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ase》唐紫

6、第 6 章

　　贺瑞斯坐在罗德里赫家的沙发上，已经停止了哭泣，正歪着头打量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亚瑟。
　　“我叫亚瑟，是个侦探哟。你叫什么名字？”亚瑟凑近孩子，套着近乎。
　　“贺瑞斯，我叫贺瑞斯•王，”孩子忽然抬起手，指着亚瑟的脸，“好粗的眉毛。”
　　“……”亚瑟的嘴角歪了歪，只听“扑嗤”一声，正在厨房看罗德里赫热牛奶的基尔伯特忍不住笑出声来。罗德里赫斜了他一眼，把切好的蛋糕碟子递过去，示意让他送去给贺瑞斯。
　　“我也是呢。”孩子撩圌开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对粗粗的小眉毛。
　　“哎——真难得呢，”亚瑟两眼放光，“和我一样眉毛粗的人很少呢，看来我们俩真有缘哪！”
　　“嗯，父亲不喜欢，”孩子低下头，“他看见了就会骂我，所以我都留着刘海挡住。”
　　“哎……父亲是……？”
　　“就是伊万•布拉津斯基。”罗德里赫端来热牛奶，放在贺瑞斯面前，然后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听到这个名字，贺瑞斯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亚瑟下意识地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贺瑞斯愣住了，抬起头死死地看着亚瑟，似乎是想看出些什么来。
　　“那家伙就喜欢笑眯眯地讲着一些恐怖的话，连混帮派的本大圌爷第一次听到都要吓跑啦。”基尔伯特站在罗德里赫身后，趴在沙发靠背上。
　　“他经常骂你吗？”亚瑟放轻声音，对孩子循循善诱。
　　贺瑞斯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摇了摇头：
　　“他不是经常对我说话，所以不是经常骂我，但是他会看着我骂得很凶，不像是在骂我，不知道骂谁。”
　　“他……打过你吗？”
　　贺瑞斯摇摇头：
　　“他会拿水管在我脑袋上挥，像是要打下来，但是没有打过我。”
　　“怪不得儿童权利与福利机构查不出来。”罗德里赫沉思道。
　　“但是有人来查以后，他会更加凶我，”贺瑞斯站起来，走到罗德里赫面前，“所以，你别再去举报他了，我害怕。”
　　“对不起，贺瑞斯。”罗德里赫抚摸着贺瑞斯的头发，“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你告诉了这位侦探先生，他就会救你的。”
　　“喂、喂，我还没那本事啊。”亚瑟嘴角又歪了歪。
　　“不过真稀罕啊，本大圌爷和这小孩做了2年邻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能这么放松地和陌生人交谈哪！他本来看见陌生人就跑！”
　　亚瑟正要说什么，只听门口一把像小孩一样甜腻腻的男人嗓音响起来：
　　“啊啦，小贺瑞斯，你真不乖，居然放学不乖乖回家，跑到邻居家来啦！”
　　贺瑞斯惊恐地抬起头，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亚瑟抬起头：
　　罗德里赫家房门不知怎的没关好，正敞开着，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灰金发色、灰褐色长大衣、围着一条长围巾，正笑眯眯地看着屋里的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可是他的眼睛里却闪着寒光：不是伊万•布拉津斯基是谁。
　　“……是……我马上就回去……”贺瑞斯颤抖着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亚瑟站起来，冲到贺瑞斯身边，“你就是伊万•布拉津斯基，贺瑞斯•王的养父吧，我有话要问你。”
　　“柯克兰先生，请不要……”罗德里赫哆嗦着想来阻止，基尔伯特把他护在身后：
　　“喂、大鼻子，你家小孩儿他忘记带家门钥匙啦，本大圌爷和小少爷好心留他休息一会儿的，这位是本大圌爷的朋友，刚好路过，和你没关系的！”
　　“呵呵呵……和我没关系？”伊万依然笑眯眯，但是眼睛里的寒光慑人，“亚瑟•柯克兰，怎么和我没关系？”
　　“哎？你认识我？”亚瑟狐疑道。
