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奶爸》飞镖阿大

7、第7章 四处漂泊

　　顾华森看着手中存折，不由微微蹙眉，他们搬离C市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他的积蓄也花的差不多了。
　　原本在L市闹市区附近找到了一个短租房，没想到才住了不到一个月，他就被周围热情的邻居给吓到。可能是因为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博取到了邻居们的同情心；或者是因为小远实在太可爱，逗得邻居十分喜爱。这些邻居平时对他们总是能帮就帮，有时候送些东西过来给他们俩补给，有时候就干脆叫他们两去家里吃饭，有时候还主动帮他带孩子。
　　可这样的热情却让顾华森觉得如履薄冰。他的小远还在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对比同龄人的生长速度，他要快了将近三倍左右。为了不让邻居们察觉到小远的异常，他们在住了不到四个月之后，顾华森就又开始了新的搬家征途。

　　他们从L市东边搬到了西边，顾华森心想着西边的郊区也许会好点。可是，他在住了才两个多月时，这里的房东又一次让他陷入了困扰。
　　“华森！华森！”
　　听到敲门声，顾华森把存折收起，抱着小远去开门。
　　“韦博，你好！你是来收房租的吧？”韦博是房东的儿子，自己也有工作。本来这收房租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以前总是那位退休没事干的房东老头过来收的。可不知为何，自从上个月韦博替他老爸收了一次房租之后，他就不时出现在这里，连周末时间都没错过。这令顾华森不免有些困惑。韦博作为一个黄金单身汉，他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以吸引他的吧？
　　沉思间，韦博已经很自然地步入房间，对顾华森笑道：“哦，我只是过来看看的。”
　　顾华森看到他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糖和不知装着什么的食物盒，只觉一股浓郁的香味从盒子里飘出来。
　　韦博热情地说，“我路过马里路，顺便买了一只香酥鸡，就想着带给你尝尝。”说着，他还把手中另一袋水果糖递给了小远，“小远，这是给你的，喜欢吗？”
　　顾自远瞅了一眼跟前的糖果，并没有马上去接，只是抬起头看着顾华森。
　　顾华森拉着顾自远的手，对韦博说：“韦博，谢谢你了！你总是送东西过来，我却没有什么给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也只是顺便而已，你不用跟我客气。”韦博一把将水果糖塞进了顾自远的小手心里。
　　顾自远犹豫了一下，见爸爸没反对，便抓紧了袋子。
　　“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此时正是晚饭时分，顾华森顺便提出了邀请。
　　“好！”韦博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没有想到韦博会这么快答应，顾华森不免顿了顿，才蹲下身对顾自远吩咐道：“小远，你自己玩一会，爸爸去做饭，你要听话一点！”
　　“我会看好他的，你放心去做饭吧。”韦博笑着说。
　　“好！麻烦你了。”顾华森转过身，想了想，又把电视打开。
　　韦博淡淡地看了一眼顾自远，顾自远则抬头瞥了一下韦博。两人眼神相会，韦博脸上溢出了自认为很亲切很温和的笑容，可是顾自远则一脸表情都没有地扭过了头，完全不理会韦博，拿起手中玩具自己琢磨起来。
　　韦博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把眼光转向了厨房。
　　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韦博的眼神不觉间变得专注起来。

　　等顾华森上完菜，就见一大一小两人已经很自觉地坐在了餐桌跟前。顾华森连忙给他们盛好饭。见顾自远很自觉的拿起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顾华森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韦博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连连称赞着说：“华森，你做的菜真是好吃。比我老爸做的好吃多了。”
　　顾华森只是笑，“没办法，我这是经过无数次实战演练出来的。”
　　“我也想练，可惜总是练不好。以后，你的另一半可是有口福了。”说到这，韦博叹了一口气，“哎，就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闻言，顾自远从堆满了菜的饭碗里抬起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
　　顾华森微微一顿，将一块牛肉放进顾自远的碗里，不紧不慢地说：“这世上会做饭的女孩子多得很，你只要用心找，一定能找的到合适的。”
　　韦博笑了笑，“嗯，也许吧。”

