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小厮》花落倾语

16、打斗

　　一顿饭就在两父子一问一答的温馨气氛中结束。见是儿子第一次给自己做吃的，文绯很赏脸的把菜吃的干干净净。
　　文墨同时也跟阿爹说了下王府里这一个月自己的工作，也告诉了阿爹他现在是在给王爷当近侍，月钱一个月能拿一两银子，还有两天月假可以放。也告诉了阿爹，厨房的谁谁对自己有多好，让阿爹放心。
　　笑着听完儿子的叙述，文绯一边感谢那些照顾儿子的人，一边又有点担心，想了下开口道： “王爷怎么会让你去当近侍呢？”
　　“啊？我也不知道。”文墨挠了挠头，他自己也有点疑惑。按理说他跟上官擎然只见了一面，而且还是大晚上的，都没看清楚对方，第二天他居然就把自己调过去了。奇怪。想到上官擎然，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也窜进脑海，脸不禁红了红。
　　疑惑的看着儿子脸上的红晕，文绯关心的问道：“是太热了吗？墨儿去休息吧。下午阿爹还要去上工。”
　　文墨摇了摇头，问道：“阿爹，我们家的那三只鸡呢？”
　　“这。”文绯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说，那三只鸡是儿子一直从小养到大的，想了下，还是说道：“被你舅舅拿去卖了。”想到那天跟哥哥吵架的事，文绯心里就觉得难受。是他太懦弱了吗？
　　“什么。”文墨一听，大叫出声，气愤道：“他是卖了拿去赌了？”该死的，把自己的外甥卖了不算，连家里唯一值钱的鸡也卖了。随即想到什么，文墨又关心道：“阿爹，舅舅有没打你？”鸡卖了就卖了，阿爹没事就好。眼睛也上下看着阿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没有没有。”文绯连忙摇了摇手，急急道。
　　“真的？”怀疑的看着阿爹明显心虚的表情，“阿爹。”声音里已然透着不悦。
　　“只是在推搡的时候，我不小心摔倒了而已，没事的，一点擦伤。”低叹了口气，文绯声音里透着疲惫。再坚持几年，至少要等到墨儿成家，他就可以放心了。尘，我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阿爹。”文墨起身走到低着头的阿爹身前，半跪下身，担忧道：“阿爹怎么了。”
　　“阿爹没事。”从回忆里回神，见儿子一脸担忧，扯了扯嘴角。摸着儿子的头顶，感叹道：“墨儿快十六了呢。”十年了，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久。当初那撕心裂肺的死别，依然如才发生一样，让文绯难过的红了眼眶。
　　双手拥抱着阿爹，他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安慰，只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希望借此给他一些力量。来这里才一个月，有很多事他都不清楚。
　　埋首在儿子单薄却温暖的胸膛里，文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从儿子怀里出来，低叹道：“墨儿真是长大了。”
　　点了点头，文墨转移话题道：“阿爹，明天我摘一些梨去卖了吧。”
　　揉了揉儿子头发，笑道：“墨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些梨子也吃不了，你留几个到时候带进王府里吃吧。”
　　“嗯。”
　　吃过午饭，文绯交代了文墨几句，就出门上工去了。
　　文墨把厨房的碗筷收拾完，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从屋后搬来一架木梯放在梨树主干上，固定好。撩起衣衫下摆塞进腰带里，缠好。慢慢的往树上爬去。
　　小心翼翼的把一些自己能够着的熟梨摘下，扔在事先铺好在树下的棉絮上，以免梨子破皮，卖不上好价钱。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熟透了的梨子摘完，从篓子里挑选出一些大个的，放进边上的小篓子里，留着自家吃。
　　拿出一个梨子洗干净，坐在井边边吃边休息，下午的风吹过，带着一丝暖意，头顶上梨树叶哗啦啦作响，偶尔从外面传来大声呵斥孩童的声音，文墨惬意的闭上眼，感受着这宁静悠闲朴实的午后时光。
　　王府的午后，他通常都是在睡午觉，等到醒来时，已到了快做晚饭的时候。前世的自己，这样的悠闲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也许老天爷也在为自己抱不平，想补偿一下吧。这么想着，文墨低低的笑出声，笑声里含着幸福，随着夏日的暖风，飘向远方。
　　休息得差不多，文墨起身把上午买的绿豆粉拿出来，开始做绿豆糕。熟练的把糖放进绿豆粉里，拌好，塑完型，就着灶里的小火慢慢的蒸。不一会儿，属于绿豆的清香飘出来。
　　把火扑灭，端出蒸好的绿豆糕，放进装着水的盆子里，受凉。过了一会儿，端出，小心翼翼的倒扣在盘子里。看着淡绿色的绿豆糕，文墨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做得还挺成功的。
　　看了看天色，太阳慢慢的向西斜，阳光也变得不那么刺眼，空气里的热气因子也在慢慢的减少。趁着这时候去市场里观察一下水果的价格吧，把做好的绿豆糕盖上盖端进屋里柜子里放好，扑了扑身上沾上的灰，打理了一下，关上门向市场走去。
