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相亲相爱》无白

10、10.念能力

　　圣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好像在看我们，眼神却没有焦点，整个人看上去恍恍惚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和库洛洛坐在对面也看着他，我因为即将要学念有点激动，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想叫醒他，刚想动就被库洛洛拉住。
　　怎么了？我用眼神问。
　　库洛洛往圣那边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这才发现圣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太对，以往他就算不是随时随地保持警戒，也不会这么放松。
　　我只能端起杯子喝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杯子放在桌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圣好像被惊醒一样，坐直身体，刚才给人迷茫的感觉也消失了。

　　“既然如此，”他轻咳一声，接着上面的话题继续问：“现在你们愿意接受以生命为代价得到的力量吗？提前说明，有很大可能会死。”
　　强制开念确实有危险，不过库洛洛肯定会没事，和他双胞胎的我应该也不会有多大问题。而且现在没有其他办法，最近在无关区碰到很多高手，我和库洛洛都只能逃跑。
　　“如果做好准备，就站过来背对我。”

　　我站起来，走过去站定转身，库洛洛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直直的看了我一会，也走了过来。
　　能感觉到圣的手的温度，同时还有一股力量也在接近，很热，慢慢的包裹全身，贴近皮肤，然后猛地冲了进来！
　　从身体里爆发出强大的气，我看到它们不断地冒出来，好像脱离地心引力一般直直向上，没几秒身体就疲惫不堪，几乎要站立不住。

　　“站好，控制它们。”我听到圣的声音响起，“放松，它们是你的一部分，血液一样流过全身，想象它们像衣服一样包裹身体，保护你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气渐渐安定下来，有种暖暖的感觉，身体也不再疲劳，我慢慢张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好像被水洗过一般，清晰明亮。这就是有念的感觉……很奇妙，好像不会被什么伤害似的。
　　库洛洛也睁开眼，好奇的看着那些透明的气，“这是什么？怎么以前没有？从哪来的？现在我可以控制它们？”

　　“这种气叫做‘念’。”圣把有关念的基本知识告诉我们，然后指指我们身上，“这个叫‘缠’，以后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然后扔过来一本小册子，他转过身边走边说，“那上面有念的修炼方法，你们自己学吧。我去睡觉了。”
　　“……”有没有这么懒啊……不怕我们学错吗？
　　库洛洛拿起那本书开始看，很显然这种从未见过的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我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有点累，对于念我还记得一点，不过有库洛洛在，他学会了教我就是。

　　“哥，回房间去睡。”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库洛洛的声音，我懒洋洋的坐起来，打个哈欠，擦掉眼角的泪，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直接扑倒在床上。
　　好像睡了没一会，隐约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有人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是库洛洛？我翻个身，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过了一会有个软软的身体贴过来，抱住我。
　　都多大了怎么库洛洛这种习惯还是没改，每天晚上都这样抱着我睡。再打个哈欠，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库洛洛的手臂紧了紧，我感觉到吹在耳边的温热呼吸，他轻轻说：“哥，圣有点不对劲。”

　　我猛地清醒，翻身坐起：“圣怎么了？”
　　库洛洛没说话，透过窗外不算明亮的月光能看到他看着手心，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遗憾？我现在没心情研究他为什么会遗憾，继续追问圣的事：“快说，他怎么了？”
　　“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库洛洛放下手，平躺在床上问。
　　“很强，也很谨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照顾我们。”我想了想说，“流星街人一般来说不会对别人这么好，而且从他在无关区的行事来看，实力很强，没人招惹他。”

　　“所以疑点就是：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库洛洛把双手枕在脑后，虽然在说着似乎很严重的事，声音却漫不经心，“他最近的态度很奇怪，如果说不教我们怎么战斗，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学习流星街的战斗方式，那么有关念能力为什么也不教？从他给的那本书上可以看出念能力很强，也很复杂，他不怕我们学错？”
　　其实我觉得圣愿意帮忙开念就已经很不错了……库洛洛和他的关系并不算好，现在还提出这么多要求，真是得寸进尺啊……
　　不过真要说的话也确实是这样，圣对我不错，如果连我也不教的话，可能真的有问题。

