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眼神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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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府大厅里一片肃静，言惜惜和小舞并排跪在怒发冲冠的言老爷面前，低眉顺眼地聆听教诲。只见言老爷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可见他是真的很生气！
“你这个不孝女，你让我怎么跟刘家交代？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言老爷吹胡子瞪眼地冲暗自流泪的言惜惜吼道。
“爹，女儿知道错了……”言惜惜这才发现逃婚的行为实在是自私，她竟然完全没有想到会波及家人。
“老爷，女儿不过是想嫁个如意郎君罢了……”言夫人连忙劝说道，女儿的心思她当然可以理解。没给女儿定上门好亲事，是他们做父母的失职了。
言老爷怒火冲天顺便发点在夫人身上：“就是你把她给宠坏了！你给我回里屋去！”
言夫人委屈地红了眼，掩面含泪乖乖地逃离火山爆发现场。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盛怒的言老爷喝道。
言惜惜战战兢兢地说道：“女儿……愿受家法……”
言老爷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一根又粗又长的大棒子很快送到了他的手里。
“姨爹请息怒，这不怪表姐，是我出的馊主意，您要打就打我好了！”一直闷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舞终于出声了，她就说该在外面躲到等姨爹消气了再回来嘛，这下可好，肯定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她倒是皮粗肉厚，可惜姐姐那柔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经打，不给打掉半条命才怪！
言老爷的视线落在小舞那张毫无悔改之心的脸上，怒道：“不错，就是你这疯丫头把你表姐给带坏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爹了，他最迟明天早上就会把你接回去。”
小舞闻言大声抗议道：“我不回去，我就算要回去也要等看到惜姐姐找到好归属才回去。”
“你这个死丫头！”言老爷忍不住又猛拍一下桌子：“好好一桩婚事给都给你搞砸了，刘家势必退婚，一个被退了婚的姑娘还指望能再找个什么好婆家么？”
“那刘公子长得跟猪一样啊，哪里算是好婚事……”小舞没大没小很不怕死地教训起长辈来了，言老爷的脸瞬间变绿。
言惜惜偷偷拽她衣角示意她别火上浇油了，可小舞却置若罔闻地继续发表高见：“我们惜姐姐可抢手着呢，不出三天一定会有家比刘家好千万倍的上门提亲……”先把话放下再说，只要她去客栈煽风点火一番，墨影那老实家伙一定会乖乖来提亲的。大叔不是说过他是什么什么山庄的么，听起来好像挺有实力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言老爷举起大棒子就往小舞身上招呼去了，一时间大厅里闹腾一片，言惜惜一边哭护着小舞，小舞咬着牙不喊疼也护着她不被误伤，家丁丫鬟们见到这姐妹情深的感人场面大受感动，纷纷跪下来哀求老爷停手。叫声哭声喊声夹杂在了一起……
“停手——”一声威武的大喝声插了进来，所有的声音嘎然即止，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眼若铜铃，满面胡须，浑身上下透着凛凛大侠气概的大汉。
“有话好说，何必动手伤了和气呢？”大汉虎虎生威地走了进来，小舞望着他，终于泪如泉涌地扑进他怀里：“爹啊～～爹啊～～～”
见宝贝女儿哭得肝肠寸断的可怜模样一定是受了大委屈，武大镖头心都碎了，望向连襟言老爷那张错愕的脸，长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武大镖头天生一股威慑之气，言老爷一向对他有些又敬又怕，现在被质问起来竟然没来由地有些心虚：“没事，没事，小事，小事……”
“嗯？小事都把我闺女打成这样了，大事怎么得了？”武大镖头恐吓的目光扫过全场，大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好像在场的人都是帮凶一样。
言老爷额上冒出一滴冷汗，只得干笑道：“是我一时冲动……”
“算了，爹，其实我也有错。”小舞呜咽着说，她才不是为了这点小伤哭呢，她可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威风凛凛的爹护着她而感动不已啊！
“来了来了……”正当家法大战进入尾声的时候，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丁冲了进来高喊着：“老爷——外面，外面……”
糟了，难道是刘家的人来兴师问罪了？言老爷欲哭无泪地叹了一口气：“我有心理准备了，让他们进来吧！”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伸不伸脖子都是一刀啊……
话没说完，贵客已经进门了。
一路穿着统一深紫色衣服的家丁抱着大红礼盒鱼贯而入，一瞬间礼盒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立在大厅里。放整齐以后，这些明显训练有素的家丁们迅速站成了一排恭候正主儿登场。
“这是……”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好大的手笔！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关键人物终于千呼万唤“死”出来了——
