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清浅照我归》奈何小仙

50、第十六章-神殿（3）

　　我谢了楠月，却对景曜上神更加迷惑起来。
　　……

　　虽然那座亭子被封住了，但是花园的大部分仍很有看头。走在曲径通幽的假山群中时，楠月从两座假山的缝隙中指着远处一座隐约的华贵殿宇说：“那里是九天玄女娘娘的偏殿。”
　　听到“九天玄女”四个字，我莫名地心中一凛，“九天玄女娘娘？”
　　“你一直住在下界，纪年之战后的事不知道也正常。九天玄女娘娘是大战之后横空出世的新生神，神力深得很，阶位是神女。”

　　她这一句话搞得我晕晕的，赶忙让她打住：“要不，你先给我讲讲，阶位是怎么回事？”

　　她捂着嘴笑了两声，“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的新人了，正好让我当一回教书先生！”

　　正如“上神”、“上仙”这样的称谓一样，每一个神仙都会被划分级别，这与凡间的贵族王侯之位很相似。
　　天帝天后不算，从上到下依次是：上神、神君、神子（女）、上仙、下仙、仙子（女）。“仙君”则是对神仙的通称。神仙的阶位从出生或修成起就定好了，自动出现在命格仙君的仙格录上，与神仙的神力基本对应。此后漫漫岁月，想要提升阶位，只能积极修炼和历劫。当然，不论如何修炼，从来不会有谁可以人为升到神君阶位的。

　　我对这套体制十分好奇：“是不是和凡人贵族一样，出生的时候，上神的孩子是神君，神君的孩子是神子？”
　　楠月连忙摆手，解释道：“阶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与父母无关。”
　　小神仙出世之前，父母都会去命格神殿上香，祈盼小仙君能有个好阶位。甚至有仙子仙女父母生出上仙的先例。但是上神是天帝天后的孩子，神君是上古结魄鼎的产物，这两个阶位是绝不会再有新成员的。

　　我理清了思路，喃喃道：“这样说起来，九天玄女是新生神中阶位最高的！”
　　“是啊，”楠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她的身世一直是个秘密。”
　　“秘密？难道她没有父母？”
　　“没人提过。只知道是上神在纪年之战后带回神殿来抚养的，当时她还是个小娃娃呢。”
　　我摸着下巴，神思飞扬起来。要说景曜上神是因为慈悲之心大动，从外面捡了个婴孩回来，我是一百二十个不信。九天玄女一定与他有着什么联系，难道……我的脑中跳出了“私生女”这个词，趁它没从我的嘴里蹦出来，赶忙挥去。

　　我想着，照礼数，我理应前去问候一下这位神秘的神女，但楠月说，一百余年前她突然失踪，似乎是从上神那里接了旨意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原来这位神女娘娘也是景曜上神的棋子一颗。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逛完了花园。景阳神殿的花园确实配得上景曜上神的身份，若不是有楠月引路，恐怕我要就此迷在里面出不去了。但花园也不过就是花园，尽管处处别出心裁，惊喜连连，但在我眼里都算不上惊艳，也许是心理作用，似乎杏花村的小山还要来得更美。

　　可是绕了一个大圈，我足底生疼，正想着找间屋子歇歇，就看见了上神的书房，我想起了重黎书房中塞满了整个一个书架的各色小说笔记。

　　“笙儿，在笑什么？”
　　我一惊，才发现楠月正盯着我情不自禁的诡笑看，便打了个哈哈，“我想找些天界的书读读，贸然进去，上神不会怪罪吧？”

