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小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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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的平氏噗的一声把茶给喷了出来，李氏被点心噎了一下，两人齐齐看向外间。
李氏最先反应过来，吩咐身边的崔嬷嬷了几句。崔嬷嬷出去看着满屋子震惊的人，笑道：“许廉家的这是怎么了，可是累到了，说起胡话来了。快，把人扶到偏房去歇息一下，让人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热乎乎的汤食，给她灌下去。”
许母气的眼前发黑，只觉得以后都无法做人了。在一片绝望和愤怒中，她还是听明白了崔嬷嬷的意思。许母鼓着腮帮子，胸脯一起一伏，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别人吧小朵扶走了。
崔家的人也眼前发黑，什么，什么不能人道，小朵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难道许廉真的不行，难道小朵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平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可真热闹的，我怎么好像听着小朵说，那个许廉，不行啊？”
李氏坏笑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行，保不住是心里头不行呢！你说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难道还要为一个女人守节不成？我是不是该给他立个贞节牌坊？”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许母最后还是跟去了偏房，生怕小朵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可是小朵已经有些清醒了，被自己的话吓的不轻，怯怯的缩在被子里哭，反而得了不少的同情。崔母记得半死，却找不到机会质问小朵许廉的事，还要在一旁安慰许母。小思看不过去，硬挤到小朵身旁，凑近她的耳朵问道：“那个许廉，真的不行？”
小朵看了眼许母，不敢吭声，不过小思已经找到了答案。小思气得肝痛，自己妹妹这么好的姑娘，竟然嫁了个太监！
等到许母带着消毒离开李府，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使唤丫头白儿。这是李氏特别开恩给小朵的，只说她身子不好，心疼，特地派了个人伺候。
许母又差点气晕，这不明白着告诉大家，他们许家虐待媳妇嘛！许廉知道后，又要炸毛。可是那个丫头不是普通的丫头，那是许廉掌柜家的二丫的好姐妹的妹妹，才13岁，机灵的很，一个一个高帽子给许母和许廉带，顺带点出了自己的过硬背景。
许廉气的跳脚，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再被闲置了。看着之前不如他的人都开始独自出门讨债了，他却窝囊的守着仓库，心里别提多恼火了。
满南城都在传许廉的事，许母无奈之下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让小朵和许廉圆房，尽快生个孩子，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许廉为了脸面，无奈答应了。小朵怕的要死，对自己道，咬咬牙就过去了，就当被狗给咬了！
完事后，许廉冷笑：“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你满意啦！为了自己，竟然连自己的丈夫都可以算计！贱人！”
小朵哆嗦着穿上衣服，看着许廉出门去偏房睡，心里松了口气。
两个月后，小朵怀孕了。崔母和小思都来看她，三个人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小朵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惨白道：“不会有人怀疑我的孩子不是他的吧？”
崔母捶了她一下：“怎么可能！这孩子，净瞎想呢！”
小朵又道：“我想着，让那个任家的春儿给相公作妾。”
小思怒道：“你疯啦！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朵道：“这几天相公一直往外跑，我不用打听都知道，他是去的哪，为了谁。我怕，我怕他们背着我，在外头生下个孩子，再把钱都拿过去。这样，还不如把那个女人圈在我眼皮底下呢！一个妾而已，只要进了门，还不是任我拿捏！”
“得了吧！还不知道谁拿捏谁呢！”小思嘲笑道，“就凭你，能斗得过人家吗？人家可是把多少个男人迷的要死要活啊！”
“那婆婆肯定不会站在她那边啊！”小朵咬着嘴唇道，“她一向不喜欢那个春儿的。”
崔母道：“那也要看许廉的，他未必舍得那个女人做妾呢！”
小思眼睛一闪，道：“可是有时，他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几天后，许廉再一次去找春儿幽会时，就在小河边，春儿不知为何没站好，掉进了河里。许廉自然下去救人，这一救，就救出问题了。两人身子都湿了，天气太冷，许廉怕两人感冒，还出于一些别的意图，把春儿带到了旁边的茅屋里头，脱了衣服烤火。