　　下午的贫民区很热闹，也许是大家都忙完了一天的活，去市场的一路上，不少孩童在街边树下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嬉闹，一些老人也在阴凉的地方坐下，聊天。
　　进到市场里，文墨直接朝卖水果的一些摊贩那里走去。找了几家卖梨子的，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扬起笑容打听价格。
　　那干净纯粹的笑容，清丽的小脸，惹得不少人侧目观看。文墨在一处卖梨子的摊贩前停下，扬起真诚的笑容询问道：“大叔，这梨子怎么卖的。”纤细白皙的手掌拿起一个颇大的梨子，仔细看了看。
　　“这梨子是自家树上结的，一文钱两个。”卖梨的大叔，热情的道。
　　“哦，甜吗？”颠了颠手里的梨子，文墨甜甜的问道。
　　“很甜的。”大叔憨厚的笑了笑，惊艳于文墨的笑容。
　　“谢谢大叔。我再到处看看。”轻轻的把梨子放进框里，转身朝其他的摊子走去。
　　在市场一处拐角，站着三个流里流气的少年，三人视线□□的看着在水果摊前询问的文墨身上，脸上挂着下流的笑，眼睛里也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一个年龄稍大的少年，推了推身边一个瘦个子的少年，吩咐道：“快想个主意。”
　　“老大，这人我们没有见过，看他衣服穿得也不是很好，我们就直接过去吧。”瘦个子少年瞄了眼文墨，讨好的对着少年说道。
　　“嘿嘿。大哥，那小子长得真不错。”另一个猥琐少年脸上露出一个下流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想到这贫民区还能见到如此清丽的美人。”
　　被叫做老大的少年皱了皱眉，“走吧，先去看看。”这一带他们也算熟悉了，仗着自己老爹的身份，他带着两个小弟在这一带混得如鱼得水。
　　文墨询问完价格，心里大概有了个谱，看着这时候阿爹也快下工了，准备回家做晚饭。谁知才一转身，就被三个少年围住。皱眉看着眼前明显不怀好意的三个少年，冷声道：“让开。”
　　“哟，美人，别这么生气呀，刚才不是笑得很好看么。”其中一个长得猥琐的少年，眼睛下流的在文墨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一圈，嬉笑道。
　　“对啊，怎么样美人，要不要跟哥哥们好好聊聊。”瘦个子少年露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亲热的上前想摸文墨的脸。
　　文墨厌恶的皱了皱眉，侧身躲开对方的狼爪，“你们想怎么样。”真是倒霉，看这几人的样子，是没打算让他离开。
　　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大说道：“美人陪我们去喝杯茶吧，这天气这么热。”
　　路边的人群一看这几个少年又在调戏人，大多都闪到一边，不愿管闲事。不少人都在替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担心，显然这几个少年在这一带是经常做这事。人群中一个少年担心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文墨，跺了跺脚，快速朝王府方向跑去。
　　文墨也没有指望有人会好心的来解围，在前世他就知道，做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看着眼前三人那脸上恶心的笑容，心下暗自计较，这个身体虽然还不是太结实，但是这一个月在王府里，他也不是白过来的。前世自己好歹也是在学校篮球队里混过一段时间。
　　低低一笑，文墨不打算再多说，天色也不早了，要是太晚回去，阿爹一定会担心的。侧身往前踏一步，快速的出拳打向左边的瘦个子少年，同时左脚侧踢左边的猥琐少年，闪身从空隙中穿过。
　　“哎哟——”
　　“啊——”
　　两少年同时惨呼，猝不及防下，被打个正着。
　　身为老大的少年愕然的看着那矫捷的身姿，明明看着是一个小白兔，转眼之间却变成了大灰狼，看着被打的两个小弟，心下大怒，这不是丢了他的面子吗，以后还让他们怎么在这里混。冲着自己两小弟怒道：“还楞着做什么，上。”同时伸手向文墨抓去。
　　文墨往后退了几步，躲开。被骂的两个少年也从刚才的突发状况下清醒过来，嗷嗷大叫着向文墨出手。街上的人群见四人打了起来，都哄叫着向周围散开，以免殃及自己。
　　文墨这身体毕竟还是太瘦弱了，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让他的身体健康得可以同时应付三个比他身体好的少年的围殴。刚才能打到那两个少年，也是出其不意之下。现在三人同心协力，很快文墨身上就挂了彩。
　　揉了揉被打到的胸口，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疼。看见迎面而来的拳头，赶紧矮身躲过，同时出手一扯，抓住对方的脚腕一拉，“嘭”一声，瘦个子少年很不雅的后背着地，在地上滚着哀叫，看来是不能再起来了。
　　另两个少年见到瘦个子少年倒地不起，脸上发狠，同时出手打向文墨的胸口。文墨险险的躲过，却没有躲开那位老大的脚，后背被踹中。往前狼狈的颠了几步，借着这一脚，文墨快速朝人群里跑去。
　　两个少年见人跑了，拉起瘦个子少年，往文墨追去。在这一带他们三人是出了名的流！氓，今天在这里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年落了面子，又怎么会轻易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