　　景曜上神的藏书果然比重黎那个大孩子正经许多，除了一般的三界历史和修炼经书，还被我发现了不少下界的书籍。看来，他为了公务下了不少功夫。
　　我在心中细细咀嚼着对他的印象，尽管冷血而霸道，但这些不会阻碍他成为一个伟大的上神。忠义难两全，也许他为了三界大义确实舍弃了一些细节原则，我对他的偏见倒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但转念一想，他对雪遥的始乱终弃和对桑智的赶尽杀绝，还有对我的小人伎俩，总不是因为什么大义吧？
　　我心中一团乱，随手抽出一本从没听过的炼丹经书看起来。我坐在书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楠月只能站在一旁。我心下不忍，便打发她回去，打算钻研钻研仙界的丹书，也算是遵照了师父“不可怠慢了读书”的教训。
　　师父在哪里呢？当我坐在天界仅次于天宫的神殿中消磨时光时，他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为救我而发愁？还是说，他连自己都顾不得？他在等我去找他吗？……
　　本期望翻翻经书以平心静气，结果愈发心烦意乱。翻过一页又一页，也不知自己看进去了什么，最终竟然沉入梦中去会了周公。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我还趴在书桌上。突然发现自己张着嘴趴在景曜上神经书上，我心中一凛，一个激灵从桌上弹了起来。结果更惊人的一幕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
　　一身黑色便服的景曜上神正坐在我对面的一把椅子上看书，我记得刚刚书房里只有一把椅子，我这般鸠占鹊巢，想辩解都辩解不出什么。
　　更有甚者，因为起身太猛，未发觉身上盖了一件暖和又轻薄的外衣，就趁我惊魂未平的功夫，那件外衣华丽丽地滑到了地上。
　　我手忙脚乱地捡起外衣，拍拍上面的土，那手感真不是一般的丝滑，也不知是取了那种神兽的皮毛，有多贵重。
　　“不好意思，谢谢……”
　　我察觉到他嘴角的细微抽动，心中开始打鼓，连忙告诫自己：要镇定，要镇定！
　　被我蹂躏过的经书并无大碍，除了按出了一道印，幸亏没被我的口水玷污。我暗暗出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大方得体地道个歉开溜，桌上就出现了一杯茶。

　　“这是西王母瑶池畔滋润而成的茗茶，最能提神醒脑，是保养佳品，还能消除身上不适。”他说完就坐回刚刚的椅子上，自己也端了杯茶，向我点点头。
　　听他这么一说，我果然发觉后颈和背部有些酸痛，想来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所致。
　　我喝了一口，确实一瞬间神清气爽。

　　“上神，我既已来到神殿，便不可能逃走。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蘑菇和思容？”
　　他放下茶杯，摆摆手，“先不说这个。今天楠月带你熟悉神殿，你感觉如何？”
　　我对他岔开话题的行为十分不忿，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好忍下脾气，“景阳神殿名不虚传。不过，如果上神希望我继续履行我们的条件，那么我还有大把的时间来熟悉。我还是希望，上神能够尽快兑现诺言。此外……”我咽了咽口水，“我还有个请求。我师父生死不明，还请上神帮我找到他。生，自是好，若是死……也要见尸！”

　　他将手中的书合上，漫不经心地塞回书架，“这不是条件中的内容。而且，暮久的惩处属于公事，我自然不会和私事扯在一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我腾地站起来，追上他，“上神，你本想带他回天界的不是吗？现在他并未回天界，你理应继续寻找他不是吗？！”
　　他突然停下，我险些一头撞上去。
　　“我说过，这是公事，就算是神妃，也无权干涉。”
　　他最后回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只想要让狮子为毁坏自己的蚁穴而道歉的不自量力的蚂蚁。
　　“上神！”我又一次叫住他，但这一次只是出于不甘。你以为我就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妖精，以为成了什么可笑的神妃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你错了！就算我一无所有，在下界的污水沟里游荡，我一样会这样坚持！
　　但他转过身来挑着眉毛看我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耐烦了。

　　“上神，你的外衣。谢谢。”幸好手中有他的衣服，可以拿来当幌子。
　　他莫名其妙地凝视了我半晌，然后缓缓开口：“穿上它。”
　　这三个字被他说得铿锵有力，我不敢违抗，赶忙披上。系好了结，才想起质疑：这外衣不是他的吗？为什么这样合身？
　　“这是给你的。”
　　“好，谢——什么？！”
　　他嘴角一抽，显然更加鄙视了，“我不会给你披我的衣服。你以为我是你那个师父吗？”

　　我看着袖子上的精美花纹，惊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答应了，就请不要三心二意。我不想自己的神妃受到整个天界的质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让你见到你的朋友。”

　　“什么？！”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向前追了几步，却已找不到他了。
　　“笙儿，晚饭好了。”楠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低着头，话里也听不出情绪。我乖乖跟着她，一路上魂不守舍。
　　明天，明天就可以了却一桩大事。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差错才好。

