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4.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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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库洛洛分配了任务。我、侠客、飞坦、芬克斯、玛琪和他一起进入游戏，其他人保护游戏机，两人一组行动。
“我说明一下，”侠客严肃的说，“进入游戏后，游戏机被毁则游戏里的人死亡，无法通关死亡（通关时限一个月），游戏内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你们确定要进入？”
“别那么多废话，快点吧。”芬克斯一脸兴奋，蠢蠢欲动。
“我更想知道这个游戏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飞坦拉拉面罩，细长眼睛里只有对游戏的兴趣。
真是群不怕死的家伙。我能看到侠客和我一样的想法。他摊手，虽然脸上是无奈语气中却隐隐带上了兴奋，“那么，我们开始吧。”
臭味相投。我撇撇嘴，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反倒显得我有点不合群……虽然我也不怕死，不过我的想法和他们不同。他们是享受死亡甚至沉溺其中，我则是被动接受。死也好，不死也好，全部都无所谓。
或许是因为死过一次，我对死亡不再抱有敬畏。
啊，就好像吃腻了喜欢的东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个比喻好像有点不太对？我疑惑的想。
“哥哥，怎么了？”
“没事……”我随口回答，转眼看到侠客一脸惊讶的指着我，说话都结结巴巴，“哥哥？你、你是那个死了的……”
“重新自我介绍。”我取下斗篷的帽子，微笑着说：“我是鲁西鲁，你口里那个不仅死了而且没用的‘亲人’。”
“啊哈哈哈，”侠客尴尬地讪笑，眼神游移，“那我们快点开始吧，时间只有一个月。”
“我们最后确认一次。侠客，”库洛洛问：“进入游戏后，只要达到通关条件即可通过，通关条件无法提前得知，进入游戏后根据内容决定；游戏开始时的人员位置随机。是这样吧？”
“没错。”侠客回答。
“再来是飞坦、芬克斯。你们对游戏比较熟悉，进入后根据情况自行决定人员分配，有问题吗？”
“没有。”
“交给我吧！”芬克斯兴冲冲地握紧拳头。
“留在外面的人两人一组，如果不出意外，来抢夺的人绝对不会少。战斗人员优先保护后勤人员，不准单独行动。”
“是！”窝金大吼，眼睛里都是期待战斗的光芒。
“哥哥，你在我之后进。”库洛洛做了最后拍板，“出发！”
真是雷厉风行，很有以后A级犯罪集团的风范，库洛洛的领导能力也很强。
我正在沉思，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在打量我，没有恶意，却让人没法忽视。顺着视线望过去，是侠客。
看见我注意到他，侠客眼角弯弯，清晨阳光让绿色在眼睛里荡开，水光潋滟。
他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还满意吗，你所看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按照他的口型念出来，我皱皱眉，莫名其妙。
不再理他，我在库洛洛进入游戏后也对游戏机输入念，身上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时周围已经不一样了。
干净的小镇，石子铺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到远处，周围两边的白色房子前种植着绿色树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很干净。”
我看向旁边突然说话的飞坦，他打量着周围，细长眼睛里看不出喜恶。
流星街就算居住区也是灰蒙蒙的，永远都铺着一层灰尘的街道和房子，还有无法生长任何植物的灰色大地。
“很幸运啊，”侠客手搭凉棚眺望远处，娃娃脸在手掌的阴影下笑眯眯，“我们三人在一起呢。接下来要先去找库洛洛，还是找通关条件？”
“你们去找团长，找到后通知我。”飞坦快速说完，不等我们反应就没影了。
“……”侠客愣了。
“走吧。”我选了个和飞坦相反的方向走去。可以用念，那么通知飞坦不是问题，库洛洛的书里总会有显眼的能力。
这里是个小镇，一般来说，这种镇子里都有集市或者中心广场之类的地方，只要到那里就等待就可以了。库洛洛应该也会这样决定吧。
“不担心？”侠客快步追上来，指指飞坦离开的方向。
“嗯。”
“你们不是同伴吗？真无情呢。”他两手背在脑后悠闲地往前走。
“不是。”我捡起块石头捏碎，再看看周围环境，走到房子墙壁前一脚踹过去。找库洛洛的途中也要顺便收集资料，还得提防侠客搞什么小动作，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从他嘴里套点情报出来，真是累人啊。
“哦，不是啊……咦！不是同伴？！那为什么要一起行动？这游戏很危险啊，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要进来？”侠客惊讶地指着我。
“合作关系吧？”我不确定地说。
“合作……”他半眯起眼，暗沉下来的绿色在阴影里越加浓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圣为什么要让我们通过这个游戏。”手上没有一点粉末，果然，这个游戏类似于拉克那种空间能力，和GI让人移动到另个地方的游戏不同。
“你不知道吗？”侠客眨眨眼，嘴角弯起，语气轻佻，“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会对你说呢~”
瞥他一眼，这是在挑拨我和圣的关系？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你好像对我很不满。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我自认没做过什么危害你的事，应该没有理由从第一次见面就针对我……不……”我突然想起他问库洛洛‘亲人是什么’的问题，还有他的态度。我慢慢向他逼近过去，“难道说，你是对‘亲人’不满吗？”
“啊，被察觉到了。”很爽快的承认了，侠客脸上没有任何窘迫，只是笑眯眯的，“没错呢，对我来说你很碍眼啊。”
