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の毒，华の锁]爱笼里的瑞人》千秋染

4、肆·修罗狱的蝶姬

　　在侍女的帮助下，我换了衣裳。雪白的里衣，唐红色的外罩上翩飞着金色的蝶。

　　“蝶姬大人。”镜子的侍女跪坐在我的脚边，恭敬地递上木盘。

　　掀开红绸，其下是森然的修罗面具。

　　白色的鬼面具，唐红华美的衣裳，我便成了瑞人哥哥旖旎的噩梦。

　　“你来了。”客厅内的瑞人懒散地问候着。

　　我勾起艳美的笑，用染上丹蔻的指甲挑起他的下颚，“你是这么对主人说话的。”故意压低的嗓音只有勾魂的媚，婀娜的身姿令人绝对不会想到那个如初樱烂漫的少女——野宫爱子。

　　“蝶姬。”身为华族的自尊令瑞人的眼底泛起不屑。可他却垂下眼睑，虚无地答着，“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漫不经心的你今天意外热情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我娇嗔地斜了他一脸，“可是我打算好好拜访一下把你送给我的镜子夫人呢。”

　　似乎是刺中了，瑞人的眼神越发恍惚。“那样就不能早点回家向小爱道歉了呢。”

　　那喃喃不清的话语却撩动了我的心弦。虽然蝶姬是我，小爱也是我。但能让瑞人哥哥心心念念至此，我也不好意思再恶意地作弄他。

　　只是，瑞人哥哥明明如菟丝花般依存着身为蝶姬的我，却又想着撑起野宫家保护身为爱子的我。

　　瑞人，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顺从地靠着瑞人哥哥，由他带着我来到镜子家隐秘的客房。

　　瑞人哥哥像个脆弱的孩子般轻拥着我，头枕在我发育良好的胸脯上。

　　微微裸/露的肌肤被瑞人柔软的头发触碰，微微地发痒。

　　我不由得轻笑了。见他迷惑地抬起脸，我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种颠倒的怪异场景尤其刺激我。

　　“瑞人是个好孩子呢。”我含着他微热的耳垂，呢喃道。话语极尽温柔，双手却一边解开他的衣服，一边用绳子紧缚住他。

　　我对着瑞人微笑，他回以轻飘虚妄的笑容。只是那张秀丽的容颜依旧清冷淡漠，唯有那双若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是浸了水般湿润，浮现出零碎的苦楚。

　　我并非因自己的施虐心而绳缚住他。只是瑞人哥哥太美好，即使跌入泥底，依然会像绝美的幽兰蝴蝶般振翅离去。

　　束缚住他，让他活在只有我的世界里。我内心的野兽如此嘶吼着。身体内的虫子们因为爱的欲求而躁动，那种痛楚令我忍不住想要把这痛苦成倍施加在哥哥身上。

　　因为哥哥是那么温柔，瑞人哥哥一定会谅解的。就像小时候一样，替我背黑锅后，还摸着我的头，温柔地说，幸好小爱没有事。

　　啊——我像是变成了怪物，贪婪地索取着。如果能有个孩子就好了，需要更多更多的羁绊，让瑞人哥哥永永远远只能是自己的东西。

　　瑞人哥哥的动作奇怪地停下了。

　　重新聚焦的双眼看向哥哥秀美的脸庞，却发现瑞人哥哥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那美好的薄唇微微分开，“……小爱？！”

　　被发现了？！！

　　从颠倒极乐之梦惊醒的我看到被甩在一边的白色鬼面具。见哥哥想要逃离，我立刻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我勾起虚幻的笑。“瑞人哥哥，小爱想要啊。”

　　在第二次余韵过后，瑞人哥哥似乎破罐子破摔了般接受了事实。他无奈地问道：“小爱，你为什么会是她？”

　　“很奇怪么。”我低头亲吻瑞人哥哥的额头，“因为我不想哥哥落入别的女人手中。一想到哥哥会变成其他女人的玩物，我就会忍不住想要把这里和那个女人都杀得一干二净。哦，这种惩罚太轻微了，我会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瑞人哥哥惊惧的样子，我无辜地别着嘴，软语道：“哥哥觉得小爱很可怕么。”

　　泛着泪水的眼眸盯着那双水润的黑眸，我哽咽地说着：“小爱最爱哥哥了。”

　　“那你告诉我，你哪里来的钱？”瑞人忍住习惯性的心疼，问道。

　　我咬着嘴唇，纠结地问：“若是哥哥知道了，就会离开小爱吗？”

　　瑞人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斩钉截铁道：“不管小爱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的。”