作者有话说

　　最近晋江小受抽得厉害，于是为了防抽，在作者有话说里再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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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了楠月，却对景曜上神更加迷惑起来。
……
虽然那座亭子被封住了，但是花园的大部分仍很有看头。走在曲径通幽的假山群中时，楠月从两座假山的缝隙中指着远处一座隐约的华贵殿宇说：“那里是九天玄女娘娘的偏殿。”
听到“九天玄女”四个字，我莫名地心中一凛，“九天玄女娘娘？”
“你一直住在下界，纪年之战后的事不知道也正常。九天玄女娘娘是大战之后横空出世的新生神，神力深得很，阶位是神女。”
她这一句话搞得我晕晕的，赶忙让她打住：“要不，你先给我讲讲，阶位是怎么回事？”
她捂着嘴笑了两声，“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的新人了，正好让我当一回教书先生！”
正如“上神”、“上仙”这样的称谓一样，每一个神仙都会被划分级别，这与凡间的贵族王侯之位很相似。
天帝天后不算，从上到下依次是：上神、神君、神子（女）、上仙、下仙、仙子（女）。“仙君”则是对神仙的通称。神仙的阶位从出生或修成起就定好了，自动出现在命格仙君的仙格录上，与神仙的神力基本对应。此后漫漫岁月，想要提升阶位，只能积极修炼和历劫。当然，不论如何修炼，从来不会有谁可以人为升到神君阶位的。
我对这套体制十分好奇：“是不是和凡人贵族一样，出生的时候，上神的孩子是神君，神君的孩子是神子？”
楠月连忙摆手，解释道：“阶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与父母无关。”
小神仙出世之前，父母都会去命格神殿上香，祈盼小仙君能有个好阶位。甚至有仙子仙女父母生出上仙的先例。但是上神是天帝天后的孩子，神君是上古结魄鼎的产物，这两个阶位是绝不会再有新成员的。
我理清了思路，喃喃道：“这样说起来，九天玄女是新生神中阶位最高的！”
“是啊，”楠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她的身世一直是个秘密。”
“秘密？难道她没有父母？”
“没人提过。只知道是上神在纪年之战后带回神殿来抚养的，当时她还是个小娃娃呢。”
我摸着下巴，神思飞扬起来。要说景曜上神是因为慈悲之心大动，从外面捡了个婴孩回来，我是一百二十个不信。九天玄女一定与他有着什么联系，难道……我的脑中跳出了“私生女”这个词，趁它没从我的嘴里蹦出来，赶忙挥去。
我想着，照礼数，我理应前去问候一下这位神秘的神女，但楠月说，一百余年前她突然失踪，似乎是从上神那里接了旨意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原来这位神女娘娘也是景曜上神的棋子一颗。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逛完了花园。景阳神殿的花园确实配得上景曜上神的身份，若不是有楠月引路，恐怕我要就此迷在里面出不去了。但花园也不过就是花园，尽管处处别出心裁，惊喜连连，但在我眼里都算不上惊艳，也许是心理作用，似乎杏花村的小山还要来得更美。
可是绕了一个大圈，我足底生疼，正想着找间屋子歇歇，就看见了上神的书房，我想起了重黎书房中塞满了整个一个书架的各色小说笔记。
“笙儿，在笑什么？”
我一惊，才发现楠月正盯着我情不自禁的诡笑看，便打了个哈哈，“我想找些天界的书读读，贸然进去，上神不会怪罪吧？”
景曜上神的藏书果然比重黎那个大孩子正经许多，除了一般的三界历史和修炼经书，还被我发现了不少下界的书籍。看来，他为了公务下了不少功夫。
我在心中细细咀嚼着对他的印象，尽管冷血而霸道，但这些不会阻碍他成为一个伟大的上神。忠义难两全，也许他为了三界大义确实舍弃了一些细节原则，我对他的偏见倒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但转念一想，他对雪遥的始乱终弃和对桑智的赶尽杀绝，还有对我的小人伎俩，总不是因为什么大义吧？
我心中一团乱，随手抽出一本从没听过的炼丹经书看起来。我坐在书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楠月只能站在一旁。我心下不忍，便打发她回去，打算钻研钻研仙界的丹书，也算是遵照了师父“不可怠慢了读书”的教训。
师父在哪里呢？当我坐在天界仅次于天宫的神殿中消磨时光时，他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为救我而发愁？还是说，他连自己都顾不得？他在等我去找他吗？……
本期望翻翻经书以平心静气，结果愈发心烦意乱。翻过一页又一页，也不知自己看进去了什么，最终竟然沉入梦中去会了周公。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我还趴在书桌上。突然发现自己张着嘴趴在景曜上神经书上，我心中一凛，一个激灵从桌上弹了起来。结果更惊人的一幕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
