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相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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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拄着蛇杖，仰着头，慢吞吞的说：“今天就是你正式接受主人标记你的日子，但你要记住，当仪式将要开始的时候，你不仅需要坦露左臂，而且应该将左半边的衣服完全脱去，将自己的心脏暴露在主人的目光下，以示你对主人绝对的忠诚和坦诚。”
斯内普沉默的点了点头，一向清冷无波的眸光中闪过狂热的向往和热诚。
“好了，”卢修斯对斯内普说，“现在先准备一下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斯内普又一次点了点头，伸手解开纽扣，将左半边衣服脱了下去，然后用左边的袖子在腰间做了个固定。
卢修斯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他对斯内普说，“只要你按照我告诉你的做，就绝不会出问题的。”
一汪碧绿随着卢修斯的动作从斯内普的领口滑了出来。
“这是什么？”卢修斯眯起眼，仔细打量着那个平安扣，“很漂亮的项链坠——和你那个麻瓜种小女朋友眼睛的颜色一样漂亮，不是吗？”
斯内普平静的将那个平安扣塞回右半边的领口，小心的不让它再滑出来。
“这个和她无关。”他早已不习惯将这个平安扣暴露在人前。
“最好真是这样。”卢修斯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说，“至少不要让主人知道你还惦记着一个麻瓜种。”
“我没有。”斯内普简单的回答，右手隔着衣服紧紧的按在那个平安扣上。
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惦记她。星语，对不起，我没办法做到答应你的事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走了和她不同的路，不能和她在一起，也不能再照顾她……可是不要紧，她现在很幸福，所以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我想再也不会有什么事值得我后悔了。
“莉莉，”小天狼星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她，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柔亮的黑发有几绺不羁的垂在脸侧，整个人看起来又英俊又潇洒，“结婚礼服很漂亮，可是你的这个项链坠未免跟它不匹配。”
“行了，大脚板。”詹姆挽着莉莉，傻笑着说，“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就别那么挑剔了，何况在我看来，莉莉怎么穿都是最漂亮的。”说完他又对着莉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莉莉转过头对着詹姆甜蜜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拿起胸前粉红色的平安扣，放在眼前，满是怀念的打量着。
“我知道它可能跟礼服不太相配，”莉莉低声说，“可是这是一个我最好的朋友送我的礼物……她已经离开我很久了……但是我很希望她能参加我的婚礼……至少，戴着这个平安扣就好像她也来参加我的婚礼了一样……”
“好朋友？”詹姆的脸色变了，“那个鼻涕精？”
“瞎说什么呢，尖头叉子。”小天狼星看到莉莉要变脸，忙一把推开詹姆，“你没听到莉莉说的是她吗？那一定是个大美女，是不是，莉莉？她长什么样？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大脚板，你又开始思春了吗？”詹姆扒着头发打趣道，“那女孩没来，我猜多半是个麻瓜吧。”
“那又怎么样，”小天狼星满不在乎的甩甩头发，动作潇洒漂亮得让人无话可说，“说不定我还真的是和麻瓜结婚的第一个布莱克呢。”
莉莉“噗嗤”一声笑了，“我可不会把星语介绍给你这样的花花公子。”
她看着那枚平安扣，声音渐渐变了，好像回响在无人的空谷般，带着一股难掩的寂寞，“星语离开的时候，我们还小呢……不过，她有一双和我一样形状的眼睛……她留了礼物给我们，我却，没能送她……”
“我们？”小天狼星挑了挑眉问。
莉莉垂下眼睛，没有回答，但那枚闪着温润光泽的平安扣却仿佛在代她回答：是的，我们，西弗，星语，还有我……
“西弗勒斯，你还好吧？”卢修斯伸手想要扶起蜷缩在地上的斯内普，“下次小心些，主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别再触怒他。”
“我没事。”斯内普虽然脸色惨白，却没用卢修斯搀扶，自己就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卢修斯的瞳孔缩小了，“你怎么看起来确实没受到太多的影响？”
斯内普嘲讽的看了看卢修斯道：“这种程度的痛苦只有你们这样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才会真的受不了。”
“这不可能。”卢修斯斩钉截铁的说：“三大不可饶恕咒都是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的，不管你之前受过什么样的痛楚，都只是□□上的，都不可能对你适应这种咒语有所帮助。可你还能表现得这么平静，除非……”
“除非你身上戴了什么能防御灵魂攻击的东西。”小天狼星严肃的说，“可是据我所知，巫师界流传的有限几件能防御灵魂攻击的东西都不在英国了。”
“怎么可能？”莉莉握着詹姆的手喘息着回答，“别说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的东西，就算有，别忘了，我是从麻瓜界来的。”