他虽然在笑，身上的念力却危险起来，手里紧握着个细小的东西，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哦。”我随口应了，“原来如此。”
“……”
我看着路边的指示牌，广场就在附近，就算慢慢走过去也只需要半天时间。选定了方向后转身，经过呆愣的侠客时他猛地回过神，惊吓般后跳几步，警惕地盯着我，“你想干什么！”
虽然明白在流星街对别人说出那样一句话就等于表明了自己是‘敌人’，但这反应也太大了，他可是未来的蜘蛛脑啊，太青涩了……我摸摸下巴，算了，让库洛洛去苦恼吧。
“去找库洛洛。”我说，继续往前走。
侠客沉默半响后快步跟上来，表情和态度已经恢复了谈话之前的散漫。
“这里没有一点声音，而且一路上都没有看到NPC，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些大概都是提示，根据这些情况找出通关条件。”我也发现了，以游戏来说未免太单调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通关条件。
没那些事我们的速度也快起来，比预计更快的来到了广场。
广场中心有很大的喷泉，周围是一圈石椅。树叶被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我和侠客一直等到傍晚都没人出现，只好把斗篷放到椅子上，这样他们不管谁来了都会知道我也在附近。
“接下来做什么？”侠客玩了一下午手机，现在还按着键盘不停，幽幽的绿色荧光照在他脸上。
“吃饭，睡觉。”我指着广场街道边在黑夜里显得死气沉沉的房子，“不知道他们还要多久，先住下来。”
进来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些压缩饼干，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并没有食物，水也不能喝。这大概就是最大的危机了，不吃东西可以，不喝水可坚持不了多久。
“吃饭睡觉？”侠客挑眉，“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找线索。”
“那些有库洛洛。”更何况过来的路上我已经找的差不多了，其他的高智商情报，就不是我能查到的了。
一脚踹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点物品形状，按下电灯开关也没反应。我对身后的侠客摆摆手，“我去睡了，你自己随便吧。”
“咦，分开？那个，库洛洛的哥……鲁……”
“我叫鲁西鲁。”
“……鲁西鲁，我们最好还是待在一起，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其他危险。”
我考虑了两秒后答应了，上楼取了毛毯和被子铺到沙发上，虽然窄了点不过还算柔软。我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了。
侠客噼噼啪啪按着手机的单调声音传来，有着一定的节奏，在寂静黑夜里逐渐散开。听着听着就有点昏昏欲睡，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无限缩小，神智迷蒙时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突然间，少年的话语伴随着键盘声一同响起，“鲁西鲁，是你的姓吧。”
“嗯？”我把温暖的被子往下拉了点，半睁开一只眼睛，“是啊，怎么了？”
“名字呢？”
“不需要那种东西。”
“真是奇怪。名字，怎么可以被称为‘那种东西’。”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还有点低沉沙哑，带着微微疑惑。侠客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黑暗里只能看到月光下他的眼睛泛着细微光亮，和若隐若现的身体轮廓。
“谁知道……”扯扯被子，我闭着眼睛低声说，声音含糊不清，“名字究竟有什么用……”
真是讨厌的话题，让我瞬间回想起以前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名字，是用来被人称呼的，是可以代表一个人的代号。可是当世界只剩下了自己的时候，名字还有意义吗？
“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流星街，名字就是最初的只属于自己的东西。”侠客陈述，然后又笑嘻嘻的说：“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
“你给自己起个啊，或者我给你起也行。”
“我来。”看‘侠客’这个名字就知道他品味不怎么样了。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翻身坐起，摸着下巴低头思索。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要给自己起名字，一直都是有就用，没有就随便。给自己取名字倒是个新奇的体验。
我想了很多名字，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有‘那是我’的感觉。
“算了。”不由得泄了气，反正鲁西鲁也能用，库洛洛和我生活那么久都没出过问题，虽然他一直叫我哥哥……
“想不出来？还是我帮你吧。”侠客直直看过来，“你还真容易放弃。”
“有没有名字都无所谓……”想起库洛洛我就忍不住嘟囔，“库洛洛也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那是你自己不要名字，别人也没法称呼啊。”他一顿，想了一会后恍然大悟，“想要被人重视，却又懒得付出吗？”
我愣了，抬眼冷冷看着他，“聪明人活不长久。”
“啊哈哈库洛洛比我更聪明吧。”
眼睛习惯了黑暗，清冷月光下我能看到侠客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和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他在试探。没想到我也有多说多错的时候，没从他嘴里套出情报反而让他察觉到了……我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4.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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