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雨*清

1、窗前

　　女孩有一张摆放在窗前的书桌。阳光透进来的时候仿佛透出醇香的蜜味，洒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她开始了一个新学期的忙碌，正发愁催交的暑假作业。
　　已经是高三了。女孩的成绩却仍旧上不去，也不知道仅剩的一个学年该如何是好。有些心烦意乱的将书堆在一边，女孩托腮看向窗外。对面的屋顶上放了一盆草。
　　学习变得愈发忙碌起来。成绩似乎有点起色，这让女孩高兴不已。书桌上越来越高的书堆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她看向窗外的视线。只有作业做完，女孩才会放松地瘫在书桌上，百无聊赖却又满足地眺一眼窗外。那里的还是一盆草。
　　只是一盆草，而已。
　　期末考试临近了。女孩的成绩日益攀高，已没有了当初开学时的焦虑与迷茫。打着呵欠趴在窗口，阳光不那么灿烂，但是天气却没那么冷。抬头看向天空，天上的太阳被一处乌云挡住了。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她头也不回地叫道：“妈，水。”
　　然而没有人理睬。又叫了几声，女孩有些不满地打开门锁，又叫了几声，接过一杯水后关上门，母亲的声音顿时被挡在门外。
　　杯子靠在嘴边。女孩却突然不想喝了，放下杯子。杯里的水猛烈地摇晃着。盯着它，女孩又猛地看向窗外。太阳被完全遮住了。
　　女孩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结果出人意料地差，连老师看了都忍不住叹息着摇头。女孩红着眼圈冲回家里，关门上锁，闷在臂弯里哭。窗外下雨了。冬雨总是那么冰冷的，或许还有几分悲凉之意。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女孩胡乱抓了几把纸巾，竭力擦去脸上留下的痕迹。窗外一片阴沉。女孩看见千百滴雨点从天而降，在地上屋顶上砸得粉身碎骨，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对面屋顶上的那盆草在风雨中摇晃着，似乎显得更鲜亮了点。
　　女孩怔怔地盯着窗外，看了很久很久。
　　寒假里女孩一直在复习。还剩半个学期，她无论如何也想做点什么。至少，她不想后悔。有时难得闲下来一点，她看向窗外，那盆草在冬日的阳光中似乎格外葱绿。女孩静静地趴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开学考的成绩果然好了很多，无疑是因为她的复习。女孩走路时渐渐将头抬得更高了，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她的成绩又上升了，而且比之前更好。回到家，在题海中挣扎的时候，她也会看看窗外。然而，窗外的草却在这样的春日里露出了枯萎的色彩。
　　女孩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高考来得很快，简直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考前最后一夜，女孩早早地收拾准备睡觉，起身时看见窗外的草在夜幕中影影绰绰，色彩不明。
　　高考成绩出来了。女孩考得比想象中的更好！她欣喜地跑回家，给母亲一个拥抱，扑到窗前。阳光是那么灿烂，仿佛蜂蜜般透出醇香。对屋屋顶的草也似乎透出一抹新绿。
　　“你也活过来了！”
　　女孩傻傻地笑着，趴在窗前，看着对屋的草。然后她笑不出来了。一个人从一边的楼梯口出现，端着花盆看了看，皱起眉头，随即将草一把一把地拔了出来。枯黄中夹着点嫩绿的杂草飘然落下。女孩看见玻璃窗上映出自己微张的嘴。
　　那就是一盆草。没有花，什么都没有。
　　女孩又愣了一会儿。她的嘴角慢慢扬起，然后眼泪滴滴嗒嗒掉下来。
　　“高中生涯，结束了啊。”

作者有话说

　　有兴趣的人请在翻下一章之前分析一下这篇文章想要表达的意思吧……虽然我觉得认真这么做的人大多没法分析对，因为这篇文章的真意实在是太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