来者一袭月牙白长衫，俊逸的脸上挂着和熙的微笑，头上的紫檀发冠透着不可忽视的贵气，手上还装模作样地拿了把折扇轻轻摇着。
“这位可是言老爷？”折扇一收，他很有礼貌地作揖道：“在下紫鹫山庄少主楚聆风，今天是为我的贴身护卫墨影来向令千金提亲的，这些就是聘礼。”
几个家丁上前掀开盖子，一片珠光宝气闪亮亮地跃入众人的视线。言老爷只觉峰回路转豁然开朗，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高兴，没想到小舞那丫头说的话还真应验了。
他乐得合不拢嘴道：“小女何德何能……”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想不到咱们小小的言家可以跟大名鼎鼎的紫鹫山庄拉上亲家，真是难以置信……虽然女儿要嫁的人不是眼前这个卓尔不群的年轻少主，可到底是嫁进了豪门光宗耀祖呀！
言惜惜早在听到提亲的话时就害羞地躲进了里屋，小舞则大刺刺地盯着楚聆风猛瞧，没看出来啊！大叔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人模狗样的……（楚聆风：抗议！这是褒我还是贬我啊！）
楚聆风一边和言老爷说着：“刘李两家的事已经解决了，言老爷大可放心，那这门亲事言老爷可是应许了？”一边扫视全场，视线停在小舞若有所思的脸上，眼底立刻泛滥出笑意，可他马上发现了小舞大大方方粘着的武大镖头，千年山西老陈醋马上打翻了。
他大步上前走到两人面前，杀人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来扫去，太可恶了！她还这么亲昵地挽着别的男人一点不知道收敛！楚聆风只觉得乌云罩顶，忍不住想抓狂了，背在背后拿扇子的右手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几乎把好好一把扇子捏得身首异处。
察觉到眼前的人明显的敌意，武大镖头皱眉道：“小舞啊！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子啊？”
小舞不悦地嘟起嘴：“哪有？在你眼里我就只会惹是生非么？”
她圆鼓鼓的眼睛再转回来对上楚聆风喷火的双眼，想比谁眼睛大是不？不自量力！本姑娘奉陪！看不见的火花在两人的视线接触点爆得噼里啪啦。
“咳咳……”言老爷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在公开场合用延伸和男人勾勾搭搭。
小舞一边继续瞪个不停，一边解释道：“是这个家伙先用眼神恐吓我爹的，别打扰我报仇！”
什么？她是小舞的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真是天大的误会！楚聆风连忙收回视线向摸不住头脑的武大镖头陪笑脸道：“原来是武大镖头，久仰久仰！”
原来这年轻人还知道他？他傻乐道：“哪里哪里，我不当镖头很多年了……”
“武大镖头过谦了，我在扬州的时候还常听百姓们说起您当年的英雄事迹呢！”幸好小笼包的资料齐全，他这才吹得得心应手。
刚才还凶巴巴地要砍人一样，现在怎么又拍起马屁来了？大叔变脸和翻书一样哦？
再次被忽略的言老爷又忍不住出声打断这两个聊得正欢几乎成忘年交的两人：“这婚事……”
楚聆风这才想起正事要紧：“后天就是初八吉日，不如就定在后天如何？”
“好好好！”言老爷当然赶忙答应，夜长梦多嘛！
楚聆风这才满意地走到门口对屋外的大树高喊墨影的名字，不出他所料，墨影果然在那。
扭捏现身的墨影拜倒在准岳丈面前，果然是个英挺少侠，言老爷更加满意了。见此情景，楚聆风不禁莞尔一笑，由衷地为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高兴，不知道他何时才能等到这一天呢？
后院凉亭里，小舞正手舞足蹈地向老爹讲述她离家后的神奇经历，哇，她可是见识到了不少高手呢！
“高手？比爹还高手么？”武大镖头不以为然地问。
小舞扯着爹茂盛的大胡子，闷闷地问：“咱们武家的武功是不是本来就不厉害呢？”她可是屡战屡败呀！
武大镖头瞪大了眼睛：“胡说！那是你还没掌握到精髓！我们武家的武功可是精妙至极！”咱可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小舞猛然想起什么，喜滋滋地说道：“再厉害也没有传说中神雕侠侣连的那种武功厉害吧？”说罢，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那本久不见天日的小册子邀功。
武大镖头狐疑地拿过那包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东西，翻开一看……几乎喷血！
“女……女儿啊！这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幸好他脸够黑胡子够多，一点尴尬的红晕都透不出来。
小舞得意洋洋道：“厉害吧？那当然是再极度的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嗯……嗯……”武大镖头神情古怪地把小册子一包就揣进怀里：“这秘笈送给爹如何？爹回去好跟你娘练去。”
“不行！这是我要练的！”小舞跳起来就要把宝贝抢回来，这可是她咸鱼翻身逍遥江湖的关键东西啊！武大镖头连忙捂紧衣服：“等你嫁人了爹再还给你好不？你想啊！那杨过小龙女能练，是因为他们两情相悦心意相通啊！你要是乱找人练会走火入魔的！”他用手在脖子上比个咔嚓的动作增强威吓效果。
“是么？”小舞觉得这说法还说得过去，她就只得忍痛割爱了：“说话算话，一定要还我啊！不过娘好像也不会武功……”
武大镖头冲她暧昧地一笑：“你不懂，你娘的功夫可好了！”
咦？小舞一头雾水地想：莫非娘也和掌柜的他们一样？真人不露相？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眼神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