　　“呵呵呵……这才几年不见啊，柯克兰警官连我都不认识啦kurokurokruokuro~~~”伊万稳稳地一步一步走近来，似乎浑身都在散发着骇人的杀气，越走越快，罗德里赫吓得躲在基尔伯特身后。
　　“布拉津斯基你少吓人啦，这里是本大圌爷家，不欢迎你，你快走！”基尔伯特上前打算阻止伊万再前进。
　　伊万无视基尔伯特，直接冲着亚瑟走来：
　　“亚瑟•柯克兰，我要杀了你！”
　　“保护好贺瑞斯！”亚瑟把吓得哆嗦的孩子推到罗德里赫身边，自己强自镇定地和基尔伯特挡在前面。
　　“布拉津斯基你冷静点，本大圌爷的拳头可是不认人的！”基尔伯特摩拳擦掌。但是伊万眼里只有亚瑟，他挥臂挡开基尔伯特，双手伸向亚瑟，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基尔伯特在侧面协助亚瑟，有力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伊万身上，但是满眼杀气笑眯眯的伊万根本不在乎，也不在乎亚瑟对他腹部的攻击，他的双手死死掐住亚瑟的脖子，直到把亚瑟压到在墙上。
　　“不要！”贺瑞斯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居然走到了亚瑟身边，罗德里赫来不及拉住他只好自己挡在孩子面前。被罗德里赫挡住了用力的方向，伊万抬手用力一挥，把弱不禁风的钢琴家推开，在狭小的房间里，又被家具拌了一下的罗德里赫一跟头栽到自己心爱的钢琴上，琴键被猛然压下齐声“咣”响。
　　“小少爷！”基尔伯特扔下伊万，赶紧跑到罗德里赫身边，把他从琴键上扶起来，罗德里赫的额头撞倒了钢琴拐角，洁白的皮肤上鲜红的血看得人触目惊心。基尔伯特扶罗德里赫在沙发上坐下：
　　“伊万•布拉津斯基！！！”转身冲向厨房，回过身来手里已经提着一把菜刀。
　　听到脑后风响，伊万松开亚瑟，躲过基尔伯特从自己背后砍来的一刀，他也杀气腾腾地冲向厨房，大力地摇晃着水管，基尔伯特冲上去跟着又是一刀，只听“乓”的一声，伊万居然真掰下一截水管，就手挡住基尔伯特迎面这一刀。
　　亚瑟被掐住脖子半天，这会儿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只见厨房里被掰断的水管爆裂处往外喷着水，水花在空中散开，视线也被挡住了不少。
　　只听一声闷响，基尔伯特腰上挨了一水管，人横着被砸到地上。
　　“基尔——”血流满面地罗德里赫跌跌撞撞地奔向不省人事的基尔伯特。而杀红了眼的伊万，再次走到亚瑟面前，他抬起脚来，狠狠地揣在挣扎着要站起来的亚瑟肚子上，把他又踹倒在地。
　　“我啊，无数次在梦中梦见杀了你的场景噢，就像打CS一样，我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了，没想到今天终于变成现实了呢~ kurokurokruokuro~~~”伊万举起手中的水管，锋利的断裂口闪着和他眼中一样骇人的寒光。
　　“……父亲……不要……”贺瑞斯哭着拉住伊万的手。
　　“滚开，你这小杂圌种！”伊万抡臂一挥，把贺瑞斯甩出几米开外，“我忍了你3年了！！只要一看见你那酷似小耀的脸上那对粗眉毛，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你今天可要失去监护权了呢……”亚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冷笑着道。
　　“监护权？那种东西谁要谁拿走啊，我每天每天看着这个小杂圌种在我眼前晃早就想杀了他了，没想到今天你也自己送上门来，你放心，我杀了你以后会把他一起杀了的，决不会叫你们俩再分开kurokurokruokuro~~~”伊万横举起水管，压住亚瑟的脖子，再次把他压在墙上，“我要拧断你的脖子，要你慢慢地死……”
　　“……你说什么？……什么‘再分开’？……我和贺瑞斯？……”亚瑟双手拼命推着压住自己喉咙的水管。
　　“哈~你居然不但不认得我，连小贺瑞斯都不认得了呢，哈哈哈哈哈……”
　　“哐！”一声响，伊万•布拉津斯基太阳穴上挨了重重一拳，他脚下一个趔趄，歪着头看偷袭自己的人。
　　门口地上扔着公文包和领带，刚刚到家的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抡起从卫生间找到的武器——拖把——照着伊万•布拉津斯基的头猛地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