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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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哈利这一长串几乎没有停顿的感谢，星语微微怔了怔，然后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皱眉，这才指着屋子里的沙发开口道：“请坐——你完全不必这么客气，波特，莉莉是我的好朋友，能够找到真正害死她的凶手我也很高兴。至于布莱克先生——我也该向你道谢。”
尽管星语并没有明说她为了什么而向西里斯道谢，西里斯仍然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微笑来。
“不客气。”他简单的回答。并没有向自己的教子解释他的疑惑。
而哈利只有带着满腔疑惑拘谨的同西里斯一起在了沙发上，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东西又一次在他身边发生了，他明明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却完全看不到它的形状，就好像那天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那天他在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以后，马上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两个正满怀焦虑和担忧等待他的好友，对于这件事的评价，罗恩几乎和他如出一辙，只有赫敏满是不耐烦的说：“哦，得了，哈利，有的时候无论是谁都需要做出一点妥协的。”
这头格兰芬多年幼的母狮扒了扒她蓬松的棕发，耸了耸肩说：“尽管我也不赞成。”
是的，她不赞成，但是在必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这么做。
是的，妥协和必要的隐瞒，就像现在的西里斯和星语一样。
哈利不自在的在沙发上扭了扭，决定回去再和赫敏谈谈，然后就像他来这里之前赫敏帮助他练习了很多次那样开口问：“柳教授，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是的，谢谢你，波特。”星语回答。
接着哈利又像练习过的那样，简短的提了今天的晚宴上格兰芬多获得了学院杯，说这话的时候他近乎小心翼翼的看了星语一眼。可是星语对此并没表示出什么疑义，对她来说四个学院的确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而有什么偏好。这似乎让哈利放松了许多。
最后他按照计划对星语表示：“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柳教授——明天我们就要做特快列车回家了，我们……呃，祝你假期愉快，下学期再见，我是说你下学期肯定还会继续教我们吧，不会像卢平教授一样吧。”
提到卢平的离开，星语和西里斯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西里斯几乎立刻扫了星语一眼，可惜星语却并没看向他，她已经知道卢平即将离职的消息，比起这个她更好奇别的。
于是她简单的回答了哈利的问题：“是的，根据我和邓布利多校长的协议是这样的。”
接着她就问哈利道：“你说你要回家了？我记得上次你说要搬去和布莱克先生同住，那么你们现在住在哪？”
说到这个，哈利一下子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看起来沮丧极了：“邓布利多教授说为了保持妈妈留在我身上的魔咒，我必须每年至少喝德思礼一家在一起呆两周以上呢……”
对此布莱克也十分不满，却也同样的无可奈何，因为这个血缘魔法正是依靠着哈利和佩妮的血缘关系得以延续的。
尽管早就知道莉莉是为了保护哈利而死，星语却还是第一次弄清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沉默了一下，才感叹道：“真不愧是莉莉呀……”她的眼中开始闪动着泪花，“当然……她当然会这么做……”
哈利沉默了一会，正是因为母亲的牺牲他此刻才能坐在这，这对他来说是命运的恩赐，可是这对她母亲的好友来说是不是就截然不同了呢？她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才一直讨厌自己，总是叫自己的姓，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愿称呼？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哈利？”直到听到西里斯责怪的声音，哈利才意识到自己把疑问问出声来。
“柳当然不会这么想的，是不是，柳？”西里斯几乎严厉的看向星语，仿佛在说如果她敢说出什么让他的教子伤心地话……可他却只看到星语略微呆滞的眼神。
“我才没有乱想。”哈利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受够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因为他是谁谁谁的儿子或者救世主，才这样看待他？他不是詹姆，不是莉莉，不是救世主，他只是哈利•波特。
“那天在禁林外面，她说过她不喜欢我！”哈利大喊道，“因为我一点也不像我妈妈。”
屋子里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可怕的沉滞之中，直到哈利一把抓出自己带着的那个平安扣甩给星语：“这是你送给我妈妈的，可她现在死了，我把它还给你！”他气喘吁吁的瞪着星语，那双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绿色杏眼里满是受伤和愤怒。