　　“那，哥哥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看着像个小女孩般耍赖的我，瑞人宠溺地浅笑着，“不管是十个还是一百个，只要是小爱说的哥哥就一定答应。”在他理智回归前，他的情感就给出了答案。

　　我灿烂地笑了。伸出手，压在瑞人哥哥的胸膛上。

　　然后雪白的肌肤下，那青色的血管出冒出长条的红虫子。

　　不，那虫子并非是红色的，只是黑色的虫子沾染了鲜红的血才会让人误认为是红色的。

　　“小爱在被父亲找到前就一直被当做蛊王饲养着。父亲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回了家。但进入我身体内的上百条蛊虫却以我的精血为食粮，生活在我的体内。而这些蛊虫却是我有钱的原因。”

　　我惨淡地笑着。“哥哥是不是觉得小爱很丑陋？”

　　瑞人看到那只蛊虫摇头摆尾地钻入我的体内。眼底从错愕变为悲伤与心疼。他紧紧地拥抱着我，在我的耳边说：“小爱很疼吧。如果小爱疼的话，就把那痛苦发泄到哥哥身上吧。”

　　听着他温柔的劝慰，我蹭了蹭他的颈窝。瑞人哥哥一直都那么温柔，让我越来越不想放手。

　　我带着哭腔，再一次问道：“哥哥难道就一点点都不爱小爱么？明明大家都认为小爱一直都是哥哥的。”确实，在野宫家一直流传着这个说法。大概是童养媳之类的，自从哥哥越来越放荡后，这个说法被下人们更广泛地传播着。

　　“我……”瑞人欲言却止。他并非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虽然内心一直按捺着真实的想法，但一想到有那种可能性，便不能让自己拖着妹妹坠入这无间地狱。

　　“我不是父亲的儿子。”瑞人苦笑着说，“我不过是一个华族和女仆的私生子罢了。”

　　看到瑞人哥哥痛苦的样子，我抚着他的脸庞，说：“我也不是父亲的孩子。”

　　“或许……”瑞人眼神闪烁地说出自己的猜想，“你可能是我的亲生妹妹。”

　　听到这可笑的想法，我却没有笑。只是温柔地亲吻了下瑞人哥哥的唇，“可怜的哥哥，竟会被这样的想法折磨着。”

　　想到他自小把我当做未婚妻，而后察觉彼此可能是亲生兄妹后的痛苦挣扎，我竟然感到甜美的愉悦。

　　“难道不是吗？”瑞人觉得以父亲的性格什么都可能做出来。自己无法引起繁子的嫉妒，就用另外一个。

　　我掩着嘴轻笑，“哥哥真有趣。我虽然不是父亲的孩子，确是母亲的孩子。”我对着瑞人点了点头，“我是百合子同母异父的姐姐。可能是因为自幼被训练成蛊王，身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吧。”

　　“那——”

　　见瑞人哥哥仍有所迟疑，我一口气堵住他所有的借口：“我们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所以，哥哥，难道你不能爱我吗？”

　　“我……”发现自己是庸人自扰后，瑞人勾起以往轻浮的笑，“……你真是个可爱的妹妹呢。”

　　被这没头没尾的话惊到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哥哥反压在地上。

　　居高临下的瑞人哥哥微笑着，带着醺人的意味，说：“小爱……和我结婚嘛。”

　　我惊喜地僵直在那里。

　　瑞人哥哥似乎被刺痛了般，用虚幻的笑容，继续说着：“好吗，求你了，我可爱的小爱。”似乎是不相信真的有人会那么爱自己，瑞人的话语中不经意带上了哭腔。

　　“噗——”我大笑着，一把环住瑞人哥哥的脖颈。“哥哥……你真坏。”

　　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瑞人疑惑地看着我。

　　“我把整个人都交给哥哥了，哥哥竟还怀疑我的真心。”

　　瑞人连忙辩解道：“小爱，是哥哥的错。”而后用那种湿漉漉犯规的眼神看着我，“原谅哥哥好吗？”

　　“当然。只要哥哥不离开我，我都会原谅哥哥的。”

　　“那，小爱的条件是？”

　　“哥哥，永远都不要离开小爱，请只活在只有小爱的世界里。”

　　“真是个占有欲强烈的孩子。”瑞人拍了拍我的头。

　　我不满地嘀咕着：“相对的，小爱也只要瑞人哥哥就好了。”

　　“呵呵，真是可爱呢。”瑞人略带撒娇地说，“好啦，快点答复我啊。”

　　“哥哥也是个固执的孩子呢。”我轻笑着，捧起瑞人哥哥的头，“我愿意。”

　　唇与唇相互交叠，带着暖人的情意。这如蜻蜓点水的亲吻，便是我们的誓约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