　　“他最近的做法和态度，就像是准备离开。”库洛洛声音平静，说出的话却像扔下了一颗炸弹。
　　我想起他说‘忘年交’时的微笑，训练我们时的严厉，被他夸奖时的感觉，还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暖手心。
　　翻身跳下床，我刚打开门，就听到库洛洛说：“……哥哥。”
　　我回头笑了下，“你先睡吧。我马上回来。”

　　直接跑到圣的房间前，正想敲门的时候我却犹豫了，就这样跑过来，要说什么？问他是不是要离开？假设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回答吧，而且这种问题太奇怪了，也没有证明他真的要离开。
　　还是算了，我转身正想回房的时候背后的门开了，然后响起圣独有的干燥温暖的声音：“怎么了？半夜不睡觉？”
　　我回过头，月光下的蓝发几乎成了黑色，高光处却又明亮泛白，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睡意，衣服整齐，开门的时间掌握的刚好，好像在特意等着我一样。
　　“……”低头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怎么穿这么少？”他蹲下来，脱掉外套披在我身上，一把抱起我走进房间，“先进来吧。”

　　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很干净，简单的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些书。
　　圣把我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揉揉我的头发，笑了下问：“喝水吗？”说完也不等回答就倒水去了，我把身上的衣服折好放在旁边，躺下来，被子里很温暖。
　　我和库洛洛的体温都偏凉，就算抱在一起睡也是微凉的，似乎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温度，有点不太习惯。

　　“给。”接过圣递来的水，我刚好有点渴了，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放在桌上，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叹口气，表情柔和起来，微微笑了笑，说：“先睡觉吧，明天我会全部告诉你。”
　　“你真的……”要离开？剩下的话还没问出口，我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让我无法继续说下去。圣笑了笑，“睡吧。”
　　眼皮慢慢沉重起来，怎么又困了？我晃晃头想要清醒点，却感觉到有人揉着我的头发，轻声说：“乖，睡吧。”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希望你离开，我喜欢你，喜欢你夸奖我时的感觉，喜欢你陪在我身边，就算什么也不做都会让我觉得安心，喜欢你给我的温暖。
　　“爸爸……”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我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只是闭了下眼睛，怎么就已经天亮了？动一下全身就酸涩的难受，骨头僵硬，似乎是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那么真的已经过了很久？
　　“哥哥。”库洛洛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他说：“圣离开了。”

　　我和库洛洛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没想到昨晚才说的事今天就已经成真。库洛洛看着那张纸条，眼睛下的黑眼圈很明显。
　　纸条上只说因为有事所以离开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并没有说明，还有一个醒目的PS：“我不在的话，这个房子很快会被人抢走，所以你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住吧。”
　　明明说了今天会告诉我一切，就这么走了算什么。他为什么会离开，流星街没什么特别的事，难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和鲁西鲁家族有关？或者是那个我和库洛洛的仇人？

　　日出日落，黄昏的阳光铺满地面，我才猛地惊醒过来，我们居然就这样坐了一整天？
　　库洛洛还保持着早上的姿势，面无表情。他难道是第一次经历离别所以在伤心？我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过去揉揉他的头发，问：“伤心了？”
　　库洛洛愣了下，说：“不，我只是在想，原来这就是‘失去’的感觉。”
　　原来库洛洛对圣也不是没有感情，我在他旁边坐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虽然这是我希望的……但这就叫‘失去’么？”他又低声说了一句，抬起头看我：“其实昨天看到你满身血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却不知道它是什么。”
　　这是我所希望的？什么意思？我正在琢磨，就听到库洛洛继续问：“哥哥，你也会离开吗？”

　　他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的黑色平静无波，我却能感觉到这片平静下的喧嚣。他的紧张、不安、害怕，我全能感觉到。

　　“没关系，我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发现哥哥忘了一件事？后果挺严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