“可是你不可能中了一记索命咒却只受了点小伤。”小天狼星说。
“你叫这是小伤？”詹姆叫了起来，“你没看到莉莉已经躺在床上了吗？”
“可是和没命相比这就是小伤。”小天狼星反驳说。
“不，我没中索命咒，”莉莉说，“它本就射偏了，然后我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了它一下，它是擦着我飞过去的。”
“可是在我们看来它就是冲着你过去的，”小天狼星说，“何况那是黑魔头亲自射出的咒语。莉莉，你再想想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斯内普不耐烦的说，“我已经说过，我妈妈除了几本旧书就什么也没给我留下，而且那几本书我一本也没带在身旁，除非……”他的瞳孔变得空洞了起来，伸手紧紧握住了领口下的平安扣。
“这个叫平安扣，是施了中国魔法的哦，你要戴好，别弄丢了……”星语带着泪的眼又在他眼前浮现。中国魔法……哼，无聊。
“不，求求你，别杀他！求求你！要杀就杀我吧，别杀他——”莉莉在那个黑影走上前来之前，把那枚平安扣戴在了儿子的脖子上，然后张开双臂护在了儿子身前。
“走开！”嘶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沙砾磨过巨石般刺耳。
“不，不，求求你！啊——”随着一道绿光闪过，莉莉倒了下去。
嘶哑的笑声响起，接着又一道绿光向着莉莉拼命保护的婴儿射去……
巨大的声响过后，这所木制的房子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个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个有着绿色杏眼的小小婴儿嚎啕大哭。
斯内普深陷在椅子里，双手紧紧攥着胸口，口中发出好像受伤的野兽般的哀嚎。邓布利多站在一旁冷冷俯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斯内普抬起头，看上去像是在痛苦中煎熬了一生的普罗米修斯般憔悴和衰败。
“我以为……你能……保护她……”他哽咽着质问邓布利多。
“她和詹姆信错了人，”邓布利多说道，“比你错得还厉害，西弗勒斯，不能指望着Voldemort能饶了她吧？”
斯内普的呼吸变得细弱起来。
“她的儿子幸存下来了。”邓布利多接着说，斯内普双目无神，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一样。
“她的儿子还活着，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杏眼。你还记得莉莉•伊万斯的眼睛吧？”
“不要！”斯内普咆哮了起来，“不，别提那个字眼……不，我记得那双眼睛，她们的眼睛……”
“你觉得后悔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
“是的……是的……”斯内普好像把衣襟拽了起来，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我以为自己再不可能更后悔……不……我宁肯死的那个人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到，我什么也没做到……不！”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泣不成声的语言，不如说是垂死野兽绝望的哀嚎。
“也许你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什么也做不成，”邓布利多冷冷地说，“如果你真的想，你以后该走哪条路就很清楚了……黑魔王会回来的，那时哈利•波特会非常危险，我需要你帮助我保护他。”
斯内普沉浸在痛苦的阴霾中，许久才终于重新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神中死寂沉沉，“好，但是永远也别告诉别人……”
我后悔了星语，我后悔了，如果那时候我们没有来霍格沃茨，没有进入巫师界，是不是你就不会走，莉莉就不会死，我就不会做下这么多的错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那么要好？我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什么更后悔的事了，可是我错了……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星语烦躁的收起卦书，“怎么又是这个卦辞？”
她走到窗边，对着月亮暗暗祈祷：西弗勒斯，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要和莉莉好好的……
敲门声响起，星语的小叔叔走了进来。
“又在看占卜书？”他粗略的扫了眼被星语扔在桌上仍旧摊开的书问，“还是那句话？”
星语点了点头，“小叔叔，你说为什么嫦娥要做那样的傻事呢？”
“因为她曾以为这是她想要的，”小叔叔平静的回答，“可是在得到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这才是她永远也无法咽下的毒药。”
“长生……”星语迟疑的转头望着月亮，“就那么好吗？”
“对我们修行的人来说，与天地同寿不正是我们修道的目标吗？多少人为了它做尽错事……”小叔叔也走到窗边，和星语一起望着月亮，“古今中——外，莫不如是。可是让人后悔的，又何止这一样……”
许久之后，小叔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修道联盟又有新的任务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相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