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是只傲娇受》蜻I蜓

37、偷香窃玉

　　“他受苦？”
　　昀殇不禁冷笑，“他顺风顺水滋滋润润的活了二十多年，你说他可怜？你可知我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若不是当年遇见了你，我恐怕早就不在世上了。”

　　伊离着实吃惊不小，右手一动弄掉了身边的一片瓦片，“恩人，你说你遇见了我？是什么意思？”

　　“坐近些。我给你讲个故事。”

　　当清越客栈的老板听到异响跑出门口时，抬头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副情景。
　　闪烁着星钻的幽蓝夜幕下，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并肩坐于屋顶。
　　那红衣姑娘青丝如瀑随风舞动，偶尔晃动下脚丫。
　　而那白衣男子背影笔直清华，夜光中更显白衣出尘无暇。

　　多美好的画面啊，弄掉一块瓦算什么啊，成人之美嘛。老板揉揉抬酸了的脖颈，泪奔回屋——人家那么小年纪就可以搞对象，为什么我都四十了还木有媳妇啊！！让我去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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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越镇是个极为热闹的镇子，即便是入了夜，街上的叫卖声依旧未断绝，不时有三五成群的公子笑闹着打街心走过，亦或是谁家的小姐在丫鬟的陪伴下匆匆赶去了戏园。
　　伊离的目光虽停留在楼下的情景，耳朵里听到的却全是恩人的话语。

　　“我们那里，叫做圣界。圣界里有很多国家，而他们的统治者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圣主。

　　二十一年前，圣后为圣主诞下一个儿子，本是普天同庆的喜事，可是却成了圣界民众最大的灾难最大的殇痛！因为自从那个孩子降生的那一刻起，圣界的红日就再也没有出现。而是维持着不见天日的样子整整二十一年！

　　当时圣主大怒，要杀了儿子。只是碍于圣后的苦苦哀求，才勉强同意留他在世上。终于在那个孩子过了十岁之后，发配去了圣界最苦凄的囚地，任他自生自灭。”

　　“那里没有食物，没有干净的水源，只有成群成群的不知名没见过的野兽。他每日逃亡在野兽的利爪之下，夜里窝在山洞里睡觉都不敢合眼，因为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终于有一日，他被大雪堵在山洞里三天三夜，就在他以为他就要饿死了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进一个声音！那是他一辈子里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从此再也忘不掉的声音。那是个女孩儿的声音，柔柔的，细细的，还带着责怪和心疼……”

　　昀殇说到这里是笑着的，伊离侧头看去的时候，心里不知怎的，有一点点的疼。
　　因为这个笑容，她从没见过。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
　　昀殇笑着顿了顿，时间仿佛瞬间倒回了八年前曾经那个山洞。

　　那时正值寒冬，漫天大雪中，他已是奄奄一息。
　　忽然，身边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继而便听到一个陌生小姑娘的声音，“你怎么这么没用！你给我起来！饿几顿算什么！你至少还有一张可以吃饭的嘴！身体没力气又算什么，你起码还有一双健全的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娘亲不要你算什么，你还有老爹！就算连老爹也不要你了，你又不是完全为了别人而活！！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起来，我以后就再也不给你买蜜枣吃了！”

　　“囚地里还有其他的人？”
　　伊离问。

　　昀殇微笑着摇头，“在那茫茫囚地，除了野兽之外，只有我一个人。”

　　“那她是——”

　　“她便是小离。”

　　“我？？可是我从没见过你啊。”
　　伊离这会儿的心情乱七八糟的，既有惊喜又有惊异，还有一丝丝的不敢置信。“我说过那些话？什么时候？”

　　“八年以前。”昀殇的笑暖得似能融化坚冰，“其实你那日的那番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你自己说的。因为空间的不同，所以我们彼此看不见。后来我听下去才知你那日因为和你爹赌气就离家出走了，走到了那座山上被藤蔓划到了腿，加上一日没有吃饭，你就躺在草地上等你爹去找你，没想到你等到夜幕降临了也没有等到你爹。后来你就自己爬起来了回家去了。”

　　“嘻嘻，我想起来了。”
　　一说起这丢人的结局，她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那天老爹被小杉他爹叫去喝酒一直喝到深夜，压根儿就把她忘了，还亏着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被去找她的小杉看见，背着她下了山。
　　要不然，估计她用伤了的腿儿走到天亮也回不去。

　　“这么说来，那天算是我阴差阳错的鼓励了恩人么？”

　　“是。那次，便是小离救了我。我吃了些树根和雪后，身子渐渐有了点力气，我那时坚持活着的目的——”
　　昀殇看着她的眼，道：“便是为了你，我想再听听小离的声音。谁知，那一等，便是一年。”