一身黑色便服的景曜上神正坐在我对面的一把椅子上看书，我记得刚刚书房里只有一把椅子，我这般鸠占鹊巢，想辩解都辩解不出什么。
更有甚者，因为起身太猛，未发觉身上盖了一件暖和又轻薄的外衣，就趁我惊魂未平的功夫，那件外衣华丽丽地滑到了地上。
我手忙脚乱地捡起外衣，拍拍上面的土，那手感真不是一般的丝滑，也不知是取了那种神兽的皮毛，有多贵重。
“不好意思，谢谢……”
我察觉到他嘴角的细微抽动，心中开始打鼓，连忙告诫自己：要镇定，要镇定！
被我蹂躏过的经书并无大碍，除了按出了一道印，幸亏没被我的口水玷污。我暗暗出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大方得体地道个歉开溜，桌上就出现了一杯茶。
“这是西王母瑶池畔滋润而成的茗茶，最能提神醒脑，是保养佳品，还能消除身上不适。”他说完就坐回刚刚的椅子上，自己也端了杯茶，向我点点头。
听他这么一说，我果然发觉后颈和背部有些酸痛，想来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所致。
我喝了一口，确实一瞬间神清气爽。
“上神，我既已来到神殿，便不可能逃走。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蘑菇和思容？”
他放下茶杯，摆摆手，“先不说这个。今天楠月带你熟悉神殿，你感觉如何？”
我对他岔开话题的行为十分不忿，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好忍下脾气，“景阳神殿名不虚传。不过，如果上神希望我继续履行我们的条件，那么我还有大把的时间来熟悉。我还是希望，上神能够尽快兑现诺言。此外……”我咽了咽口水，“我还有个请求。我师父生死不明，还请上神帮我找到他。生，自是好，若是死……也要见尸！”
他将手中的书合上，漫不经心地塞回书架，“这不是条件中的内容。而且，暮久的惩处属于公事，我自然不会和私事扯在一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我腾地站起来，追上他，“上神，你本想带他回天界的不是吗？现在他并未回天界，你理应继续寻找他不是吗？！”
他突然停下，我险些一头撞上去。
“我说过，这是公事，就算是神妃，也无权干涉。”
他最后回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只想要让狮子为毁坏自己的蚁穴而道歉的不自量力的蚂蚁。
“上神！”我又一次叫住他，但这一次只是出于不甘。你以为我就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妖精，以为成了什么可笑的神妃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你错了！就算我一无所有，在下界的污水沟里游荡，我一样会这样坚持！
但他转过身来挑着眉毛看我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耐烦了。
“上神，你的外衣。谢谢。”幸好手中有他的衣服，可以拿来当幌子。
他莫名其妙地凝视了我半晌，然后缓缓开口：“穿上它。”
这三个字被他说得铿锵有力，我不敢违抗，赶忙披上。系好了结，才想起质疑：这外衣不是他的吗？为什么这样合身？
“这是给你的。”
“好，谢——什么？！”
他嘴角一抽，显然更加鄙视了，“我不会给你披我的衣服。你以为我是你那个师父吗？”
我看着袖子上的精美花纹，惊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答应了，就请不要三心二意。我不想自己的神妃受到整个天界的质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让你见到你的朋友。”
“什么？！”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向前追了几步，却已找不到他了。
“笙儿，晚饭好了。”楠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低着头，话里也听不出情绪。我乖乖跟着她，一路上魂不守舍。
明天，明天就可以了却一桩大事。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差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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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最近各种文艺活动猖獗，已然被榨干矣。加之盗墓大结菊即将于19日入手，心美甚，为纪念之，决定于19日更新，并可能附加角色盗墓篇小段子。
（仍然要顶锅盖逃走）
12月19日预告：蘑菇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