然后，就是有人误闯进去，这事，就闹大了。
春儿上了次吊，被救下来又闹着跳井。这边许廉也闹着要以平妻之礼娶春儿，许母怎么可能答应！先不说春儿之前的名声，这次她的身子可是被陌生的男人给看了去的，这样的女人，浸猪笼也不为过啊！
最后明浩也发话了，嫌弃许廉老折腾事，要开除。许廉怕了，老老实实的纳了任姨娘。小朵知道只是冷笑，在她面前显摆着真爱，结果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立刻就软了。什么男人！
进了门，任姨娘也是一直哭哭啼啼的，许廉怜惜不已，许母和小朵却不耐烦的紧。小朵也懒得让任姨娘立规矩，省的许廉再跑来咆哮她的残忍无情。许母倒是很想灭灭儿子的小妾的威风，结果被许廉气倒在了床上。
小朵大着肚子去伺候许母，许母还是担心未出世的孙子，执意让她去歇着。任姨娘自告奋勇接下了伺候许母的工作，估计是要讨婆婆的欢心，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好许廉，或是被许廉的甜言蜜语给说服了。
许母一开始还是不待见她的，可是架不住儿子在耳边老说她的好话，任姨娘自己也有几把刷子。再加上许母对小朵一直很有意见，任姨娘对许廉的柔顺和体贴，不停的夸着许廉和许母这好那好，许母便开始飘飘然了，对着任姨娘也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小朵冷眼看着他们在那，仿佛才是一家人般。自己的身边只有白儿，许母每天还会来问问她，或者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许廉则压根都不正眼瞧她。要是自己生的是个女儿，或者那个任姨娘以后生了个儿子……小朵完全不敢想象。
这是你们逼我的！小朵咬咬牙，攥紧了手里的小纸包。那是崔母给她的，是大宅子里，那些正室专门用来对付得宠的姨娘的。只一小包，就能让人终生不孕。要不是崔家是李家世代的家生子，还未必有门路能弄到这个。
七个月后，小朵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许母乐得何不拢嘴，要把孙子抱到自己身边养。本来她还想再雇个奶娘的，可是看小朵奶水足，就想着省下这笔钱。小朵便借着喂奶的时候，多和儿子亲近，换尿布的时候也很殷勤。
任姨娘看着眼红，无奈自己肚子不争气。小朵也暗自有些心急，许母看孙子看的紧，她好害怕孩子以后不跟她亲。
自从任姨娘进门，许廉就再没进过小朵的房。眼见三年过去，任姨娘的肚皮一点消息都没。许母急了，只有一个孙子，哪够啊！任姨娘急的直哭，药没少吃，佛没少拜，钱也买少花，但就是没效果。
许母坐不住了，劝着许廉进小朵的房。许廉也有些动摇了，只有一个孩子，太少了，他还是怕别人说他不行。
第二年秋，小朵生了个女儿。许母有些不满意，这个孩子就被小朵带在自己身边养了。任姨娘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鼓秋着许廉把那个女孩子养到自己身下，说不定能给自己带来个孩子。
许廉也脑抽的去和小朵说了，小朵大哭。只听说有妾生的被主母抱过去养的，从没听说过把主母生的去给小妾养。这个时候白儿已经出嫁了，但还是在许家工作，摇身一变成了刘娘子。
小朵在许家孤立无援，只对着白儿好。白儿在许家，活轻便，人也自在，不用回去掺在那些勾心斗角里头。崔家还给她找了个好婆家，她自然乐意继续呆在许家。
刘娘子，也就是白儿，立刻带着小朵收拾好包袱回了崔家，这一哭一闹，邻里街坊就都知道了。许母气的把许廉打了一顿，白姨娘则去跪了院子。但是事还没完，有人说了，这许母更喜欢这个小妾，哪怕她生不出儿子。这小朵的大儿子许母抱过去养，也是为了能让这个小妾能够天天见着，以后这个儿子就亲近许母和小妾，不亲近亲娘了。等他大了，就把这个正室休了，把小妾扶正，把那个儿子归到小妾的名下。
小朵又作势闹了次寻死，被许廉给接了回去。儿子还是在许母身前养着，但是任姨娘不像以前那样能到跟前了。小孩子也慢慢大了，晓事了，知道谁是自己亲妈了。小朵终于略微松了口气。就算许廉和许母因此更讨厌她了又如何？她生了一儿一女，背后有李家，他们不敢休了自己的。不过就是日子过的难捱了点罢了，她还乐意天天不见那个自以为是的相公呢！
任姨娘现在看着风光，吃穿比她都好，许母和许廉都宠着，又如何？继承这个家的，是她的儿子！小朵想着自己床底缩着的箱笼，看着自己身上穿了不知多久的旧衣服，笑了。
他们都不知道，小朵每次回娘家，都带回了多少好东西。那些绸缎，首饰，还有小思给她的二十亩良田的地契，都被她锁在了这个不起眼的小箱子。这是她陪嫁来的嫁妆，当时装的是些布匹和散碎银子，还有些大件的不值钱的东西。她任由许母把好东西都拿走了。然后在这些年里，慢慢的换成了宝贝。
小朵每次怀孕，也没少从许母那榨银子。这个家，她也能管一半，许母再精明，也不知道，她每次都让白儿去李家相熟的贩子那里去买东西，每次都能得些优惠。就这样日积月累，小钱攒成大钱。
而任姨娘呢，她攒了再多又如何？一个妾而已，等到许廉走了，那些她想收回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小朵带着一丝甜蜜的笑，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小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