在海格的小屋前，当被控制的海格像他们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星语为了保护他把他推开时，他曾有那么一瞬间震动的无以复加——虽然一年级的时候斯内普也曾救过他，可是听别人说和亲眼见到的冲击是截然不同的，在那一刻他受到的震动和以往被人在看不见的地方保护着的感觉根本无法相比的。
那时候他几乎以为星语已经不再讨厌自己了，可是事实上她只是因为他是莉莉的儿子才保护他的——她到现在依然只肯叫自己波特。
在沉闷的气氛中，星语慢慢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粉红平安扣，轻声开口道：“……这是我父母的遗物……百年前，家族长老发现了一块玉心，现今这个年代玉心已经十分少见了，更何况这块玉心居然是碧玉和芙蓉玉的伴生，要知道这几乎是没可能出现的，可是它们就那么理所当然的生长在一起，仿佛它们天生就是为了彼此相伴……
后来长老将他们中的一部分做成了这对平安扣……我父母大婚的时候它们又被当做贺礼送给了他们……再后来，我父母死了……”说到这里，星语的声音哽了一下。
“它们就被传到了我的手里……再后来那年我要离开英国，我以为……就把它们送给了莉莉和……”
“对，对不起……”稍微平静下来的哈利因为星语的话尴尬了起来，“我不知道它是你父母的遗物……”
“没关系，波……哈利，”星语攥住那枚平安扣似乎想要露出一个微笑，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悲伤，“我不是讨厌你……我想我讨厌的其实是我自己……事情明明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却依然纠结在其中无法挣脱，直到如今……”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放不开，又怎么会到如今心魔缠身？而一直不肯当面叫哈利名字的自己，又是在逃避什么呢？
哈利看起来更尴尬了，他纠结的站在那，双手在背后绞的发白，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一时的冲动。可那些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不管是卢平，西里斯还是星语，他们都只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才会这样对待自己，可是他毕竟不是他父母呀。
西里斯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尴尬，刚刚哈利的话分明连他也指责了进去，而他根本不能否认，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从哈利身上寻找好友的影子。
星语站起来，走到哈利身前对他说：“我向你道歉，哈利——我不该把你看成是莉莉的儿子，而忽略了你本身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人了。”
“没，没关系——”哈利磕磕巴巴的回答，“我并不是讨厌作为妈妈的儿子，事实上我很高兴自己是她和爸爸的孩子，我只是……”
“我明白……”星语轻声说，“我明白，你是他们的儿子，可你也只是你自己……我不该从你身上寻找莉莉的影子，莉莉也不会高兴我这么做的。所以，哈利，你愿意原谅我吗？”
哈利抬起头，碧绿的杏眼对上星语同样形状的眼睛，他发现自己真的从那之中看到了真诚的歉意，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开始发酸，眼镜也该擦擦了，于是他伸出手抹了抹眼睛：“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有意的……”
星语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把平安扣递到了他的面前：“……收下吧，我把它送给了莉莉，现在它就是你的了。”
哈利伸出手，刚想把平安扣从星语手中拿回来，却又陡然收了回去。
“我不能，教授……”他说，“这也是你父母的遗物。”
“没关系，”星语露出一个伤感的微笑，“我并没有子嗣……等到将来……”她轻声笑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你是莉莉的儿子，那么就跟我的孩子一样，你不介意我这么说吧，哈利？”
哈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西里斯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清晰：“哈利当然不会介意，因为按照莉莉的意思，你该是他的教母。”
哈利愣了一下，星语也同样皱了皱眉，事到如今，她当然已经不是那个连圣诞节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了，她早已清楚教母的意思，可是——
“可是哈利出生的时候我应该不在这……”她迟疑的说。
“是的，”西里斯回答，“当时雀斑玛丽很想做哈利的教母来着——”说到这他耸了耸肩，没说雀斑玛丽想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
“但是莉莉却拒绝了她，当时她的说法是‘很抱歉，玛丽，虽然她不在这里，但是我还是想把我的第一个孩子的教母留给她。’”西里斯回忆道，“——我想她当时说的就是你吧，因为她当时看了看自己一直戴着的这个，平安扣，对吧？莉莉很喜欢它，一直戴着它，哪怕是在她结婚的时候，礼服跟这个明明不般配。”
西里斯看着星语一字一字的说：“但是她说，她想让你见证她的婚礼。”
星语拿着平安扣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莉莉……
她转过头对正看着她的哈利轻轻笑了一下：“看，你现在真的算是我的孩子了——”说完她把那枚平安扣重新戴在了哈利的脖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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