声词：“那是什么？”

　　在摆放着华贵银器（一共有两套）并铺有精美桌布的长桌中央，一只很大的奶油蛋糕（或者说曾经是奶油蛋糕）如今已经成为了蜘蛛和各色小虫的居住地，阿莉安娜猜测它原来可能是白色的，现在却灰的不可辨认。

　　“蛋糕。”莫里斯耸耸肩：“我一定会要求退货的，这里是婚房。”他嘶哑地小声说。

　　“上帝啊。”少女低呼，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似乎曾经举行过婚礼，这个宅邸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一天了。

　　“没有人。”投出许多复杂的探测魔咒后莫里斯申明，他手里拿着隐形衣：“是单向，也有可能需要口令。”

　　“这么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阿莉安娜笑语盈盈：“真是个好消息。”

　　“别看我，又不是我的错。”莫里斯顾左右而言他：“你看那个。”莫里斯随手指的是一个小相框，少女走过去从柜子上拿起来察看，那是一张结婚照。男的一头铂金色的发，美貌而且高傲无比，冲她扬着头挑眉，阿莉安娜发现他的神情非常熟悉，而他身边的女子有纯粹而深邃的眼神和一头美丽的红褐色长发，她静静地看着少女，说不出是怀念还是伤感。

　　“马尔福……”阿莉安娜喃喃，目光桌上的餐巾上，在原本洁白的餐巾角上用银线绣着一个花体的M，这个标志，少女曾在米诺瑟罗斯.马尔福寄给她的邀请函上看到过：“这宅子属于一个马尔福。”

　　莫里斯也走过来，脸上带着罕见的深思：“我想我知道这是哪儿了，我听我母亲说起过。”

　　一阵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话，“有人触动了警戒咒语！”阿莉安娜被莫里斯推到巨大的橱柜后面，一道咒语把学业不精的少女定在原地，而他自己则抽出魔杖指着门口。

　　“莫里斯！”少女急切地喊道：“你干什么——”

　　“嘘，别出声。”莫里斯示意少女，他镇静地开口：“谁？”

　　门在吱吱呀呀中不情不愿地打开，后面是面色苍白的两个男孩。

　　“你怎么会在这儿？”阿不福思惊讶地问，而他身后马尔福依旧拿着魔杖指着餐厅里的两人：“多么出人意料的相会，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