　　一顿饭吃完，韦博一脸满意地说，“哎！我真想天天到你这里报到。”见顾华森拿起空碗，他连忙拦住他，“华森，我来收拾吧！”
　　“不用，你是客人。哪有我这个主人让客人收拾的道理。”
　　“你别把我当客人不就是了！”韦博迅速地拾起几个碟子，跟着顾华森走进厨房。
　　顾华森见拦他不住，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着他去收拾。
　　“华森，你找到工作了吗？”看着身边正在洗碗的男人，韦博不由问。
　　顾华森摇头，“孩子还小，我还不打算找。”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你身上还有多少积蓄能够他花？你不工作，总有一天这积蓄也会用完吧？”
　　顾华森扭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顾自远，见他正低着头认真拆卸着手中玩具。他才安心转过身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韦博不着痕迹地一点点凑近他，“华森，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顾华森诧异地看向他。
　　韦博微微一笑，“我是说，你做的饭这么好吃，我想给你一点伙食费，你就负责我每天的午餐和晚餐，可以吗？”
　　顾华森有些不解，“你的公司离这里很近？”他犹记得他曾说过他的公司在东区，离这里可有将近十五里的路程。“你每天都想赶到这里吃午饭和晚餐，就因为我做的饭菜很好吃？”
　　韦博笑着耸了耸肩，“是啊！而且，这样你也可以多一笔收入，我也能每天吃到好吃的饭菜，不好吗？”
　　“不好！”一个童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华森回过头，就见顾自远双手叉腰站在他们俩跟前，嘟着嘴巴，两眼腾腾地冒着凶光。
　　顾华森不禁失笑，疼爱的摸摸他的脑门，“小远！”
　　“不好！不好！”顾自远一个劲说着这两个字。
　　顾华森还想劝他，却见他忽然转身走进了客厅。
　　下一刻，他又腾腾腾从客厅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韦博给他的那袋水果糖，袋子并没有拆封。
　　顾自远一把将水果糖递到韦博跟前，大声说着：“叔叔，我不要你的糖，你不准跟我抢爸爸！”
　　顾华森一脸无语。
　　韦博则是暗自啧啧了两声，这孩子，还真TM聪明！

　　晚上，顾华森跟顾自远在床上玩耍，不经意问道：“小远，你不喜欢韦叔叔？”
　　“不喜欢。”顾自远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顾华森觉得，好像那个韦博也没怎么惹到他吧。
　　顾自远歪了歪脑袋，“因为他要跟我抢爸爸。”
　　就是这个原因？顾华森皱起眉，这都哪门子的事情，他怎么会想到这茬？“还有吗？”
　　“嗯。还有，他还跟我抢吃的！他还老是找爸爸说话！爸爸跟他说话，就不理我了！”
　　原来如此，顾华森宠溺地把他抱进怀里，“小远，爸爸最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你不用担心爸爸会被谁抢走，知道吗？”
　　“嗯！爸爸是我的！”
　　看着顾自远一脸自得偎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顾华森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小远这样一闹，那个韦博也许不会再来了。

　　半个月后，某天晚上
　　顾华森把小远哄睡了，便照例去洗澡。当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却听到大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华森！”
　　“这么晚了？有事吗？”顾华森把门打开，就见韦博站在门口，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韦博笑着走进，“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说着，还一把将手搭在了顾华森的肩上，眼光落在顾华森的胸口，他的呼吸不由一窒。此时，顾华森穿着一件单薄的V领睡衣，沐浴后那清新娇美的模样在他眼里真是十分撩人，让他忍不住就想狠狠地蹂躏几下。
　　斜眼看到肩上搭着的手，顾华森不着痕迹地走开几步，“我去给你倒杯水。”
　　“华森！”韦博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别走！”
　　顾华森没有堤防地被他这猛力一拽，踉跄跟着他一齐跌进了沙发里。
　　“陪我！”韦博顺势揽住他的腰，大手狠狠地扣住了不让他离开。
　　顾华森皱起眉，“韦博！你想干什么？”
　　“我喜欢你！”韦博冷不防吐出了一句话。“华森，我喜欢你！”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顾华森说着就要扶他站起来。
　　可韦博却作势凑近他的脸，在他耳边小小的咬了一口。
　　顾华森吓了一跳，“啪”地一下将他狠狠甩开，“韦博，你胡闹什么？！”
　　韦博却是不管不顾地朝他扑了过来，顾华森连连退后几步，很快退到了厨房里。
　　趁着韦博还没出手，他打开水龙头，拿起水盆一接就往冲进来的韦博脸上泼了过去。
　　只听“哗”的一声，韦博被淋了一身，顿住了脚步。
　　顾华森冷脸看着他，“你清醒没有？！”
　　韦博愣了半响，才缓缓地把脸上水珠抹下，“对不起……华森……我……”
　　“你走吧。”
　　一脸警惕地看着韦博离开，顾华森“砰”地一下狠狠关上了门。

　　两天之后，顾华森带着顾自远离开了L市，又开始了他们四处奔波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生活总有一天会走到头。本来靠着毕业时存着的那些奖学金，大学时勤工俭学收入以及导师给的工资支助完全可以够他一个人花好几年，可因为小远的加入却是如流水般地花掉了。
　　当顾华森看着手中存折上的数字已经变成短短的三位数时，他头一次感到了生活的巨大压力。而此时，顾自远正躺在云蓝市的妇幼医院里吊着点滴。这是小远第一次生病，可这次生病却很可能会把他手里仅存的积蓄差不多都用光。
　　摸着顾自远的额头，之前因为从L市走得匆忙，小远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又跟着他坐了二十来小时的火车来到这个云蓝市，水土不服加上旅途劳顿使得小远的身体吃不消发起了病。
　　持续几天的发烧高热，让他的小远变得昏昏欲睡没有食欲，小脸也消瘦了几分，顾华森心疼地看着他，呢喃着说：“小远，都是我的错……你要快点好起来……爸爸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