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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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呢。
除了“不可能”以外，心中暂时没有拼凑出更多的字句。
眼前的青年虽然还可以看出发色、肤色以及衣服的颜色，但质量却是近乎透明的，可以越过他的身体看到后面的景物——和小说里所描述的幽灵一模一样。
……不，甚至比幽灵还要虚无。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消失了的感觉。
这就是某一天我也会走到的结局吧？
好不甘心啊。
这家伙……
这家伙怎么可以在我之前就走了呢？明明轮回过六世，精神力难道不应该强悍到变态么？就算再怎么样……混蛋六道骸，你至少也为了我留下来啊。
那双眸子毫无焦距地转向我。
“……我说出这么任性的话还真是抱歉呢。”
“对不起啊……都怪我。”
——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呢。
“上次是我丢下你先走……这次换你了么。………抱歉啊。”
眼前的人影嘴角露出一个极浅极浅的笑容，反正这人肯定不在听我说话吧。
“对不起。”
“不要走好不好。”
完全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可惜无情无义和不听人说话是六道骸的本色，无论我是怎么一次次地重复“拜托你别走”，他还是露出一贯的30°微笑消失在点点碎光之中。
这是肯定的吧，因为我是你最憎恨的黑手党嘛。
[“都是你的错。”]
——有声音恶毒地诅咒。
[“如果不是你，究竟是谁导致的后果呢？”]
[“光是包容是无法带来救赎的。”]
[“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么，别搞笑了，你只不过在自欺欺人而已。”]
[“……你啊——”]
[“说到底也不就是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的废柴纲罢了。”]
头痛，痛得头盖骨都要炸裂开来了。
蕴含着庞大诅咒的声音不停地撕扯着我的精神。
在脑海中卷起越来越多混沌的漩涡。
有形的黑暗吐露出肆虐的绝望，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沉甸甸的墨色。
——快说啊，你是在上浮呢，还是在下沉呢？
——水面啊，究竟是哪边呢？
——不……反正这种事已经不重要了吧，反正你也很快就要放弃希望，然后——……
【消失了吧？】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全部都死了像黑手党这种东西『光是包容是无法救赎的』自生自灭施之以酷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无数的人死于战场之中』都是因为你啊都是因为你们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受害那么多人死去。贩毒、走私、拐卖、掠夺、侵略、爆破、杀死。『因为自感不安所以以保护作为可笑借口』以权力之命强迫别人、看啊看啊快点看看啊那都是因为自以为是的虚伪正义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么别搞笑了你只不过在自欺欺人『求生的希望被永远抹杀』试图向神忏悔来赎罪，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惨剧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数不胜数难以列举你要用何补偿！
——开始了混沌。
悲鸣、忏悔、祈求、泪水和绝望，混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旋涡。
产生更加凄惨的事物。
“……对不起。”
自己这样轻轻的这么说。
不可能。声音这么说。道歉是没用的。
这种东西……你以为一句话就能消失了么。
“我知道……但还是对不起。”
“对不起。”
自欺欺人。
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你那虚伪的正义什么都守护不了。
“你错了。”集中所有的意识，我微弱地开口。
“我没有自欺欺人。”
“虽然很残酷，但是我……我不是神。……我啊，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呢。”
“就算竭尽了全力也……——”
“什么彭格列首领啊……说到底么，我也只不过是被名为‘责任’的事物所奴役的囚犯罢了。”
…………真是受不了，Reborn听见我这么说一定要火冒三丈了吧。
也是呢，彭格列叠加了几百年的光辉荣耀全部被他不成器的弟子一句话抹杀了。
“而且……区区无助和忏悔这种东西——”
在这样下去就算意识不崩溃估计也走不出去了。
水面究竟在何处这种东西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能重新回到陆地就行。
“——……我已经背负着他们走过了一辈子了啊！”
诅咒开始消退，绝望也只是变成了残破不全的滑稽戏剧。
哪怕是无法直视的黑暗。
无法承认的丑恶。
难以磨灭的罪行。
只要将其一切都包容背负，自揽痛苦以及与其同样到来的关怀。
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接着我的双脚好像踏在了土地之上。
但是周围却依旧是黑暗的，除了没有诅咒、一片安宁以外，那墨色并没有消退。
脚步声——
我警惕地回过头去。
“唷~纲吉君♪”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